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7/2007

a link.《色,戒》的波折

鄭培凱大阪逛舊書肆

逛舊書肆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7日
【明報專訊】我不喜歡逛街,每以陪伴親眷逛百貨公司為苦,尤其是走到珠寶首飾專櫃部門,就像踏入了地雷區,動輒得咎,不動則如祭台上的犧牲,任人宰割。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專櫃小姐,鼓其如簧之舌,像金魚吐泡泡一樣,說些不明其理的宣傳話語,令人擔心她會不會被自己的口水淹死。鑽石的品質高下我不懂,不予置評,翡翠與白玉的成色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每次聽到小姐們顛三倒四的說明與推薦,不禁為櫃中的珍寶叫屈,感嘆世事難偕,遇人不淑,珠玉也只好墮豬溷。(關關:古人替今日擔憂。呵呵呵。)
雖然不喜歡一般性的逛街,卻喜好逛書店,特別是舊書店。我有一個相當偏執的想法,以為一個地方的文化層次高低,只要看舊書店的多少與質量即可。沒有舊書店的城市,不論它有多高的摩天樓宇,多先進的城市設施,多少燈紅酒綠的場所,多少酷斃帥呆的俊男美女,多少新潮流行的風尚,總之是沒有底氣,沒有豐厚的內蘊,只有表面鍍的一層現代或後現代花哨,沒有令人思緒流連的文化氛圍,更沒有讀書人長年累月積聚的斯文氣場。前幾年有北京好友打電話來,唉聲嘆氣,說琉璃廠要拆除改建,蓋成新式現代化的文化旅遊區,讓他痛心疾首,只想哭。他說,連琉璃廠都沒了,苟延殘喘的舊書店都沒了,北京還像北京嗎?我不知如何勸慰,只好說,香港連個舊書店區都沒有,連拆都不必拆,連嘆息都沒機會。朋友不應聲,又嘆了兩口氣,掛了電話。
不久前去大阪開會,與兆光一道。幾年前聽他說過大阪有片舊書店區,曾去買過書,種類還不少,比東京神田區便宜。於是,兩人說好,抽個空去逛舊書店,但是,他突然說,認不得大阪的東西南北,記不起書店區在哪裏了,頗為掃興。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京都大學的平田兄來訪,是個仔細人,詳為說明路徑,最後還不放心,一直把我們帶到書店區,陪我們看了會書,並向店主詢問了半天內籐湖南全集的情,才搭車返回京都。
大阪的舊書店區,比起東京的神田要小得多,但也佔滿了一整條街,首尾相連有二三十家,琳琅滿目,從日本古典文學到歐美當代電影戲劇,應有盡有,足可消磨浮生半日。有一家書店以漢籍古書及中國學研究為主,擺了滿架的和刻漢籍,還有些舶來的線裝書。有一套書標作乾隆刻本,不過藏書印全給割掉了,內頁還有一塊一塊墨,顯然是塗去了任何可資辨認的痕,讓人無法知曉原主的來歷。不禁感嘆這套書還好是流落異鄉,雖然在日本無名無姓無來歷,總還存在天壤之間,若是留在國內,恐怕難逃文革 破四舊的火厄。
逛了半天,買了些岩波及講談社的袖珍版學術叢書,的確便宜,一百日元一冊。後來我們坐在小店喝咖啡,一杯還要五百日元,可以買五本小書了。比較有趣的是二玄社印的書帖,整整齊齊堆在角落,每冊五百日元,一杯咖啡的價錢,因此,又買了些懷素、智永、米芾、蘇東坡、黃庭堅,直到提不動了,才罷手。
有時我覺得,自己逛舊書店的心境,和女士們逛百貨公司的行徑,也差不多。(關關:哎呀,小女子兩樣都好,豈不是應了“……難養也”?哼!不過,小女子也不是隨便就去逛百貨、服裝店,每每做了一個讓自己覺得不錯的“訪問”,才“獎勵”自己去逛店。所以啊,小女子每件喜歡的物件兒,都和一個有趣的訪問相連的,有點浮生紀念的意思。想來,是一種特別的“好”吧。呵呵。)
[鄭培凱 學者.詩人.著有《真理愈辯愈昏》等]

優雅遠去。狄波拉嘉。



「國王與我」(The King and I),這是百老匯史上最受喜愛的不朽經典之一,由理察羅傑斯與奧斯卡漢默斯坦搭檔,根據英國女作家瑪格麗特蘭登的40年代暢銷小說「安娜與暹邏王」改編而成,故事的背景,是十九世紀的暹邏。儘管經過戲劇化之後的這齣戲曾經被泰國王室認為有損他們的形象而禁止在當地上演,故事的主體架構卻是真人真事。十九世紀的中葉,有一個名叫安娜李歐諾文斯的英國婦女,應邀擔任暹邏王室子女的家庭教師,見識到暹邏王夜郎自大、卻又一心想要學習西方文明的複雜個性,也萌生一段若有似無的微妙感情,劇中的插曲如「Shall We Dance」,「Getting to Know You」,「Hello Young Lovers」和「I Have Dreamed」等等,都極受歡迎。
1956年此劇被好萊塢拍成同名電影,尤勃連納和狄波拉嘉主演,並獲得五項奧斯卡大獎的殊榮.

金玉盟(An Affair to Remember)
導演: 李奧麥卡里(Leo McCarey)
主演: 加利格蘭(Cary Grant), 狄波拉嘉(Deborah Kerr)
片種: 愛情
日期: 2006-01-05
風流的青年畫家尼克在豪華郵輪上邂逅了女歌唱家泰莉,兩人和成千上萬成為情侶前的男女一樣,總覺得對方像某曾姓富商,老是叫人看不順眼。妙在戀人總有方法推翻口供,由互相排斥轉入熱戀階段,然而他們搭同一條船的原因,是為履行與不愛的人所訂下的婚約。下船之前,泰莉和尼克約定用六個月時間了結前緣,到時在紐約帝國大廈頂樓見面。半年過了,泰莉赴約途中發生車禍,尼克等到紐約關燈也未見伊人,以為泰莉失約,黯然而去,幾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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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里活女星狄波拉嘉病逝
2007年10月19日
(明報即時新聞)荷里活著名女星狄波拉嘉周二在英國的家中逝世,終年86歲。

蘇格蘭出生的狄波拉嘉從影近50年,拍過逾40齣電影,包括《紅紛忠魂未了情》、《國王與我》。她曾6次問鼎奧斯卡影后,可惜全部落敗。

至1994年,她獲奧斯卡頒發榮譽獎,表揚她的演藝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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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波拉嘉逝世享年八十六歲

 【成報綜合報道】生前患有柏金遜症的影星狄波拉嘉(Deborah Kerr),周二於英國的寓所逝世,享年86歲。曾經獲得六次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的狄波拉,雖然未曾染指小金人,不過她於94年獲頒奧斯卡榮譽獎,表揚她的影壇成就。

 狄波拉曾拍過多部著名作品包括《國王與我》等,她和已故影星畢蘭卡斯特(Burt Lancaster)合演的《From Here to Eternity》可謂最為著目,他們在沙灘上深情擁吻一幕,被譽為最經典接吻場面之一。曾跟狄波拉合作的導演稱她為「永不說不」的演員,盛讚其專業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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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種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7日
【明報專訊】上個星期狄波拉嘉病逝,除非是老影迷,否則不會留意,尤其這類已經年過八旬又早已不活躍的演員。如非父親經常提起《紅粉忠魂未了情》,如不是看過《國王與我》,如不是《緣份的天空》,也不會對她留下深刻印象。
《緣份的天空》其中一幕,兩男一女在談舊片,女的說到《金玉盟》中男女主角陰差陽錯幾乎誤送良緣,講到熱淚盈眶,兩男卻毫無感覺;但他倆說起《十二金剛》又幾乎抱頭痛哭,輪到女的木無表情,代表了男女確實分別來自火星和水星。《金玉盟》女主角正是狄波拉嘉,整部《緣份的天空》也是由《金玉盟》帶出來,連最後湯漢斯和美琪賴恩在帝國大廈天台相見,也是向該片致敬。
狄波拉嘉不是那種擁有傾國傾城美貌的演員,在她身上的優雅氣質已失傳,如果看過周潤發和茱迪科士打版本的《安娜與國王》,就知道所謂何事。茱迪在名校耶魯畢業,能講流利的英語法文,得過兩屆奧斯卡影后,但她模仿力再強,也演不來十九世紀的英國淑女,更難與狄波拉嘉相比,正如周潤發無法超越尤伯連納,那次重拍注定是一場災難。
不知道現代人因為快餐吃得太多,被三萬點恆指淹沒了,抑或表面愈來愈開放的環境,摧了這種如今只有在舊電影才看得到的女性特質。今天的荷李活可以有露底癲喪張狂的三分鐘名人,卻無法再製造另一個狄波拉嘉,更枉論iconic如柯德莉夏萍、英格烈褒曼這類美貌氣質兼備的演員,同時期香港也出現過白燕梅綺,如今一樣明星已死,優雅難以傳承。活在真偽莫辨哭笑不得的荒唐年代,品味淪為終極消費的包裝,氣質更加是只能意會,卻遙不可及的虛妄。[簡冬娜]

驚夢

K,
轉來轉去轉了一天,這會兒才敢下筆寫這傷心的“夢”。
或許,軍的那本《壽》,過于打動小女子;或許,小女子不該挑起忘與不忘的念想。今天啊,那糾纏幾日的思緒,就跑進夢中傷了我。

清晨,小女子,淚流滿面,從夢中,逃了出來。
夢里,我啊,八十多歲了,即如軍的畫面,老如植物,皺皺折折,臥在席上,無人理睬。
八十多的我啊,完全生活在四十年前的回憶里。就記得,那時啊,曾經有過一段好時光,幸福極了。
可是,可是,那是怎樣的吶,使勁兒想也記不起了。身邊熟悉的身影啊,他們都去了哪里了?怎么喊,也喊不應。空落落的,我是在哪兒吶?
夢里啊,還是有個空中的我,就不知年歲幾何,哄著夢里的我說:到了八十多,你啊,也不會如這會兒那么容易動情了。現在啊,不用為四十年後的事情著急的。
小女子,淚如雨下:真的麼,我會“不會”動情了?真的會有一天,我會真的找不到熟悉的身影,聽不到熟悉的聲音了?

MAYBOY夜牌歸來,見我跟著他,惜惜惶惶,滿臉淚痕,一把把我抱住:傻女啊,夢是反的!夢是反的!怎么會有人舍得不理那么可愛的老太太?
小女子終于哭出了聲:你啊,要少抽煙;你啊,要開慢車。你啊……
MAYBOY:都答應,我都答應,不哭了。

這一天啊,這夢,揮之不去。
會,有一天,不知道,都去哪兒了麼?
那天拜佛,怎么就沒有想到那么遠?!

海南社科周講座

海南省第二届社会科学普及周社科系列讲座
1 纪连海
“百家讲坛”知名主讲人、北师大附中高级教师 新解康乾盛世
10月27日 下午3:00—5:30
三亚市
10月28日 晚8:00—10:30
海口市国兴大道省图书馆一楼报告厅 免费听讲
2 周国平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 研究员
人文精神与和谐社会
10月29日下午3:00—5:30 洋 浦
哲学与人生
10月29日晚8:00—10:30
海口市国兴大道省图书馆一楼报告厅
3 林泽龙 海南省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特级教师 民族文化与民族精神
10月31日 晚8:00—9:30
海经院2号教学楼
4 王丽娅
海南大学教授、《海南金融》主编 我国悄然进行的“金融战”
11月1日 晚8:00—9:30
海南师大田家炳书院田家炳报告厅
5 伍书湖
中联部三局原局长、参赞 未来五年我国周边外交面临的机遇与挑战
11月2日 晚8:00—9:30
海南大学3号教学楼二楼学术报告厅

閱讀時光。《舊聞記者》《香港報壇回憶錄》


K,
這是兩本應當放在一起對讀的報壇掌故,錢老師以好特別的方式追尋一個甲子前的報壇掌故,明顯側重“文人辦報”,“學人論政”傳統的緬懷,以及通過版面研究當時的社會,猶如穿過時光隧道的社會學調查。
真是讓人羨慕,在港大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可以有這樣的課題,這樣的資料,這樣的時段,這樣的心境,這樣的眼光。
想念港大的秋日艷陽,想念總是英氣勃勃的錢老師。

馬老先生這書,是去年小女子在書展商務攤上,一眼所見,一手搶回。僅僅讀了序言,就知道這是我想追尋的香港報業舊故事。
是啊,從來都是談編輯人的立場,報老板的謀劃,報業其實是多么精細的一部機器,少了誰都“出不了報”!!馬老先生描寫早年跑馬經、還有深夜扛鉛板工、以及清晨的報集,活靈活現,教人看出不少江湖味。
其實,在別夢城前半年,小女子夜夜在公司筆耕至深夜,從銅鑼灣回灣仔小宅的路上,總是遇到沿街擺放的報集,報販們快速分報的動作,漂亮極了。有時,小女子就在第一時間,從這未上攤的報集上,買下自己喜歡的報紙,樂顛顛地想,除了當天看版主編,大約小女子是第一個讀報人吧。貪心得很。好像,老馬先生的故事里,沒有寫道這類“報蟲”啊。呵呵。

舊聞記者

作者/錢鋼
定價/HK$58
圖書種類/文學
開本/西式特16開153mm X210mm
裝幀/平膠裝; 封面有摺頁
頁數/200
ISBN-10/9628885669

兩岸三地的新聞史存在許多雷區,原因無他,從晚清王韜的《循環日報》開始,康梁辦報或是國民革命的媒體理念,在在與政治有著緊密的關係,或能展現文人辦報的風骨與理想,但是多數報紙的言說充滿禁忌與權力,也是不爭的事實。新聞學人錢鋼因為接受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的邀約,有機會同時閱覽一甲子前的國民黨、共產黨與淪陷區的華文報刊,跨越了國族、政黨與意識型態的限制,寫就《舊聞記者》一書,還原「舊聞」中塵封不住的故事、價值觀與報人追求公義的熱情。

錢鋼是著名報導文學《唐山大地震》與《大清海軍與李鴻章》(原名《海葬》)的作者,曾主持中國最優秀的報紙《南方週末》筆政,是大陸知名的專題報導作家與編輯。現為香港大學新聞及傳媒研究中心中國傳媒研究計畫(CMP)主任、上海大學和平與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作為報導文學家,他向來對「大歷史」(macro-history)的敘述有興趣,無論是書寫大清海軍,或是和胡勁草合著的《大清留美幼童記》,描述一百多年前一批中國學童在美國遊學的故事,都有意從透過文學書寫影響中國命運的一個轉折點。作為新聞學的研究者,他則念念不忘社會公義的理念。《舊聞記者》正是夾雜著大歷史敘事和媒體功能論的一本好書。

《舊聞記者》中報導的五十則事件,都在一九四五年發生,時值全民狂喜迎接民族聖戰勝利的時刻,當時的人們鮮少體察到,中國正走向一個轉捩點,國民黨與共產黨全面的決裂在即,看似開放與自由的言論環境又將受到扼殺,自此兩岸如何步向一個長期分裂,而又各自經年緊抱著專製政體的局面。錢鋼透過具體的新聞事件,重新書寫與分析蔣介石、毛澤東、陳公博、周佛海、陳儀等人當時的作為,也將日本勢力的消亡,美國力量的介入,一並精彩地展現出來,錢鋼總能機智地點出國民黨、共產黨與淪陷區報紙中的價值偏頗,又兼能反映出史實在當時與現代的影響,使得五十篇舊聞報導成為珍貴的史料。

《舊聞記者》最動人者,莫過於一則則針砭壓迫新聞自由,以及彰顯新聞工作者不屈不撓的故事。錢鋼報導《大公報》重慶版總編輯王芸生,在1934年2月時,在社評中懇求當政者「請你們饒了國家吧﹗」錢鋼評道:「去直接觸摸一下這些奇特的字句,感受一下這些字句的溫度──一個良心傳媒的血液的溫度。六十年后,或許它已是希世之珍。」確實是擲地有聲又令人動容的評價。在其他篇章中,錢鋼巧妙地分析當時的媒體如何在困境中,利用政治人物的言論或局勢,儘量爭取言論的空間,鮮活地展現出媒體接近新聞自由的道路上,無論是過去與現在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與審度時局的能力。

《舊聞記者》只挑選了一個年代,受限於媒體專欄文字的限制,深度或廣度也許有所不足,但錢鋼動人心魄的史筆,以及難得一見的取材與視野,當能讓讀者從舊報紙的紙背聽見知識份子的吶喊,以及紛亂時代中人們的企求與憧憬,在跨越時空的台灣絕對是空谷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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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報壇回憶錄》
作者:馬松柏
出版: 商務印書館
出版日期: 2001/04
頁數: 288
國際書號: 9620762959
書城編號: 12647

原價: HK$68.00

睽諸兩岸三地的報業史或個人回憶錄之類,無論是官方所修抑或民間所撰,不管是學界所著抑或報人所述,幾乎全無例外地仍然把敘述焦點放在“文人辦報”的主線,忽略了在這條主線旁邊,另有一群新聞人在默默地、持續地參與中國報業的發展進程。

他們可能是前線突發組橫衝直撞的小記者、可能是在報館內伏案看版的老校對、可能是寒冬清晨瑟縮在街頭分報發行的女報販、可能是在冷氣房內運籌帷幄的總編輯、可能是舊式報社排字房內的黑手工人……他們用青春和心血實實在在地參與了中國報業的歷史進程,無論貢獻是偉大抑或卑微,總該有人站出來、提起筆,替曾經參與中國報業發展的男男女女留下一些聲音、訴說一些心事、記錄一些軌跡。我們應該有版本不同、立論各異的“小報業史”。

馬松柏先生—我的父親—的《香港報壇回憶錄》,是個人的回憶錄,亦正是“小報業史”的其中一個版本

馬家輝博士

戒了吧。《色,戒》

K,
終于有消息說,推遲上映的《色,戒》十一月一日全城破戒,不過,據說剪了七、八分鐘。不知,內地觀眾是否會如新加坡觀眾,抗議下下。
拜托,別再談了,快惹Eileen不開心了。

