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2010

致L

L老师,
平传来您的《我看六零后》,读之感慨!
咋说呢,咱爷俩想问题的时间点惊人的一致。约莫三四天前,俺开车在南海大道上,逐落日独自归,内心感伤不已,口中念念《六零后面临人生“中考”疲惫不堪》,这是我心中的一个题。是啊,有了查建英的《八十年代》,有了李陀、北岛的《七十年代》,现在又有八零后、七零后闹腾不已,谁知道我们六零后曾有的情怀和当下的苦衷?!真是疲惫不堪,懒得去说。唯有忍,却快忍不住了。所以,现在我常去基督教的周末聚会,听听布道,找找出口。

前周看吴学昭的《听杨绛谈往事》,大概明白了0八年与您长聊时,您说老太太心思很重是咋回事了。不过生而为人一遭,选择紧紧地记住自己的日子,啥都不肯扔,也是允许的吧。
印象深是最后一章《“逃——逃——逃——”》,她忆及八妹阿必打小不爱洗脸:每当佣人端上热腾腾的洗脸水,她便觉不妙,先还慢悠悠地轻声说“逃——逃——,”等妈妈拧了一把热毛巾,她两脚急促地逃跑,一叠连声喊“逃逃逃逃逃!”总被妈妈一把捉住,她哭着洗了脸。中年阿必遭遇文革,索性假安眠药大去。老年杨绛忆及,竟然长吁。“这回她没给捉住,干净利索地跑了。”

俺却哪里也没跑了,转了一圈又心不在焉地“归位”,当女儿、妻子、母亲、朋友、记者……还有狗奶。越栓越累,不胜其累。唯有靠文字,读或者写,梳理自己。看逝者如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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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梦,醒来历历在目,记如下:
小女子“决定”了,不就是漂泊,不就是命中要落在个岛子上?索性离开这个小岛,去那个叫做澳大利亚的大岛!
决定了,就是了。吃了许多宴,喝了许多酒,流了许多泪。就启程了。
梦里有小平!
小平说:去澳大利亚,不是得经过香港?俺送你。
就走。
在机上,小女子醒了。“小平,哎呀,俺在网上查了航班,定了启程去大岛的日子。心里是它就是它了。俺没定机票。没办签证。没带行李。啥也没带。”
小平说:没事儿,去不了澳大利亚,咱们就到香港玩玩。
我应着:好。
坐上皇岗大巴:小平,俺也没办通行证,也没带身份证,俺不想记得自己是俺了。不过没事儿,香港人认识小女子,会放俺“进去”的。嘿嘿,瞧,俺没忘带着一张银行卡,毕生积蓄一万二。俺会包饺子,会做小菜,不怕没活路。俺只做吃的,卖不了就自己吃,饿不死。

恰恰此时,MAYBOY从书房的转椅上站起来,俺的逃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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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今早接到你的通知,兴奋之中立刻给俺电话。小女子大笑:哈哈,俺的创意实现喇!
某日,平清晨来电,问清醒与否。告知:书稿整理好了,想妹妹与她为序。
小女子一口回啦,不敢,俺的分量太轻,对不住姐姐的人生第一书。若想寻读懂之高人,唯L老师一人而已。恳请老爷子给你为序吧。
不久,安姐来电,问如何与老爷子说?告知,闻听您回绝了不少学生,清一色的博士论文啊。
俺笑回:不搭界的。唯平的书不是博士论文,不是L老师的研究那一路,反而有望。平,不过是一小岛名人,L老师一小朋友,不指着靠老爷子之望“上位”的。且平的书,字由心生,会让老爷子喜欢的。
不出所料!!呵呵。
今儿夏至,颂祈!
关关
20100621夏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