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2009

a link:紀碩鳴:《重慶模式創中國經濟反攻新路徑 》

想念與被想念的一天

嗨,沒想到這樣陰的一天,也是小女子被想念的一天呢。
晚,收到亞洲周刊J先生電郵,接著前幾日的電話,傳來了一份關于利用香港理工大學技術,用BOT方式建污水處理廠的投資介紹。
上網去看J先生上月的一篇《重慶模式創中國經濟反攻新路徑》,這篇“江山社稷”的文字,在總理所說的金融危機“迷霧”中,引起人們關注到江城的這陣漣漪。同為新聞人,小女子讀了,很是汗顏。J如同新聞從業人員中“實業派”,他的調查采訪緊貼山城的地氣,行文則如同中醫望、聞、切、問,判斷穩、準、狠。

那天和J先生說,我在試著“放下”,包括對在地所作的一些無謂的、孤單的關切,或許從此“倒空”過往的自己,自廢“新聞”武功,回我的文學了。
然而,當J先生談起想來島上走走看看,小女子還是忍不住要喋喋不休,語焉不詳的紹介這個綠島哦,小女子給海南島的定位是:亞洲次大陸的結束,太平洋諸島的開端。一個被大陸和南洋牽扯的小島子,也陽剛,也陰柔,時而很老,是個很嫩——謎一樣,折騰人。

×××
師兄四哥回來了,來電說:很久不見,很是想念。小女子,崩了一天的淚,刷地涌了出來。
師兄,還是自家的好。

看來,小女子還是“隱”不起,怕孤單。

陰了一天

K,
陰了一天。

接到不相干人的電話來約會,說“不”了;無端被通知有人捆綁我的號碼欠費;看到一些陰暗的文字;冷得腳抽筋了;電表里沒電了。

好在Mayboy陪著我一塊兒看了半天肥皂劇,和劇里的傻女,一起笑,一起哭。
傻女一腳踹傻男:瞧你這頭發理得,像叛徒!但是,她還是最愛聽他說話,四個字兒四個字兒地說,什么我們就是胸有大志、好高騖遠……
傻女傻賭了一把,贏了,數錢數到手軟,抱著錢箱子特有滋味地說:哈哈,這就叫,吃屎也要吃吃屎尖兒!什么是幸福呢?就是蒼蠅沾上了糖,甩都甩不掉。

按時辰,這會兒天應該快黑了。
想莫名其妙的一天快點過去。

a link:也愛讀詞:納蘭心碎

【沁园春】
納蘭性德
丁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妆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妇素未工诗,不知何以得此也,觉后感赋。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依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叶,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减尽荀衣昨日香。真无奈,倩声声邻笛,谱出回肠。
******
【采桑子】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
【河传】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
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忆当时,垂柳丝,花枝,满庭蝴蝶儿.
******
【如梦令】
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烟影。
******
【点绛唇】
一种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庾郎未老,何事伤心早?
素壁斜辉,竹影横窗扫。空房悄,乌啼欲晓,又下西楼了
指定快樂?
文章日期:2009年3月13日
【明報專訊】快樂與不快樂,是個人感受的,而不是別人指定的,你可曾發覺,當你遇上很悲哀的事的時候,如果你在一個月後還以淚洗臉,別人的同情心有效期限已到了,取消了,說你太多餘。
有感而發,是因為看了一冊插圖《納蘭詞》,最讓人不耐煩的,便是每隔一頁都印上「你應該是快樂的,你應該……」,清代第一詞人納蘭性德內心的淒楚,出版社明白嗎?納蘭悲天憫人慈愛的心,書商了解嗎?
雖然納蘭性德是清初貴介公子,父親是康熙寵信的宰相,權傾一時,但納蘭並不喜歡那種生活,他看不過眼官場鬥爭,不願意和達官貴人來往,其實誰貴得過他?康熙選了他做一等衛士,那是無上光榮,但納蘭卻認為是苦差,他寧願跟兩袖清風的漢族名士來往。須知清初壓抑漢人,而這正黃旗的相國公子卻不分何族,有才學的異族他便結交,那是大膽的行為,亦反映了他眾生平等的胸懷。
納蘭是千古多情人,這個情包括了豪情。跟顧良汾第一次見面,便答應營救被清廷囚在寧古塔的吳漢槎,自己朝廷抓起來的漢人,納蘭公子卻要救,這件非常困難的事他既答應了,也就花了很多年才做到了。他對友情的赤子天真,讓一眾世故的漢人名士心折,漢人才沒有這種真性情呢。
納蘭十八歲娶妻,愛得纏綿,可惜愛妻在他二十一歲那年逝世,少年人的戀愛哪能不刻骨銘心,死別令他傷心無限,人世間每樣勢利俗事都使他慨嘆,壽止三十,也許紅塵讓他心碎了。
原來心真是會碎的,人遽然聽見噩耗,或者受到極大的驚嚇,流往心臟的血是會減少的。長期的極度憂鬱,心臟肌肉長期不夠血液供應,心肌便會一片片地壞死,那時真是心碎了。那是日前聽商台 《杏林茶》的Dr. Tim說的。

若以此類推,納蘭本是騎射之士,但長期鬱鬱不樂也許是令致他早逝的原因。他雖然得到康熙寵愛,可是常常要陪皇上出巡。在王宮內,夜裏也要輪班做一等衛士。銜頭非常風光,其實那是一等看更佬,他實在身不由己。
[林燕妮 http://hk.myblog.yahoo.com/eunicelam-123]