老朱殺主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6日
【明報專訊】不熟歷史的年輕觀眾,或會對《色,戒》裏的好些對白全無感覺,譬如說,造型像每晚到蘭桂坊穿巡劈酒的王力宏、瞪他的水汪汪眼睛對王佳芝說,「原來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監視,他們幹了許多大案子,像傅筱庵,就是他們殺的」。

傅筱庵是大時代的悲劇人物,本來從商,主持過中國通商銀行,當過上海總商會會長,八面玲瓏,長袖善舞,於清末和民初都跟政界人物關係良好。日本鬼子打進上海,組織過一個「大道市政府」,僅看名字便知道是莫名其妙的怪胎,漢奸蘇錫文認為「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很有書卷氣,但在老百姓眼中,「大道」等於「大盜」,人如其名,懶得理他;因此,未幾,日本鬼子終結了「大道市政府」,改立「上海市特別市政府」,邀請傅筱庵出任市長,這位漸已落泊的紅頂商人欣然答應。

傅筱庵做上海市長,每天最主要的工作是送往迎來,對日本軍官打點周到,陪吃陪賭陪嫖。上海市府掛的是五色旗,財政開支亦全靠紅、黃、藍、白、黑的「五色」進貢,紅是紅丸,黃是淫業,藍是賭場,白是白粉,黑是鴉片,烏煙瘴氣一團糟,傅筱庵只要把日本鬼子攏絡好,保住了位子,便有大把銀子可花。

在三年市長任內,傅筱庵遭遇過三次暗殺,三次都被他僥倖避過,但第三次的冷槍確實把他嚇怕了,令他有下台打算。可是在向日本鬼子辭職前,傅筱庵喬裝往找相士批命,相士排完八字,認真地說﹕「這位先生是一品大官的命,最近應該曾遭殺身之禍,但亦應已轉危為安,有驚無險,接下來,該尚有十年大運可走。」

傅筱庵歡天喜地離開算命館,打消辭意,一心一意等待好運來臨。——然而過了幾個月,一個清晨,傅筱庵被跟隨他多年的朱姓老廚子用菜刀狂斬而死於上。

老朱殺主可另有精彩故事。戴笠多次派特務收買老朱,皆被拒絕,但有回老朱被撞破在家裏亂搞,女方是老闆的姨太太,傅筱庵念舊,沒有追究,只是把他遣走,他卻老羞成惱,索性投向戴笠,收錢「做」。

傅筱庵的「大運」,原來就是能夠死在自己的上。
馬家輝

10/26/2007

讓她喜歡你

K,
吁——,這阿寬終于思路清晰了一回。
不過啊,最后的落點還是又糊涂了,“先讓自己變成一個值得對方喜歡的人吧”,這樣不是很公平哦。
或許換一種說法:去找一個懂得喜歡你的人吧,別和自己折騰了。


讓她喜歡你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6日

【明報專訊】她已婉拒了他,但他還是控制不了對她的感情。

再一次表白,怕連做朋友的機會也失去,他不知應該怎樣。

表白了一次,短期內,需要另一次嗎?

愛上一個人到難以自制,不是一回怎樣特別的事情,真正愛過的人都會經歷過。

自覺控制不了,也無必要再一次騷擾別人,這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戀愛的一種禮貌。

被拒絕一次,當然不等於一世被拒。對方知道你喜歡她,日後若開始有相同的感覺,而你又在她身邊,會不向你表示嗎?

女人天生對感情敏感度極高,身邊有人喜歡她不會察覺不到的,有時還會過度敏感。

「我不知道原來你一直喜歡我。」女人這樣說,不過是一種讓自己容易下台的方法。

也有男人掩飾得過分,只是少數極端的例子。

人的感情的確難以控制,也難以管理。活了好幾十年的人,偶然也會感情失控。

不過,若連一點傾慕之情也不能好好管理,喜歡一個人不管對方是否接受就不顧一切送上自己的愛,是得不到好結果的。

喜歡一個人,最高明的方法不是勉強對方接受你,是應該也讓對方喜歡你。

我們很清楚自己如何喜歡對方,很少用對方的角度去想為何他/她喜歡這一個「我」。

要對方有機會喜歡你,至少應該替對方想想。他/她沒有戀人,不等於一定要選你。

先讓自己變成一個值得對方喜歡的人吧。

[阿寬 ahhfoon@yahoo.com]

聽聽歌吧。中孝介《觸動心弦》。


http://www.1ting.com/album/f4/album_9481.html
中文名称:触动心弦
英文名称:Na Tsu Ka Sha
资源类型:MP3!
版本:专辑(台湾版)
发行时间:2006年11月03日
专辑歌手:中孝介(Kouseke Atari)
地区:日本
语言:日语
专辑介绍:
来自日本奄美大岛25岁的中孝介, 从高中时期开始自学岛歌唱腔, 2000年获得奄美民谣大奖之最佳新人奖!2005年获得独立厂牌音乐榜之年度排行第5名佳绩, 2006年3月发行首张令全亚洲惊艳的出道单曲“各自远飏”, 为他赢得了"地表上最温柔歌声"的美誉! 第2支单曲“咫尺回忆”有如一阵凉风吹过,在夏天听来让人格外感受到清凉自在的空气!
2006年11月3曰, 中孝介的首张专辑【触动心弦】领先日本在全亚洲抢先发行!专辑中不但收录了“各自远飏”和“咫尺回忆”, 还有他的最新单曲“家路”及“触动心弦”等等, 最特别的是中孝介还翻唱了王力宏"心中的日月"为曲目2的“心阳”, 另外, 在刘德华的最新粤语专辑中, 也翻唱了中孝介的首支单曲“各自远飏”!2006年日本乐坛最受瞩目的新人—中孝介,正用他一听难忘的歌声,漫漫渗透你我的心!

記憶---last forever
抬頭仰望這片藍天
此時此刻閉上雙眼
熟悉的聲音仿佛聽見
你 人在何方
傍晚海上風平浪靜
懷念的面孔
浮現在水面
想起你
對我而言何等珍貴
你卻已不在身邊
遠在天邊(這份思念)
那一份回憶(連成一線)
傳達出去
跨越無限
邊界
La La Love is Forever
就算我們分開在兩個世界
Your smile, yes I remember
I can’t feel you in my heart
Stay together
與你共度那些歲月
從未有過擔心畏怯
幸福的時光沒有終點
我 深信不變
很久以前的我倆
定下的承諾
在海角消失的
夢想的中途
你我之間相隔遙遠
這份痛多麼糾結
淚水(記憶湧現)
滲滿的(化作淚水)
記憶
變成思念
愛戀
La La Love is Forever
不會褪色的思念
Your smile, yes I remember
I can’t feel you in my heart
Stay together
盼你永遠笑容永遠不變
洋溢著幸福
Wish on a star
Wherever you are
  
La La Love is Forever
就算我們分開在兩個世界
Your smile, yes I remember
I can’t feel you in my heart
Stay together
Never forget you
Last forever

溫柔美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6日

【明報專訊】究竟是喝什麼水?什麼牛奶?還是吃的什麼米什麼麵條?會讓這些濃眉大眼而且鬍鬚刮了又馬上長出來的日本男子,無論瘦削還是粗壯,無論單眼皮還是雙眼皮,都會是這樣的溫柔感性——

渡邊宏今年四十六歲,年紀可算是不小了,可是初看到他的粉筆畫,那些浮在雲中棉花糖一樣的企鵝、大白兔、大白熊,都忍不住輕呼一聲「卡哇伊」,還以為是十八廿二小妹妹的作品。這位被一眾友人評為「頭腦簡單」的渡邊先生,當被問到為什麼一直都在畫這些單純幼稚的小動物,他也只是用手撥撥那一頭濃密亂髮,靦腆的笑回答:我希望自己和大家都有幸福的感覺。也的確是,無論我們正面背面側面中了多少明箭暗箭,只要看到他畫的一幅又一幅像貼在搖籃旁的造型趣怪可愛的動物畫像,傷口就能自癒。

再來一個年輕一點的二十七歲的中孝介,來自鹿兒島縣奄美大島。一邊在琉球大學念社會人類學,一邊自學奄美民謠的他以歌手身分出道的幾年間,被譽為擁有「地球上最溫柔歌聲」。當我偶然發現身邊的男女老幼近來都不約而同的迷上他,就知道溫柔的確是一種長銷熱賣的好東西。即使你不懂日文更不懂奄美大島的方言,單憑那高低抑揚不斷變調的唱腔,那男子獨有的感性性感,你也很單純直接的把這歌聲變作耳邊情話——「陽光的花瓣,盈盈在肩頭綻開,你仰望天空微笑,閉上了眼。緊跟在回憶身邊的,只有依戀湧現。想給你一個擁抱,但是道別,卻像風一樣……」他的兩張個人大碟《觸動心弦》和《花間道》裏滿滿都是這種少男不識愁滋味的歌詞,多情同時真實。

面對這好一些日本國產,我輩作為一個新香港(男)人,溫柔會否成為一種標準一種價值?

[歐陽應霽]

龍口粉絲。如果。日子。

K,
老師的描述,讓小女子想起,南下綠島前,父親和小女子夜談,說:東東啊,記著,不打仗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好日子要好好過,不好的日子,也要想法兒把她過好了。
父親,出生在北京,所以啊,父母給的名字叫燕生。隨了爺爺關鍵闖關東,不料就遇到了日本鬼侵略東三省。記得,父親對小女子講起,當年才十六歲,做教師的爺爺叫了他去,說:跑吧,只要不做亡國奴,跑得越遠越好。
從此,十六歲的燕生,獨自踏上了人生路。
他啊,隨著戰事,一路往大西南跑,期間還做過店家的小伙計,學了一手好算盤,或許沿著那路走下去,就成了發國難財的商人。
不過,他有了點銀子繼續跑,在四川一個小鎮滯留(小女子就叫不出名兒),把個小城圖書館讀完了。有過被關在其中過夜,只好站在窗臺上“方便”的故事。帥吧!!
之后,就在鄉下謀個教書先生的職位,養條忒貼心的狗兒叫做“阿佐尕”。或許,小女子身上漂泊的DNA,就是父親真真的遺傳吧。父親說,后來聽說大學們都遷來了大西南,就拋棄了“阿佐尕”繼續西進,在江安,進了戲劇專科學校,成了萬先生的學生。
九十年代初,小女子曾經將父親的江安老同學,安排在綠島一住一個月,聽他們講當年的故事,活潑如初,中間沒有幾十年。幾個老編劇,和當年“吊”回來的女友,互相揭老底,教人羨慕得很,直覺自己晚生幾十年。幾個人最為唏噓的,就是謝晉導演,“吊”了江安女中的女學生出來,不知為何后來就生了傻兒子。
要知道,他們的青春,是在戰爭中苦與樂。
父親說,戰事緊張時,同學們集體去飛機場學修戰斗機,修的目的不是打仗,而是讓他們能夠在日本新式戰斗機前來轟炸時,順利起飛躲開,保存實力。父親的專長,是修理儀表。八十年代,父親在上海《文匯讀書周報》(或是《中華讀書報》)一次征文中寫過那段故事,拿了當年的大獎。或許編輯們被戰火中青年人的苦樂觀震撼了吧。
只記得,父親寫過:練就了一副“聽”炸彈的本事,一聽聲音就能判斷出日本鬼空頭炸彈的方向,決定是不是要跑。如果,不是沖著自己來,一伙人就照打牌不誤。淡定得很。這,或許是以后小女子遇到MAYBOY,看他大事小事臨頭照打牌不誤,就覺得靠譜兒的原因之一?不知道。
想念老父親了。
寫到此想起,或許老師的父母,與小女子的父親是同齡人?老父親,可是四十二歲得的我這寶貝女兒,掌上明珠,一點不假。



如果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6日
【明報專訊】他一上來我就注意到了。老伯伯,留平頭,髮色灰白,神色茫然,有點像個走失的孩子。裹一件淺褐色的夾克,一個皮包掛在頸間,手裏拄柺杖,步履艱難地走進機艙。其他的乘客拖輪轉行李箱,昂首疾步往前,他顯得有點慌張,低頭看自己的登機證,抬頭找座位號碼。不耐煩的人從他身邊用力擠過去,把他壓得身體往前傾。他終於在我左前方坐下來,懷裏緊抱皮包,裏頭可能是他所有的身分證明。柺杖有點太長,他彎腰想把它塞進前方坐椅下面,一陣忙亂,服務員來了,把它抽出來,拿到前面去擱置。老伯伯伸出手臂,用很濃的甘陝鄉音向小姐的背影說,「要記得還給我啊。」

我低頭讀報。

台北往香港的飛機,一般都是滿的,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是去香港的。他們的手,緊緊握台胞證,在香港機場下機、上機,下樓、上樓,再飛。到了彼岸,就消失在大江南北的版圖上,像一小滴水無聲無息落進茫茫大漠裏。老伯伯孤單一人,步履蹣跚行走千里,在門與門之間顛簸,在關與關之間折騰,不必問他為了什麼;我太知道他的身世。

他曾經是個眼睛清亮、被母親疼愛的少年,心裏懷著鶯飛草長的輕快歡欣,期盼自己長大,幻想人生大開大闔的種種方式。唯一他沒想到的方式,卻來臨了,戰爭像突來的颶風把他連根拔起,然後惡意棄置於陌生的荒地。在那裏,他成為時代的孤兒,墮入社會底層,從此一生流離,半生坎坷。當他垂垂老時,他可以回鄉了,山河仍在,春天依舊,只是父母的墳,在太深的草裏,老年僵硬的膝蓋,無法跪拜。鄉里,已無故人。

我不敢看他,因為即使是眼角餘光瞥見他頹然的背影,我都無法遏止地想起自己的父親。父親離開三年了,我在想,如果,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僅僅是一次機會,讓我再度陪他返鄉——我會做什麼

我會陪他坐飛機,一路牽他瘦弱的手。

我會一路聽他說話,不厭煩。我會固執地請他把他當年做憲兵隊長的英勇事蹟完整地講完,會敲問每一個細節——哪一年?駐紮在鎮江還是無錫還是杭州?對岸共產黨勸你「起義」的信是怎麼寫的?為什麼你沒接受?……我會問清每一個環節,我會拿出我的筆記本,用一種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態度,彷彿我在採訪一個超強大國的國家元首,聚精會神地聽他每一句話。對每一個聽不懂的地名、弄不清的時間,堅持請他「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三點水的淞?江水的江?羊壩頭怎麼寫?憲兵隊在廣州駐紮多久?怎麼到海南島的?怎麼來台灣的?坐什麼船?船叫什麼名字?幾噸的船?砲有打中船嗎?有起火嗎?有沒有人掉進海裏?多少人?有小孩嗎?你看見了嗎?吃什麼?饅頭嗎?一人分幾個?」(關關:哎呀,大概二十日小女子與老師的那通電話,引起了老師對父親的思念?這海南島,老師說,我好想去看一看。小女子,好遲鈍。今天,趕緊,趕緊聯系老師。尋親,尋親人的足跡,這個冬天,這個島。)

我會陪他吃難吃的機艙飯。我會把麵包撕成一條一條,跟空中小姐要一杯熱牛奶,然後把一條一條麵包浸泡牛奶,讓他慢慢咀嚼。他顫抖的手打翻了牛奶,我會再叫一杯,但是他的衣服不會太濕,因為我會在之前就把雪白的餐巾打開鋪在他胸口。

下機轉機的時候,我會牽他的手,慢慢地走。任何人從我們身邊擠過而且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故意給我們看,我會很大聲地對他說,「你有教養沒有!」

長長的隊伍排起來,等過關,上樓,重新搭機。我會牽他的手,走到隊伍最前端,我會跟不管那是什麼人,說,「對不起,老人家不能站太久,您可以讓我們先進去嗎?」我會把他的包放在行李檢查轉輪上,扶他穿過電檢拱門。如果檢查人員說,「請你退回去,他必須一個人穿過」,我會堅持說,「不行,他跌倒怎麼辦。那你過來扶他!」如果不知為什麼,那門「逼」一聲響起,他又得退回,然後重來一次,我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牽他的手,穿過。

當飛機「碰」一聲觸到了長沙的土地,當飛機還在滑行,我會轉過身來,親吻他的額頭——連他的額頭都佈滿了老人黑斑,我會親吻他的額頭,用我此生最溫柔的聲音,附在他耳邊跟他說,「爸爸,你到家了。」

「碰」的一聲,飛機真的陸了,這是香港赤角機場。我的報紙,在降落的傾斜中散落一地。機艙仍在滑行,左前方那位老伯伯突然顫危危站了起來,我聽見空服員惱怒而凌厲的聲音:「坐下,坐下,你坐下!還沒到你急什麼!」

[文/龍應台]

a link .天哪,Eileen.

K,
才出去折騰兩天,竟然有一個如此如此Eileen的鏈接出現。
天哪,天哪……
《在线阅读》 中国文学史上的奇葩,旷世才女--张爱玲

八卦嫦娥

K,
日本人好狠心,叫月亮女神自己個兒上天,還是中國人性些,至少嫦娥奔月,會有吳剛在等啊。于是,如水的月光下,這兩天人們看衛星升空,總有些不一樣。

小女子的漂亮同事,早兩天就在折騰自己的博兒,想在嫦娥奔月的當兒,掛出自己美美的嫦娥照。就是,想不清該穿裙,還是該穿褲;該在月亮上,站、坐、臥?同事們起哄,長裙、迷你裙都可,學郝思嘉拉了窗簾裹也不錯,站、坐、臥拍全套啊。

昨日,小女子和MAYBOY一塊兒看發射實況,不知為何,聽到長征要“點火”發射嫦娥,就樂不停;及至聽到說,嫦娥升空後,還得自己“二次點火”,就笑暈了。連央視女主播,也口口聲聲稱嫦娥為“女主角”。

白天,收到一堆關于嫦娥的笑話。
忽然想起,嫦娥奔月怎能不告訴吳剛?就發信:“吳剛,吳剛,我是嫦娥,我迷路了,找不著桂花酒,口渴。”不一會兒,吳剛回信:“那早該找我啊。”于是,有人約午餐聚。沒有桂花酒,不去。呵呵。


女人統治地球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5日

【明報專訊】女人未統治世界,先行統治太空!

