K,
你是知道的,昨夜,我又夢了一個又見你的夢。
小女子的夢,如今很編劇。畫面,聲色,跳躍,感性。醒來,如真。像生活一樣,這些個夢,有關聯,沒邏輯。
有時候,幾天的夢,情緒聯接,讓人不知所措。
這一夜,好幾段,含淚笑醒,醒而悵然。
第一段:
媽咪,快樂地手忙腳亂著,一通安眠曲哄寶寶入睡。忽然就見寶寶的床邊,憑空立了個梯子起來。好奇地沿著爬上去,天哪,竟然是你,K!你看起來好累,蜷身在一個大大的籃子里,睡得好香。莫非,小女子的媽咪安眠曲大匯唱,也把這個大家伙給弄暈了。好想看看你,可那柜頂(床頂)的光線暈黃,咋也看不清。就想,弄醒這家伙,好好看一看!忽地,就聽見了小火輪般的呼嚕聲,嗚——嗚——嗚叫得好歡。小女子忍著笑,下了梯子。等天亮。
第二段:
是個看海的球場吧,如同曾經去過的廈門大學的足球場吧。
白衣黑衫的你,一貫的在演講。面對的人群,黑丫丫一片,不時發出一陣陣騷動,哄笑。小女子,一貫地,又晚晚地到,一貫地,又揀看臺最高最邊位。聲音,斷斷續續隨風飄來,其實是不連貫的,成了海天夕陽的背景,濤聲更入耳。
以為,又可以,悄悄來,悄悄走。看海,看你,如看一幅畫。
偏偏,忽然一陣鬧熱從身后傳來。一群古惑仔喧囂著來踩場?你明明是第一次把目光投向這高處偏僻的位置,卻大聲招呼說:各位,慢慢點,別嚇著了我的乜乜妹。
霎時,原有的自在都不見了。
地下沒有洞,海太遠。
第三段:
是在香港還是斯德哥爾摩?是在一個電車的車廂里。
車外,風景如幕,一忽兒有雪,一忽兒是海,而燈紅酒綠的街,就很灣仔。舊如酒。
吊著電車拉手圈兒,特自在。
有溫軟氣息,從耳后吹來,一陣陣,若有還無。想拂之。驀地,驚覺這氣息如此熟悉。
霎時,原有的自在都不見了。
回首,Nothing!There is Nothing!一絲冷風,孤硬地穿窗而入。淚,被冷刺出來。
窗外,忽見你長衫飛舞飄過,向著電車,揮手,笑別。
是的,唯余空空的天空空空的笑。
你的模樣,凍住了,看不清。
這是一個主日,清晨,遛過狗狗,給MAYBOY和高寶留下早餐,小女子從家門口的BUS站,登上了25路冷氣巴。想去海口堂,聽聽主今天給什么啟示呢。
人不多,40來歲的司機佬,給他的新車子選了一串串老歌。《讀你》、《二00二年的第一場雪》……車在小女子初初登島時天天出沒的那些個老街里穿行,“讀你千遍也不厭倦,對你的感覺像三月”,看著自己春的影子在歲月里隱去遠去,小女子,淚得哈哈的。
90年春節,MAYBOY為迎接小女子登島借住的老宅子仍在,94年生高寶的醫院也在,世紀初翻建的海口堂,就在方圓五百米內。聽著牧師分享《舊約雅歌第七節》,心的時光回到廿年前。在這個原本與小女子不相干的小島上,“無論新的舊的,我都為你珍藏著”,小女子的心“披枷帶鎖”穿過的歲月,還在么?
海南省人民醫院門診部大門外,烤紅薯的氣味,依舊。
午后,回家,中暑了。頭痛,氣悶。
高寶切了西瓜,端給媽咪。
晚上送他上學,寶說,今后找個獅子座如媽咪的女友就對了。不過,得被“領導”。
“不好么?”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