3/13/2009

蔡子強﹕電視新聞的花招與真功夫

蔡子強﹕電視新聞的花招與真功夫
文章日期:2009年3月12日
【明報專訊】自從無晚間新聞變陣,提早於11時播放後,另外幾間電視台亦不敢怠慢,紛紛「度橋」奮起迎戰,務求搶奪收視,觀眾亦因而看到愈來愈多傳統以外的新聞花招,除了一貫以「之花」作賣點外,如今還包括活潑的天氣女郎,又或者主播與記者間出格、「扮cute」的對話,最近有一晚看到的是,體育女記者與女主播搭訕時說,對方報新聞時「食螺絲」,所以給她一記黃牌。
花招應否有限度﹖
但是花招是否應該有個限度呢﹖這令我想起20多年前的一套電影─《Broadcast News》(按﹕港譯《富貴浮雲》)。
片中講述男主角William Hurt本來是一個鬱鬱不得志的男記者,後來卻在訪問一個身世可憐的妓女之過程中,因動了惻隱之心,鏡頭前潸然下淚,因而一炮而紅,被輿論炒作為真情流露,聲名大噪。但後來有人起疑,在群情起哄之前,這本來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訪談,電視台為何會花費那麼多錢,勞師動眾,在一個小小的訪問中架起兩部攝影機,除了一部對準那位妓女受訪者之外,另一部卻特別用來同時收錄記者的表情和反應﹖後來才知道,原來男主角的流淚反應,是事後在剪輯片段時,自己特地添上去的,以加強戲劇張力,這遂引發了連串新聞專業和道德上的爭議。
當新聞報道中加入太多類似的娛樂、搞gag以至煽情元素時,這會否影響到報道的專業和認受性呢﹖
若想更多人收看,新聞報道是否應該在取材、編採、偵查上,多花資源和心思呢﹖
除了以上一些花招,最近電視新聞中的另外一些做法,反而讓人更加欣賞,例如:
搜尋好的素材:新聞工作的基本功之一,就是找尋到好的、有社會意義的素材和故事,呈現給觀眾,擴闊大家的視野。舉個例,前一陣子,適逢中國改革開放30周年,有線竟也找到了當年高舉「小平你好」這張經典橫額的學生(今天當然已成中年),訪問他們當日的心態和背景;亦找來那位「得就得,唔得就返順德」的一往無前改革闖將─廣州市前市長黎子流,講改革、講魚骨天線;又找到廣東省第一間「三來一補」工廠,撫今追昔。
暴露剖析問題:前個禮拜六,總理溫家寶首次與網友透過互聯網對話,兩個多小時的交流,他強調自己沒有準備任何草稿,完全是現場即時的答問,看似十分開放,但偏偏遭有線電視的記者試探,在網上提交有關西藏、達賴喇嘛、六四等敏感話題的提問,全遭封殺,不單沒有回答,更沒有在網上顯示。這顯示出記者的心思,透過一個介入,讓觀眾更好的了解以及判斷這次對話的本質。
詳細交代背景:為一些新聞故事,詳細交代其典故,例如當溫家寶和希拉里會面時,就兩人的唇槍舌劍,引經據典,補充背景資料,不錯這將耗費很多額外人力物力,但卻幫助讓觀眾從一種浮光掠影,進入一個較深層次的認知。
配上英文字幕:為西方政要的講話,除中文外也加上原本英文的字幕,讓人可以更易學好英文。
新聞播阿嬌訪談 不能苟同
金融海嘯,經濟不景,新聞部門資源緊絀,我有業內朋友便慨嘆,究竟應該把記者留低用來「度gag」、「度chit-chat」、「度包裝」、化妝出鏡,直到午夜,還是以出外做好採訪、做好新聞為優先﹖
更甚的是,把阿嬌在自己台的訪談片段,放在新聞報道中播放,節錄的話題也純屬個人感性抒發,沒有多大社會性,這種處理恕我就不能苟同,不單給人宣傳造勢的感覺,更有損新聞報道的專業和認受性,讓人把新聞報道與《東張西望》混淆起來。希望這只是由上而下的長官意志,而非新聞部門自己的原意。
寫這幾段出來,是希望想讓一眾新聞工作者朋友知道,這個世界是會有觀眾真的用心去看他們所做的新聞的,縱然那未必是大多數。如果能用心做好編採,做好新聞故事,他們的努力,總不會是徒費工夫的。作者是中文大學政治與行政學系高級導師

a link:立此存照:20090313温家宝总理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

——面对这场金融危机,我们做了长期应对困难的准备,预留了政策空间。
——我们把巨额资金借给美国,当然关心我们资产的安全。说句老实话,我确实有些担心。
——我们的目标是在合理、均衡的水平上保持人民币币值的基本稳定。但是,这是由市场和我们自己决定的,任何国家不能对人民币升值或贬值施加压力。
——关于(在港)实行人民币贸易结算试点的方案,中央有关部门已经完成制定工作,经国务院批准以后,将尽早实施。……在这里我也想清楚地表明,港珠澳大桥融资问题已经解决,各项准备工作加紧进行,年内一定开工。
——我深知在这场金融危机中,任何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克服困难也不能脱离国际经济的影响。但是我们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乞火莫若取燧”,就是说向人借火不如得到燧石;“寄汲莫若凿井”,就是说你想从别人那里得到水不如自己去凿井。
——对于台湾参与涉及台湾同胞利益的一些国际组织活动问题,比如像世界卫生组织,我们会做出合情合理的安排。我们愿意就此进行协商。……我真心希望能有机会到台湾去走一走、看一看。我想到阿里山,想到日月潭,想到台湾各地去走、去接触台湾同胞。虽然我今年已经67岁了,但是如果有这种可能,到那时既使走不动,就是爬我也愿意去。
——我们的财政赤字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债务也是安全的。……在整个财政运行当中,我们一定要加强监管,包括你讲的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我们都将会实行全程监管,并且向人民公开。
——无论大学生还是农民工,就业不仅关系他们的生计,还关系他们的尊严。
——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涉藏问题纯属中国的内政,不容外国干涉,这是我们的原则立场。……如果大家查一查1987年达赖喇嘛在美国发表的“西藏五点和平计划”和1988年在法国斯特拉斯堡发表的“七点新建议”,那里都明确讲到,要中国军队和军事设施撤离西藏,要立即制止汉人迁入藏区,已经进入的要撤离。白纸黑字,达赖喇嘛要纠正是可以的,但是要赖是赖不掉的。
——我希望在这场百年罕见的金融危机中,最不发达国家千万不能成为被遗忘的角落,因为他们的贫穷不仅是他们的痛苦,也是发达国家的不安和世界的不稳定。