希拉里明年有機會成為總統候選人,再擊敗共和黨的對手,就會成為美國史上第一個女總統。女人統治地球,指日可待。

德國已經是女總理,還有菲律賓的女總統,印尼總統是女的,巴基斯坦的前總理貝娜齊爾回國,到處點起火頭,一個翻身,是否重新執政,未知!?最希望緬甸的昂山素姬可以和軍政府來一場大決戰,女人要幫女人,希拉里學布殊出兵,打入緬甸,女人影響世界。

香港未有女人特首。中國十七大,已經進入少女化,女人勢力,在地球,開始有蓋過男人之勢,未算威水——

舉頭一看,遙看星際,在美國太空站的主管是女人,即將發射的穿梭機,裏面那個領導是女隊長!服未?

高空工作的是男人,太空站太空船裏工作的是女人,名副其實,男人都在女人胯下了。

事有湊巧,中國在星期三發射那個探月衛星,又是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嫦娥。

嫦娥真正奔月,所有女人都共聚太空,女人即將統治地球,女人管理太空,揭開序幕。

如果,一個古人,有幸穿梭時空,來到五千年後的中國,他看到西昌發射火箭,異物升空,當他回到古代世界,振振有辭說,我看到嫦娥升空了,神話便是由此傳開。

好多男人喜歡女人統治太空,將女人送上太空,遠離地球,這是地球男人的願望。因為上了太空的女人,都是聰明勤力的。

有腦的女人全部送去太空,留下有大胸的女人,地球的男人,再度歡呼,值得一醉……

[林超榮 lamchiuwing2004@yahoo.com.hk]

戒不掉的《色,戒》

K,
百樂門的斜對面有個餐廳叫“鷺鷺”,地道的上海菜,我的最愛:鯽魚湯啊,小黃魚,薺菜絆香干,還有蔥燒芋頭,當然,腌篤鮮。
去年冬季,請了上海大姨媽和九十歲的老保姆舅婆,出來白相,就在“鷺鷺”打尖兒。老太太要求坐在全場的最里角兒,小女子笑說:老太太好精明的,個個地方啊,是看全場戲最好的地界兒了。老太太用換過眼角膜的眼睛,亮亮地看著小女子笑:啥么子都瞞不過小東個眼——。呵呵。
其實啊,“鷺鷺”在夢城也是有的,是上海母店的香港分店,就在港分邊上摩理臣山道南洋酒店South Pacific Hotel的地下一樓。分社的小才女萍兒,第一次帶小女子進入那會講些吳儂軟語的餐廳,小女子就認定那兒作為在夢城的食堂之一了。那里的服務生,還是有些上海灘的味道,記得女士的面容與口味,再去就會有老友的感覺。
有趣的是,夢城的“鷺鷺”也是藝文人士喜歡的地界兒,某次就遇到過《良友》的老主編。
有點想念姐姐妹妹的“鷺鷺”聚會了,我們不打脂粉架。呵呵。

舞女示威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5日
【明報專訊】《色,戒》裏有一個「老吳」,王佳芝請他轉信給父親,他卻轉身把信燒掉,或許在其眼中,大時代裏容不下父女私情,但當觀眾看到此幕,難免心裏怨恨其心狠手辣,並且暗一聲:有冇搞×錯呀?
那年頭的歷史現實裏亦有一位搞地下工作的「老吳」,吳開先,丁默把他抓了,日本人卻把他放了,抗戰結束,這個幸運的笨蛋還能當上社會局長,在跟蔣介石逃跑到台灣以前,風光了好一陣子。
可是,笨蛋終究是笨蛋,吳開先在主管上海社會局期間,曾因言而無信和辦事不力,鬧出了一場「舞女動亂」,足被納入廿世紀版的《世說新語》。
話說道貌岸然的蔣介石於戰後被共產黨打個落花流水,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竟以舞女為出氣袋,於一九四七年底,以「戡亂建國」為名向全國下達「禁舞令」。上海乃十里洋場,舞廳數量自是全國之冠,舞女勢力亦是全國最大,舞廳同業公會的話事人往找吳開先講數,望能放寬執行;或許因為收了賄賂,也或許因為膽小怕事,吳開先同意了,答應分三次禁絕舞廳,誰先誰後,由抽籤決定,而且保證大型舞廳可被豁免於第一批的抽籤名單。
一九四八年一月卅一日,抽籤之日,本來預定下午三點開始,吳開先不知何故突然改變主意,通知所有舞廳東主於早上前往社會局進行抽籤,更刪去了大舞廳的豁免權,一視同「禁」,沒有大細超。
這下子可惹怒了舞小姐們,數千名濃妝艷抹的鶯鶯燕燕立即跑到南京路上遊行抗議,高喊「製造失業,誰屍其咎;逼良為娼,於心何忍」,威脅若不准她們伴舞,為了生計,她們只好站在街上當娼。
如何收科?遊行隊伍後來索性衝上社會局找吳開先算帳,警察鎮壓,棍棒亂飛,身穿旗袍的姐妹們以銳利的手指甲做武器還擊,打了一場既暴力也香艷的混仗。事情鬧大了,欺善怕惡的蔣介石讓步了,宣布收回禁令,准許舞照跳,至於帶頭鬧事的舞大班 則獲輕判,大事化小,喜劇收場。
其後坊間傳言,經常有人見到老吳於晚上去百樂門跳舞。百樂門舞廳的大門一直開,直至今天,蔣介石和毛澤東都不能把它關上。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聽聽歌吧。Cristina Branco




Cristina BrancoPombas Brancas
K,
累了一天,謝謝歐陽兄的好推薦。這金屬的女聲,也是屬于一個島上的啊。或許,面海迎風而歌,更會味道不同。穿透吧,滄桑的女聲。
歌.迷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5日
【明報專訊】這邊廂文化中心音樂廳場外還擠滿了剛被葡萄牙Fado新天后Cristina Branco歌聲迷醉了的聽眾,正在排隊等她從後台出來為首五十名歌迷簽名留念,我和同伴已經先行一步跑到幾條街外的唱片舖那邊廂去買她近年的專輯。果然唱片架上醒目的擺放她的一套演唱會現場錄音,也齊全的有四張從00年到05年的專輯,拿在手還來不及細看,身邊已出現同樣散場後過來的一群聽眾,幾可肯定這一批存貨不到半小時就被搶購一空。
有別於一向對Fado這種葡萄牙傳統藍調怨曲的籠統印象,Cristina Branco的演繹不是一味的憂傷哀怨,她的中音域嗓子,既保留傳統的深情,又增添明亮活潑的一面。正如Cristina在舞台上靈巧優雅的向大家緩緩述說葡萄牙民族的浪漫性格:憂傷無奈與強韌開朗一體兩面。而被媒體稱作Fado改革派新星的她,正正就是以她的流行樂成長背景,在選曲、題材以至演繹方面都有突破,以歌聲迷醉了不同年代不同國籍不同文化的樂迷,悲情以外,有更寬坦明快的選擇。
一口氣買來幾隻Cristina的唱片作品回家慢慢欣賞,恰巧就跟剛在前幾天才買的香港本地音樂文化瑰寶杜煥瞽師地水南音精選《訴衷情》和日本鹿兒島縣奄美大島的歌手中孝介的《觸動心弦》和《花間道》專輯一同放在案頭。從來跟友好認真的不是開玩笑說,到了差不多的年紀和時候,一定要好好拜師學唱南音,才對得住這至少是半個廣東人的身分。當然像中孝介這種以傳統島歌腔口「變音」加上格外俊俏長相,又會馬上迷住好聲好色的一眾。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幸福的,有傳統有現代,有在地有世界,用心努力做一個有情有義既瘋且狂的歌迷,絕對是份內事。
[歐陽應霽]

10/25/2007

李慎之舊文一篇


作者: 李銳 
出版: 中華讀書網
出版日期: 2003/10
頁數: 397
國際書號: 9889739615
書城編號: 44694
售價: $96.00
在大陸著名學者李慎之去世兩個月後,北京知識圈流傳一本印製精緻的印刷品《懷念李慎之》。這是一套分上下兩冊的「書」,沒有出版社也沒有書號。書的末頁寫道﹕本書為李慎之生前好友自願捐資印刷,僅作紀念,概不出售。

曾任中國社科院副院長的李慎之於2003年4月22日因患老年性肺炎而去世。

為該書提供紀念文章,並且出錢資助出書的人士中,包括曾擔任過毛澤東秘書的李銳、前人民日報總編輯胡績偉、以及前新華社副社長李普等及多名學者、文人、記者。

李慎之:“我也曾驚奇,但現在不了”  
李慎之/文《財經》雜誌 /總191期

貝多芬的慷慨悲歌,莫扎特的無邪的遐思,現在對我都是不相干的。
  一個人在能夠喜悅或者能夠悲哀以前,首先必須自以為是正直的,是誠實的,然而我卻不能……

  正弟:
  我以至悲痛、至懇切的心情給你寫這封信。
  你還記得前年我回家的時候嗎?有一回,在去上海的火車裏,我給你看“批判史達林問題文集”,同時對你發了一通議論,後來,你疑心地問我:“你這種看法會不會犯錯誤?”當時,我很不以為意,然而,不料,時間不到一年,你的話竟應驗了。
  看到這裡,你也許已經了解怎麼一回事了。我成了一個右派了。而且由於我的地位較高,影響較大,理論涉及的面較廣,較深,“情節”不能不算是比較嚴重的。
  你感到驚奇吧!我也曾是驚奇的,但是現在不了。我的犯錯誤是有深刻社會根源(家庭出身、學校教育、職業環境)和思想根源的。而且,你可能也已理會到,在這一次出現的右派分子中,歷史好、表現好、工作好,“政治好”如我者,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整整一大批(當然大多數並沒有登在報上)。我曾以為自己是一種例外,現在知道得多了,才知道並非例外,並不奇怪。
  我比較早地認識了自己的錯誤,但是為了充分利用這個“反面的教員”,充分利用這株“毒草”來做肥料,對我的鬥爭曾進行了近兩個月。我已經堅決乾脆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本來在這封信裏不應該再說許多似乎為自己辯護的話,還多說這麼幾句,不過是為了讓你知道,你的哥哥是一個什麼類型的右派,是一什麼樣的人。
  雖然你沒有像我這樣的政治經歷,但是也許也可以想像,對於一個共產黨員來說,沒有比犯這樣的錯誤更悲痛的了。這算是屬於叛變性質的錯誤的,然而犯錯誤的人在犯錯誤的當時甚至以後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已成為罪人了。忽然一旦發覺自己的處境的時候,那痛苦是遠非“痛不欲生”這樣的話所能形容的。有幾個月,我天天半夜驚醒過來,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還是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應當有什麼樣的感情。
  儘管有這種錯誤的出人意表的嚴重性質,但是作為一個共產黨員(儘管從批判的角度來說,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共產黨員了)我是不會逃避錯誤的。只要需要的話,我甘願讓革命踏著我的屍體前進。我向群眾承認了一切錯誤,並且做了檢討。這些是被認為是好的,但是,儘管如此,黨是大公無私的,它的紀律是鐵的,處理還得嚴肅處理,我要痛苦地告訴你,我不但已被撤銷領導職務,而且已被開除黨籍。
  雖然如此,我也要告訴你,儘管我“觸了這樣大的霉頭”,卻並不是由於私怨,有什麼仇人要整我,相反,領導上倒一直是關心我的,包括總理在內。然而黨紀無私,我自己在白紙上寫了黑字,砍也是砍不掉的。縱然有人想“救”我一把,也是沒有辦法的,“救”我的辦法,現在只能是鬥爭我,處分我。但是,我知道,黨會繼續關懷我,只要我在今後的考驗中表明確能改正錯誤,我就一定能夠恢復過去的榮譽和地位,並且繼續前進。
  這件事情,我瞞了家裏快半年,現在至少必須對你說清楚。我的最後處理,不日即將做出,開除黨籍,降個三四級,都是必然的。應我唯一的要求,是去農村參加勞動。這一點願望,社長最近同我談話表示,大致可以實現,我的事情,我不能再不告訴你們了。
  想來想去,這件事件必須要告訴你,但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父母親知道,也不能讓芍姊、小姊知道。至於應當不應當讓儂姊知道,我想來想去拿不定主意(我想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要請你決定,但是就是你決定要告訴她,也必須先寫信徵得我的同意。
  這件事情對我個人的物質生活與家庭生活無疑是有影響的,例如薪水收入就要減少幾十元,但是這並不是很重要的。張貽已經證明是一個黨在政治上的好同志,也是我在困難中的好妻子,幾個月來,她表現了驚人的剛強與忍耐,處理了這樣一個于她來說也是極其難堪極其矛盾的問題。她總是支援我而不包庇我,批評我而不疏遠我,她負擔著自己的、全家的以至我的感情重擔,而表現得完全若無其事,我真是感激她到極點。
  下面一個關於家庭的問題是以後三四年,我可能不會回家了。父母年紀大了,我這幾年心裏有打算,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是應當盡到兒子的職分的,然而現在,背負著這樣重大的包袱,在得到機會把它卸下來以前,我是不會想回家的。正弟,我不是一個孝子,但是父親從小教育我的封建感情,到現在還是強烈的,想到這個問題,我每每會淚下。但是,我現在寧願負寡情不孝之名,而不願在我摘掉帽子之前回家,帶回我的惡名來增加他們的羞辱。  
正弟,多少年來,都是你代替我擔負著對家庭的責任。解放以後,特別是這幾年來,看到天下太平,我原來想,除了工作關係不能承歡膝下而外,其他方面是可以期望盡到兒子的職分了,然而不料,不自檢點,居然出了這樣簡直不可思議的大毛病。寫到這裡,我的心裏像絞一樣的難過,然而,我又不能不再一次把責任推委到你和三位姊姊的身上。正弟,我不敢要求你原諒我,饒恕我,但是,我要請求你可憐我的不得已。  
正弟,你一定關心我的前途。我曾是情況知道得最多的人,但是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一切都按照政策辦事,我是徹底地被孤立了。每天我都一個人坐在我那空落落的大辦公室裏,看報,讀書,寫反省筆記,寫思想彙報,除了參加一些極少的、人人都參加的會議而外,是絕對地不與人來往。只除了張貽,不過她是一個大忙人,一天要開好幾個會,累得精疲力竭,同時她也應當同我“劃清界限”,因此,就是我們也談得不多。實在悶得發慌的時候,我就到城外去散步。你還記得那糞場旁的天寧寺寶塔嗎?你以為很遠吧,我現在隨便一走就可以走到那個地方呢!
  至於前途,處理是定了,就向我上面所說的那樣,就世俗的意義上說,這可以說是很寬大的,在某種意義上說,簡直照樣吃飯穿衣,沒有什麼(也正因此,可以完全不必告訴父母)。但是,就精神的意義上說,帽子要長期地戴在頭上,要繼續保持目前眾人對我、我對眾人的關係。而且,也不能不提到一個現實情況,這幾年我實在是一個受寵過甚、躊躇滿志的人,突然從雲霄掉到深淵,從狂熱之際歸於冱寒,從自認滿懷忠心而被認為叛逆,這個痛苦,我不能向你訴說。實在的,我並不知道有任何藝術作品曾表現過這樣的痛苦。我覺得我的精神暫時是破裂了。舉一個例子,我現在絕對不能聽我所深愛的音樂,因為它會引起我無可忍受的混亂的反應,我覺得,貝多芬的慷慨悲歌,莫扎特的無邪的遐思,現在對我都是不相干的。一個人在能夠喜悅或者能夠悲哀以前,首先必須自以為是正直的,是誠實的,然而我卻不能……  
正弟:我現在想談一談,我的問題對你的意義。
  我相信,我的問題一定會引起你的震動,讓你震動吧,震動得越強烈就越好。
  你應當從我的問題得出深刻的教訓,畢生的教訓。你應當明確地看到,你的思想幾乎是完全沒有經過改造的,你出問題、出危險的可能性是極大的。你不妨把你的哥哥看成是代你受懲罰的一人,如果你不希望他再翻第二次跟鬥(一個人短短的一生,這樣的跟鬥是經不起幾次好翻的),你也就要立志不再陷他的覆轍。
  由於你目前特殊的情況,你沒有參加整風反右運動,我實在為你惋惜失去這樣一個機會。老實說不經過這個運動,你要知道今後如何進行思想改造,如何在社會主義時代“做人”,幾乎是十分困難的。但是現在是後悔也來不及了。我但願我的教訓能夠深深地刺痛你,讓你能發憤補上這一課。正弟,市面上出版了不少反右的小冊子、大冊子,我勸你務必不要愛惜錢,統統去買來,好好地精讀,一字一句地讀他兩遍三遍,拿來同自己平素的想法對照一下,看看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以後一言一動好心里長存警惕。另外,我勸你,把你的“江南園林”放一放吧!到圖書館去把去年四月以來的人民日報、光明日報、文匯報好好地讀一遍。花它個把月時間,如果你這輩子能免於遭受我已經受了半年,還要繼續受幾年的痛苦,這是十分值得的。開始有意識地自覺地改造自己的思想吧!這是第一件我希望于你的事情。  
第二件事情,你不能再做“樑上君子”了。無論如何,要立刻參加工作。否則太危險了。許多像你這樣生活著的人都出了毛病。你上次來信談到就業問題,我在復信中勸你立刻找到工作,但是因為我沒有把自己的問題告訴你也就沒有說穿,現在,我代你拿主意,立刻進民用設計院去罷!不要再猶豫了。老老實實受一個組織的管束,什麼個人志趣,個人事業,先拋開一旁,等到組織上同意你做的時候再做吧!脫離了組織,脫離了群眾,脫離了革命的氣氛,受不到教育,暫時也許會“免於一難”,但是終究要摔大跟鬥。我雖然在組織中,但是這幾年實在也是走順風,太得意,太浮了,自以為一切都看穿,看通、看透了,然而結果竟摔了如此慘絕的大跟鬥。你看看我的榜樣,下定決心吧!  
正弟:如果你看了我的信感到痛,那就痛吧!我只怕你不痛,我希望我的信會狠狠地刺痛你。如果你看了我的信,會感到吃不下飯去,會有幾個晚上睡不著覺,會像我一樣不知其所以地在馬路上狂走,那麼,我只會感到,我的痛苦多少有一部分移植到了你的身上,是給你打了防疫針生了免疫力。正弟,我不會願意你痛苦,然而,這一次我卻不希望你輕心地尋常地看待這樣一件事情呢!
  也許要幾年以後才能再見了,我希望那時我能以不辱沒我們家庭的榮譽的一員的身份與大家相見。白李這幾年的教育是要拜託你了,希望你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嚴格地要求她吧!

