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2007

想樂.Oute une vie.只此一生.



http://dirana.spaces.live.com/default.aspx?_c01_blogpart=blogmgmt&_c=blogpart&prevPost=true&postPH=cns!FF4825A8C11AF00F!1086
Hi,可點擊後選首曲﹐做寫字的背景樂的。大提琴的如泣如訴﹐吉他的空靈飄逸﹐
教人寧靜


這是有「法國大提琴詩人」之稱的大提琴演奏家尚.菲利浦‧奧汀的《只此一生》的專輯。

菲利浦‧奧汀和吉他大師安吉利斯合奏,呈現了完美的精緻組合;大提琴細膩低沉的音樂,呈現出人類的七情六慾……感動心靈深處。他們各在弦音拉拔之間,創造出憧憬的夢境,在清亮而飄逸的弦聲中,貼近心靈深處…………

大提琴那深沉婉轉而又細膩憂傷的樂曲悠悠傳來。在這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時空裡,靜靜體會那一份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音樂內在的獨特魅力。

6/22/2007

龍口粉絲﹕目送

目送
文章日期
2007年6月22日
【明報專訊】華安背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書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斷地回頭;好像穿越一條無邊無際的時空長河,他的視線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會。
華安上小學第一天,我和他手牽著手,穿過好幾條街,到維多利亞小學。九月初,家家戶戶院子裏的蘋果和梨樹都綴滿了拳頭大小的果子,枝椏因為負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樹籬,勾到過路行人的頭髮。
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場上等候上課的第一聲鈴響。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媽媽的手心裏,怯怯的眼神,打量著周遭。他們是幼稚園的畢業生,但是他們還不知道一個定律:一件事情的畢業,永遠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啟。
鈴聲一響,頓時人影錯雜,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麼多穿梭紛亂的人群裏,我無比清楚地看著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個嬰兒同時哭聲大作時,你仍舊能夠準確聽出自己那一個的位置。華安背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書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斷地回頭;好像穿越一條無邊無際的時空長河,他的視線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會。
我看著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門裏。
十六歲,他到美國作交換生一年。我送他到機場。告別時,照例擁抱,我的頭只能貼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長頸鹿的腳。他很明顯地在勉強忍受母親的深情。
他在長長的行列裏,等候護照檢驗;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著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終於輪到他,在海關窗口停留片刻,然後拿回護照,閃入一扇門,倏乎不見。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頭一瞥。但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
現在他二十一歲,上的大學,正好是我教課的大學。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願搭我的車。即使同車,他戴上耳機——只有一個人能聽的音樂,是一扇緊閉的門。有時他在對街等候公車,我從高樓的窗口往下看: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像,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但是,我進不去。一會兒公車來了,擋住了他的身影。車子開走,一條空蕩蕩的街,只立一只郵筒。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識到,我的落寞,彷彿和另一個背影有關。
博士學位讀完之後,我回台灣教書。到大學報到第一天,父親用他那輛運送飼料的廉價小貨車長途送我。到了我才發覺,他沒開到大學正門口,而是停在側門的窄巷邊。卸下行李之後,他爬回車內,準備回去,明明啟動了引擎,卻又搖下車窗,頭伸出來說:「女兒,爸爸覺得很對不起你,這種車子實在不是送大學教授的車子。」
我看他的小貨車小心地倒車,然後噗噗駛出巷口,留下一團黑煙。直到車子轉彎看不見了,我還站在那裏,一口皮箱旁。
每個禮拜到醫院去看他,是十幾年後的時光了。推著他的輪椅散步,他的頭低垂到胸口。有一次,發現排泄物淋滿了他的褲腿,我蹲下來用自己的手帕幫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糞便,但是我必須就這樣趕回台北上班。護士接過他的輪椅,我拎起皮包,看著輪椅的背影,在自動玻璃門前稍停,然後沒入門後。
我總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機場。
火葬場的爐門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屜,緩緩往前滑行。沒有想到可以站得那麼近,距離爐門也不過五公尺。雨絲被風吹斜,飄進長廊內。我掠開雨濕了前額的頭髮,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記得這最後一次的目送。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
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文、圖/龍應台]

誰來豎起“海瑞精神”的標杆?!

K,
這是小才子今日的今日的網評﹐寫法上﹐視野上﹐是有長進吧。在讀《萬歷十五年》。
誰來豎起“海瑞精神”的標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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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06月22日 07:33
今年伊始,一部精彩的44集大型電視連續劇《大明王朝1566——嘉靖和海瑞》先後在湖南衛視、海口電視臺等處熱播,受到學界和廣大觀眾的一致好評。通過該劇,許多觀眾對海瑞有了更深的瞭解。近日,該劇的編劇劉和平坐客“海口講壇”,主講“海瑞精神的歷史意義”,讓人們再次重溫“海瑞精神”。

  海口瓊山是海瑞的故鄉。據瞭解,對海瑞及其精神,許多海南本地人卻知之甚少。有的人把海瑞誤讀為“古怪”“另類”的歷史人物;有的認為“海瑞沒價值,今天不需要海瑞”。這未免讓人感到遺憾。

  根據編劇劉和平的觀點,海瑞精神可從“從道不從眾”、“從道不從君”兩個方面體現,海瑞的一生是“從清不從濁”的一生;我們應該學習海瑞以民為本、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的終極價值觀,劉和平同時指出,海瑞是一精神標杆,做到海瑞那樣確實有點難度,但我們可以去學習,學一分是一分。

  據媒體報導,《大明王朝1566—嘉靖和海瑞》還是由中紀委直接參與該片攝製的,這在當前中國政府不斷加大反腐力度的背景下,有著特殊的現實意義。《大明王朝》的拍攝與中紀委書記吳官正的一次談話有直接關係。2003年,吳官正到海南考察工作,突然決定去海瑞故居參觀。據《大明王朝》的編劇劉和平介紹,“在那裏,吳官正呆了一個上午,在與當地領導談話中提到:‘現在我們仍然需要突出海瑞精神;党的高級幹部到海南來,應該看看海瑞墓。’然後又問:‘海南為什麼不宣傳海瑞呢?’”

  確實,對如今海南人,尤其是年輕的一代,有多少人瞭解海瑞呢?毛主席曾說過“海南島出了一個海瑞,比包文正(包拯)不知要高明多少。我希望中國能多出幾個海瑞”。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以對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的批判為導火線,引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海瑞這個名字由此在全國家喻戶曉;海瑞墓也因此在“文革”中遭劫被毀,直至上世紀八十年初市政府才撥款修葺恢復海瑞墓。對這一段歷史除了上年紀的人們瞭解一些,對年輕人來說,有多少人知道的呢?