3/12/2009

閱讀時光:《見證熱情》之蒂塔-因方特對切-格瓦拉的追憶







a link:王蒙:這一生的感動

閱讀時光:關于《他們》


書名:他們
作者:馬家輝
出版:花千樹
出版日期:2009年1月

自在遊走於瑣碎與嚴重之間
──序『他們』


楊照

馬家輝和我有許多相同的地方。我們都是一九六三年出生,屬兔的,甚至還都是四月出生的,我月頭他月尾。我們都有一個女兒,只有一個女兒。他在香港,我在台灣,我們的工作都很雜,寫作、演講、座談、廣播、電視都做,文化、新聞、政治都管。
不過我很清楚,有一件事我們絕不相同,我不會寫、很怕寫短文章,家輝會寫、而且看來還蠻享受寫短文的。
開始寫作以來,常常接到編輯邀稿的電話,如果截稿時間趕一點,電話那頭習慣性地說:「八百字就夠了!」我也就習慣性地回答:「沒那麼多時間寫字數那麼少的文章啊!」
我講的完全是實話。短文章,往往越短的越花時間。沒有想法不能寫,一個想法鋪陳開來,一下就幾百字了。給我兩三千字的篇幅,我可以很快將按照自己的節奏和口氣在「一坐之間」(one sit)完成交稿。但如果是幾百字的稿子,往往起了個頭,寫一寫起身繞室徘徊,考慮後要嘛放棄顯然寫不進有限規模裡的題材,要嘛坐回去不顧限制先放任自己把文章寫完,再起身繞室徘徊一番,然後花大段時間把文章刪改成人家要的長短。
這種毛病困擾我多年。二00四年,在自我挑戰念頭刺激下,一時衝動答應了家輝的邀約,在他主編的『明報.世紀副刊』寫一個每天六百字的專欄,寫了五個月。那一百五十天,真是折磨。每天交稿沒那麼難,家輝的比喻最貼切:「就像每天要洗澡一樣嘛!」養成習慣了就是。難的是那六百字,只有六百字。印象太深刻了,一百五十天,自己心底感覺只交過兩種稿子──什麼東西都沒講的,和勉強動了截肢手術的碎亂段落。
那次的痛苦經驗讓我更加確認自己寫不來短文的。至於我為什麼寫不來短文,倒是在連續讀了家輝的幾本文集,包括『我們』、『你們』、『他們』系列,才有了比較清楚的理解。
因為我沒有家輝那種輕易遊走於瑣碎與嚴重間的自在本事。許多寫短文的人,理所當然覺得短就必然瑣碎,短小必然帶隨輕薄。日常身邊發生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都能寫成文章。這樣的文字無法說服我──別人幹嘛知道你的瑣碎生活與平常感受呢?改托爾斯泰的話:「所有人的輕薄瑣碎通通都一樣,但每個生命的嚴肅沉重卻各自不同。」我相信、我堅持,不管用什麼語氣寫,既然要寫成文章別人看,總還是要有其超越個人瑣事之外,特別的觀點與想法。
家輝擅長寫短文,一來因為他擁有一種西式的機智(wit)。他腦袋的基本組構原則就是「隱喻」(metaphor)。每一件日常活動與感受,立刻聯繫到一種統合式的隱喻中,同時又成為別的事物的譬喻。每天交稿和每天洗澡構成一組隱喻關係。所以他可以藉隱喻帶出許多不必在文章裡明寫細寫的東西,儉省了許多篇幅。
家輝擅長寫短文,二來還因為他有一種來自傳統文明的「掌故心靈」。掌故是過去遺留下來的瑣事,太瑣碎了以致寫不進歷史中,只能片段地存留;但是時間給了這些過去的瑣事特殊的趣味與暗沉卻令人無法忽視的光芒。家輝將現實的瑣事與各種掌故並列,於是那光就鋪設感染到現實上了。
雖然和他總是看來年輕帥氣的外表不太相符,我在家輝的文章裡讀到他的「遺老氣」。他是英國紳士智慧「噴趣」(Punch)的遺老,是民國報人與小品文傳統的「遺老」,他還是香港電影風雲時代的遺老。跟所有遺老一樣,他的現實生活隨時與這些舊式記憶光影錯織,構成了特殊的多層時間結構。
家輝和我,還有一件事很不一樣。家輝怕老,我卻只怕不夠老。每年四月初,我會接到家輝的越洋電話,提醒我過生日了,順便感慨一下我們都又老了一歲,我一定得安慰他:「到月底前,你比我小一歲了!」
家輝怕老我不怕,因為他長得比較帥,美男子跟美女一樣,對時光迢遞格外敏感。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別的理由。我只怕不老,因為我最喜歡記憶帶來的深沉,要懷舊自己先得有點「舊」才有說服力。這點上,家輝跟我剛好相反,他對抗著自己的那份「遺老氣」,用現實年輕活潑來保持平衡,如此才塑造了一個魅力獨特的香江人物。
文匯書評‧「他們」的故事
文:彭礪青
 在《我們》、《你們》以後,接過馬家輝的新書《他們》,讀者們自然會問:新在哪裡?日光之下無新事,散文者,累積數十代人的「嘗試」耳,不見得引人入勝。引人入勝者,卻是筆鋒的「轉向」。《他們》所收錄的,全是抒情性散文,冷嘲的政論、雜文都不見了。作者上一本文集《死在這裡也不錯》,不過是精神遊記,《他們》卻從天文地理、法律人情,一直談到作者喜愛的台灣歌手、導演等等,總之是文化人喜愛談論的「他們」。
 故而可以說,《他們》是他者,然而此「他者」,並非陌生的他者;皆因所論述之人事,多非政壇大佬國家大事,而是作者心中的「他們」。聽起來好像有點「隔」,但寫得很有味道,更有共鳴。當然,《我們》第一章「關於歲月的隱密情事」,亦多把個人喜好和情感,發而成文;但隨後幾章,馬家輝都在集中火力,援引班雅明等人的理論,力撐天星皇后保育運動,討論中港台社政民生,縱橫捭闔。《你們》則原名《漢奸列傳》,舉凡政壇奸角、丑角,甚至「出賣人民」的「漢奸」,皆撻伐、嘲弄之。但並非說,馬家輝沒在《他們》裡談政治,政治一樣要談,比如西藏新疆,只是筆觸稍微溫順一點,焦點還是放在自己的感覺上。

 令人歡喜的是,這次他又談起他的女兒了,跟小女孩一起賞花、陪她看書,央求她陪自己去澳門看劇,想一想這是多麼溫馨膩人!而在文章結尾處,談起收藏佛像的經歷,作者說:「癮是好的,是重要的。『人無癮,不可交』……」讓我們走近了作者的個人世界,感受作者之「癮」。《忘不了一碗餐蛋麵》寫港式的吃,從羊腩煲配「靚仔」到台式牛排、餐蛋麵,配合作者個人的生活體驗,五味紛陳。不禁想,如果馬家輝多寫一點「餐蛋麵」,也許可以寫一本馬家輝食經。

 為馬家輝寫序的作家楊照說,馬家輝擅寫短文,而短文其實難寫,因為無論把話說得極其簡短或長篇大論,都總比恰到好處容易。他相信,馬家輝腦袋的基本組構原則就是「隱喻」,且有一種西式的機智,而且還有一種「掌故心靈」,擅以寥寥幾筆,刻劃出一些「鮮為人知的軼事」。這番話不無道理,蓋學院和報紙都是寫文章的木人巷,若不好好操練,說得幾個掌故,怎能夠行走江湖?一旦練得一身好武功,就會有一種炫人的文風。縱目報章專欄上,溫吞水式文章比比皆是,有見識又有想像力和說服力的,則不多見。

 「掌故心靈」還可以多說幾句:它不等於隨隨便便拋出幾個故事。故事說得引人入勝,搖曳生姿,才能把報紙讀者吸引住。年輕的馬家輝,不像陳雲那種作者,大半生活在充滿掌故的鄉間香港。他博覽群書,但絕不讓人家感覺到文人的穿鑿附會。而「機智」,大抵是港式報章專欄的傳統,從英國報章承傳而來,加上廣東話嬉笑怒罵的獨門武功。從《我們》到《他們》,馬家輝已把這種秘技鍛煉成熟。不過,練功歸練功,培養這種「機智」心靈亦需要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把問題想得如此刁鑽,馬家輝的機智則與其才思敏捷、思考刁鑽分不開。有時候,他又有很多怪論,很像李敖,但把「怪論」說得合情合理,令人折服。
 今時今日,已經很少人關心我城舊事,這些掌故一旦被講述,便會像佳餚美點令人雀躍,「說故事者」之寶貴即在於此。但生者役役,誰能體會死者的寂寞?但不知為何,這些年來許多名人猝然謝世,從本地老DJ陳任、台灣富商王永慶、作家柏楊、本地填詞人黃霑,到著名導演楊德昌、英瑪褒曼和安東尼奧尼等人,彷彿上帝要提醒人們記得祂,也記得這些人物在歷史上曾經發揮過的作用。讀著馬家輝梳理的人物歷史,就足以感受到,原來這些「他們」的軼聞是這樣陪伴著我們長大,到了他們百年歸老的時候,我們忽然充滿了感觸。

 面對這些人物,除了發思古之幽情外,我們只能接受自己有天也會變成「他們」。老實說,死亡是一個完全不可知的關卡,闖過去,靈魂會變成甚麼仍未可知,馬家輝的結論「草草埋了」,在瀟灑中也帶點香港人對未來的無奈—因為輪不到自己話事所以無奈。C. S. Lewis妻子臨終時說「我和神講和了」,難道不是送生路上無可奈何地與上天妥協嗎?為親人或自己預備身後事,人不也是「必有一死」的嗎﹖
 面對他人之死,歷史才變得立體,慎終追遠才顯得必要,踏上人生另一階段的馬家輝,文章倒寫得越來越醇厚。在我們抱怨目睹香港教育及年輕一代每況愈下的時候,關於「他們」的論述往往能喚起亡者對我們的啟示,接受死亡教育,不單是哲學的起源,也是這個浮誇、虛假的我城最急切需要的教育。

a link:閱讀時光:梁文道《常識》


常识——梁文道在中国大陆出版的第一本书
作  者: 梁文道
出  版: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定  价: 38元
ISBN: 9787563379637
出版日期: 2009-01
老师:一种基础的职业字体
芬兰的义务教育是一个奇迹。从2000年开始,芬兰总是在"国际学生评量计划"里头名列前茅;更令人吃惊、艳羡甚至恐惧的,是他们的学生还在不断进步,评分一年比一年高。且不说其他项目,光看阅读:根据统计,41%的芬兰中学生最常干的休闲活动是阅读。这些孩子的阅读能力又怎能不高呢?为什么芬兰的教育这么厉害?