  慎之

  (1958年)二月十二日

  【編輯附記】
  這是李慎之先生被打成“右派”後寫給胞弟的一封信。李慎之,時任新華社國際部副主任、周恩來外交秘書等職;平反後,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等職。  
這封信原件近7000字。從內容可知,“反右”與赫魯曉夫反史達林的秘密報告有關。這一報告曾導致了一連串的反應,先在波匈,後在中國。這一震蕩以“鳴放”開始,以“反右”告終,殃及大批知識分子的命運。黨外黨內,“不是一兩個,而是整整一大批”。
  作為案例,李慎之先生早年的這封信,顯示了“思想改造”的功效。一個人同時是審判者和異端、告密者和嫌疑人等等諸般角色,這種痛苦,誠如作者所言:“並不知道有任何藝術作品曾表現過”;尤其是黨內知識分子,要承受正直與忠誠的雙重煎熬。其結果是,它成功地剝奪了一個人的正義感和身份感:“我天天半夜驚醒過來,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還是我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應當有什麼樣的感情。”  
讀李先生信,滿紙荒唐,恍若隔世。回過頭看,“思想改造”卻如沙上建塔。當“舊思想”滅絕、“新思想”破產,在一片喧囂與騷動的後面,我們聽到的是寂然無聲的荒蕪。

梁馬出現在戰車上

K,
就知道梁馬兄弟一定會站在同一個戰車上,相互掩護出招的,今兒果然又見,未必完全同意兩位的說法,但是思維的路數,值得小女子率小子才們,拜讀。
說起文革反思,想起去年《人啊,人》的演出,想起一次特別的關于文革話題的座談會。小女子,大約是有膽出現的唯一的中國記者吧,想聽聽文革博物館的話題,想知道到底香港在反思文革怎樣的位置上。我的朋友之父郭羅基,總是在夢城的《明報月刊》等刊物上,發文講起那一段,以及文革后的另一段,南大哲學系的老教授啊,老人家仍在美國無法回家。他選擇夢城,是否想讓字離家更近些?
記得,小女子斗膽反駁嘉賓馬先生:誰說內地的知識分子,都是軟骨頭?
記得,馬大才子給嚇著了:誰說的?至少,你這位中國記者,就不是。
誰說不是?呵呵。
李慎之,是誰?
往事并不如煙。

他沒有全錯,你們也沒有全對
/文﹕馬家輝
——曾蔭權最需要的其實不是「國民教育」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3日

【明報專訊】曾特首在電台節目裏拋出了一番「文革 論」,惹起爭議,卻亦造就了特區政壇的空前「團結」﹕不管左派右派,無論上官下民,統統認為他對國情認識不足,於是各以不同的口和方式建議他「接受國民教育」、「學習國民教育」、「去上國民教育」。
香港官民,從未如此立場一致過。
曾蔭權對國情到底認識不足到什麼地步,除非所有現任及新入職公務員 皆須應考「國民教育基準試 」,我們沒法準確得知,但若不以人廢言,但若願意靜心重聽曾先生的電台爆肚英文,必可發現他對文革特質的描述其實不算全錯。
是的,曾特首確實非常無厘頭地把民主和文革拉到一起,可是,他亦確實道出了文革悲歌的一些基本特徵,尤其他數度皺眉提及「power」、「極端」、「人民」等詞彙,顯示他確實明白十年浩劫裏的混亂根源何在,那就是,權力之被濫用、搶奪、劫持;惟因權力不受任何制度的監管與制衡,到了最後,不管是權力的擁有者或失去者,皆成輸家。
30年以來,海內外對於文革的回顧研究汗牛充棟,立場不同,觀點各異,然而說來說去,其核心結論無不回落到「權力」二字之上。在那恐怖10年,在那失去監管與制衡的時空下,所有人的生死存亡皆繫於權力的爭奪之上,從毛澤東到紅衛兵,無不如此。在文革期間貼出了所謂「全國第一張馬列大字報」的聶元梓兩年前出版了一冊回憶錄,其中有一段便妙趣橫生地點破了奪權的重要性﹕
「一九六七年一月奪權的時候,在北大搞軍訓的63軍部隊和學生一塊兒出去奪。當時的奪權,好像是誰跑得快,誰先到,先到公章搶到手,權就是誰的了。當時,人們以為奪權就是奪大印奪公章,把一個機關的印章拿到手裏,這就是奪權了。
但拿到手以後怎麼辦?事先沒有想,只是覺得被奪權的單位領導人就是走資派,反正不能叫壞人掌權。可是好人是誰?叫誰來掌權?事先一點兒想法也沒有,更沒有一個計劃。就是領學生瞎跑,還要跑得愈快愈好,哪個學校的學先跑到那個單位了,先入為主,就算是人家頭兒了。但是,就算這個學生是頭兒,也不一定就能掌權。幾個年輕學生,他們掌握得了這麼重要的權力嗎?」
曾蔭權不一定讀過聶元梓回憶錄,但聶元梓這段話適足描述他口裏的「power」、「極端」、「人民」;像文革這樣的持久浩劫絕不可能只由一個獨裁暴君及4個助紂奸臣推動及維持,這是一場集體愚昧、集體發燒、集體瘋狂,在浩劫裏,只要夠狠夠毒夠壞,只要敢於及懂得奪權,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管治者」,也因此,結局便如曾特首所說,國家變成「不能管治」。
由這角度看,曾蔭權雖有爆肚胡言,卻亦不算全盤亂語,他畢竟比許多人更明白或更敢於點破文革歲月的權力真相,左中右的政壇人物因其胡言而嘲諷他應該接受「國民教育」,全不對題,焦點混亂。
曾蔭權最應該接受的其實是「公民教育」; 因為他扭曲了也侮辱了民主。
香港在殖民地年代的1985年曾經有過一場「公民教育熱潮」,那日子,曾蔭權擔任副常務司,負責統籌落實剛簽署的《中英聯合聲明》。 當時有此關注,主要因為政治人物對「港人治港」有所憧憬,期盼港英政府加速民主選舉步伐,讓香港人多些機會參政、議政、論政,在此大氣候下,即連屬於保守建制陣營的立法局議員譚惠珠亦曾對「公民教育」提出積極看法,認為「公民教育變成了我們極重要的一項任務,理由很簡單,有知識的市民,不會讓一個無才幹的人去管理他們。選民愈明白公眾事務與政府機構的運作,和香港為什麼能安定與繁榮,就愈少機會讓魚目混珠的人勝出了」;其時亦為立法局議員的范徐麗泰也在議會辯論裏呼籲推動「公民教育」,加強香港市民對於政治權利和選舉制度的了解,以為未來的政治改革打下良好的公民社會基礎。
可是,呼籲歸呼籲,期盼歸期盼,意欲繼續愚民的港英政府終究沒有把民主精神訂為公民教育的關鍵元素,充其量,其時的所謂公民教育只是一味強調「社會穩定」、「社區認同」、「識法守法」之類的忠誠意識形態。
好了,邁進1990年代,在九七回歸的「光環」召喚下,輪到左派陣營空群而出,大聲疾呼把公民教育定義為「愛國教育」(例子﹕時任教聯會主席的楊耀忠以「愚建」筆名在報刊撰文,題為〈公民教育的核心——愛國主義教育〉)。如此這般的效忠吶喊是否直接影響了公民教育政策的制訂,有待教育學者進一步研究,但有目共睹的是,教育當局的確把「愛國教育」夾帶到公民教育的課程範圍之內,教育局總課程發展主任張永雄 (主責公民教育)於今年6月17日即曾在報章發表長文,喜滋滋地向胡錦濤 主席遙距表功,大談特談過去10年如何「成功地」教育香港新一代「致力貢獻國家」。
可悲的是,回歸後的公民教育綱領明明也寫必須「幫助學生認識本港社會的特色,了解法治、民主、人權與公義的重要,並在生活中實踐出來」,但這位張先生偏偏隻字不提,彷彿全無此事,或此事全不重要,這足顯示,從回歸前到回歸後,公民教育之於香港,其實都是一個被閹割了的教育工程,教育官僚或借之以愚民奴民,或借之以邀功獻功,沒有人真正在意落實所有文明社會都視為首務的公民教育元素﹕民主權利。
也唯有從這個角度看,我們才能明白為什麼曾蔭權會如此誤解民主、扭曲民主、侮辱民主。曾先生畢竟亦是「喝香港水,流香港血」、在香港成長的大孩子,在他的生命經驗裏,根本從沒接受完整的、未遭閹割的公民教育,所以,他雖能正確掌握文革浩劫的權力特質,卻又錯誤比喻民主普選的終極作用。而其他所有批評他不懂國情的人,其實也都錯了,曾蔭權真正不懂的其實是民主,他最應該惡補的其實是公民教育裏的民主素養。
文革是濫權,民主是限權;把文革和民主拉在一起,其可笑處,並非美化了文革,而是羞辱了民主。 嘲諷曾蔭權不懂「國民教育」的人,其實同樣是不懂得公民教育為何物的人啊。
馬家輝
資深傳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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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人民
/梁文道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5日
【明報專訊】特首曾蔭權把文化大革命說成是種民主,以此警告香港市民,民主步伐不可操之過急,結果引來強烈反彈,逼得他第二天急急道歉。看來他果然是說錯話了,然而他到底錯在什麼地方呢?各方的意見卻頗有混淆。例如有人發現內地沒有一家傳媒轉載和報道香港行政長官的這番言論,以此證明他的錯誤有多嚴重。這種錯是一種不懂內地政治氛圍的錯,不明白「文革」二字至今仍是官場禁忌,等閒不能訴之於口。更多人則指他侮辱了民主,因為「文革」恰恰是獨裁專政的結果,完全站在民主的對立面,可見曾蔭權的國史常識非常糟。

但是曾蔭權真的錯了嗎?也有人持不同的看法,馬家輝兄就是眾口一詞中的諤諤一士,他在「他沒有全錯,你們也沒有全對——曾蔭權最需要的不是國情教育」(《明報》2007年10月23日)一文中指出﹕「文革是濫權,民主是限權」。意思是曾蔭權並非不知道「文革」那種「誰跑得快,誰先到,先到公章搶到手,權就是誰的了」的真相,他只是不懂民主絕非盲目地追求權力濫用權力罷了。純粹為了討論,我們還可以進一步追問﹕為什麼人人鬥快搶公章,人人爭先奪權就不是民主呢?

我們今天常常掛在嘴上的民主其實只是民主的一種類型,也就是那種由百姓選出一群代表議政決策的代議式的民主。而馬家輝兄所說的「民主是限權」則隱含了另一重大家對現代政治的理解,亦即行政、立法與司法等三權的各自獨立和相互制衡。由於這一切都已成了常識,因此使得我們很容易對任何其他種類的民主理念都嗤之以鼻,覺得它們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假民主,比如說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度標榜的「人民民主」。

從字面上看,「人民民主」裏的「人民」是多餘的,既有「民主」又何必再加一個「人民」前綴呢?但是在政治思想史的脈絡和政治實踐的經驗裏頭,「人民民主」則是意有所指的。首先,它要在實踐上和蘇聯模式的「無產階級民主」有所區分,強調一種跨階級跨界別包含了全體人民在內的民主政治。其次,「人民民主」就是要和歐美主流的代議式民主對幹,以避免代議民主走向「資產階級民主」的錯誤道路。而這種思路是有其哲學根源的。

法國大革命的思想導師盧騷就很反對代議民主,他覺得選一幫專業政治人代表全民執政議政根本不足以體現人民的意志,頂多只是「加總式的民主」(will of all)而非更民主的「全體意志」(general will)。後來的馬克思主義傳統也繼承了盧騷的想法,認為人民選出的代表久而久之會淪為一群脫離群眾的專業政客,使得政治成了一幫有錢又有勢的資產階級的玩物,竊取了人民的授權,尋求自己的利益,最後反過來奴役大眾。最明顯的例子莫過於英國前首相貝理雅可以在主流民意反對的情形下斷然出兵伊拉克,和美國政壇習以為常的游說政治使一些有利於大商家的政策得以順利通過。

至於馬家輝兄談到的「限權」和一般常被拿來和民主配套的「三權分立」,我們更應該注意在現代民主政治的實踐史上,它們往往不是民主理念的邏輯結果,而是制約民主的設計。最著名的例子是美國的建國諸父在「費城制憲會議」時的經典論戰,當時有不少人反對「三權分立」的構想,就是因為它限制了人民的權力。所以有代表提出大法官不該是終身制,甚至主張把法院放在議會之下。今天回顧那段為人稱頌的美國建國史,我們不難發現除了民主之外,對「多數暴政」和「過度民主」的恐懼與提防也是它的重要主題。

那麼中華人民共和國有什麼方法可以避免代議民主的弊端?又該怎樣落實「人民民主」的理念呢?舉其大者,「人民代表大會」是也。「全國人大」在體制上是全國最高權力來源,不論行政、立法還是司法,最終都要歸在人大之下。很多人批評這種體制容不下司法獨立的空間,可是贊成它的人則會反駁憑什麼讓非民選的法官凌駕在人民的權力之上呢?再說代表的身分,也有許多人主張人大代表應該專職化,就像西方國家的民意代表一樣。不過人大的原初設計理念正是要反對專職,讓人大開完會之後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不致脫離群眾蛻變為專業政客。

再回到「文革」的問題,沒人可以輕易否認它出自於毛澤東奪權鬥爭的個人目的,更沒有人能夠否定「十年浩劫」帶來的災難和痛苦。但是單純地在文革和獨裁之間畫上等號,就太過輕視當時受鼓動的百姓的自由意志了。直到今天為止,都還有部分內地「新左派」的學者和外國的激進思想家如巴迪烏(Alain Badiou)以為文革在早期確實是場「真正的革命」、「民主的實驗」。你可以說毛澤東講的「大民主」只是煽動人心的說詞,但是你不能說那些佔領學校的學生和衝進政府單位奪公章的人全都不是「人民民主」的真誠信徒。對不少當時的參與者而言,文革真正是從根本改造人性,徹底打倒官僚體制,達成「沒有黨派也不再有國家機器」之革命理想的「偉大鬥爭」,是「人民民主」這個理念的終極落實。

說了這麼半天,我的意圖絕非要平反文革的惡名,也不是要替中共的極權體制塗脂抹粉,更不是想為曾蔭權開脫錯誤;恰恰相反,我是要提供一個現代中國官方民主概念的系譜,循此才能看到曾蔭權的真正問題。

首先,我們要注意曾蔭權的言論其實是有所本的。曾有學者專門做過研究,指出自從鄧小平上台執政之後,「人民民主」這個說法出現的頻率就急劇減少了,政府甚至連「民主」二字都不大願談,直到最近幾年才有改變。與此同時,「穩定」和「發展」成了新的關鍵詞,「革命」則逐步讓位予「改革」。鄧小平不喜多言「民主」不是因為他獨裁(不要忘記講民主講得最多的正是大獨裁者毛澤東),而是因為他把「民主」(更準確地說,是「人民民主」)和文化大革命放在了一起。其實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在很多重新出山的老幹部眼中,文革裏的打砸搶,十年浩劫的種種亂象就是一種最極端的民主,「把權力交給人民」的最可怕結果;簡單地說,暴民政治。

從這個角度上看,曾蔭權甚至相當熟悉國情。問題是一個生長在英國殖民地,曾在哈佛攻讀公共行政的香港仔怎麼會接受如此一種非西方主流的民主觀?怎麼會認同「文革等於徹底民主」這種後文革老幹部的看法呢?我想這就是曾蔭權那種殖民地政務官的基本意識形態在發揮作用了。大家不妨比對一下他的言論和葉劉淑儀也要為之認錯的「希特拉也是民主產生」那番話。這兩位前高級公務員,一個說文革是徹底的民主,一個說民主也會選出暴君,表達出來的難道不是同一種心態嗎?對這群經歷了重重考驗,晉身殖民管治機器高層的精英來講,人民是盲從的,人民是愚蠢的。只要給他們權力,他們要不是肆無忌憚地挑戰建制,就是挑出一個懂得煽惑人心的可怕惡魔。民主因此絕對有可能危害管治,破壞穩定。所以人民是要小心提防的,只有一群精英才懂得怎樣駕馭他們,把穩定帶給社會,在「穩定中謀求發展」。

換句話說,殖民地官僚的想法,和後文革時期那種「少談政治多講經濟,少談民主多講穩定」的意識形態是親和的。他們都很害怕人民;他們都以為只要一不小心,民主就會滑向民粹。這才是曾蔭權的真正問題,他一方面鼓吹更多的公民參與,但另一方面卻打從骨子裏不信任人民。
梁文道--牛棚書院院長

三亞“候鳥”

K,
是不是便宜死了,我說的是房租。據說,有些老人家候鳥當慣了,一入冬就在家里“鬧”,南來了,就好了。不知道,小女子老了,會鬧什么。反正,閑著,不行。呵呵。
中新社三亞十月二十五日電 題:北方老人樂飛三亞當“候鳥”

中新社記者 尹海明
冬日三亞,暖意洋洋。在北國雪花紛飛的季節,南國三亞吸引了大批北方“候鳥”老人紛至遝來。“候鳥”族在南海之濱快樂地生活著。
    
舞出老年風采
夕陽墜入大海,街頭華燈初上,三亞灣的海月廣場、三亞河兩岸的河堤上,成了老年人天然的舞臺。這些老人基本是北方“遷徙”來的“候鳥”族。伴隨著輕快的音樂,他們穿著短袖衫,或手持扇子扭秧歌,或成雙成對跳交誼舞,十分投入。
來自哈爾濱的張大媽告訴記者,她和老伴當“候鳥”已有多年,冬飛三亞,春回冰城,年年如是。
“月初來到三亞又見到了上一個冬季認識的‘候鳥’舞友,特別開心。”張大媽笑著說,三亞不僅氣候好,公共基礎設施也建設得很好,適合“候鳥”老人進行戶外活動,有條件舞出我們老年人的風采。
     