  “海南為什麼不宣傳海瑞呢?”這樣一句疑問猶在耳邊迴響,不得不令人深思。據瞭解,廣東中山市,是民主革命先驅、“國父”孫中山的家鄉,是一座以名人的名字來命名的城市。當地人宣傳、弘揚孫中山精神,不僅體現在把諸多道路、公園等以孫中山字型大小命名,而且更體現在行動上,當地人無不以中山人為榮;在各種大大小小的活動場合不忘宣傳孫中山“敢為天下先”“博愛”等偉大精神。相比之下,作為從海南走出的一位歷史名人,如今除了有專家學者在會場上提提海瑞之外,還有多少人在提海瑞精神?海瑞為官剛正不阿、為人清廉的精神品質,似乎正在被人們慢慢淡忘。

  時下,官場貪污腐敗的案例並不鮮見。某些官員不辦實事只說官話、說套話,百姓們希望出現更多的像海瑞那樣的一心執政為民、辦事講原則、不畏強權、清廉的為政者。

  我們要問“海瑞精神”在哪里?我們學習“海瑞精神”了嗎?如果海瑞精神不能影響與啟發到這裏的人們,這更可說是一種悲哀。因此,作為海南人,我們應該以海瑞為榮,讓海瑞“活”在我們的身邊。

  海瑞是一個精神標杆。

  如今,這個標杆需要我們去豎起!

  作者:楚劍

6/21/2007

讀點詩吧。羅門。觀海。


海口﹐六月的海﹐剪一片藍﹐送給愛海的人們。
鳴謝我的哥們兒蔣大師。

觀海  
-給所有具自由與超越心境的詩人與藝術家
羅門
  
飲盡一條條江河  
你醉成滿天風浪  
浪是花瓣 大地能不繽紛  
浪是翅膀 天空能不飛翔  
浪波動起伏 群山能不心跳  
浪來浪去 浪去浪來  
你吞進一顆顆落日     
吐出朵朵旭陽 
 
總是發光的明天  
總是弦音琴聲迴響的遠方  
千里江河是你的手  
握山頂的雪林野的花而來  
帶來一路的風景  
其中最美最耐看的  
到後來都不是風景  
而是開在你額上   
那朵永不凋的空寂 
 
聽不見的 都已聽見  
看不見的 都已看見  
到不了的 都已進來  
你就這樣成為那種   
無限的壯闊與圓滿         
滿滿的陽光         
滿滿的月色         
滿滿的浪聲         
滿滿的帆影 
 
究竟那條水平線   
能攔你在何處  
壓抑不了那激動時  
你總是狂風暴雨       
千波萬浪  
把山崖上的巨石 一塊塊擊開   
放出那些被禁錮的陽光與河流  
其實你遇上什麼   
都放開手順它  
任以那一種樣子 靜靜躺下不管  
你仍是那悠悠而流的忘川  
浮風平浪靜花開鳥鳴的三月而去          
去無蹤          
來也無蹤
  
既然來處也是去處     
去處也是來處  
那麼去與不去  
你都在不停的走  
從水平線裏走出去  
從水平線外走回來  
你美麗的側身   
已分不出是閃現的晨曦         
還是斜過去的夕陽  
任日月問過來問過去  
你那張浮在波光與煙雨中的臉  
一直是刻不上字的鍾面         
能記起什麼來  
如果真的有什麼來過  
風浪都把它留在岩壁上   
留成歲月最初的樣子   
時間最初的樣子 
 
蒼茫若能探視出一切的初貌  
那純粹的擺動  
那永不休止的澎湃  
它便是鐘錶的心       
時空的心  
也是你的心     
你收藏日月風雨江河的心     
你填滿千萬座深淵的心     
你被冰與火焚燒藍透了的心  
任霧色夜色一層層塗過來  
任太陽將所有的油彩倒下來  
任滿天烽火猛然的掃過來  
任炮管把血漿不停的灌下來     
都更變不了你那藍色的頑強          
藍色的深沉          
藍色的凝望 
 
即使望到那縷煙被遠方          
拉斷了  
所有流落的眼睛   
都望回那條水平線上  
仍望不出你那只獨目   
在望著那一種鄉愁  
仍看不出你那只獨輪   
究竟已到了那裏 
 
從漫長的白晝
  到茫茫的昏暮  
若能凱旋回來   
便伴著月歸  
星夜是你的冠冕  
眾星繞冠轉  
那高無比的壯麗與輝煌  
使燈火煙火炮火亮到半空        
都轉了回來  
而你一直攀登到光的峰頂  
將自己高舉成次日的黎明  
讓所有的門窗都開向你         
天空都自由向你         
大地都遼闊向你         
河都流向你         
鳥都飛向你         
花都芬芳向你         
果都甜美向你         
風景都看向你         
無論你坐成山           
或躺成原野             
走動成江河         
無論你是醒是睡  
只要那朵雲浮過來  
你便飄得比永恆還遠