  这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谜题,所以每年都有专家学者络绎不绝地从世界各地涌至芬兰取经。然后他们发现,原来芬兰的秘诀之一在于教师。芬兰教师的社会地位之高,是其他地区难以想象的。据当地媒体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年轻人最向往的职业是中小学的老师,一般普通小学老师受敬重的程度犹胜于国家元首。而且他们的老师都像学者,几乎全部拥有硕士以上的学历,暑假的时候还要上大学继续进修。如果一个老师干了几年就辞职,他多半是跑去念博士了。由于老师自己就是喜好学习并且擅长学习的人,所以他们才能教出世界上最优秀的学生。当然,也有不少老师后来进了企业,变身成为高薪人士。芬兰的大公司最喜欢聘请教师,理由是能当老师的年轻人一定是这个国家最顶尖的人才。

  如果一个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心、总是奋发学习的人,就是未来知识时代最需要的精英;那么中国一定是个很有希望的国家,因为我们也有一大批好学之士。和注重基础教师的芬兰模式不同,"中国模式"强调"学习型官僚"。你现在去各大专院校的研究所点名,会发现登记册里没有几个中小学老师,倒是有不少在职官员,他们全都很踊跃地攻读着硕士博士,颇有学政合一的古风。

  芬兰教育以国际视野闻名,小学开始学英语,中学再加一门第二外语。他们还把全球的信息与知识自然地融入课程,例如在小学的数学课里要孩子计算各国摩天大楼的高度,在初中社会科学的课堂上请孩子模拟演出联合国的工作情况,使他们懂得从不同国家的视角了解世界局势。除此之外,他们的教育部有种特别补助,尽量让年轻人有出国游学的机会。当地一位官员解释,其实"在北欧,你已经找不到没出过国的中学生了"。相对地,在我们的"中国模式"底下,你则很难找到没出过国的官员。1999年,两会代表开始关注中国干部公费出国何以花了两千亿元人民币;到了2007年,两会代表持续关注干部出国的总开支怎么会渐渐跳到三千亿元。财政部的数字显示,2007年中国政府的教育经费大约是六千多亿人民币,占了GDP的2.7%。世界平均水平是7%,一般经济欠发达国家也有4.1%。我手上一时没有2007年中国公务员吃喝、公交车和出国的开销统计,但我知道在2004年的时候,这笔钱的总数就已经达到了七千亿元人民币。如果把这个账目也看成是种教育开支,那么我们的学习风气就算赢不过芬兰,至少也叫做各擅胜场。

  四川和重庆最近都有教师酝酿罢教,因为他们不满自己的薪水太低,不只低到一个丧失尊严的地步,甚至连糊口也很困难。本来依照《义务教育法》的规定,义务教师的平均工资水平应该不低于当地公务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愤怒的教师一个月却只有一千甚至几百块的收入,难道这就是四川和重庆公务员的薪资水平吗?抑或这是学习型社会之"中国模式"的另一个例证呢?

  老师不受重视,一般而言,就意味着孩子的教育不受重视,更意味着我们并不太担心我们的未来。很奇怪,虽然大家都说中国实行一胎政策,人人都拿孩子当宝,但为什么今年各个事件都显示出了相反的讯息呢?先有一场震垮学校的地震,接着是一堆叫婴儿患上肾结石的奶粉,莫非我们的希望不在下一代,而在我们自己的长生不老?我突然想起西洋传说中的那条"衔尾蛇"(ouroboros),他太过饥饿,不惜从尾端开始吞吃自己;嘴巴叼着尾巴,形成了一个圆圈,乃西方秘学的著名符号。这个符号有很多层意思,其中一层是:贪婪是种吞没自己的可怕欲望。
  原题为"一条吞掉自己的大蛇",发于"牛博网"2008年11月01日

a link:梁文道復旦、季風談《常識》

今天我们读书22
梁文道谈《常识》
【读品】|季风系列沙龙


主讲:梁文道,《常识》作者
主持:梁捷 【读品】主编
时间:2009年3月12日(周四)晚19:30-21:00
地点:上海季风书园(地铁1号线陕西南路站)
  
《常识》http://www.douban.com/subject/3344676/
炒作:"宣传"的名与实
德籍犹裔维克多·克伦贝勒(Victor Klemperer)在《第三帝国的语言》里提出了一个相当经典的问题:"什么是希特勒最有力的宣传工具?是他和戈培尔的个别演讲吗?"与当时大部分人的想法不同,早在该书出版的1947年之前,克伦贝勒就极度清醒地发现了纳粹的秘密:"不,最有力的影响不是来自个别的讲辞或文章、宣传单张、海报与旗帜;这种影响力不是透过那些必得清醒地、有意识地吸收的东西而达致。""相反地,纳粹主义之所以能渗进人民的血肉,靠的是一些单词、词组和语句的结构,靠着广泛、机械而又不自觉地重复使用它们达到百万次以上。"其实克伦贝勒的发现不只适用于纳粹德国,而且还是古今中外所有国家一切社会的通性。

  政治语言的力量何其强大;当它不再只是官方成套使用的术语,还是每一个人虽然都觉得它是陈腔滥调,却又毫不在意地以之沟通的时候,它的效果就能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了。

  克伦贝勒增补了席勒美学的名言"被教化的语言能为你写作和思考",他进一步指出:"语言不只是简单地为我写作和思考,它还逐渐宰制了我的感觉,我整个人的精神存在,使我毫无置疑毫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弃给它。"

  例如"宣传",它本来是中性的,只不过在我们的语用习惯里,"宣传"多半和好事拉上了关系。虽然也有"负面宣传"的说法,但究竟比较罕见;平常一说"宣传",就总是意味着有些很正确很伟大的东西,不能不让大伙知道。

  "宣传"的反面大概就是"炒作"了。一个人要是肆无忌惮地公开胡言,引人注意,我们会怀疑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成名。想出名不是坏事,但太想出名就有点不正常了,所以我们不齿地说他的举动是"炒作"。"一小撮别有用心"的海外媒体人捉着中国丁点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不放,还惹得其他同行纷纷跟进,这就更是"炒作"了。因为我们可以断定那很"不可告人"的用心其实就是"反华"。

  技术上讲,"宣传"和"炒作"几乎没有分别,都是有企图有计划地把一个讯息从一个小圈子扩大开去,四散传播。但由于炒作是不好的,所以我们从来不会说总是正确的政府在"炒作"什么;相反地,"炒作"二字一出,那些被指控的炒作者必定就是心怀不轨的可疑分子。

  "宣传"与"炒作"之分别存乎一心,端看那条要被推广的信息正面与否。但在长久的使用传统之下,于稳固的意义联系之中,我们再也不用先去判断某段讯息本身是否正面,只要搬出"宣传",那被宣传的东西就是正面的了;相反地,如果看到"炒作"二字,那被炒作的东西也自然就是负面,毋庸再说。

  举个浅近的例子。三鹿集团曾经在发现产品含有三聚氰胺之后,向政府提出报告,"请政府加强媒体的管控和协调,给企业召回存在问题产品创造一个良好环境,避免炒作此事给社会造成一系列负面影响"。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把这段话翻译成:"请政府好好管一管媒体,别让我们的问题曝光,别让我们挨骂;最好能让我们静悄悄地把产品弄回来。万一媒体广泛报道了问题产品的事,社会大众以后就不再相信我们公司,那可就惨了。"