“貓冬”養病
來自東北的李大爺與一幫老年朋友,“十•一”黃金周過後就來到了三亞。他們每天在三亞灣的椰樹下散步、下棋、打撲克,怡然自得。
記者日前在三亞灣與剛剛下完棋的李大爺搭訕。他說,東北冬天太冷,由於患有風濕病,一出門就感覺全身酸痛。來到三亞,穿一身短袖短褲,在椰樹下吹吹海風,感覺很輕鬆。
“我們老年人身體或多或少有些毛病,來到三亞後就自然好了!”李大爺開心地說,“有一位朋友得了哮喘,去年冬天來到三亞,就自然地好了,現在長年住在這裏。”
       
度假賺錢兩不誤
陝西的蔡大爺,八月份就來到了三亞。六十來歲的他,並沒有像其他“候鳥”一樣選擇整天休閒娛樂,他選擇了在三亞商品街租間小房子開間小麵館。
退休前曾是酒店廚師的蔡大爺說,一個人在三亞“貓冬”,時間長了閑得慌,總想找點事做,自娛自樂。
他說,來三亞“貓冬”的北方人多,吃面的人也多了起來,選擇開間小麵館。“一天賣百十來碗面,不至於很累,又能養活自己,還不耽誤享受好氣候,何樂而不為?”
“顧客稱讚面好吃,心裏挺滋潤!”蔡大爺笑著說。
東北一家媒體日前報導說,一群五十至七十歲的老人,本月中旬開始,計畫用五十天,騎自行車行程近五千公里從哈爾濱奔向三亞,準備在三亞過冬。沿途還宣傳“人人參與奧運”。
  南遷,已經成為許多中國北方老人時尚的過冬方式。他們像候鳥一樣,冬天南下“貓冬”,春暖花開重回故里。  
據瞭解,由於大批“候鳥”族選擇租房居住,三亞出租房價格大幅上升,旅遊淡季時月租兩千元左右的三亞灣兩房一廳海景房,目前價格在三千五百元以上,且繼續看漲。由於散客客源充足,一些家庭旅館不提供整月出租。(完)

一些現實 一場游戲

K,
衛是個實在人,鄉里出來的,也見過大錢,不那么飄忽,也不小家子氣。發展掙來了錢,拉拔底層的人,明天會寫寫如何救窮孩子和安排窮人看病。
跟了兩天會,有點回到現實了,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一個窮家的確很難當。也是老老小小,富富窮窮,就看用怎樣的制度,安排大家庭的生活了。
老衛昨天一句話讓小女子感動:政府安排得那點兒統籌醫療,也就是治個小毛小病,鄉里的窮人,得了大病,還是,在家,等死。
其實,小女子知道,衛為何在乎雙全票,因為此地打了許多年,把正經事兒耽誤了。這回,配了個能力懸殊比較大的,比較“乖”不打架。在沒有真民主的地方,主事人不打架,就是百姓的福分了。
小女子很想知道,衛老大他最在乎什么。

其實,小女子這兩天跟會,一邊正經八百寫消息,一邊看著場子偷著樂。
看男子們為了常委、排名、票數興奮不已地玩著,小女子就是覺得挺可樂的。政治,實在是雄性動物的游戲,勝者為王,是吧。小女子看來,搶位置贏了,和搶女朋友到手,本質上沒啥兩樣。還是得要人跟著歡呼下下,最好是愿意聽到歡呼的人。
這個時候,男子和女子真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男子真的那么在乎得到嗎?我們啊,享受過程。不愛玩的,扔下就走,才不管別人怎么看吶。

正視“發展不足”省情 海南扭住“發展”第一要務
中新社海口十月二十五日電 (記者 關向東) “發展不足、發展滯後依然是海南的主要矛盾,落實中共十七大精神,在海南就是‘緊緊扭住發展,特別是加快經濟發展不放,為又好又快發展打下堅持的物質基礎。”二十五日,海南省委書記衛留成在海南省委五屆二次全體(擴大)會議上如是表述。
衛留成在向會議報告新一屆海南省委常委會工作時說,去年十二月七日,胡錦濤總書記對海南工作做出重要指示,要求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努力構建具有海南特色的經濟結構和更具活力的體制機制,突出經濟特區的“特”字,推動海南經濟社會又好又快發展。
今年兩會期間,溫家寶總理要求把海南建設成為綠色之島、開放之島、繁榮之島、文明之島、和諧之島。
今年海南省第五次黨代會,突出強調做足經濟特區的“特”字文章,要求重塑特區意識,重振特區精神,依託海南特殊的區位、環境、資源和政策優勢,以體制創新、對外開放、艱苦創業和搶抓機遇的特別之為,立特區之位,開創海南經濟特區發展的新局。
衛留成說,今年以來海南以加快經濟結構調整為推動經濟發展的主要著力點,前三季度各項發展指標全面大幅上升,經濟增速明顯加快,全省生產總值完成八百九十四點八九億元,比去年同期增長百分之十五點五,經濟結構調整接近實現十一五規劃提出的一二三產比例為三比三比四的目標。
衛留成表示,海南新一屆省委任務之一,是為海南未來發展打基礎,包括產業基礎、體制基礎、基礎設施基礎等,確定了“竣工投產一批、開工建設一批、謀劃儲備一批”的工作思路,特別強調抓專案策劃、準備。
他介紹說,今年以來,西環線鐵路改造、鳳凰國際機場二期擴建、華能海口電廠三十三萬千瓦九號機組、福耀玻璃等一批大專案相繼竣工投入使用,樂東氣田開發、海口港二期、洋浦港三期、華能東方電廠等一批大項目已正式開工建設。
他透露,一百一十萬噸甲醇、一百萬噸烯烴、六十萬噸對二甲苯、中南西沙漁業補給基地等一批專案正在進行前期準備,近期也將陸續開工建設。
衛留成特別強調,文昌航太發射場項目已經國務院、中央軍委批准,洋浦保稅港區獲國務院批准設立,這些大專案的建設和開放至,使得海南在國家戰略發展中取得了一席之地,提升了海南在區域經濟發展中的競爭力,對推動海南未來的發展具有重大意義。(完)

猜謎



K,
猜猜,這篇稿件因何要撤。在讀錢鋼的《舊聞記者》,想起了《大公報》當年的天真。不過,今日收到一條短信曰:謝謝。
答案:一:“尺度”。二:“內幕”。
境內外《新聞學》不是同一套課本。想起陳冠中述說當年為何離開報館,各有苦衷。

衛留成:“重塑特區意識 重振特區精神”獲肯定
中新網海口十月二十四日電(記者 關向東)二十四日,海南省委書記衛留成在中共海南省第五屆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擴大)會議上透露,在剛剛閉幕的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上,他本人作為海南省委書記,與省委副書記、省長羅保銘雙雙當選新一屆中央委員。
衛留成是在傳達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精神時,作出上述表述的。他說,地方黨政“一把手”雙雙當選中央委員,在全國也不是很多。他指出,代表們並非將選票投給選某個個人,而是把選票投給了海南省委、省政府,說明當今海南發展的思路與現狀得到全國其他地區的認可,也說明了外界對海南領導班子的看法,希望海南的發展對全國做貢獻,希望海南省委、省政府帶領海南人民共同走上健康和諧發展之路。
在當天的分組討論中,衛留成坦言海南是一個邊遠、但是資源獨特的省份,與全國相比較在經濟、社會、文化發展方面許多還是在平均數值以下。
他說,強調正視海南省情,不是要妄自菲薄、自感落後,也不是要脫離實際、急於求成,而是要把他作為推進改革、謀劃發展的根本依據。
他透露說,二00六年十二月七日胡錦濤總書記在與他就海南問題談話時表示:海南走了二十年的路,發展緩慢了些,本質上是錯過了一些機遇。
他說,今年海南省委第五次黨代會,提出“重塑特區意識,重振特區精神”,本質上與中共十七大關於“要更好地發揮經濟特區在改革開放和自主創新中的重要作用”一脈相承。
衛留成認為,特區精神就是不斷創新、永不滿足、艱苦奮鬥。 “科學發展觀”在經濟特區,“發展”是第一要義,之中將科學思想和政策注入進去,要避開無謂的爭議,思想要不斷地開放。
中共海南省第五屆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擴大)會議為期兩天。
二十四日,會議聽取了海南省委書記衛留成傳達中共十七大精神,海南省委副書記、省長羅保銘傳達黨的十六屆七中全會精神,並進行了討論。
作者:關向東

10/24/2007

港大港大

見異思遷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4日
【明報專訊】港島區與新界區,氣氛對比強烈。我住沙田多年,很少在港島出沒,頂多到港大參加活動,都有目的,不會在中環上環遊蕩。

近月親人遷入港大學生宿舍,周末相約,經常下午茶晚飯直落,石板路,小梯級,在小店流連,快樂忘憂。熱愛中文大學的我,竟然有點見異思遷。

秋涼了,在街道上走走,更是愜意。結志街要重建了。將來這一帶是否變成另一個「現代城」?

星期日黃昏,我們三個,在橫街窄巷蹓躂。餓了,拾級轉入小酒吧,要杯雞尾酒,配一客小食拼盤。客人三兩個,坐看報聽歌。菲律賓侍應,都坐在客人席上開餐。懶散的氣氛,把平日的壓力都驅散了。

小店外望,就是舊警署的磚牆,夕陽斜照,把粗糙的平面烘托出殖民情調來。我們這位小小大學生告訴我,小店二十四小時營業,她平時三更半夜光顧,氣氛更是迷離。夜半散步,街燈投以倒影,真有走入小說世界的幻想。

我在中大做事,也愛夜遊,在中大校園散步,平靜的聯想來自滿目的山色與樹影。港大學生,夜遊於蘇豪街巷,文藝的聯想卻來自古老的樓房與摩登的夜店。中大港大,氣質似有根本的不同。

認識一個北京文藝中年,常來港大小住三兩天。他告訴我,生活在港大,在滾滾紅塵之中,也在滾滾紅塵之外。夜蒲蘭桂坊,燈紅酒綠;回到宿舍,又能靜觀車水馬龍的中上環。回想我多年下來,寫過不少中大山城的美事。近來不消三兩個月,就給港大的夜色迷惑,是不是太花心了一點?(關關:這叫“兼愛”。呵呵。)
[馬傑偉]

說不完的《色,戒》

老吳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4日

【明報專訊】《色,戒》裏有一個「老吳」,張愛玲下筆,說他是「姓吳的,想必也不是真姓吳……他不見得一個人單槍匹馬在上海,但是始終就是他一個人跟鄺裕民聯絡」;筆法有點謹慎,欲語還休,似還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太想說破。
那年頭的上海,倒真有一個「姓吳的」在替蔣介石搞地下工作,不知道張愛玲提筆說故事,腦海想到的原型人物是否就是他?

現實裏的「老吳」,叫做吳開先,出生於上海青浦,官拜中央組織部副部長,替蔣介石奔走賣命。汪精衛「還都南京」後,許多國民黨倒附依靠,蔣介石認為有必要重整地下工作,於是以杜月笙和戴笠為首,成立「上海敵後工作統一委員會」,實際工作則由蔣伯誠、吳開先和吳紹澍負責。

吳開先搞地下工作,勇於暗殺,策劃了不少血腥案件,像《古惑仔》電影裏的洪興對東星,跟丁默集團互片互炸,他又曾在《申報》、《新聞報》、《大美晚報》等發表文章,號召行刺各級漢奸,「若能刺逆來歸,將功贖罪,我中央不特不咎既往,且將厚事賞貴也」。對於老吳,丁默恨之入骨,懸賞五萬元捉人,日本鬼子也開出一張長長的緝拿名單,排行榜首位正是「吳開先集團」。一九四二年三月,老吳終於被捕,但坐牢不到一年便被送回蔣介石身邊,據軍統特務沈醉的回憶錄說,吳開先本來想留在南京做官,轉投靠汪精衛,可是日本鬼子對英美宣戰,極想調走大部分駐華軍隊,故希望吳開先回去重慶勸告蔣介石,有話好談,坐下來協議和平;蔣介石本來也聽聞吳開先有叛逆之心,對他生氣極了,但亦想聽聽日本鬼子的議和條件,故接納老吳重回舊陣。

在大時代的混亂裏,包括丁默,包括吳開先,包括蔣介石,似乎沒有人能夠不曾有過信念動搖的片刻,似乎每個人的臉上五官都有不同程度的「兩頭蛇」側影。

老吳很長命,抗戰後做過上海社會局長,又跟老蔣逃到台灣,活到一九九○年始去世,享年九十有二。老來的老吳,寫過長文細說生平,也做過口述歷史憶述往事,他的女婿,就是大名鼎鼎的歷史學家唐德剛教授。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閱讀時光:《二十位人性見證者》


痛苦的過去與不正常的現在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4日
【明報專訊】我們活在前所未有的攝影年代,拍照從來沒如此普及與便宜過。誰都是攝影師,誰都能拍照。結果,我們拍下許多雞毛蒜皮的日常碎事,許多漂亮的畫面,許多白雲小花小貓。

這沒什麼不好。我一直那麼想。直至最近在讀阮義忠的《二十位人性見證者》,才猛然醒覺,我因看了太多無關痛癢沒有意義的影像,而忘了,攝影其實很沉重

阮義忠是台灣著名攝影家,被稱為「百分百人文主義者」,《二十位人性見證者》是他的讀書心得報告,書在 1985年首度在台灣發行,內容記錄及闡釋近代最重要攝影大師的生平、信念與作品。我買的,是去年出版的大陸版,書似乎不好賣,至少在尚書房不好賣,我看到的它,是在特價櫃上。

書很好讀,原因不單在於阮的文字淺易明白,更在於每位攝影師的故事都有血有肉,每篇讀來就是立體的人物故事。也因為孤陋寡聞,我因這本書,才認識這些大師。

遇上大師,我們逃不了震撼。由 August Sander 、Henri Cartier-Bresson 到Robert Capa ,大師就是大師,他們一張張揭露人性的照片,逼我們近觀直視人性的醜惡、世途的險惡、生命的無奈……

印象最深的,是Christer Stromholm。

阮義忠說他「無論他拍的是什麼,照片都有一股殘酷且兇暴的氣氛……他所拍的對象似乎都意味他們有痛苦的過去與不正常的現在」 。


他為廣島原子彈後活下來的兒童拍照,女孩睜大眼睛,那雙眼卻沒有眼珠,你卻被她的直視「看」得心寒。還有他拍印度,一名患病小男嬰被活活燒死前的純真微笑,大眼睛亮得發光,臉上惘惘然不知死之將至。

他的圖片,就是這樣,看過了,便無法忘記。
Christer Stromholm 網址:http://www.stromholm.com

[黃潔玲]

想樂﹕音樂裏的空間美感

K,
說的是“通感”吧,藝術的。后來,才知道人生更是通感多多。
如說,那人,是一副舊得毛了邊的工筆畫,模樣兒在,倒不刺眼了,蘊藉得很。
張愛玲最會用了,看世界也比旁人多看了些眼風,文字因此靈氣。

想樂﹕音樂裏的空間美感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4日
【明報專訊】鋼琴家傅聰有一個知名的父親,民國文人、翻譯大家傅雷,傅雷留下了大批寫給傅聰的家書。家書裏傅雷多次教誨傅聰要擴充自己的藝術體會,不能光是關在房裏練琴一練十小時,要找時間出去接觸大自然,更要找時間去逛逛美術館。

傅雷自己熱愛西洋音樂,也愛西洋美術,對美術史有深刻的認識與見解。他主張,理解西洋美術大有助於傅聰詮釋西洋的鋼琴曲,那裏面的深層精神必定是彼此互通的。

傅雷聽音樂也看美術,用耳朵聽、用眼睛看。傅聰對西洋美術的接觸認識,一直沒有達到父親的層次,然而我們看傅聰談論音樂,卻會發現他有超越父親的特殊能力。傅聰經常用中國詩詞、中國山水畫,甚至中國書法來說明他聽到的莫札特或舒伯特樂曲。他在演奏莫札特或舒伯特時,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感官經驗,顯然不只是聽覺還有視覺,真實與想像的視覺效果。

說傅聰﹁看到音樂﹂並不為過。傅聰能夠思考、演奏出獨特的音樂風格,在蕭邦、莫札特、舒伯特的作曲中彈出難以言喻的﹁中國味道﹂,其影響或許不是來自他並不熟悉的中國音樂,而是因為他的中國空間概念,來自中國詩詞、中國繪畫與中國書法的空間韻律,讓他能夠彈出不同的音樂。

空間也是有韻律的,這是事實。

最容易讓人感受空間韻律的藝術形式,其實是中國的書法。書法以字形字義為藝術元素,在創作與欣賞上就都必須依從字的順序邏輯。不管創作或欣賞,書法有固定的順序,也就有了固定的時間序列。

一幅畫可以從中間畫起,也不妨從右下角開始。一幅畫或許中央部位最吸引我們注意,但也有可能我們眼光從左上方先觀察,書法卻不然。書法一定有第一筆、有第一字,一路排到最後一字最後一筆,書法家從第一筆寫到最後一筆,看書法作品的人,也必然從第一字看到最後一字。

那深刻、那線性時間的舒展,像音樂筆畫在空間上創造或緊或鬆、或快或慢的書寫與閱覽節奏,控制並取悅觀者的眼光。

反過來,聲音裏難道就沒有空間嗎?音樂也能傳達細膩的空間感受。經常被拿來形容音樂的英文字裏,有一個是expansive,尤其講起卡拉揚的風格,十位樂評家大概九位會自然地用上這個字。但這個字明明是講空間向外延展擴伸的啊!音樂要怎麼樣擴張,靠巨大的音量傳得更遠嗎?