Lili。花蓮。羅門。蓉子。


Dear all:
我們的Lili入島已經九天了﹐去了台北﹑日月潭﹑阿里山﹐這會兒正在花蓮吶。請關注http://hi.baidu.com/lili0898﹐有好推荐請留言啊。
中新社臺北六月十三日電 題:“我作三件作品分送三位元母親”
-—訪臺北“燈屋”主人羅門蓉子詩壇伉儷
http://staff.whsh.tc.edu.tw/~huanyin/mofa/l/loumen.php
中新社記者 王辛莉 耿軍
臺北泰順街是一條尋常百姓居住的小街,但其間的一座寓所在兩岸三地詩人學者中享有不凡聲譽——它的名字叫“燈屋”,是臺灣著名老詩人羅門和蓉子伉儷的居所。
羅門原名韓仁存,祖籍海南文昌。來台從事詩歌創作五十餘年,在海峽兩岸文學界頗具聲望,被文學評論家們譽為都市詩之父、現代詩的守護神、戰爭詩巨擘……出版詩集二十種、論文集、創作大系書近四十種。蓉子原名王蓉芷,祖籍江蘇揚州。一九五三年出版《青鳥集》而聞名臺灣詩壇,詩風自然怡靜、剛柔並濟,評論界譽之為詩壇“開得最久的菊花”、“永遠的青鳥”。
來到“燈屋”三層半的梯間,迎面便是頂至天花板的一排書櫃,拾級而上,一直延伸到四樓的房門口。
年近八旬的羅門朗聲笑迎記者,蓉子則輕聲柔語邀引記者入屋。入得眼簾,地上、牆壁滿是書、畫,還有型、色、材質迥異的各式燈具。點點燈光,交響樂彌漫,和外面的六月陰天儼然兩個世界。
“我作三件作品分送三位元母親”,羅門從地上抱起一本有桌面大小的散頁集子,攤開向記者介紹。
“臺灣是我的‘養母’,她養我近一甲子,我在臺北創造一個被評論界稱為‘臺灣現代裝置藝術始祖的‘燈屋’給她。大陸是我的‘生母’,她生出我‘美好幸福的童年’,我在海南島也造一個美麗的‘圖像燈屋’給她,那裏存藏我與蓉子一生創作的心路歷程與成果,及寶貴的歷史回憶。”
在羅門心裏,地球是他也是全人類的“祖母”。進入二十一世紀,於二000年,他構想創造一個“美”的“詩國”給“祖母”她。近年,他邀請一位著名華裔設計師為“詩國”作建築設計,希望有力人士資助能在臺灣或大陸某個景點落成,將詩的美具象地留給地球上的後人。
羅門濤濤傾言,蓉子在旁忙碌著為記者準備茶點,並不時提醒羅門簡約些。
思路稍頓的羅門一轉身指著屋角的一盞落地木質兼藤質組合的頂燈說,她叫“燈塔”,和“燈屋”同時誕生於一九五五年四月四日,“是我和蓉子結婚見證,她一直照耀著我和蓉子的生命航道。”五十二年來的每一個四月四日,蓉子都會收到羅門的一封長長的結婚紀念信。
“燈屋”,成為臺北一個融文學與藝術一體的傳奇名字,更被敬為詩人伉儷羅門和蓉子在人間的通行證與信用卡,吸引眾多詩壇文壇大家前往觀賞和感受。
臺灣詩壇的餘光中、楊牧等在“燈屋”和主人談詩論文,一些詩歌刊物從此應運而生;大陸學者李澤厚、謝冕,詩人劉湛秋、虹影等曾在“燈屋”流連。香港詩人舒慧去年參觀“燈屋”後撰文感言,“詩沒有衰落,仍頑強搏動!”
由二十餘平方米的正屋和樓上一間臨時搭建的鐵皮亭子間而成的“燈屋”,是老詩人的客廳、書房、音樂視聽室、畫廊、授詩課室,而他們的起居室僅容一張貼牆的雙人床,陳設簡樸至極。余光中曾在一次羅門、蓉子結婚周年慶典上說:“在臺灣,一家有一個人寫詩,已經夠窮的了;他們夫婦一生寫詩,高尚的人格,崇高的精神,十分令人敬佩!”
羅門、蓉子兩位老詩人活在詩的世界裏,至今樂哉。蓉子透露說,現在每日裏仍然寫東西,除了詩,與外界的往來並不多。
今年一月,羅門應邀參加慈濟大學舉辦的一個詩歌發表會,朗誦了一首一百多行的長詩新作。上周,蓉子作為臺灣詩界的兩位代表之一,應邀參加臺灣文學館作家贈書展覽講演。
明年,是羅門的八十壽辰,亦是羅門蓉子結婚五十三周年。他們希望能在海南大學舉辦生平創作的展覽,並以他們的一二首代表作短詩刻碑,長留在“生母”海南。(完)

梁文道。去殖與回歸之二。

去殖還是保殖?
梁文道
2007年6月21日
【明報專訊】回顧過去10年以來的民主運動,其中一個最大的缺失就是沒有把爭取特首及立法會雙普選的訴求接上此前各式各樣的進步運動,好把自己準確定位在反殖和去殖的脈絡裏面。為什麼爭取民主也是一種反殖和去殖的運動呢?理由很簡單,因為今天香港的政治及社會體制幾乎在「一國兩制」和「50年不變」的旗號底下完全沿襲了殖民地時代的既有安排。

這麼說來有些嚇人,而且十分政治不正確,因為這似乎是在暗示回歸後的香港仍然是塊殖民地,而北京中央政府就是新的殖民宗主了。但是大家應該把眼界放寬一點,所謂殖民絕不僅只是殖民宗主與殖民地之間的權力從屬關係,還是一整套為了適應和實現這種從屬關係的體制安排與組織殖民地社會結構的方式;我所說的「香港未完成的去殖」,主要就是針對後者而言。放眼他方,我們不難看到許多前殖民地雖然去殖到了一個業已獨立的地步,但由於這些殖民地的遺留體制不變,所以它的不公狀不只沒有改善,反而還在獨立的光環下更形惡化。因此真正的回歸光是主權回歸是不夠的。

目前香港的許多制度安排難道不是沿襲自當年港英殖民政府管治手法嗎?如今民主派最痛恨的立法會功能組別與只有800人的選舉委員會,其背後的原則難道不就是昔時港英擅長的合作同盟嗎?回首數十年來的反殖鬥爭,幾乎每一次站在愛國力量和本土人民對立面,阻礙他們對抗殖民當局的都是些合作精英;而每一次的抗爭收場之後,這批合作者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犒賞,分享到更多的權力和利益。遠如1925年展開的「省港大罷工」,當這場浩蕩的愛國反殖運動頹然結束之後,工人開出的復工條件裏有關反殖的6項要求幾乎沒有一項達到目的,反而罷工期間支持港英的幾個華人領袖卻能晉身行政立法兩局(可是許多史家卻說這是罷工的「成果」)。從這個角度看來,當前民主運動所要爭取的,其實就是把少數合作精英獲得的權位還給廣大人民。所以現在的的民主派與以前「反英抗暴」的左派根本就是同一個傳統的先後傳人,這個傳統就是香港華人反殖去殖的進步運動了。最近,左派出身的曾德成將要「入閣」的消息傳出之後,民主派中的張文光等人不只沒有高聲反對,反而同情曾德成當年坐港英政治牢的不幸遭遇,實在是很正確的反應。雖然這個大家共同繼承的反殖傳統從未被明確地梳理呈現,但大家其實都能模糊地意識到它的存在。

可惜的是,民主派不只沒有祭出反殖去殖的旗幟,反而被人打成「反中」,甚至還被某些人懷疑是「英美勢力的前打手」。這是為什麼呢?我們不妨先把「中方顧慮」等大家熟知的原因擺在一旁,看看民主派歷年來的行動方式是否也出了什麼定位錯失。

我們知道,民主派的支持者裏有一些恐共以至於反共的市民。從他們的立場看來,「一國兩制」是屏障共產黨勢力的最佳設計;而民主運動的重點也不是去殖,卻是捍衛和落實「一國兩制」的辦法。直接地說,也就是只要有普選,香港就可以根本排除中央政府直接影響和管治香港的機會了。面對支持者的這種心態,民主派很難懷疑和反思「一國兩制」本身是否反而延續和封存了原有的殖民體制。更有趣的是,「一國兩制」從來都是中央政府送給香港人以及國際社會的信心保證,因為比起中央政府的直接管理和納入中國的現有制度,保留港英殖民地式的體制好像更能叫香港人放心何容納一個另類的香港特別行政區對正在發展中的中國而言也有實際的好處,於是「一國兩制」就成了各種勢力都紛紛叫好的創意了。(關關﹕視角不同﹐觀感大異。人類歷史﹐從來如此。故﹐需要哲學﹐即方法論。)

因此在回歸以來的所有政治爭論之中,截然相反的兩派意見都能拿「一國兩制」做文章,都聲稱自己才是在保持和發揚「一國兩制」的真正精神。由於「一國兩制」和「50年不變」成了神聖的圖騰,不可動搖更不可置疑,於是香港明明有許多矛盾重重的設計,民主派也不敢批判,甚至還要本能地加以維護。