  为什么一家企业如此可鄙的意图,竟能用上这么义正词严的修辞去包装呢?也许他们以为只要使出了"协调"、"良好环境"、"炒作"和"负面影响"等一系列官方熟悉的术语,他们和政府就有了彼此沟通甚至相互认同的基础。其实每一个中国人在媒体环境中耳濡目染,应该都能自如地说出这类冠冕堂皇的大话,而且都以为这些言辞能够把自己和政府的正面立场绑在一起。因为这一连串词语都有价值定向的明确效果,特别是"炒作"。

  一般而言,媒体是很喜欢"炒作"的。它们有如亚马孙河里的食人鱼,一闻血腥,立即空群而出。问题是用"炒作"去形容大众传媒的这种特性并不恰当,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别有居心的刻意图谋,而是市场倾向主导的结果。为什么大家一窝蜂地报道问题食品?那是因为读者关心。反过来说,假如某个不太重要的官员在某个不太重要的场合做了"重要讲话",就算媒体很善意地去配合炒作,恐怕也炒不起来,因为打呵欠的受众对此不感兴趣。也就是说,真正在推动炸作的不是什么媒体,而是整个社会的民情。

  有些人总是用"宣传"的模型来理解"炒作",似乎一切备受关注的议题都是少部分人努力推广积极散播的结果,仿佛除了政府之外,媒界背后还有一个地下宣传部,老是想弄些坏消息出来,搞乱"大局"。可是包括相关部门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明白,从北到南,自西往东,全中国这么多这么杂的传媒,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威力庞大的小组织可以策动大家一起讨论某件事。

  虽然用"炒作"去形容传媒的集体关注并不准确,因为它完全建立在"宣传"概念的反面,以传统官方的模式去理解现代的大众传播。但它仍然有用,理由是它带有负面的价值联想,能够很笼统很含糊地定性不利于自己的情势。就像三鹿集团那段报告一样,把所有自己不愿看到的新闻都说成是"炒作",好让政府和他们站在一起去对抗那些看不见的"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坏分子。虽然,那"一小撮人"其实是全部的消费者。

  原题为"什么叫做'炒作'",发于"牛博网"2008年10月13日

  

a link:明報新聞特輯 - 馬家輝專欄

赫赫,真有很專業的“馬迷”哈。這樣讀起來方便多了:))
據報,海南島出現新“馬迷”。鑒于內地政策,小女子不鼓勵彼等“下注”,免得麻煩。

a link:明報月刊之悼念梁羽生專輯

中國武俠小說略談(節錄) (梁羽生)

  …………

  中國的武俠小說最早是作為「傳奇文學」的一支,起源於唐代中葉安史之亂之後、藩鎮割據的時期,算起來也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但關於「武俠」的記載,則還要早得多。遠在漢代,司馬遷《史記》中《刺客列傳》裏的荊軻、聶政,《游俠列傳》裏的朱家、郭解,就都是「武俠」一流人物。但這些「列傳」屬於「傳記」體裁,並非小說寫法,所以還不能稱為「武俠小說」。不過,唐代的武俠小說,也頗有受到《刺客列傳》與《游俠列傳》的影響的,因此敘其淵源,順帶提及。

  武俠小說在唐代藩鎮割據時期興起,這是有其歷史原因與社會背景的。

  唐代的「藩鎮」可以比作民初的軍閥,各佔地盤,互相攻伐。因為天下擾亂,藩鎮專橫,所以,人們希望有一種能夠替他們抱打不平的俠客出來。「武俠小說」的興起,便是這種心理的反映。

  另一方面,由於割據的軍閥,互派刺客,刺殺政敵。刺客的本領,被渲染誇大,演成很多神奇的傳說。這也是唐代小說的另一社會因素。

  …………

  到了宋代,民間「說書」(講故事)的風氣盛行,民間藝人(宋代稱為「說話人」)根據傳說編造的故事稱為「話本」。說話人所講的故事,大都是英雄豪俠的故事。最著名的《水滸傳》中的許多英雄故事,就是宋代「說話人」的集體創作,早就在民間流傳了的。元末明初施耐庵將這些故事經過藝術的加工和整理,成為現在通行的《水滸傳》。

  …………

  歐洲在中世紀也曾流行過武俠小說,稱為騎士文學。西方小說中的「騎士」和中國小說的俠客,抑強扶弱,不相同處是﹕一、西方的騎士必定要認定一個「主人」,效忠主人;二、是「騎士」稱號,必定要國王或至少什麼大公爵之類封與,而中國的「俠士」則是民間尊敬的稱號;三、西方的騎士總是效忠君王,維護「聖戰」(即為擁護基督教而戰),而中國傳統小說中的「俠客」儘管不敢反對皇帝,但也還有許多獨往獨來,笑傲公卿的人物。因此,儘管以今天的眼光來看,中國傳統小說中的「俠客」還有很多缺點,我還是認為,他們要比西方的「騎士」可愛得多。

聽聽歌兒:拉丁天王瑞奇-馬丁


3/10/2009

a link:閱讀時光:《見證熱情——切-格瓦拉致女友書》

點擊看大圖吧









讀點詩吧:聶魯達《一首絕望的歌》

K,
這是切-格瓦拉和他的女友蒂達-因方特最喜歡的詩歌之一,我也喜歡。

《一首绝望的歌》
巴勃罗-聂鲁达

我在的這一夜浮現出對你的回憶。
河水用自己固執的呻吟與海連接。

被拋棄的人兒如同晨曦中的碼頭。
是離去的時候了,哦,被拋棄的我。

冰冷的花瓣雨點般灑落在我心田。
哦,廢墟之地啊,遇難者殘酷的洞天。

在你身上經歷過戰火和起飛。


從你身上唱歌的鳥展翅飛去。

猶如遙遠的距離,你把一切吞食下去。
倣佛大海,倣佛時間。你的一切是海難!


有過歡聚與親吻的快樂時刻。
有過塔燈燃燒般的驚惶時刻。

駕駛員的焦慮,盲目的潛水員的怒氣,
對愛情的朦朧陶醉,你的一切是海難!

如霧的童年裏,我的心長過翅膀,受過傷。
浪蕩的發現者,你的一切是海難!


痛苦纏繞過你,欲望糾纏過你,
悲傷擊敗過你,你的一切是海難!


我曾迫使黑暗的大墻後退,
也曾比欲望和行為走得更遠。

噢,心肝,我的心肝兒,我愛過又失去的女人,
在這潮濕的時刻,我呼喚你,要為你唱歌。

你宛若天然水池蘊藏過無限的柔情,
而無限的負情像打破水池般地粉碎了你。

那是漆黑、漆黑的島嶼上的孤獨,
那裏,可愛的人兒,你的雙臂款待了我。

我如饑似渴,你是那可口的水果。
那是傷痛和毀滅,你就是那奇跡。

啊,女人,我不知道你怎麼能阻擋我
進入你的心田,投入你十字形的懷抱。


在你的身上,我的欲望最可怕,又短暫,
最顛倒,又沉醉,最緊張,又貪婪。

埋葬了許多親吻,你的墳塋依然熱火,
被鳥群啄食的葡萄依然還在發火。

哦,那被咬過的嘴唇;哦,那被親吻過的肢體;
哦,那如饑似渴的牙齒;哦,那扭纏在一起的軀體。

哦,那充滿希望與奮力的瘋狂性愛
我和你結合在一起,愛得盡竭全力。

柔情似水,輕如脂粉。
那句話兒,欲言又止。


我的命運如此,我的願望隨之而行。
我的願望命中落空,你的一切是海難。

哦,廢墟之地啊,你的一切都在逐漸倒塌,
什麼痛苦你沒說過?什麼海浪沒淹過你?