當然不是。聽音樂的人,很快就能領會什麼是expansive,也就知道這樣的音樂感人迷人之處。音樂有方向性,紀律齊整的強弱變化,在卡拉揚指揮棒領導下,顯示再清楚不過的方向感。音高與音量形成相互作用的方向暗示,帶引我們向前向後向上向下,就是絕對不會停滯不動,不會徘徊徬徨。

卡拉揚善於層層堆疊累積細微的方向變化,逐漸培養聽眾的耳朵習慣,由習慣產生預期,期待音樂或朝正在變化的方向一直進行。是那樣的心理預期,讓聽眾彷彿聽到了愈來愈廣大的空間,藉由音樂在我們身邊打開,似乎可以一直開到天涯海角去。

原本是時間藝術的音樂,卻產生了再鮮明不過的空間感受,在藝術的領域裏,聽覺與視覺混淆了,彼此加強帶來單一感官無法接收到的豐富經驗。

[楊照 台灣作家.雜誌《新新聞》社長]

10/23/2007

毛俊輝。毛老師。

香港有一個沈殿霞

K,
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故事。懂事,真難。

香港有一個沈殿霞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3日
【明報專訊】無收費台在今年年初重播了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單元劇《女人三十》。該系列有兩集屬經典類,可惜我兩集都錯過了,既無法重溫繆騫人如何演活林燕妮筆下的盛世華,更錯失回首肥肥與甘國亮唯一一次的合作。一個編一個演,二人更在劇中飾演姊弟,沈殿霞這個姊姊,完全不是《歡樂今宵》式的面譜人物,雖然「標梅已過」(須知道三十多年前香港女性不似現在般普遍遲婚),但氣定神閒,妙語如珠。奇遇是上電視台參加有獎問答遊戲與主持人結下情緣。

唯一一次的嫵媚與聰慧

與她演談情戲的是蕭亮——這配搭反映出當時的編導有幾禮待作客話劇組的綜藝大姐大——當年蕭亮給人的印象還是「才子」,順理成章的沈殿霞便是「佳人」。

「佳人」的一顰一笑當然不能與「上海婆」、「肥妹」同日而語,就是日後擔正的無劇集如《美味天王》、《肥婆奶奶扭計媳》和《我要Fit一Fit》,都不像《女人三十》中的女主角般慧質蘭心。那一次,她幾乎是「三難新娘」的蘇小妹。也是唯一一次讓大眾有機會見識沈殿霞的嫵媚、聰慧,是個可人兒。
是的,那是沈殿霞極少數不是「肥肥」而是「女人」的一次——怪就怪能擁有甘國亮般慧眼的無人少之又少,沈殿霞的女性魅力便只能曇花一現,之後又要回到穿芭蕾舞裙跳天鵝湖,踩雞蛋或與陳百祥曾志偉主持大騷的無性身分裏。

是直至病中的她在鳳凰衛視《魯豫有約》裏談開刀,談女兒,談感情,談退休與否,因為九成普通話加上身體不在最佳狀態,《女人三十》中的沈殿霞再次出現熒幕上——她有多少年沒有如此柔軟了? 除了記憶在深切治療部被冒牌菲傭闖入偷拍的一段,才讓拉高嗓門扮演「北媽打」或主持大show替藝人落力打氣的沈殿霞上身。

她重複吟哦:「變質了,變質了,媒體不能奚落有病的藝人,更不該跑到醫院嚇倒其他病人。」她大抵也明白鏡頭代表的,正是大眾的奇觀心理。娛樂圈是城市裏的人類動物園,假如熊貓盈盈樂樂抱恙,因為是明星,自然就有想把牠們病曝光的鏡頭埋伏某處。何沈是圈中的大家姐?

「我並不害怕你們,因為……」

禁不住這邊廂慨嘆,那邊廂迎戰反擊。「他們(媒體)愈要偷拍的,我愈是不能躲起來,我的生命不能由別人控制,我是沈殿霞呀,你以為我會躲藏,我就是要站出來!」情緒如此激昂的宣言落到我們耳裏十分受用:在看過太多藝人以言詞閃爍、藏頭露尾來對應媒體的剝削後,肥肥示範的是「活下去重要,尊嚴更重要」。

聽她親口表明態度,印證了我對她在八卦周刊封面上的眼神的詮釋是對的:「我並不害怕你們,因為我不害怕自己。」

疾病使人意志消沉。普通人還可以關起門來面對,藝人卻無法不對公眾的興趣有所回應。雖然也有個別例子的保密工夫做得特別好,像曾經患癌的汪明荃。但更多是躲無可躲,如梅艷芳就在一眾好友場陪同下公開病。還有羅文,治療期間決不露面,助手阿東除了飾演代言人,更代替他承受媒體壓力,是直至僱主往生極樂,阿東才能回復自由身。

沈殿霞雖與羅文稔熟,但對病中的自我形象到心理調適,看來都積極許多。是四十多年來凝聚的「日月精華」(如廣大視迷的支持)使然,抑或天性樂觀所致,可能連她都答不上來。

國際球證:「一號答案。」

沈殿霞的生平,起碼有三方面非寫成傳記不可。首先,從她一九六○年踏入娛樂圈,先經歷邵氏的南國演員訓練班,娃娃影后李菁、趙夫人何琍琍、金燕子鄭佩佩都分屬同窗,所以十三歲在岳楓導演的《紅樓夢》中軌上傻丫頭一角是如此恰如其分。之後轉戰粵語片圈,原籍上海的北方姑娘,操外省口音混在「公主」叢中,陳寶珠蕭芳芳薛家燕是牡丹,她是長駐候教的綠葉。在《魯豫有約》的訪問中,她以平常心把來來去去差不多的角色一一數來:「要不是她們的同學朋友,就是搶她們男朋友的千金大小姐。」有趣的是,演再多反派她都沒有殺傷力,不像以西宮娘娘馳名的李香琴幾乎黃河水洗不清。

到了七十年代,在無電視坐穩主持第一把交椅,又與影圈中的「鼠隊」結緣。不是荷李活的正牌鼠隊,而是一群拍攝國語片的南北小生義結金蘭。唯一鼠妹是沈殿霞,鼠兄卻有鄧光榮、張沖、秦祥林、謝賢、陳浩和金牌經理人陳自強等。

四十年橫跨港台娛樂圈,沈的人脈關係堪稱史詩式。還未計算幾多在長壽節目《歡樂今宵》來來去去的藝員和嘉賓。據她憶述:「林青霞、甄珍、歐陽菲菲第一次到香港,都是我第一個訪問她們。」其實不止,我記得連外籍影人訪港,也例牌由英語說得最好的她上陣對答。她最著名的一件軼事,是某次訪問一名外籍明星,對方的英語並不靈光,所以把她用英文問的問題內容忘記乾淨,眼見當場就要陷於膠,沈殿霞卻氣定神閒舉起一隻手指,加上任何人都聽得懂的簡單英語說:「一號答案。」效果是,受訪者如重新上了發條,馬上又侃侃而談。

如果真是因為健康問題而使沈殿霞退出娛樂圈,她做訪問節目主持的swan song,便是去年的《友緣相聚》。與《志雲飯局》性質全不一樣,觀眾不會看見受訪者在被敏感問題觸及神經時施展渾身解數,而是坐在友人家中看家庭電影。湯蘭花、翁倩玉、凌波金漢、恬妮岳華等名字容或八卦價值較低,但歷史感一點不輕。通過沈的專誠拜訪,我們才知道何謂絢爛歸於平淡,及人與人之間尚有溫情而不只是互相消費。
說沈殿霞交遊廣闊似乎不足以形容她在娛樂圈的地位崇高,「國際球證(裁判)」這頂光環,不是《魯豫有約》主持人向她求證,大抵還有人不知道「從數麻將糊出來多少番到人與人之間的各式糾葛」,隨時會有電話來向她專誠請教。難怪綽號多籮籮的她,還有「沈四鐘」之稱——每天只能有四粒鐘的睡眠時間。

我太強

能者多勞是她的人生寫照吧,但「教母」這身分不見得能帶來利益,頂多讓曾受惠於她義務幫忙的人銘記於心。所以在沈的生命中有兩件事情甚是惹人好奇:為什麼別人的難題都難她不倒,偏是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使她又傷腦筋又傷心神?

婚姻是十年交往之後開出的花和果——女兒欣宜在她與鄭少秋結合一年後出生;但由二人世界變作三人世界之後,愛情的果實結了,花卻同時凋謝。從一九七七到一九八七,這段肥瘦姻緣是香港娛樂圈的「佳話」,但是鮮有人知道一切為何說變就變——是純然一方辜負另一方,抑或像她有感而發地對女士們提出的忠告:「對待男人,女人就是不宜太強,要顧及他的面子和自尊。」

魯豫訪問沈殿霞的節目還加插了《掌聲的背後》的一個歷史性片段。由沈主持的該個(也是)訪談節目最後一輯的嘉賓是鄭少秋。時間來到結束前一刻,只見沈不改爽朗本色,連名帶姓直問前夫:「我有一個問題想你回答,你只要說yes或no便可,你有愛過我嗎?」好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

女強人的愛情經歷,自是冷暖自知。有一天若能由她把始末細細道來,未嘗不能反映香港自七十年代經濟起飛,男和女因社會地位逐漸平等而導致關係的變化——也是對眼前普遍不過的現象的遙相呼應:女性愈能幹便愈遲婚,與此同時,男人也是愈來愈遲熟。

而不知道是否命運早有安排,單身媽媽在女兒不到二十歲的一年得了病,欣宜便在一夜之間從被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小公主與沈殿霞互易了位置。在這方面,沈殿霞可見的不無欣喜:「現在她是媽媽,我是女兒。」兩代隔閡必定藉此機會消弭許多,如果這一段也可以經母親——或女兒好好記下,將來的受益人必定不少。

[文/林奕華]

a link.老公老婆一起走

K,
這是燕妮和她的老馬的博兒,也是一個圈兒,今兒允我進去。
他們,這兩年總在藏區耗,為了記錄一個千年手刻經版的手藝,也是急死了,要失傳。我會訪訪他們。

10/22/2007

新九巨头

胡锦涛连任中共中央总书记
中新社北京十月二十二日电 胡锦涛今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再次当选中共中央总书记,并续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胡锦涛,一九四二年十二月生,安徽绩溪人,清华大学水利工程系毕业。曾任全国青联主席、共青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贵州省委书记,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
胡锦涛于一九六四年四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九二年十月,胡锦涛当选第十四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一九九三年九月,胡锦涛兼任中共中央党校校长。中共十五大当选为十五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一九九八年三月当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一九九九年九月增补为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同年十月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
二00二年十一月胡锦涛当选中共中央总书记,二00三年三月当选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二00四年九月担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二00五年三月当选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今天中午,在再次当选为中共中央总书记之后,胡锦涛率领新当选的其他八名政治局常委与记者见面。
胡锦涛在逐一介绍了当选的其他八位中央政治局常委后表示,“我们深知肩上的担子重、责任大。我们将紧紧依靠全党同志和全国各族人民,认真落实党的十七大提出的各项任务,决不辜负全党同志的重托和全国各族人民的期望。”
胡锦涛表示坚信,在党的十七大精神指引下,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万众一心、开拓奋进,继续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国人民一定能够创造更加美好的幸福生活,中华民族一定能够对人类和平与发展的崇高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胡锦涛在讲话结束时说,“我要衷心感谢新闻传媒的各位朋友为采访报道我们党的十七大付出的辛勤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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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大特写:常委亮相 致意中国
中新社北京十月二十二日电 题:常委亮相 致意中国
         中新社记者 于晶波 周兆军 孙宇挺
这是中国秋季里平常的一天。南国暖阳高照,北国秋风拂面。
这是中国政治生活中不寻常的一天。
这一天,领导着十三多亿人口,七千多万党员的世界第一大党,选举出了新一届中央政治局常委——他们,将掌舵中国的航向,在新的起点启锚,肩上是重担千钧。
今天上午十一时三十分许,人民大会堂东大厅,中共新领导集体依序而入,走到了时代的聚光灯之下。而世界用不同意味的眼神打量这个新的领导集体,并在他们身上把握和审视这个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第四大经济体未来的走向。
胡锦涛从大厅南门第一个进入人们的视野,吴邦国、温家宝、贾庆林、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贺国强、周永康相继走进。他们身着深色西装,多数系红色领带,用微笑的表情和亲切的挥手向镜头致意,向中国民众致意,向整个世界致意。
长方形的东大厅内,东侧壁上的《幽燕金秋图》笔墨苍劲,大气磅礴。今天,站在这幅长城与山峦相辉映的巨幅画卷前的胡锦涛,依然温文尔雅,依然沉着大气。他语调温和地向在场的中外记者介绍了身边的各位中央政治局常委,介绍到习近平和李克强时,他特别提到,“这是两位比较年轻的同志,分别为五十四岁和五十二岁”。
面对现场长短错落的镜头,胡锦涛语气恳切地表示,“我们将紧紧依靠全党同志和全国各族人民,认真落实党的十七大提出的各项任务,决不辜负全党同志的重托和全国各族人民的期望。”
一天前,刚刚产生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以更年轻、更精练、更富活力的姿态亮相。今天,中共新一届领导集体的登台亮相给人同样的感受,常委名单中出现了出生于新中国成立之后的年轻面孔。一位在场的香港记者幽默表示:今天亮相的九位常委都是“实力派”加“实干派”。
然而,未来五年,这些“实力派”加“实干派”肩上担子并不轻松。
从十六大到十七大,虽然过去的五年表明,中国依然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经济发展传奇。但相信站在台上的这九位共产党人同样深知,此刻他们脚下的土地,是历经百年激荡、数十年变革,越来越融入全球化、却又相伴着许多难题的中国。
相信他们此刻深知,这片土地上曾经饱经风霜苦难的民族,如今的生活虽已日新月异,但贫富差距、社会保障、看病难、买房贵,仍是他们深锁眉间的未解之忧。
相信他们此刻深知,站在台前的他们“肩上的担子重、责任大”,民族的伟大复兴,民众的深切希望,都紧紧系于他们身上。
此刻,他们所掌舵的中国的渡轮已经拉响启程的长笛,而这艘渡轮承载的是十三亿人民,穿越的是悠远历史,而收获的将是载满厚望的崭新未来。
此刻,中共新一届领导集体站在台前,此刻,他们站在中国十三亿民众的面前。在他们脸上,世界看到了温和而坚定的中国,在他们身上,民众的殷殷期许已经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答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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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終見制度化透明化 望黨內民主促體制改革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2日
【明報專訊】昨日閉幕的中共十七大,選舉產生了新的中央委員會。十六屆中央政治局9名常委中的胡錦濤、吳邦國、溫家寶、賈慶林、李長春5人,進入新一屆中央委員會,曾慶紅、吳官正、羅幹3人因年紀較大而未能進入(另一常委黃菊則於2007年6月病逝)。胡錦濤表示,十七大選舉實現了新老交替。我們認為,此次會議明確了中共最高領導層以68歲劃線的原則,使中共最高領導層的更替終於有例可依、有可尋,為中共權力機制的形成與運行,向制度化、規範化、透明化發展,奠定了重要基石。

從1982年召開的十二大,確立廢除領導幹部終身制,到2006年提出《黨政領導幹部職務任期暫行規定》,可以說中共領導人的退休已經制度化。但是,由於沒有任何黨內文件明確規定政治局委員的退休年齡,因此,如何落實最高領導層更替的制度化,尚缺最後的「臨門一腳」。

在中共十六大,退出中央政治局的最年輕常委,是當年68歲的全國政協主席李瑞環。但是,68歲這一條線,是否成為政治局委員的退休年齡,中共仍然沒有任何文件作出規定。不過,官方新華社昨日在報道中委的變化時,專門提到,今年68歲的曾慶紅、69歲的吳官正和72歲的羅幹,未列入十七屆中委的候選人名單。這樣的報道予人的印象是,他們之所以未能進入新一屆中共最高領導層,是由於年齡,而不是其他因素。易言之,以68歲劃線,應會成為今後中共最高領導層退休的準則。

中共最高領導層的退休,終於有例可依、有可尋,由於年齡是一個客觀數字,令到中共最高層新老更替的透明度增加。

制度建設比個人去留重要

今次中共十七大召開之前,外界還在猜測,究竟中央政治局常委會有哪些人退下。今後,大家至少可以用68歲這個年齡劃線,即可判斷;胡錦濤、溫家寶、吳邦國、賈慶林、李長春等5名中央政治局常委和政治局中在未來5年內將達到68歲的委員,到十八大時都將退出中共領導層。

以今日的醫療和衛生條件看,68歲並非一個太高的年齡。而且,每個人的身體健康情,可以有非常大的差異。即使是民主國家,70歲以上出任領導人的情亦非罕見。以年齡為依據實行一刀切,亦可能使某些聲望高的領導人因一歲之差而離任。但是,對於中共這樣一個並非由人民直接選舉產生的執政黨而言,制度建設遠比某些聲望高的領導人留任與否更為重要。

5年後,年屆70歲的胡錦濤,將成為在最高領導人位置上退下來的最年輕者。或許人們會有所惋惜,但是,我們堅信,制度建設比個人去留重要。而且,胡錦濤若能做到這一點,就是他對中共黨內民主發展的貢獻,就是他對中國民主進程的貢獻。

昨日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章程(修正案)》,將胡錦濤主政以來所提出的一系列施政治黨理念,如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構建和諧社會、社會主義榮辱觀;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繫、利為民所謀等寫入黨章,意味中共由此真正進入胡錦濤時代。

不過,所有這些中共新思維,都被看成十六屆中央領導集體的智慧結晶,而非胡錦濤個人的理論創新。而且,中共至今從未有提及胡錦濤為中共第四代領導核心。這樣的做法,向外界傳達的信息是,胡錦濤只是中共領導集體中最重要的一員,但不再是如毛、鄧、江3人那樣的所謂領導核心的領袖人物。

我們期待,為了記取文革的教訓,徹底清除個人崇拜的遺風,有效防止個人專斷、個人獨裁悲劇的重演,第幾代領導核心的提法,應在胡錦濤的總書記任內成為歷史。而胡錦濤因此而留下的制度建設成就,將更有意義。望黨內民主促進國家民主

值得指出的是,在黨內民主方面,十七大通過的黨章修正案,亦出現了重大突破。尤其是首次規定,黨的各級代表大會實行任期制,是中共權力機制新的重大變化。雖然中共最終未能將黨代會常任制寫入黨章,但是,未來隨中共黨代表在閉會期間繼續履行職責、發揮作用,領導層的重大決策,將定期接受黨代表的檢驗,中共黨代會完全有可能成為中共權力組成部分,與領導人的更替制度化、規範化、透明化相輔相成。

從1976年粉碎「四人幫」,到中共十七大召開,中共黨內民主經歷了31年的艱難發展進程。相對於中國的經濟發展成就和社會變化,中共黨內民主發展和中國的政治體制改革,仍然只能以「摸石頭過河」和緩慢2字來形容。

隨中共解決了最高層領導人退休的制度化、規範化、透明化問題,我們希望中共的黨內民主真的可以發展起來,並希望中共的黨內民主可以促進政治體制的改革,令人民可以享有較大的民主。

忘與不忘(STH. ADD)




K,
人生,有些字,是不敢輕易下筆寫的,就如這個“忘”。
那天,南山一個好好的“長壽事業論壇”,教小女子一句輕輕的“忘”,給攪和成了“生命之靈與欲探索沙龍”了,從下午三點的務實,到coffee break後的論道,兄弟姐妹關于生的探索,一直持續到深夜一點半。
因為一眾百歲老人,因為一本名為《壽》的寫實攝影集,因為一群在靈與欲間掙扎的生命……忘了,就了幾瓶紅酒,幾瓶Beer.