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所謂的「公務員政治中立」了。我曾經在此和前公務員事務局長王永平交換意見,指出香港這種沒有民選政府的政制裏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務員政治中立。恰恰相反,香港的公務員高官向來都是在「政治中立」的偽裝背後,實質地擁握英式公務員所沒有的政治決策權,下民主國家裏的民選政府才下得了的政治決定。這分明就是一種巧妙的殖民管治設計,讓政府順利地「行政吸納政治」,以公務員的程序理性手法去解決實質理性的價值問題,令香港政府顯得很超然很不政治化。

可是幾乎每逢觸及這個敏感課題,部分民主派都會以保衛「一國兩制」的名義,替具有香港特色的「公務員政治中立」辯護。他們大概沒有看見,這種有香港特色的「公務員政治中立」其實就是所謂「行政主導」的精髓,把絕大部分的政治權力交到以高級公務員為主的政府手中,讓他們擁有凌駕性的裁決地位。

最近有兩件事最能體現這種體制的特點,一是前陣子有市民投訴《聖經》不雅,把關的影視處可以單方面決定不把它立案移交淫審處,這不就是一個政府機關的權力比由市民構成的單位還大的例子嗎?另一個例子是30多名委員組成的古物古蹟諮詢委員會通過皇后碼頭為一級歷史文物,但民政事務局長卻能獨自決定不將它提請立法保留。在還沒有高官問責制的年代,民政局長這個位子就是公務員的了。他們既能決斷這等關涉基本政治價值的事務,又怎麼能說是政治中立呢?說穿了,這是種和「諮詢政治」配套的措施,假裝下放權力給各種市民組成的中介機構,最終的實權其實還是在政府手中。港英殖民管治的特色之一,就是讓市民感到它是中立超然的,一切只不過是按照「既定程序」辦事而已。

回歸10年了,我們理應重檢香港政治和社會的一切現存制度,找出殖民地的遺留產物,分析它們有多少不合理的地方,又有多少不公正的現象,然後開展真正的去殖工程。
香港人追求的民主普選,也應該坐落在這樣的去殖運動之中,才能看到它的真正意義。我們不應該把民主訴求的目的看成是排拒中央政府的手段,看成是種恐共心理的最終安慰;而是要徹底告別充斥種種不公平的殖民體制。然而,我們卻往往在「一國兩制」的名義下走上了「保殖」的道路。至於本來最痛恨殖民體制的「左派」,與最應該大談去殖的中央政府卻何以對去殖不置一詞,反而在這時刻專攻「人心回歸」的問題呢?我們下回再談。(關關﹕日三省吾身﹐個人﹖抑或社會﹖人類﹐歷史﹐總是在自我糾纏中前行的。從來如此﹐無出其右。是吧﹖)

去殖與回歸.二之二】

梁文道

牛棚書院院長

梁文道。去殖與回歸之一。

去殖的缺席
梁文道
2007/06/14
http://blog.yam.com/loong5/article/10475700
【明報專訊】在整段香港去殖民地化的過程之中,最怪異的一點就是「去殖」這兩個字從來不是議題。英國政府固然不說「去殖」,中國政府也很令人意外 地 避談「去殖」;而香港人自己呢?除了極少數的例外,幾乎沒有人提出香港應該開展去殖民地的進程,於是「去殖」就從未成為社會的共同議題。不談「去殖」,那 麼我們談什麼呢?我們怎樣描述香港去殖民地化的歷程呢?我們曾經用過「過渡」這個不大政治正確的字眼,如今那當然就是「回歸」了。
換句話 說,「回歸」掩蓋了「去殖」,一切港英殖民地的變化都是回歸的問題,而非去殖的問題。這種特殊的用詞正好點出了香港在世界殖民地史上的例外地位﹕絕大部分 殖民地最終歸宿都是獨立,只有香港走向了「回歸」。所以中國政府、英國政府和香港人都面對了一個史無前例的挑戰,一個以前沒有人處理過的課題,那就是怎麼 樣把一個殖民地歸還到一個主權國家的手中。
然而什麼叫做「回歸」?香港這塊殖民地又該如何「回歸」?在談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或許應該先來探討「回歸」是如何掩蓋了「去殖」,和「去殖」難產的歷史原因。

在 保衛天星碼頭和皇后碼頭的事件裏,有一種聲音被「發展對抗保育」的爭論淹沒了,集體記憶的交響樂轟鳴遮蔽了一種微弱的另類記憶,那是一段關於殖民地的痛苦 記憶。聽一些老人家說,他們之所以不贊成保存天星碼頭,是因為他們從來都不喜歡天星小輪。曾經,當渡輪是唯一連繫維港兩岸的交通方式時,小輪本身是有階級 差異的,比較廉宜的油麻地小輪是一般平民的選擇,而票價稍高的天星小輪則是「上等人」的航具。今天我們依然能在天星小輪的船身上看出一些痕舻,前後兩頭有 類似門板的木框,它們隔開了一等艙和二等艙,坐在一等艙的不是洋人就是比較有錢的華人。一位老人家猶帶憤恨地告訴我﹕「那些鬼佬可以坐在一等艙裏悠閒地吸 煙,要是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國人走了進去,他們就會用怪異的眼光瞧你,似乎在告訴你,你不屬於這裏。」
或許這是段有所偏差的個別記憶,但它卻 銘刻了一個時代的氣氛。曾幾何時,香港人都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活在殖民地,大部分高級官員的職位都被外籍人士壟斷,許多百姓站在法庭上要聽控辯雙方以自己 聽不懂的英語來爭論;殖民曾經是如此切實如此日常的生活經歷。殖民是什麼?最簡單地說,殖民不是主權誰屬的問題,而是一種不公正的體制在這種體制之下, 權力的分配既不合理也不民主,社會階層的劃分非常鮮明,崇高的地位只屬於外來統治力量與他們的合作者。
沒有人反抗過這種不合理的殖民體制 嗎?當然不,爭取中文法定地位的運動就是一次著名的去殖鬥爭,此外更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抗爭行動,只不過它們都被人淡忘甚至扭曲了。今年是「六七暴動」40 周年,現在談起這件事,大家想到的就是滿街的土製炸彈和林彬之死,而事件主角回憶往事也多避重就輕若言又止,結果總結起來「六七」無非就是一次受到內地文 革極左思潮鼓勵的不幸暴動。難道它就沒有半點本地的因素嗎?難道當年參與鬥爭的人全錯了嗎?難道當時的工人不是真實地生活在惡劣的工作條件底下?難道當時 的英國統治者都是仁善的社會秩序守門人?港英政府如何未經審訊就捕捉了數十名左翼分子我們忘了,大家只記得英國人為香港帶來法治;港英政府如何查封左派報 館我們忘了,大家只記得香港一直享有言論自由。
香港有過30人在街上聚會就算犯法的日子,香港有過話劇劇本要事先送檢的日子,今天我們享有 而重視的一切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各種政治立場各種階層職業的香港人自己爭取回來的。這就是香港曾經有過的去殖鬥爭。但是為什麼後來我們都不再討論 「去殖」,甚至彍避「去殖」呢?
【去殖與回歸之一】