從浪谷到波峰,你還在燃燒,歌唱。
站在那裏,好像船頭上的一名水手。

你的歌聲依然突出,你依然破浪而行。
哦,廢墟之地啊,那敞開、苦澀的水井。

蒼白、盲目的潛水員,不幸的投彈手!
浪蕩的發現者,你的一切都是海難!


是離去的時候了,這艱難,冷酷的時候
它限制了整個夜晚的時刻表。


大海喧鬧的腰帶環繞著海岸。
冰冷的星星出現,黑色的鳥群徒遷。

被拋棄的人兒如同晨曦中的碼頭。
只有那個顫抖的黑影在我手中扭動。


啊,離開這一切,離開這一切!
是離去的時候了。哦,被拋棄的人兒!

本文来自:悠悠电子图书网(www.uubook.com) 原文链接:http://www.uubook.com/du_huati/18274.html

造物主派來的信差

還須記
文章日期:2009年3月10日
【明報專訊】收拾書房,找出了一封給弟弟的信。那時他仍在生。做完化療,頭髮掉光了,再長出來的比原來的更好看,既軟且亮,而且直髮變了曲髮。後悔當時沒把一綹剪下來,好漂亮啊。
阿D 2003.1.25
今夜去紅館看了張學友的演唱會,他唱了他最流行的國語歌《吻別》,然後他說﹕「廣東歌呢,能與《吻別》同樣受人喜歡的便是這首了——《每天愛你多一些》。」我聽了十分欣慰,每個我弟弟替他們填過詞的名歌手,總有一首「招牌歌」是我弟弟填的。學友在台上唱得十分高興,雷公劈都不想下台,還說﹕「多謝各位給我一個愉快的晚上。」忘了給我們觀眾一個愉快的晚上的是他。
我坐在台下想,其實寫作也是表演事業,總之給大眾看的便是表演事業,並非只有露臉的才是表演事業。
我們都是造物主派來的信差,把一些讓人快樂、發泄、共鳴的信派下了便挺不錯了,名字只不過是信差的代號而已。
我的電腦說自己生病了,把它拿去修理啦,故此目前只好用傳真,看那傢伙幾時願意回家。
代候Taco。喂,我想摸一下你的鬈毛呀!
Love家姊
最怕人家叫我﹕「別想了!」他們不曉得在想念的一刻,能把很多溫馨帶回來。能夠面對思念,是健康的。不能夠面對思念才有問題。
弟妹們是我的、我的,為什麼不能想?如果你失去了至親至愛,要想便想吧,那他們有如與你同在,為什麼要在生死當中畫下一條分界線呢?
阿D常入我夢,妹妹和小弟反而少。只記得在阿D未逝時,有一個晚上,我夢見妹妹穿著一件粉藍色的長袖睡袍,在樓梯口站等,她離我十英尺吧。靜靜的,沒有說話沒有動。她最愛哥哥,哥哥也最疼她。那時我知道阿D已藥石無靈,夢見妹妹那樣子站,我想,也好,至少,終於,妹妹等到哥哥了。
[林燕妮 http://hk.myblog.yahoo.com/eunicelam-123]

a link:聽聽歌兒:張學友《每天多愛你一些》

3/09/2009

以疼醫疼



K,
小女子頂頂怕疼,可是偏偏疼最會來找我,有時候,真是不得不用疼來醫疼。這時候就想,或許真的有個隧道,忍過去了,就到了另一面,有光。
關于疼痛,印象最深,是第一年來海南貪去海里游泳,耳朵進了水,只是馬馬虎虎單腳跳了跳,沒有清潔干凈。夜,耳朵先隱隱地不適,很快如蟻啃噬,進而如錐探腦,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已經痛得手足無措,抓耳撓腮。
MAYBOY趕緊將小女子送往海南省人民醫院門診部,急診。診斷:急性中耳炎。吊水。就在短短的吊瓶的當兒,疼痛已經讓人完全失態,不只是不知不覺淚流滿面,還忍不住兩只手的拇指、食指互掐,讓虎口的痛抵擋耳內的痛。次日,就見兩道深深的紫痕,好幾天連筷子都抓不住了。
想不到吧,中耳炎怎樣導致“手殘”!

不知不覺,海南島出現了足療。小女子每次前往,都帶著去按摩按摩的心態,可每次都弄得齜牙咧嘴疼一番。私下以為,“足療”,就是以一時之疼,換幾日之快呢。
第一次知道并非如此,還是在西貢,2005年吧。
那次,和老魚頭、宋哥奉命踏訪緬甸、老撾、越南。五月,中南半島,烈日如火,半月周游下來,來到頗為現代化的后殖民之西貢,湄公河夜游,小酒、小調一熏,疲憊從身體的每一個縫里鉆出來,就想找人給抓撓抓撓。
在堤岸晃蕩,西式小洋樓夾道,小門小臉的店鋪、酒吧鋪陳,擦肩盡是些喜歡賴在舒服的亞洲、老法后殖民的西人,一忽兒覺得回了上海,一忽兒像走進梁家輝主演的《情人》里。
正不知所以,忽然就看見熟悉的大腳丫霓虹燈,從熱帶小樓的陽臺上伸將出來。我們仨眼神一對:走,捏捏!
進了門,倆老哥就成了啞子,全靠小女子馬馬虎虎的洋文應付了。
起初,小女子還竊笑:哼哼,把倆賣了,都不知道:))
啊呀,沒有單間,連標間也欠奉。只見一間屋子,密密麻麻排著些折疊躺椅,男男女女混在一堆兒捏著。
怎么這樣啊,小女子轉身想走,倆老哥不干了:都進來了,由不得你!!老魚頭還親自點了個眉清目秀的小子,專門伺候小女子:啊呀,原來進了這樣的地方,根本不用說話的!!
其實,泡泡腳,也還蠻舒服的。然后,就開始捏穴位了。
在海南、深圳,小女子從來不會在非單間讓人捉住腳丫的,這回,想扭扭捏捏也沒轍兒。
其實,對于足療,小女子早早就買了些書,照貓畫虎找過穴位,對于哪兒對哪兒,多少有點兒譜。于是,捏到足心,就知道和腸胃相對的公孫、太白要疼了,先全身緊張地等著,然而還是一碰就叫喚;捏到隱白、大敦,就知道和腰疼相連的疼,該到了;一拉拔腳趾,啊呀呀,小女子大叫起來,那老頸椎病啊,讓我如何不惱你!!
小女子這廂叫得痛快,那邊悶聲發大財的老魚頭和宋哥,忍不住笑了:這小弟,碰了關關哪兒了,這陣叫@@@
小女子這才發現,原來并不“是個人捏腳都得叫喚”的啊。

兩周前,小女子又累又疼,那晚和MAYBOY從高寶學校返屋企,盡然渾身緊張得發抖。MAYBOY請小女子去某某皇宮捏腳丫,還送俺貴賓卡。原來,這家伙的腳丫也正常無比,咋樣捏都不哼唧,反倒看著小女子大呼小叫得直樂呢。
“以疼醫疼”這事兒,好像是小女子命里定的,看來只有去習慣她了。