是日,主辦方為健康長壽老人們,準備了少女的蓮舞、少男的南拳,剛柔相濟。在為太爺爺、太奶奶的表演中,女孩兒嬌,男孩兒憨,沒走過世界的純模樣兒。
不過,坐在小女子身旁的編劇冉平(電視劇《水滸傳》的編劇,一位不打自招未能“從一而終”者),看著冉冉升起的蓮花女兒,就說:這是誘惑人們向往天堂吶,如果天堂真是這樣,去了也不悶。
小女子笑了:您啊,道行不夠,天堂這會兒還不要你吶。
又看那些百歲老人家,眼神兒好像在說:當年,俺比你們還俊俏吶。只不過,那些伴兒,都不知玩到那兒去了。
再看,那眼神兒已跑了,好像穿過時空,回到了人生的某一刻。我們這等晚輩,讀不懂的。
都說,“老人精”,見了,才能體會到,無法言傳的。

有一年訪長壽節,一位一百0四歲的奶奶,腿腳靈活得自己個兒會逛店。小女子,跟在奶奶后聊天兒。
介紹上說,奶奶半個世紀前就失去了伴兒。小女子就問:想他么?奶奶笑說:叫啥名字,我都忘了。
隨行的孫女兒告訴我:奶奶最愛和人家打牌,手里那把牌算得可精了,走過的牌記得清清的。
多么神奇,是吧。小女子,第一次,在“忘”與“不忘”間,琢磨人生。

是日午,看主辦方懸掛在園區的百幅健康老人肖像,是海南攝影師和德國攝影師聯展。
用“陽光”形容那些滿臉皺褶的百歲老人,這時卻誰也不會說你“用詞不當”。特別,是有幾對兒夫妻照,或站或坐,親昵得很。“百年好合”,原來就是連眼神兒,都分不清你我了。電腦詞匯里,有個“嵌入式”,就是如此。生命的嵌入。
攝影師寫道:有時,問:老人家幾歲了?答:忘了!有的就一指門前的椰子樹或是酸豆樹:比它還命長。

和海南省社科聯的張主席、海南日報的王總助一起看肖像,小女子看到此處,叫出了聲:哎呀,我可悟出來了!人生,得“忘”!忘了人生苦短,忘了恩恩怨怨,忘了功名利祿,忘了苦難,甚至忘了甜蜜,真正“物我兩忘”了,老天也就把你給“忘了”,隨著你在這世間隨便玩兒了,愛多久,就多久。不用煉丹的。
當下,兩位正在物欲人欲里費思量的哥兒,忍不住為小女子的念頭擊掌。
立在陽光下,我們幾個和百歲老人肖像合影:此乃“頓悟處”。呵呵。

午后,長壽事業論壇兼海南日報攝影部主任王的攝影作品集《壽》首發式。這《壽》,王拍了十四年,拍過幾千位長壽老人。
集子,全黑白,全紀實。從開篇的淡定、健康的壽者,到後半部老如“植物”的記錄,他想說什么?有蜷縮在一領席上,任“命”靜靜流逝的長壽者;有男女壽者的桐體,肌膚皺褶如年輪。你,懂得去欣賞千年古樹嗎?那么,他(她)們是“樹人”。優雅,但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優雅。
讀到書的尾聲,生,非喜非悲,只是一種狀態。攝影手記結語說:活著,就是還沒死。

印象最深的一段手記,標題是《命》,小女子悄悄給改成《忘》。
文字敘述說:老人蜷縮在幽暗的屋內,一領竹席上。頂頭,有兩個罐子,爬滿螞蟻的裝是糖,另一個裝的是鹽。老人,口中沒有味道了,就蘸點糖;那鹽,是她的菜。人們,有時會忘了送飯,她就吃被子里的棉絮。日子,就是這樣一日一日過,活。

攝影師解釋說,希望通過這樣的畫面,引起人們對老人生存狀態的關愛。
小女子則以為:物質上的關愛,這樣的老人,或許早已不在乎了,或者說早“忘了”物質的需求了。可是,她靠什么活?在被“忘了”的時刻?或許,是靠“不忘”?生命中,已經無人能聽得明的瞬間,因為“不忘”,支持著生命?又或許,就因為生物周期的“老”,必然的“忘”?“忘掉了”自己的歲月,也“忘掉了”人這個物種必須的物質需求。總之,畫面與手記,讓人覺得,人間是有生命“奇跡”的。

小女子,登臺,將一個“忘”拋出來:希望啊,引出更多的關于生命,關于長壽,關于靈與欲的描述,比如“忍”?
妹妹紅說:姐姐,聽你開口說出這個“忘”,好像心被剜了一下。

晚餐,兄弟姐妹聚在一起,抓了自助餐的幾瓶紅酒,開始了各自的交代,關于生,關于死,關于靈與欲。
電視臺的總監燕妮與如影隨形的夫君馬,是在藏區戈壁灘遇到過生死,事實上有過誰先誰后的經歷了。燕妮說:我死后,想天葬。馬說:我為她做天葬師。
那么,參透了麼?我問大眼睛燕妮。你,可以正視馬的各種欲望麼?正視那欲望里沒有你,但是他得到更好的狀態是為了你麼?你,可以把過程,“忘了”么?
參透了麼?我問攝影師軍。你拍到如此多的生命的尾聲,如何抽離出來,面對現實的物欲人欲,你,能夠“忘了”哪一頭?比如,有位,美麗的少女就在眼前,你會如何呢?動心,瘋狂,還是漠視?
他說:我生活,我記錄,我把記錄當事業。我說:那么,你沒有遇到你的人。生生死死都在乎的人。我啊,不相信,人活著,是為事業。

散了,四哥來電話,還想聊。約了二哥,帶了兩位弟妹,我們開車出山門,去三亞最古的崖州古城,就在古城根下,大排檔,喝啤酒,啃鴨頭。
四哥,很激動,從大學初戀的懊惱,到半生的男女情,一一交代,如在眼前。我說:哥啊,你啊,活得真值。
二哥,很淡定。那天從海口來三亞,車上還作七絕詠重陽,遍插茱萸。晚餐時,小女子逗他:何為茱萸?二哥:一種植物吧,重陽節要插來辟邪。問:什么植物?答:可能是菊花吧。教授楊幫忙:小菊花,黃色的小菊花吧。問:家花野花?大家笑了:小的、黃的、野的小菊花!!可愛的重陽。
其實,上網查:茱萸是一種可以做中藥的果實,因為出產于吳地(今江浙一帶)的茱萸品質最好,因而又叫吳茱萸,也叫越椒或艾子,它是一種常綠小喬木,樹幾乎可以長到一丈多高,葉為羽狀復葉,果實殷紅可避邪。
想起王維《九月九憶山東兄弟》: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瞧瞧,從古至今,還是這“忘”與“不忘”,折磨人。躲不開,繞不過。
我們啊,還是走的路不夠長。
不知,百歲老人們,到底如何自處吶?

次日,因為空調中途出故障,三小時的回程,變了五小時。從來沒有如此急切地想回家。
回家,看MAYBOY還在睡,心熱眼熱地,騷擾他。
他醒了,問:怎么了?
小女子,埋首在MAYBOY懷中:我要每一天都好,特別好。
MAYBOY:每一天都好,就好.還要特別好,有點貪心啊。
小女子:Hold me tight!我,就要特別好。活著的,每一天。

傍晚,歪在沙發里看《巴別塔之犬》,MAYBOY出門前來拍拍,小女子老也“舍不得”放了他:這書,會把人看哭的,因為“忘不掉”。

健康地長壽。重陽。南山。






K,
重陽節,國內定為老人節了。三亞南山,連續十年作長壽節,小女子應邀去做嘉賓。竟然有機會給老壽星頒健康長壽獎,興奮地感到沾了點仙氣兒。生命的勝利,當是人間最值得歡呼的事情吧。
為之頒獎的爺爺姓符,名亞法,蠻古典的名字吧,今年九十七了,家住南山村,一個海南著名的長壽村。爺爺,走路,不讓扶,眼睛明亮得很,就是有些耳背,家人說還會出門撿拾柴火。
百歲宴時,爺爺奶奶們,好上那紅酒,有的一杯還不夠,可愛得很。
最高壽的,是那依舊大家閨秀模樣的老奶奶,據說,是黃埔軍校出身中將之妻。當年,中將被正法了,家中老宅起出五大缸銀元,其他家眷哭天譴地,獨獨這小腳女子淡然說:拿去吧,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這樣,又過了幾十年,奶奶一百0八歲,風度依舊逼人,學不來。
喜歡那位紅妝鶴發奶奶,說起話來嘰嘰喳喳,這回出來玩兒,少女般興奮吶。

展出了一百幅海南長壽老人照,有兩對百歲夫妻。喜歡一位奶奶關于年齡的闡述:只覺得自己活得夠久,夠老,忘了幾歲了。

禮佛







K,
重陽日,九月初九日九時二十九分,小女子在三亞南山寺,三柱高香,兩只紅燭,拜南海觀音。
南山寺,是趙樸老生前點的址,小女子一路跟進佛事,肥仔三歲在此被圣輝大法師開光。
南海觀音,一百0八米,白衣,三面,貌相端莊。
小女子,晨起,沐浴凈身,前往燒香,還愿。是的,還愿。
春季,小女子與MAYBOY同去,許下的愿,一點點在圓。

住的酒店,背山面海,窗外一樹菩提。影之,竟然可以隱約見到自己,一種一直渴望的自我對望,不經意,就來。

燕兒,提了開過光的佛珠和懷表相贈。那表的刻盤,竟然是梵文佛語。希望她是“一切皆為虛幻”。

10/21/2007

讀點詩吧。昆南。《剪風》。

K,
這是一首多么孤寂的詩,含淚讀。哪里才是風也送不到的地方吶?


剪風

崑南

相遇的一刻 我開始剪風

從你的眉毛眉睫眉目

剪出玫瑰一匹又一匹香薰草

裁成一座我未到過的花園

這個季節 天使不會重臨

只有你的琴音 繞過仍未成熟的肢體

敘述往死路上的繁華

他們曾經她們也曾經

而我們曾經如何轉身墮崖

尋找星海的碎片

拼貼二次元的春季

還是推遲所有黃昏

為你清炒苦瓜一碟

少些油鹽多些蒜茸

你說這正是前生的味道

你的眸子拉動了群山

奏起命運變臉的交響

我傾聽你的舌尖

悠揚不絕我傾聽

一晚便這樣過去了

我知道 屋外是鬼神交加

我們彷彿站在高處無動於中

我們在房子裏讀遍每一頁詩

珠璣得如顏如如如玉


你伸直手指我竟無法吹得彎曲

幸卻能抱起你 抱緊你

不介意多少人也曾抱過

正如不介意月亮被地球塗鴉

你也說不介意我顛情倒欲

不介意我酩酩酊酊爛下去

只要在這個鐘點的臨界

我們雙手齊齊扣出魔咒


然後你綣伏在我的身邊

貓般溫柔像水平線

水平線上日出日落一模樣


於是你說讓人們

在你的世界中仰望我

在莫名的深處

有呼吸的一天便會記住

記住你顏你如你玉

記住胎中你窩心的默泣


終於天亮了燈火卻通明

你輕輕嚼我腿間細雪

牙牙問我 此世何世

剪風為何

為何剪風


我的女人啊

因為剪了風

我才可以

攜你飛翔

飛翔到風也送不到的地方

易先生的神秘女子


K,
等著看,到底有多少人想過殺了丁。開始有些像游戲了。

歷史暗影﹕另一個暗殺易先生的神秘女子
2007年10月21日
【明報專訊】張愛玲《色,戒》被指以鄭蘋如刺殺丁默的真人真事為藍本,其實,丁默此人,好色之極,敵對陣營若想殺他,最有效的埋身方法確實是施展美人計,而很可能,被派暗殺丁默的美人,曾經不只於鄭蘋如一人,另有一位姓朱的女子。

內地最近出版了一本《黑皮自白﹕一個軍統上校的筆記》(新華/北京),作者關夢齡,曾任軍統局上校,在戴笠手下做特務。共產黨上台後,把他關了10年,他在獄裏寫下幾大冊筆記和自白,道盡了軍統黑幕。關夢齡自殺於1969年,這些材料後來落到一位叫做李占恒的戰犯管理所指導員手裏,整理成書,頗受注意。書內寫了這樣的故事﹕

「戴笠物色了一個叫朱小姐的,把她吸收進來,令她出現於上海市的交際場所,被丁默認識並同居。戴笠命令朱小姐殺死丁默,朱小姐沒有遵照命令行動,戴笠來了電報,大意是,如果不立即執行,即按團體紀律制裁。朱小姐沒法不行動。」

「行動前一天,朱小姐指示她的行動組:明天12時零分,由大新公司正門出來一男一女,女的穿紅色半截大衣,左首有一個男人,把這個男人擊斃。

第二天上午,朱小姐要求丁默到街上買東西,丁默答應了。他倆先到別的地方逛了逛,11點鐘的時候到了大新公司。朱小姐這時也有些緊張。她要買一個很貴重的鑽石戒指,需要很多的錢,丁默沒有猶豫就給她買了。這樣一來,她認為丁默對待她很好,決定不行動他。於是她在大新公司又買了一件藍色呢上衣穿在身上,把脫下來的紅上衣包起來,走出大新公司。

他的行動組沒有等到穿紅上衣的女人,知道事情有了變化,於是馬上撤離了現場。丁默與朱小姐回到公館之後,丁默馬上派人把朱小姐關了起來。丁默對朱小姐說:『你和我來這一套?老子幹了一輩子工作,你的這點東西還能瞞得過我嗎?你不說實話,我就讓你活不了,也死不了,叫你活受罪!』

朱小姐無奈把戴笠派她的任務具實告訴了丁默。最後,朱小姐耍起嬌來,說:『如果我真想打死你,我就不換上衣了,我不想打死你,你反而要打死我,你打死我好了……』

丁默沒有把她打死,但把她這個行動組給破獲了,戴笠又派人到上海把朱小姐殺死。」

這事若屬實,比鄭蘋如更接近《色,戒》小說內的虛構情節,或許當時的上海確有此傳聞,張愛玲聽了,便把它編成故事;但亦可能只是以訛傳訛,關夢齡不察,把謠言當真,記述下來;甚至,不排除是有人趁《色,戒》上映,在關夢齡的遺稿內加油添醋,希望炒熱成為話題……

總之這是一段非常耐人尋味的史料,值得專家討論查探。

《黑皮自白﹕一個軍統上校的筆記》

作者:關夢齡

整理:李占恒

出版:新華/北京

文/唐浩

閱讀期待。《和安東尼奧尼一起的時光》


大師論大師

今年盛夏,電影大師安東尼奧尼撒手人間,留下許多思憶,包括「德國新電影四傑」之一的大導溫德斯(Wim Wenders)。溫德斯是70年代自學成材的「新德國電影運動」代表人物,盛名之作包括《柏林蒼穹下》、《樂滿夏灣拿》等。此書是溫德斯在1994年協助中風後的安東尼奧尼,作為《雲上的日子》後備導演的拍攝日記,當中可見兩代名家如何在交流中碰撞出光影中的人性。

《和安東尼奧尼一起的時光》

作者:溫德斯

譯者:李宏宇

出版:大田/台北
***
內容簡介
生命對我而言只意味著一件事:拍電影。--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

回顧這一天,我記起有幾次他的眼裡閃著淚光。
當一個鏡頭拍攝如他所期望地實現,或是在一些誤解之後我們終於明白他的要求,他就會感動。

甚至在準備階段,他眼裡的潮濕經常是我們方向一致的信號。
看到這個驕傲和「貴族氣」的男人,一生中從不流露軟弱的跡象,現在卻是如此易感,有時那麼不堪,這該讓我們都去思索一下自己的「堅強」。--溫德斯

兩位電影大師、兩個獨立而頑強的靈魂,在思想上碰撞,在藝術表現上激盪衝突,是電影史上獨一無二的生命交流……「雲端上的情與慾」拍攝日記

色戒 情物不再




K,
這字,讀了教人好心痛。其實,不必。色,戒情物,未必一定要到時光里去找啊。有一種東西,叫情懷。

那夜,我們去聽錢鋼老師講唐山大地震的周年報道。
行了,港大山。推了,幾重門。
主樓,夜靜,只有光的聲音。
石墻外,橘色光影,汽車剎車聲交疊,行人如夜幕剪影,現實而荒誕。

我們,喜歡相互把對方抓進鏡頭。
鏡頭,是你。對你,我可以放下一切麼?
眼睛,不騙人。還有,二十多年看慣的嘴角,是你的,是我的?彎,閉,翹,欲開未開的笑痕。

E,曾經說:你和文的笑,那么像,是南大的笑麼?
看來,是了。

下山,在一家名為“Wild fire”的小店,叫了批薩。找到了另一本《號外》。MAYBOY翻錢老師的《舊聞記者》,想知道,我想干嘛。

傳過這張喜歡的照片給一些喜歡的人,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心境,這樣的伴兒,一生,不多。

這會兒,MAYBOY打扮得山清水秀,出去找伴兒玩兒牌去,快樂如小狗。呵呵。


色戒旅途 情物不再
2007年10月21日

【明報專訊】一齣《色,戒》,鬧得全城熱烘烘,教授富賈,走卒百姓,莫不為那色相而迷惑。惟獨看到上海依然經典蘊藏,而我城卻只餘港大本部和老樓房幾座,連遊電車河和往中環購物的兩幕都只能到馬來西亞取景,心中滿不是味兒。聽說海峽彼岸還特地組織了《色,戒》旅行團,招攬一眾書迷影癡來港,但除了港大和淺水灣酒店以外,張愛玲筆下的香港如今又剩下幾多?