6/20/2007

A link。港台。漂書。好玩。

http://app1.rthk.org.hk/special/bookcrossing/index.php

《好讀》。馬家輝。言論自由。香港命根。

Dear all:
請與前一篇專訪對讀吧。

馬家輝:言論自由,始終是香港命根
http://www.eslitebooks.com/Program/Object/ArticleReader.aspx?ARTICLE_ID=20070608155817605
誠品<好讀>六月號
馬家輝,傳媒人,一九六三年生於香港,在灣仔長大。台灣大學心理學系學士,美國芝加哥大學社會科學碩士,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校區社會學博士,曾任台灣華商廣告公司文案企劃、台灣《大地》地理雜誌記者、《明報》世紀版和讀書版策劃顧問,鳳凰衛視、香港電台節目主持等。現任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助理主任,亦為台灣及香港報刊專欄作家。

如果真要區分出香港媒體這十年的變化,可以分成三個階段。九七過後,借用王德威的說法,進入了「眾聲喧嘩時期」:好像一個舊時代結束、新時代開始都是這樣,每個人都有他的回歸故事要說,裡頭包含了不安、焦慮,當然也包含期待。我自己曾身歷其境,九七年,我在《明報》負責副刊,那時約稿非常容易,隨便打個電話,不管你是當官的、醫生、律師、大學教授還是老百姓,每個人都可隨口講出對回歸的感覺和經驗。我那時還搞了一個方塊專欄,叫做「一百人說一百天」,由一百個人輪流一百天說自己的故事,後來還集結成書。現在回頭再翻閱名單,連我都嚇了一跳,就連香港銀行家李國寶也在其中,那時,確實是個高峰。

從高峰到疲累再到自信狂飆

所有舊主題也都重新出土,像我那時候作一個「香港左派暴動三十週年」專題,這類的題目被壓抑多年,我當時便學習陳映真的《人間》,以「火紅的年代,出土的回憶」集結文章,採訪了當年運動的那些人,有些人還出家當和尚,過往他們的回憶錄沒人要登,我便再把回憶錄整過一遍,將一個個故事說出來。當時,大家也都熱情地參與。
一過九七,就像是高潮過後的疲累,約稿變得十分困難,因為大家把要講的故事都說完了,瞬間明顯地轉變。九八年之後,平淡了好幾年。
第二個階段則是○○至○五年,自信狂飆的年代,也是「董建華亂港時期」,香港人經歷了七年浩劫,九七後的毛病通通爆發出來,經濟社會管制、開始推動「二十三條立法」、「反國土分裂法」等。那時的電子媒體發揮極大的效用,電台開始有了所謂的名嘴,罵罵罵一路罵,不只罵,還真的推動了一波又一波的社會運動,引起大家對於房屋、醫療問題的注意。真正達到巔峰當屬二○○三年七月一日的大遊行,幾個電台名嘴對此自然也是功不可沒。為什麼形容這段時間為「自信狂飆期」呢?因為大眾都相信媒體確實可以監督社會,是有作用的。
就連報齡幾乎等同十年的香港《蘋果日報》,也選擇直接介入社會運動,捐錢給活動者做廣告。從第一天上市便不單單扮演印刷媒體的角色,單刀直入地改變了讀者跟媒體的關係,甚或扮演社會運動推動者的角色,回頭看它這十年的發展,確實對整體生態影響很大。
接下來從○四、○五年到現在,則是一個不知道怎麼形容、會比較貼近大眾對於媒體的感覺的時候。我們見證了方才提到電台效應的事情,這幾個所謂的名嘴包括梁文道皆被封殺,電台節目及電台全被收編,有的名嘴投身立法會議,有的名嘴則被砍了左手,傳說是與其財務狀況有關。沒有人知道背後那股操縱的力量究竟來自何方,只知道那些尖銳的評論人節目時段被調整,挪去冷門時段,還有人接到中方關切電話,也有聽說暴力事件介入,只是沒有人站出來說清楚。
不只商業電台,像香港電台(RTHK)這種政府給錢的電台,長久以來堅持如英國BBC誠實公正的走向,記者和編輯是握有編輯自主權的,最近卻傳出要被整頓的消息。曾蔭權上台後,便成立一個委員會出了一份報告,說香港電台已經過時,應該改成立一個公共廣播的頻道。至於會這麼弄呢?沒人清楚,大家都猜疑,不過是再弄個假的東西來殺掉這個原來的電台。

言論空間被打壓,生存壓力大

民間的報業經營權逐漸轉手,像是《信報》經營權也在今年易手了,雖然截至目前為止,言論沒有太大變化,但大家仍然備感憂心;而《明報》老闆現居馬來西亞,也在中國經營非常多生意,卻從未插手該報編輯方向,讓人不禁感嘆,難道我們只有靠非香港居民經營的媒體,才能維持報紙的言論自由權嗎?
言論被打壓的,還不只這一樁,○六年才被炒得沸沸揚揚的「程翔事件」:程翔是一個左派文匯報的記者(一九八九年天安門事件後,成為獨立的左派記者之一,就是所謂愛國記者),去年在中國被抓並判刑五年,理由是他收了台灣基金會的錢。香港人一致認為這是莫須有的罪名,便發起一波救程翔的運動。深入探究其被逮捕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他寫了些批評江澤民的文章,並提點大陸政治圈的憤慨,及擔心「二十三條」的重新立法。由此,可說進入了所謂「恐怖的年代」。
何謂恐怖呢,一個指的是言論控制上的恐怖,另一個則是市場上的恐怖。後者的恐懼在於免費報的興起,及大眾在龐大生活壓力下,開始減少看報的習慣,再加上網路媒體的興起,這些壓力都回到像我們這樣從事新聞行業的人,可能越來越找不到發揮的空間,你要很努力地調整自己和媒體之間的關係,它可能需要的內容愈來愈淺愈來愈少,然而你要付出的成本和風險卻可能愈來愈高,在這個情況下,你還要如何在媒體圈下安身立命,是個麻煩、令人頭痛的事情。
……更多內容請參閱6月份好讀