啊呀,寫累了,好想捏捏呢。

腳底地圖
文章日期:2009年3月9日
明報專訊】腳底有份人體地圖,心肝脾肺,一目了然。治療師可以按圖索驥,追尋痛病根源。多年前那次神秘經驗,始於氣功師給我的腳底治療。
小彭追隨一個越南師傅,八十高齡,依然面如笑佛,又圓又潤。應該是佛教的分支吧,師傅多練功少說話,從他有點返老還童的外表,可說服很多人他是功底深厚的。我與小彭及他的師兄弟論佛,與基督教對比,大家都是開放自在,不會企圖要說服誰。
及後小彭介紹一個大師兄,五十多歲,行醫濟世,不收錢財。他應是笑佛大師傅同出一宗,但似乎沒有什麼正規的組織聯繫。他用的方法頗為古怪,手指穿扣,用力壓刺病人腳底。痛得哇哇大叫者,必是五勞七傷。大師兄也練氣功,按腳板時也可傳出氣電。
那個年頭,我身體瘦弱,弱不禁風,經常得病,大熱天還老是披外套。出入冷氣,室內室外,永遠有長袖毛衣防身。當年大師兄暫居深圳,小彭熱心介紹,且多次與我到深圳就醫。朋友之間,給大師兄測試腳底,有些是心臟不佳,有些是腎臟出了問題。我太太最健康,師兄用力往她腳板壓下去,她還是神態自若,簡直係乜事都冇。
最大鑊係我,輕輕一按,已是呼天搶地。再加力按摩,我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奇怪的事在這時發生。後來身邊的人有不同的說法。有說是靈魂出竅了。但我到今天仍然拒絕過分解釋,只想把具體的感知描述出來。
先不談那十分鐘昏迷的主觀經歷。客觀的事實是頗為明顯的。經過數次治療,我整個人「變暖」了,不必老是披住外套,可以穿短袖T-shirt而不怕病倒。面色好了不在話下,連一些飲食習慣也改變了。以前不能喝酒,一小杯已是頭痛欲裂,之後暢飲數杯面不改容。總之整個人的血脈打通了,雖然性格性情還是那個以往的我,但身體就變成另一個人。
[馬傑偉]

HSBC shares:cut-off or not

匯豐有負血肉長城小股民 /文.張健波
文章日期:2009年3月9日
【明報專訊】B:

你指《明報》3月4日的社評(「摩笛」並非胡亂吹奏 匯控未發盈警實屬不妥),用摩根士丹利今年初的報告,來責難匯豐控股,是否忘記了美資大鱷過去借發表報告,在股市興風作浪舞高弄低的劣行?

愚者千慮也會有一得,何這間美資投行不是愚者?我們不應因人廢言,一如我們不能因為匯豐過往表現良好,便對它近期的一些錯誤視若無睹。

我收到多位匯豐小股民的來郵,例如一位剛於今年初參與血肉長城的讀者M寫:「本人今年初聽了任總的話和控管理層的反應,見匯控沒有發盈警,反而在拒絕英國政府注資時聲明:『匯豐並無向英國政府尋求注資,亦無預見任何情需作此舉』,我信以為真,以為匯控的情比預期好,遂購入多手控,來作日後退休收息用。可惜,(1)3月2日公布的業績與預期有巨大落差;(2)派息又萎縮;(3)還拖一條可能變成壞帳的大尾巴——前身為Household International的匯豐融資仍有約620億美元未償還債務,預期會繼續虧損;在歐洲,也有千億美元有風險資產;(4)更要供股集資,令人大失所望,我只好壯士斷臂,將手上的匯控沽出了三分之二。」

數以萬計的港人信任匯豐,不但將錢存放匯豐,也將積蓄投資匯豐股票,我自己也是匯豐小股東,過去十年,股價上升的時候不賣,股價下跌也不賣,長期持有是因為對其管理層有信心;不過,如果他們背離穩健傳統,我便會斬纜。
張波 謹啟

[文.張健波 kbcheung@mingpao.com]
昃臣如果復生
文章日期:2009年3月9日

【明報專訊】在匯豐狂瀉的日子裏,尤其是下雨天,走過皇后像廣場,抬頭望望那尊昃臣銅像,神容篤定,氣宇軒昂,遂令人忍不住想像,老兄,不如請劉皇發代表香港人在元朗搵個問米婆請你上身,求你講出打救匯豐的有效法門吧?

昃臣無語,天色繼續低迷。

當然,如果昃臣銅像開口說話,整個中環的人都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昃臣,Thomas Jackson應是匯豐史上最具影響力的大班。有些書報材料說他是匯豐第一任總經理,其實不是,他是第三任,前兩任都是辭職下台的,爛攤子由卅五歲的昃臣接棒,他屢出奇招,不出十年,替匯豐在亞洲建立了廣大的生意網絡;再過十年,已令匯豐雄霸亞洲。

他思考靈活,更具勇氣,常有進取作為,為匯豐創造了高速增長,而且一世夠運,常得時勢之合,風起龍飛,令人覺得冥冥中有老天爺在幫忙,故有「幸運昃臣」(Lucky Jackson)的諢號。

別人好運,只能及身而絕,但昃臣的好運,至死未休。日本仔佔領香港時曾把廣場上的昃臣銅像拆下來,搬到南洋,打算熔,然而尚未動手卻已宣布投降,未人,先自,銅像被保存下來而且運返英殖香港,死鬼昃臣重新抬頭面對路過港人,銅像的嘴角彷彿從此添了微笑。

匯豐成立於一八六五年三月,今年剛好一百四十四歲,144而要供股,從玄學角度看,數字不祥,大吉利市。這麼長的一段歷史,匯豐的影子早已銘刻了中國人的悲喜腳步,清朝借錢賠款要找它,袁世凱借錢善後要靠它,孫中山借錢革命要求它,黑臉白臉它都扮過,好人壞人它都幫過,有錢它就賺,但在賺錢過程裏,它也確實推動了中國往前邁步。
清末盛宣懷在李鴻章的支持下創辦現代化銀行,就要求手下弄個A貨匯豐或當下流行的「山寨版匯豐」,一切照抄,匯豐怎樣運作我們就怎樣運作,務求跟足做到一模一樣。然而百年以後,清朝早塌,民國亦衰,中華人民共和國也已經歷幾番起跌,而匯豐仍在,雖然要供股,但比起朝代歷史興亡,根本不算什麼危機。

匯豐是最令中國人有感覺的一支股票,供就供吧,中國人向來「講義氣」,不是嗎?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3/08/2009

a link:閱讀時光:《偷書賊》作者 暗黑中尋索文字力量



作  者:(澳)马克斯·苏萨克 著,孙张静 译
出 版 社: 南海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7-8-1
字  数:
版  次: 1
页  数: 368
I S B N : 9787544238212

