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9/2008

與COM聊朱天文《巫言》

23:00 我: hi
23:01 com: 嗨文友!在哪裡?
23:04 我: 今天早早收工,歪著看書睡了一覺,這會兒倒不困了。
com: 在看什麼書
我: 昨天上午等B超,又錯過了你的節目。
23:05 朱天文《巫言》。
com: B 超是什麼呀?
我節目改了時間,變了亞洲時間星期三十一點
我: 難得我花好長時間看一本書,好看。
23:06 她花了八年寫
com: 啊,妳有沒有又沈溺在故事中?
我: 被人寫了心事樣的那一種
23:07 com: 是,要一口氣看完一本書,除非是很粗淺的書,難抽出那種時間,是一種奢侈
我: 她也喜歡慢,有手稿的那種寫法
23:08 不電郵,用信的那一類,徹底得很。
com: 那就好,我就是每天都讀報紙,看到 "眼冤" 還多點,真的要放放心靈假期讀讀書
23:09 我: 臺灣INK的,摸著就舒服。
com: 但她的文章意念很精煉,完全不慢,高手
INK 是什麼
我: 印刻
23:10 com: 啊
幾好幾好!
我: 好像思維會鉆洞
23:11 com: 台灣書的 design 一向很用功,比中港進步
我: 不留情面,包括給自己。我喜歡這類不躲閃的文字。
要很有勇氣,才能那么純粹。
com: 思維一向會鉆洞
23:12 對,自己是最大的敵人,要克服,要功力
23:15 但其實這就是人生,活著,就是要完全打敗對自我的固執,改善自己的習氣
23:16 我: 錄一段不結伴旅行者,沿途給覺得明白他的人發明信片;回來后,事情就過去了,見面再不提,好像時空劃過的痕,已經淡去了。
23:17 com: 妳 sure 對方收到?
我: 收信的人被弄得困擾,不知該面對當下,還是曾經收到文字時的悸動。
她寫的是一種狀態吧。
23:18 com: 有時事情就是那樣,好像講機,"斷線"了,人的思想接觸都是一樣
我: 兩個人,默契了,就不奇怪,不然,會生病。
以下是朱的文字
com: 手機


23:19 我: 王皎皎爬上盡頭。
23:21 他是被一條狹仄的街坡吸引,天梯通往高處的絕人之路,那盡頭看出去會是什么?他絕沒有想到,看出去是紫,紫到無欄無界的薰衣草田。
他大叫起來天哪!
天哪!
可沒有人聽見。
23:22 未曾有過片刻像現在,他渴望極了旁邊有一個人,一個伴,他們互相聽見互相在喊叫天哪天哪。
23:23 沒有人。沒有回音。紫,在他發出驚嘆的那同一時刻紫也消解無蹤。
23:24 沒有人共同見證的紫,紫是不存在的。
他內里的呼喚,因為沒有人聽見,一接觸空氣便氧化掉了。
23:25 天涯海角,他瀕臨在頃刻間可能會散失光光的飽和邊緣。
23:26 他好希望有一樣什么能釘住他,不教他氧化於馳蕩的無邊際之中。
這樣,他開始寄明信片給友人。
23:28 一地一地,精心選購出具當地特徵的明信片,貼好郵票,註上地址跟友人的姓名,然后,然后在上頭寫些什么呢?
不,不寫什么了。
,沒什么好寫的,唯署上自己的名字。
23:29 就這么多的牽連,恰恰好就這么多,再也多不了了。
com: 嘩,主角都好 hysterical,好懷疑自己啊,哎,令我想起一套荷理活電影,Shall We Dance,老婆說,為什麼要結婚,就是為了要一個人證,證明她的整個人生,她每一天做過什麼,重要的,無聊的,他都看見,那就是人結婚的原因,
com: 朱寫的這種狀況是典型的中年危機呀,審視人走到人生一半後自身的存在價值
我: 不知怎么掉線了。不讓交談。
com: 妳和我都斷線了!
我: 不懂
com: 哈哈,多巧
我: 剛你寫了半天,是什么。
我看到了
com: 我說朱寫的這種狀況是典型的中年危機呀,審視人走到人生一半後自身的存在價值
於 星期四 下午 11:51 寄發
我: 那是一個不結伴的旅行者,人生的,很孤寂啊。
com: 也很女人,女人就是會疑心這些有無人知道,有無人看見的問題,男人可能多不太在乎
我: 你寫的,一大半是我。朱寫的,是我有時候。
人,很分裂的。
越來越。
於 星期四 下午 11:54 寄發
我: 這個王皎皎是男子。
我: 他寫,無論如何,經由這樣一串舉措,他把自己黏著於世間。落寞。
真折騰人,今天的網。我預備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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