《明報》。張健波。新聞自由。香港。

Dear all:
這是我的同事今日從香港發出的通稿﹐訪《明報》總編輯張健波﹐談香港的新聞自由。這也是回歸十年系列之一。 
《明報》老總眼裏的新聞自由
中新社香港六月二十日電 題:《明報》老總眼裏的新聞自由  
中新社記者 董會峰  
“你找張健波這樣不聽話的人做總編輯,《明報》能否過渡‘九七’都成問題。”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一位香港資深媒體人士對張曉卿(《明報》大股東)說。  
張曉卿隨後當面詢問張健波的看法。張健波答:“在香港辦報,不是講聽不聽話的;最重要是把握時代脈搏,找事實,講道理,拿捏好分寸。”  
十年過去了,當談起這件往事,張健波說:“我是一個有話直說之人,在新聞界有很多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我可以告訴你,回歸十年,香港實行‘一國兩制’、‘港人治港’,目前依然是華人社會中言論最自由、新聞自由度最高的地區之一。”  
“我在‘九七’回歸前十年加入《明報》,至今回歸十年,見證了《明報》編輯部在回歸前後的變化——《明報》編輯部現在享有的編輯自主權,堪稱二十年來最高。”  
新聞界曾有兩大擔憂  
張健波在接受中新社記者專訪時說,“九七”回歸前,香港新聞界有兩大擔憂:一,香港回歸後,還有沒有新聞自由?二,市場競爭和利益驅動之下,“煽色腥”會否在報刊氾濫成災?  
“回歸十年來,大家的第一個擔心並沒有發生,基本上新聞自由沒有多大轉變。媒體獨立運作、自主經營,該贊則贊,該批評就批評。有美國同行來問我,香港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十年來變了沒有?我說,你去九龍尖沙嘴或銅鑼灣看看那些標語和口號,就明白今日香港有多麼自由了。”  
“不過,從大學進行的民調看,有兩點值得我們省思:一是媒體的‘煽色腥’情況依然嚴重,以至媒體的公信力不斷下降;二是部分市民、新聞業者感覺媒體的自我審查比以前有所增加。”  
“商人辦報未必不好”  
隨著去年《信報》易主、創辦人林山木(林行止)淡出,有人形容是香港“文人辦報”年代的結束。對此,張健波說,很難去評論,因為何謂“文人辦報”、何謂“報人辦報”,概念模糊,眾說紛紜。  
“商人辦報,未必就不好。關鍵看這個老闆是怎樣一個人。是一心賺錢,還是有所理想,兼顧社會公義。香港有線新聞台就是一個成功的例子,它是商人辦的,但按照新聞規律辦事,新聞報導有聲有色。”  
“就《明報》來說,老闆(張曉卿)人不在香港。他定下編輯方針,總編輯負責執行。目前,編輯部擁有大約百分之九十五的自主權,是二十年來最高。”  “在香港辦報、辦媒體,一看老闆,二看市場。但新聞工作者最大的問題,還在於我們自己的能力如何。香港是一個很自由的地方,資訊發達,記者應在保持沖勁的同時,提高自身質素和寫作水準,加強對國家、對國際問題的研究。”  
“向左走?向右走?”  
舉凡媒體,皆有立場。傳統上,香港媒體依政治立場不同,分為左、中、右。  張健波說,香港回歸後,媒體一定程度上面臨“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問題。十年過去,大格局未變,依然是中間報紙數量最多。  
“《明報》創辦四十八年,堅持做一份中立的報紙,不表示對政治無立場。比如,《明報》堅持民族立場,反對分離主義;同時反對戰爭、反獨裁。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視角,有人說我們在特定議題上中間偏右,陳水扁則說我們是共產黨的報紙。”  
“媒體最重要的,還是能否堅持是非,追求客觀,不公器私用。”  
“就左派報紙而言,也可以辦得很好看。《文匯報》近年來的努力令人稱道,其轉型不但見乎版面設計,還在於報導內容和社評的深化。”  
下一個十年  
“十年之後,香港傳媒市場會變得怎樣?” 
面對記者的問題,張健波想了想說,十年,在歷史的長河中不過是短暫的一瞬。但現代科技、互聯網的發展,讓人“永遠想不到”。  
他說,過去十年,香港媒體有兩大變化和衝擊:互聯網改變了傳統媒體的發展模式和讀者群體;免費報紙異軍突起,三份免費報紙日發行近百萬份,直逼十多份傳統付費報紙的總發行量(約一百二十萬至一百四十萬份)。  
張健波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紙本,用筆劃出一個二00七至二0一七發展示意圖。他說,未來《明報》的傳統讀者或減少,但明報新聞網站則呈現點擊率、廣告收入節節上升之勢。  
七個收音機  
張健波系明報“三朝元老”,先後擔任查良鏞、於品海、張曉卿時代的總編輯或執行總編輯。“這三位老闆各有所長。論才華、勤奮,查良鏞先生令人尊重,今天在香港還沒有第二人。”  
每天,《明報》編輯部要開四次會,策劃、商定次日的重點新聞及評論。“除了開會,我每天必不可少安排二、三個小時的‘傳媒消費時間’。十年前,我訂閱十份報紙,後來減至七份,現在只有兩份。如今更多的時間,是上網看新聞。對我來說,太陽每天都是新的,新聞不斷在發生。我中意這份工作,如饑似渴,在追求事實真相中得到滿足。”  
張健波透露,他在新聞上“中毒”很深。為了隨時瞭解、捕捉本港、兩岸及國際新聞,他在家中不同的位置擺放了七個收音機,包括洗手間,隨時打開收聽。(完)

是為知音﹖楊照。噪音與音樂。

K,

先聽見噪音才能聽見音樂
文章日期:2007年6月20日
【明報專訊】當紅小提琴家約夏.貝爾Joshua Bell今年一月,在媒體安排下化身街頭藝人,到華盛頓的地鐵車站一站站了四十五分鐘,演奏巴哈無伴奏組曲。那段時間中,一千一百人從他身邊經過,但只有不到十人停下來聆聽他的琴音,而且總共只有一個人驚訝地認出:“這不是約夏.貝爾嗎?他怎麼會在這裏!”四十五分鐘〔差不多一般音樂會半場時間〕演奏結束,貝爾打開的琴盒裏收到三十二美元的“打賞”。
這個實驗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頂尖一流、最美最好的古典音樂,只能夠吸引華盛頓上班人潮的百分之一注意。所以,別再說:美好的音樂,“自然”會讓人感動。喜愛音樂,不是件“自然”的事,而是努力的結果,沒有其他條件配合,能夠“自然”被美好音樂吸引的人,不到百分之一。 (關關﹕音樂是心靈的語言﹐無心者﹐不知音。)
古典音樂的配合條件之一,是一顆想要與外面嘈雜環境隔絕開來的心。也就是說,先要認知我們一般活在嘈嘩惡劣聲音環境裏,先懂得討厭缺乏音樂性的混亂聲音,才有辦法開始接近音樂。 (關關﹕小女子倒以為﹐能從嘈嘩世界里﹐聽出秩序者﹐方為大家。作曲家﹐演奏家皆如是。音樂﹐與貧富貴賤﹐本無關。講的是天份﹐對吧。)
音樂教育應該從教小孩認識生活的聲音環境開始。分解、放大每天充斥在我們周圍的聲音,請他們聽,這樣的聲音對嗎?這樣的聲音好嗎?要讓小孩把耳朵打開,不是聽到音樂,而是聽到噪音。因為習慣於活在噪音中的人,必定發展出的對應能力,就是關掉自己的耳朵,讓大部分外在聲音變得無意義無所謂。
懂得討厭噪音、想要拒絕噪音的人,才具備了聽音樂的前提條件。噪音之所以為噪音,就因為聲音沒有經過安排,也就沒有任何秩序規律。我們聽不到節奏、聽不到旋律、聽不到結構。那音樂是什麼?音樂就是有秩序、有悉心規律安排的聲音。
在節奏、旋律與結構的秩序展現上,與噪音無秩序離得愈遠,幾乎就是愈好愈美愈深刻的音樂
古典與爵士的節奏千變萬化,示範了許多我們就算刻意模仿,都跟不上打不出來的拍子,但這些拍子每一種都有再清楚不過的秩序感,任何一點點脫節走板的地方,都隱藏不了,多麼美好!
古典音樂裏確立下來的調式、奏鳴曲形式等等,也都是高度秩序的展現。
現代樂派的音樂很多人聽不習慣,覺得不親切,其中一個原因,就在他們試圖要建立的節奏、旋律、結構秩序,沒那麼清楚沒那麼明白。講得更直接點,那種音樂裏過度複雜,並帶高度任性的秩序,乍聽之下好像就是無秩序,於是我們就無法自信地區分秩序與無秩序,也就沒辦法區分音樂和噪音了。
對音樂的喜愛帶我們去追求將噪音隔除在內,專注享受音樂的環境,然後,在音樂充滿的空氣中,人就有愈來愈多的機會,聽到、理解、珍惜各種不同、複雜的音樂道理、聲音秩序。這種耳朵,也就絕對不可能錯過約夏.貝爾的巴哈曲子了,不管在咖啡廳、在街角或在地鐵車站,這樣的耳朵必定拖他的主人靠過去,在一片噪音之海中發現音樂的天堂小島
[文·楊照 台灣作家.《新新聞》社長]