國際視域﹕《偷書賊》作者 暗黑中尋索文字力量

文章日期:2009年3月8日
【明報專訊】二戰期間德國小鎮的一家平房地下室。陰沉、淒冷。
猶太人蜷縮,聆聽小女孩莉賽爾閱讀手中之書。
女孩是個偷書賊,偷的第一本書,是從客死往寄養家庭途上的弟弟之墓地上,順手牽來的《掘墓人手冊》,書裏收藏她弟弟最後的一線目光。
第二本《聳聳肩膀》,從焚書慶賀獨裁者生日的火堆中搶出。
偷書事件陸續而來。養父教莉賽爾文字,令她由蒙童成長至能以文字慰藉人心的姑娘。
這是死神說的故事。細膩、溫馨。澳洲作家馬格斯‧朱薩克(Markus Zusak)記錄下來了。《偷書賊》登上全球各大排行榜,單是繁體中文版,如今印量已達十一萬冊。去年朱薩克獲邀成為台北書展特邀作家,今年來港參加國際文學節,本版專訪於他,且聽他說自己的寫作故事。
二○○六年,朱薩克剛過三十,憑《偷書賊》被喻為英語寫作的新星,尤因其文筆如詩、意境如畫。
朱薩克以此書向原籍澳地利與德國的父母致意:五十年代末移民澳洲的朱薩克父母,總在飯桌上,給他與哥哥、兩個姐姐講述二戰的故事:城裏被漫飛的灰燼覆蓋,天上一片火紅,疲弱的猶太老人被押送集中營,一個男孩送上麵包,士兵看見,衝上前搶去食物,鞭打老人,又轉身追趕孩子……
主角原形是母親
《偷書賊》的女主角莉賽爾原形是他的母親:「作為戰亂當中的養女兒,她尊敬養父,他是那麼仁厚。」然而此書對於作者本身的意義,是醜陋時代中的美麗時刻,更多來自他的父母為他們安排的、避風港般的童年。作為新移民的家庭,朱薩克的爸媽初抵澳洲,不懂英語,也遇上不友善的對待,爸爸是個油漆匠,母親到工廠上班,被喚花名,工作出色則被妒忌眼紅……可是他們努力為孩子築一個安樂居。
「爸媽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們。上學以外,我們學音樂、衝浪等等等等,總不乏機會。他們鼓勵我們做自己想做的,更要我們做好。我其中一個姐姐,音樂就好棒。」
他猶記得十歲時仍是個子細細,卻是個擲鐵餅的小選手。為進入可往新西蘭比賽的隊伍,他要特訓。「那一年總是傾日大雨,爸爸往往站在雨中,一站兩小時,給我扔回擲出的鐵餅。」
打出來的兄姊感情
而他和兄姊間感情親厚——至今偶然姐姐打電話給他,「招呼都不打,劈頭第一句便是『羅拔(他們的哥哥)那傻瓜!』」──他說那是打架打出來的——「無怪乎書中莉賽爾小小的溫文女孩,也成了打架能手了?」「哈哈,是的!」朱薩克滿懷笑容地承認了童年對他寫作的影響。
而寫作便成為朱薩克證明自己的方法——他的大姐比他長七歲,二姐長六歲,哥哥長兩歲,「他們會做的我都不會做。騎馬?你太矮了。打牌?你不懂。終於,我找到寫作。」他的一家,只有他一人是寫作的。他自小愛寫故事,愛幻想,腦海中的故事細節總清晰無比。
這是孩童的好奇天性。
「像我兩歲半的女兒,她沒有什麼是不感興趣的。童年是個不斷學習的過程,而且那時候世界比你大得多,孩子也更勇於去感認這個世界。這經歷照耀成年時的道路。」
家庭、成長、童年,是他寫作的母題。他正在著手新書Bridge of Clay,據澳洲媒體報道,將在十一月出版。Clay 是個雙關語,既指陶泥,也指Clayton這男子的名字。故事關乎模塑陶泥橋的男孩Clayton,「他大可能隨心所欲創作自己的橋,但陶泥要放到窯去燒,才算完成。當這道陶橋真正面對測試:紅日東升,把河水映得閃閃如火光時,Clayton是否仍然可以讓他安心走過呢?」仍是生命育成的大宏旨。
他的前作Fighting Ruben Wolfe、The Messenger(中譯本《傳信人》剛出版),俱入選或獲少年文學獎項。《偷書賊》更獲世界注目,橫掃美國圖書館協會Printz獎、Barnes & Noble書店「發現新人獎」、號稱為「美國文壇奧斯卡」的鵝毛筆獎。
他用了整整三年去寫作此書。追求風格與結構,在段落與段落之間營造節奏感,加入小訊息的格子,把《偷書賊》妝點成敘事者「死神」的筆記一般。
為本書,他三易其稿。
第一份初稿,死神是敘事者,然而他冷峻、勢利。猶太人馬克那時稍老,無緣由地進入莉賽爾的世界,收留她作養女。他寫了二百多頁,仍覺得不對勁,於是撤掉重寫。
第二稿,敘事者換了莉賽爾,以她的童音語調說的故事,可她的文學感性都是澳洲式的,也很不妥。
動筆寫第三稿時,已過了一年半的時間,朱薩克發愁:假如以上方式都不可行,那怎辦?他以相反方向去構思,「假如死神不是全能的,反而敬畏人類,那會怎樣?」
於是他從書中最後一句發想:「人類真讓我捉摸不透。」
寫就整個故事:馬克之父戰前有恩於莉賽爾養父,戰事請求避難於他的家中,才有他後來躲在地下室,在當時奉為《聖經》的希特勒著作《我的奮鬥》上,塗上白漆,寫上新生圖文故事的情節。配合這情節,插圖是一張張隱約透下邊鉛印文字的、上邊重繪了隱喻馬克自己的鳥人圖畫的書頁,喻意為親厚友誼取締了殘酷世情。
可是朱薩克說,他不曾受過正式的寫作訓練。他在大學習文科,主修英文及歷史,然而最愛的科目是社會學。「那是因為老師很有魅力,而且常常談起寫作的事,他把寫作比喻為旅行,能把寫者帶往不知的境地。」
他甚至否認自己有所謂的寫作天分:「於我而言,那是時間多於才華。如果你來看我寫作,就會知道我是在黑暗中碰碰撞撞,摸索出道路來。」他自稱寫《偷書賊》的三年間總是滿口埋怨,「那可能你姐姐打電話給羅拔,也會說『馬格斯是個傻瓜囉?』」「哈哈,說不定!」開朗親初的馬格斯大方地接受玩笑說。
編輯 曾祥泰
文、攝\鄭依依

這個三八迷高寶



高寶開始選購男士洗浴用品了。
一眾女店員追著他推銷。
女店員:哎呀,你的皮膚真好。
崽一律歪嘴一笑,帥帥地應承。
媽咪在一邊看著,竊笑:唉,在學校是不是也有女同學如此騷擾啊?
剛剛還斯文的仔,眼珠子登時瞪得好圓:那些瘋女人,何止是語言騷擾。直接撲上來就撕!
媽咪:記得打小媽咪教你的話——只給看,不給摸!


周日午后,崽子例行要去師傅哪兒,習字倆小時。爹地接他回來,進門就贊:高寶這下好像體會到練字的樂趣了,人家整整寫了倆小時。
媽咪:你是練的啥體呢。
高寶:行書。
媽咪:這個字×%……&×(那個字……&×
高寶:這個麼,乜乜的異體字。
媽咪:哦。唉,那些練字的小弟小妹,是不是特崇拜你啊?
高寶:哪里。不恨我就好?
媽咪:啊——?
高寶:俺一站倆小時不挪窩,那些個小的,猴屁股。
媽咪:當年你也那樣@@
高寶:所以我對他們說啊,練字的人,不怕罰站。
媽咪:赫赫,還童子功吶@@@

這個周末是三八,MAYBOY大忙,崽子主動承擔了陪媽咪過節的重任。事先俺還不知情,直到崽子問:不是想看阿湯哥的《行動目標希特勒》,今兒我陪你。
嘿,高寶終於長到讓俺覺得好帥了,一起去看電影,感覺很好唉。
媽咪對他說:男孩子一定要挺拔!好身形保持好難的,堅持鍛煉,可別一生只帥這一陣子啊。
高寶:不會的,放心!

對了,高寶這個發型是去三亞“社會實踐”前夜,由媽咪臨時抱佛腳,親自“主理”的。
當場,人家問:媽,您要給俺弄個青春可愛型麼?
結果,三亞一行三天歸來,人家告訴俺得了一外號:櫻桃大丸子!!
“哈哈哈,你理了多少次發啦,還是媽咪一發功,給你賺回這么可愛的一外號吧。”
崽子居高臨下看著媽咪,作“伊利湖堤”狀。

a link:心向往之:8003與《小團圓》

圍讀<小團圓>
8003 的同志們愛讀書,打算聚集同學圍讀久等33年的張愛玲<小團圓>,時間大概在4月初某晚上,細節待定。
細讀需時,未買書的快點去書局啦!

a link:歲月不會無痕 只因人間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