是為直面﹖阿寬。自我發現的過程。

K,
四十岁,也是我的反思之年。知道麽?我的办法是,排出两类人生必然出现的物件儿。然后,用最简单的方法区分,"在乎",与"不在乎"。当然,是凭着本心去做这道题,选择结果自认。

小女子以為﹐將“在乎”與“不在乎”厘清了﹐敢于直面人生的勇氣﹐或許會大些。
然﹐区分方法虽简单,可是做这题很难,我大约已经用了两年时间。总以为,如同二十岁,决定跟谁走,过怎样的人生;如今四十岁,决定自己怎样走,能给家人、朋友带去怎样的人生,进而是否能够有力量,为所爱着的人们带去怎样的人生憧憬。其实,做到这些,很难,内心,很纠缠。

四十岁,我真的开始信命了
自我發現的過程
文章日期:2007年6月20日
【明報專訊】學演技跟學編劇有一個共通點,是發現自己。不只是認識自己,是發現自己,因為層次更深。
認識自己,很多時只是要知道自己表面上是個怎樣的人,別人如何看我,與我心中的自己差異有多大。
發現自己,是更深的發掘,看到的可能不只是一個「我」,可能有多個「我」。組成一個充滿矛盾的「我」。
為何你會選擇某一個題材寫成一個劇本?為何有些地方寫得不好?有什麼是你既想別人知道但又不敢讓人知道?
學演技,幾乎有一個必經的過程,是覺得做來做去都沒有突破,不管如何用力,也覺得好像無處力。
這時候,需要找尋自己的陰暗面。要讓人覺得你的演出很真,就不能有所掩飾。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有一種本能,可以分辨得出真心和假意,除非有其他因素令我們局部失明。以戀愛為例,為何失去辨別真假的本能,因為我們在這些狀態之下,被本身的感性蒙蔽了。崇拜偶像的觀眾,看到偶像演出,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無懈可擊的,也是本身感性令他們盲目。
演員如連自己也不能坦誠面對,怎能全情投入一個角色?
其實每個人也害怕某部分的「我」,在人前赤裸般顯露,即使是天生的俊男美女,也有他們自認為不美的部分,十分介意暴露給他人看。
能發現自己的陰暗面、最介意公開的地方,面對「它們」,接受「它們」,演戲才會毫無保留。
寫劇本何嘗不是?能夠面對自己的缺點,用來作創作材料,就能令人感受到「真」。
[阿寬 ahhfoon@yahoo.com]

是為反思﹖周瑮。十年一覺情愛夢。

K,
讀到這樣的一篇有勇氣的文字﹐真好。
生活﹐反思﹐再生活﹐再反思……至少﹐這是種讓自己覺得活得心甘情愿些的法子。
人﹐真是悲哀﹐只活一世﹐沒有預習﹐沒有複習﹐電光火石﹐教人驚心。再來一次﹐都不敢了。
不過﹐不相信﹐寫者真的如此明白了。
讀之﹐感覺如一份博士論文簡明綱要。
小女子想﹕這提綱﹐可是有些以偏概全啊﹔這提綱﹐可是很難設計周延啊。
人生如夢﹐解夢幾難﹖誰敢說﹐自己能拿下人生大課的博士學位﹖再強的資料蒐集整合能力﹐換個視角﹐立論即坍。
或許﹐這是常態吧。
所以﹐還是得信命。
難得糊涂﹐真的好難。
十年一覺情愛夢
文章日期:2007年6月19日
【明報專訊】十年前,以為一段關係之間會有一個等號,一個讓雙方付出與獲得都公平的等號;十年後,從校園走到社會,愛侶們教曉我,愛情不是方程式,一句「愛你/不愛你」,沒有邏輯,最好,也別問原因。
十年前,以為手牽手後,就是戀愛的開始;十年後體會,真正的戀愛,其實在熱戀後才起步。
十年前,愛情是撒野,是被遷就,是要求承諾,是我對你錯;十年後,愛情是溝通,是包容,是沒有承諾的承諾,是不分誰對誰錯的交易。
十年前,以為人生最能掌控,最不費氣力的,應該是愛情;十年後發覺,學業事業家庭朋友,都不及談情學問多。
十年前,以為零距離會讓二人愛得更深;十年後終於明白,留點空間才能留住愛。
十年前,愛是佔有,是嫉妒,是猜疑,是管束,是讓自己快樂;十年後,愛是放手,是體諒,是信賴,是放任,是讓對方快樂。
十年前,我只看到對方的弱點;十年後,發現自己的缺點比誰都多。
十年前,以為戀愛到結婚是一條寬闊的單程路,沿途應該景致如畫;十年後回望,原來從戀愛到婚姻都是沒有路牌的分岔口,倒頭車沿路不絕,看不到終點,很煞風景。
十年前,我看不起白流蘇;十年後,我懂得欣賞白流蘇。
十年前,戀愛總是附帶責任;十年後,有責任的,就不是戀愛。
十年前,我把戀人當成晚餐的主菜,不可或缺;十年後,我希望戀愛像飯後甜點,錦上添花。
[周瑮]

三年的第一个“家端午”


早早送肥仔上學﹐心心念念想著趕緊去尋端午“艾草”。
好看﹐好聞﹐夠土﹐夠家﹐三年了﹐第一個﹐家端午。
就著晨光給她留影﹐好美。
家底光色。

艾草﹐分一半﹐插門上﹐聞香﹐辟邪。
艾草﹐另一半﹐小女子裝入袋袋﹐高腰大鍋煲湯﹐滿室清香。
肥仔﹑Mayboy……輪流泡湯﹐保佑全家一夏清爽。
家底氣味。

街市里﹐姐姐們大筐裝了自家裹的粽賣。
小女子問﹐姐姐今兒出了幾筐﹖
黃衣姐姐﹐繞著說﹕前兩天更好。
家底幽默。

平妖精﹐來電話﹕在哪兒吶﹖
小女子﹕在家煲湯。
平妖精﹕送荔枝給你過節。
黑車﹐紅荔﹐樓下停。
無以回贈。就借書﹐兩冊﹐影評。立刻就在車蓋上打開。
“一定得還﹐限時閱讀啊。紅荔﹐妃子笑﹐無核﹐忒甜﹐不經吃”。
平妖精﹐多年棒尖兒﹐上周開設“海口講壇”﹐壇主﹗﹗

家底情誼。

這倆日﹐廿年前的話﹐在家里再度流行﹕就為那口飯﹗﹗這回﹐是兩個靚仔哄人。哄唄。呵呵。
家底胃口。

端午﹐海邊﹐洗龍水﹐是這樣的。友蔣生給的圖。
家底熱鬧。

6/18/2007

father's day


K,
  父親節﹐很溫馨啊。
  我吶﹐由港返島一下飛機就電話南京﹐母親接起﹐我不禮貌﹐說先找爹爹﹐是他的節吶。
  為父親買了何兆武的《上學記》﹐告訴他。他說﹕活到如今﹐我們的真故事總算一本本出了﹔能活著看到﹐挺好。
  告訴他﹐香港又搬演萬先生的戲﹐不過好像戲劇里的折子般。他聽了﹐想起當年演《雷雨》里的周萍。說台上造雷最是有趣﹐要找不少空的鐵罐頭盒﹐裝上石頭子兒。當年﹐罐頭是奢侈品。我說﹐你穿西裝麼﹖是啊﹐從留洋回來的師那兒借回來﹐太瘦﹐襯不起﹐要放大墊肩……
  老實說﹐每出現當這樣的對話﹐我都會痴想半天﹕父親﹐當年是怎樣的斯文與英氣揉合的呢﹖母親﹐不能告訴我﹐因為她也沒有見過四川江安戲劇專科學校時的父親。
  只是記得﹐九0年代初期﹐小女子將父親一班男女老同學請來島上渡假﹐聽他們形容說﹕赤著腳與女朋友吊膀子﹐一家匯錢來大家打牙祭。小城的“紅油抄手店”最恐懼班學生﹐連人家的油潑辣子﹐都裹在抄手皮兒里干光了。
  父親﹐好像是被一位上海小姐追著跑﹔而後來國內很紅的謝晉導演﹐就追了位女中學生帶出來。
  今兒﹐讀《上學記》老樂﹐好多事情好像父親都說起過。
  喜歡199-200頁的《五柳讀書記》﹕將追女友與讀書并提﹐認為都不算浪費時間。呵呵。看來﹐朝朝代代才子﹐從未長進過﹐在這些小玩鬧上。呵呵。
  “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這陶淵明先生﹐何朝何代人士啊﹐如此一語成讖。
*****
  為肥仔關燈﹐他抱著本漫畫書﹐睡著了。
  Mayboy在網上斗了一夜地主﹐白天又去見委托人﹐這會兒進入三十多小時來的第一次夢鄉了。
  自己玩兒。

海南島的別樣端午


五百年底定安古城門洞﹐疊架著兩艘龍舟。
小女子靠近了﹐仿佛聽見競渡的鼓點﹐從海島歷史的深處﹐敲出來﹐驚心﹗﹗

昨晚回家﹐肥仔說﹕有友送粽子來了。
大個吧﹗是火腿蛋黃的﹐很清香﹐半個當飽一天。
中新社海口六月十八日電 題:賽龍舟,洗龍水,海南島的別樣端午
陳少婷 關向東
  又是一年粽葉飄香時,吃粽子,賽龍舟,洗龍水……海南島的端午節,中原文化與島嶼文化雜揉挺別致。
  海南是個移民島,漢唐以來移民南下的先民,帶來的中原文化漸漸在海島生根,而聽天任命的海島文化,又有將島嶼的元素,融進了南來的禮儀節慶之中。
  每逢端午,海南各處都會如中原一般舉辦龍舟競渡等活動。
  在如今保存最為完好的古縣治城垣定安,五百年歷史的明成化古城門洞內,仍有兩個石階疊架著兩條鮮豔、修長、昂揚的龍舟。
  海島先人,端午時節,扛起龍舟,奔向大河,揮汗于南渡江中競渡……歷史就從一個個古色端午,時光交錯著流淌到了今朝。
  素有“椰鄉”之稱的文昌,是宋慶齡的祖居地,臨海傍河。自古以來,當地沿海沿河居民每逢端午,都會舉辦賽龍舟的活動,祈福求安。
  今年,文昌升級當地的龍舟競渡,舉辦了隆重的首屆"椰鄉杯"龍舟邀請賽,邀請來自廣東、廣西和湖南等地的代表與省內九支代表隊角逐冠軍。
  海南除了與內地相同的賽龍舟、吃粽子、掛菖蒲和艾草,還有一個海島百姓都熟知的內容,就是洗龍水和洗草藥澡。
  家在海南的小鄭說,從小過端午,家裏總會四處彌漫艾草香味。媽媽早早的在家門口懸掛艾草,晚上,燒了一大鍋的艾草水,就著艾草,洗洗身子,說是這樣,可以驅魔避邪,強身健體。
  小吳,家在海邊,幼時,每逢端午,家裏人都會帶他到海邊去洗龍水。百姓們認為,屈原先生早已當了龍神,洗洗 “龍水”,龍神會保佑孩童健康成長。自幼,海島內的百姓,都相信,海浴——用海水擦眼,可以去眼疾;用海水洗身,可以去除皮膚疾病。
  滂海的澄邁縣,為紀念這一特色民俗,每逢端午,都會在盈濱半島舉辦“龍水節” 。海島各地的人們老老少少,都紛紛來此一起“洗龍水” 。萬人共泳,這一端午海面奇觀,你看過麼?
  端午,也是清明之後,海南人一家團聚的日子。據說,只要能夠回家,島上的人們都會在這一天回祖宅。祭祖、向父母請安、與兄弟姐妹戲耍。女人們,則早在半個月前就張羅著裹粽,到正日子,家家戶戶,送粽傳平安,熱鬧非凡。
  海島上的一年,就在粽子飄香、龍舟競渡、龍水嬉戲中,進入了漫漫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