若然跑到香港大學以後,就一股腦兒衝到中環石板街,走馬看花,未免隨俗了一點。不如先到高街走一趟吧,那兒是《第二爐香》裏蜜秋兒太太的家,家裏的陽台可以看到「黃昏的海,九龍對岸,一串串碧綠的汽油燈,一閃一閃地霎眼睛」。今天的高街,其實早已不高,要看到九龍對岸,也怕要更上一層樓。但街裏依稀留存戰前的氣息,找一幢唐樓,看看那平凡而實用的陽台,白天可以躲避烈日,夜晚可以納涼,連騎樓底也可供人遮陽避雨,體會從前充滿人味的建築設計。

要更上一層,那就要到巴丙頓道去了。熟讀《傾城之戀》的張迷,當然知道范柳原和白流蘇在這裏置了一所房子。日軍入侵之時,從九龍飛過來的炮彈,就朝附近的科學試驗館而來,把那兒打過稀巴爛。今天整條街道上的舊建築差不多清拆殆盡,但從般含道往上走,不消一刻鐘的行程,依然可以感受古樸的氣氛。迂迴的山路,茂密的樹林,還有典型的戰前土木工程產物——石 牆,慢慢會忘記今夕何夕,以為就是一九四一。來到半路的一處彎位,下面剛好是港大的一處出口,據聞這是不少港大宿生跑到街上消遣夜宵的捷徑,忽然神經錯亂的話,可能還會遇上王佳芝鄺裕民那一伙呢。

「地標」本來在眼前

要找回易太太常去的中環,今天已不大可能。大道中、畢打街、德輔道中的中環心臟地帶,戰前建築就只餘畢打行一家。告羅士打飯店和思豪酒店等商業建築,早已難逃商業規律的宿命。

不過這還算無可厚非,但舊郵政總局含恨而終卻真教人惋惜。今日官府大開庫房廣建「地標」,可是活生生的一座地標本來就在眼前。試想那維多利亞哥德式風格的大樓仍然屹立在畢打街上,與港大主樓互相輝映,那是何等瑰麗雄偉的景,那裏還得再花納稅人的血汗錢去再造經典。

一條畢打街,從開埠早期的鐘樓以降,下承海傍的天星皇后,從來都是橫貫港九的交通要道。
如今人家踏海而來,看到的只是那面Tiffany大鐘和刻意仿舊的碼頭,實在叫自家人臉紅呢。還想尋回張愛玲到青鳥咖啡館去嘆一件scone的風雅,也只能椽木求魚。

(二之一)

文﹕奇夫

詹宏志的出版回憶與目擊

出版與出版人﹕奇愛博士第二章
詹宏志的出版回憶與目擊
2007年10月21日

【明報專訊】編按:詹宏志,made in Taiwan的創意奇才,縱橫文化產業卅載,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表示你文化產業毫無認識。詹宏志有一位出版界老友蘇拾平,曾是同窗,後為同事,一起把「城邦」集團打造為台灣出版界巨艦。蘇拾平最近出書細論出版業的藝術與技術,由詹宏志寫序,畫龍點睛,精準點明了台灣以至華人出版所面對的問題與出路。文章刊於本版,共思共享。

一九八二年的某一天,高砂紡織周家的兩位兄弟突然邀請我吃飯,席中他們拿出一張設計圖給我看,客氣地詢問我的意見,那是一家計劃中的大型書店平面規劃圖,地點就設在台北公館原來高砂紡織廠房預備改建的大樓裏。

兄弟當中的哥哥周正剛先生,我是通過遠流出版公司的王榮文有幸認識的,弟弟周傳芳先生則是通過哥哥而結識的。王榮文向我介紹周正剛先生是一位愛讀書的企業家,家族原有的高砂紡織至今仍是世界最有實力的燈芯絨與牛仔布的供應廠之一,然而他對日本社會的讀書風氣與豐富充實的大型書店特別推崇,工作之餘常愛帶幹部往日本書店跑,他尤其喜歡東京車站前的「八重洲Book Center」,常常期盼台灣的出版界也能有相同的魄力,能打造和日本一樣明朗多彩的大型書店。也因為愛屋及烏,周家兄弟當時也成為許多出版家的友人,有時候還對出版者扮演私下協助和經濟紓困的角色。

沒想到他時常掛在嘴上的夢想,現在卻來到由他自己實踐與兌現的時刻。我看那張設計圖裏理想遠大、面積驚人的新型書店,覺得有點目眩神迷,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好拿起鉛筆在角落圈了一個位置,說﹕「書店太大了,讀者逛累了要如何休息?不如在這裏開一家咖啡店吧?」這個想法,不用說,不是什麼新鮮構想,日本書店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差點成為書店話事人

但我那時候只是在報社工作的一介小編輯,周家兄弟為什麼要這麼鄭重其事地請我吃飯呢?原來他們不只是為一個大書店的構想徵詢意見,他們還希望邀我去為這家書店工作(那也許也是來自王榮文的推薦)。大書店對我當然是極具誘惑力的,但我幾天之前才答應了報社老闆的好意,決心遷到紐約去參加美國版的創建工作。

不料造化弄人,我在美國的工作並不如意,我內心充滿生涯選擇的困惑,第二年我就自覺不適合新聞工作而辭職了。回到台灣後,流浪徬徨了一陣子,最後我才接受亦師亦友的王榮文先生的邀約,來到遠流出版公司上班。此刻的遠流已經搬到高砂紡織改建的大樓裏,而當年周家兄弟讓我先睹為快的書店設計圖已經成了乾淨明亮的大書店,就在我的辦公室腳下,至於那個我倉皇用鉛筆圈下的位置,如今成了一間窗明几淨的咖啡店,從此我將每天坐在這裏讀書、寫作、聊天、面客,同樣的位子一坐就是八年,牆上幾乎要印出和達摩一樣的影子來。

台灣在此之前,不是沒有好的「大書店」,我年輕時代嚮往的台南「南一書局」、台中的「中央書局」、台北的「三民書局」可都是充實而豐富,曾經造福一個世代的認真好書店;也還有很多如今說名字沒人知道、在當時以較高折扣賣書、讓窮學生懷念的小書店,那是八○年代以前的事。從八○年代中起,更現代化、更企業化、更有零售業管理知識、更有能力服務現代社會的書店架構,就要由「金石堂書店」來領風騷了。

只有一半正確的出版信仰

在目睹「金石堂書店」崛起的同時(還有機會在咖啡店裏聽到書店創辦人親自發音的「實轉播」),我自己也正經歷生涯裏的「出版學習之旅」。在出版社裏得到老闆王榮文先生的信任和支持,我正練習把自己所知道的半缸水經濟學(一種了解社會行為的知識)應用到正在快速變化的台灣社會裏。在幾個幸運成功的案子的庇蔭下,小出版社首先開始了雄心勃勃的人才延攬行為,因為我相信出版的力量與編輯人的創造能力密不可分(現在回頭看,這句話可能只對了一半,但當時對了一半也足夠打天下了)。我先把我的編輯師父周浩正先生請了來,又邀請了從前同事玉雲來和我一起做行銷(使編輯人的成果有較好的後盾),後來又爭取到剛從報社離開的陳雨航和蘇拾平,再後來又因緣際會結識年輕銳利的郝廣才,其他才從學校出來、如今在各地獨當一面的人才也有不少。

但那是一個變革的年代,我們正面對變革的「果」,我們自己又是變革的「因」。因為社會在變,我們看到原有工作方法失靈的狀態(那是「果」),必須有新計劃和新想法;我們大膽提出某些不一樣的想法、做法,衝擊了我們身處的行業和社會,我們又變成「破壞者」(「因」)了。

我懷念那個學習的年代,我懷念在餐桌上與這些同事朋友討論爭吵的年代,我們拒絕做自怨自艾的無能文人,我們擁有知識也追求知識,有知識的人應該是有力量的人。我們分析環境,我們提出方案,我們要結果。如果我們在周圍找不到可提供我們幫助的知識,我們就通過實踐與經驗「建構」知識。(關關:多么令人向往的出版學習之旅。)

但世界滾滾前進,我們找到方法,很快地就又失去了它(因為環境又變了),這就不得不讓我們追尋的理解必須回到更根本,找到事物的底層,以便能夠解釋更多的現象與變化,直到它成為一種類似經濟學家凱因斯(John Maynard Keynes, 1883-1946)所說的「一般理論」(The General Theory)為止。

出版業的基本定律

當時和我在桌上辯論最多的同伴蘇拾平(我的經濟系同班同學),顯然是第一個企圖寫出這種「一般理論」的人,他的新書《文化創意產業的思考技術——我的120道出版經營練習題》,就想從現象推回到本質,看出某些出版業經營(以及廣泛適用的文化創意產業)的基本規律,讓思考者不只有能力看出一個狀態、提出一個方案,而是有能力面對各種狀態,提出各種方案,包括我們今天還不曾面對的問題在內。

回到本質的思考力量是驚人的,最近「金石堂書店」爆發了與出版社結帳方式的爭議風波,媒體與一般的討論都流於情緒(小出版社趁想表達多年的委屈)與八卦(把大型企業描寫成「邪惡帝國」是聳動而便宜的事),但蘇拾平在書中的一篇訪問稿就讓我看到完全不一樣的清晰分析。他從台灣圖書長期的「過度供給」(over supply)解釋出版業行之有年的「月結制」為什麼最後會失靈,「金石堂書店」的保留款與票期延長,很大部分來自於這樣的結構性因素(當然也有部分管理因素),而非出於對出版社的惡意。如果出版社明白這是模式與結構的選擇,就不會選擇一種抱怨、對抗或報復的姿態,可能願意與金石堂共同尋找一種更好也更久長的解決之道。金石堂當然也一樣,如果對出版社與媒體的怨懟與批評,產生一種受傷的情緒,決定要把更大的通路力量拿來報復個別出版社,這也是沒有看到雜音底下的真相。

蘇拾平的新書也有點讓我慚愧,我對二十五年來台灣出版業的現場目擊和分析反省,顯然是缺少整理與貢獻的熱情。此刻我有了客觀的立場(我已從此行業裏退休了),卻反而有心無力,但在蘇拾平新書之後,也許我該重新想一想,是否先寫那篇被我擱置多年的《論庫存》呢?

(文章原長四千字,現經本版編輯刪節)

文/詹宏志

詹宏志,堪稱台灣創意工業教父,現任PC Home電腦家庭出版集團發行人、PC Home Online網路家庭董事長,是資深編輯、出版人、電影人、作家,曾任聯合報副刊總主編、中國時報周刊總編輯、遠流出版社總經理、台灣滾石唱片總經理、城邦出版控股集團董事長、TOM.COM出版事業CEO。

聽聽歌兒。羅大佑《海上花》

海上花
詞、曲:羅大佑 唱:合唱

是這般柔情的你 給我一個夢想
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隱隱地蕩漾 在你的臂彎


是這般深情的你 搖晃我的夢想
纏綿向海裡每一個 無垠的浪花 在你的身上


睡夢成真 轉身浪影洶湧沒紅塵
殘留水紋 空留遺恨 願只願他生
昨日的身影能相隨 永生永世不離分


是這般奇情的你 粉碎我的夢想
彷彿像水面泡沬的短暫光亮 是我的一生

羅大佑。馬家輝。《皇后大道東》


實在忍不住從馬先生那里拖了鏈接來,謝了,謝了。
羅大佑。馬家輝。《皇后大道東》。好聽!好看!分享!

羅大佑,曾經怎樣折磨了八十年代,兩岸的心。見了,得找他算賬!!

肥仔過來看,也跟著身搖腿晃,呵呵。
小女子:當年啊,你爹爹可是“舞棍”。
肥仔說:我知道干嘛你老是玩不夠了。
小女子:是啦,我們八十年代,就是好玩極了。
肥仔說:我們,也玩啊。升旗,別人行隊禮,我們哥幾個,就挺胸,行個工農兵禮啊,就和那VCD里的一模一樣。
小女子:大家玩,大家玩。

前天,在三亞,收到肥仔短信逗媽樂。
肥仔:“今天,老師跟我說我用詞不當,我不相信,老師就考我:用個詞來形容我很高興。我說:含笑九泉。老師當場暈死在那。”
我:痞!!
肥仔:額 蝦米意思
我:???
肥仔:什么意思。
我:無法對話,上課吧。
論壇間,無聊,給同行的二哥看手機:你懂啥意思?二哥念出聲。
小女子:我才明白啦。笨吧。
肥仔:什么意思?

一代代,都是如此玩著就長了。
干哥,傳來一歲十一天的兒子照,粉粉的臉,穿著小鞋扶著床,眼睛光光的看著爹娘。
干哥,原本預備丁克吶,這下“老來得子”,沉溺極了。眉眼里都是笑。


另一種樂與怒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1日
【明報專訊】躬逢其盛,在九龍灣MegaBox主持了一場「講唱會」,講的是張永霖,唱的是羅大佑,講講唱唱到了最後,他們竟然把我拉進來一起開腔,蔣志光上身,哈哈哼哼地唱了一首《皇后大道東》,完成了我在公眾地方獻唱的第一次但恐怕亦是最後一次。
觀眾是心地善良的,居然有掌聲,就算都是給羅大佑的吧,我亦閉起眼睛想像自己有份;生命苦短,不花太大力氣而能獲短暫快樂,沒理由拒絕。
過去三年主持了逾百場演講座談之類,必須承認這次最感亢奮,倒不因為有歌可唱,而是因為站在台上的是羅大佑,他一開腔,我的八十年代便回來了,許許多多人的八十年代也回來了,那些浪漫,那些狂,那些充滿期盼的歲月統統有羅大佑的音符和歌詞做背景;以至於踏入九十年代,《皇后大道東》幾乎成為香港回歸的民間代表歌,以至於墜入廿一世紀,忽見羅大佑在台北街頭倒扁,忽聞羅大佑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演出,他的身影繼續活躍,因緣際會有幸在特區共唱,必須承認,感受是奇妙而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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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十年代的台灣談過戀愛的人很難不以羅大佑的歌詞為集體記憶,說不定每句每字都足以牽引出一幅或淡紫或艷紅的影像,在某個街頭角落,白天也好黑夜也罷,都曾在心裏對戀人暗唱過羅大佑的某首情歌。
有一首稍為冷門的歌叫做《愛的箴言》,最後有這樣幾句﹕「我將春天付給了你/將冬天留給我自己/我將你的背影留給我自己/卻將自己給了你。」
年少時唱及此處,心頭即覺一陣滾燙,眼眶濕了,很有唱不下去的悲哀感。其後有了一些年紀,不是不感到悲哀,而是於悲哀之餘卻亦懂得自嘲自諷,於是貪玩地把這幾句改為﹕「我將鈔票付給了你/將帳單留給我自己/我將你的咪咪留給我自己/卻將雞雞給了你。」
唱時,哈哈大笑,頓然領悟所謂愛情本就有苦也有樂、有出世也有入世、有超然也有物慾,正如愛情本身,有來也有去。
有一回,把改動了的歌詞唱給羅大佑聽,他聽完,瞪起眼睛、作勢拿結他往我頭上擊下,幾乎演出了另一種形式的「樂與怒」。
真可惜,當時沒替他拍照。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一組對讀。溝通。

角色:弟,妹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0日
【明報專訊】「儘管你是我的哥哥,我還是會繼續喜歡你。」
在收拾書桌上堆積如山的書本時,給我瞥見某書本封面上的這一行字。仔細看看,原來是那本雜誌——我已記不起自己在啥時候買過這本日本動漫雜誌了——但買的原因,我肯定,就是因為以上那句會令人感動的話。
記得兒時在家鄉念書的時候,父母親由於工作的關係,頻頻出差,每每一個月才回來一次。雖然家中有婆婆負責我們三兄弟的起居飲食,但婆婆年紀大,行動不是太方便,於是大部分的家事都落在我這個大哥身上,甚至在學校的家長日,我也要充當半個家長。
可兩個弟弟好吃不做,又不講道理,盡是把家務留給我做。就連「飯後要自覺洗碗」這麼簡單的事,如果沒有報酬的話,他們也不願做。好幾次他們在學校闖了禍,我就試過當一大群學生的面,向對方賠個不是。但他倆做錯了事,卻沒有悔意,往後作風如常。
就那時起,我一直希望有個可以讓自己關心的妹妹,大家相互傾訴心事、關心對方……即使不能小說式地發展至戀愛關係,但肯定比照顧兩個小霸王好多了。雖然到現在我還是這麼想,可是這一刻我不由得會心一笑——作為那兩個曾是小頑皮,但卻幫過你教訓那些對你出言不遜的人的兄長,其實蠻不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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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困:電郵陷阱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0日
【明報專訊】丹尼爾.高曼(Daniel Goleman)是著名心理學家,1995年出版《情緒智商》,風行一時,將EQ一詞推廣成為街知巷聞的心理學術語,改變我們對於個人能力、人際關係、領袖質素等等觀念的看法。最近,他一再撰文,闡析電郵的優劣之處,提醒用家多加留意,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話說高曼計劃出版新書,已經進入最後衝刺階段,看來一切順利,卻突然收到來郵,內容充滿怨氣,出版社的女士寫道:「透過電郵溝通真的舉步維艱,我出言不遜,而你則怒氣!」高曼驚訝不已,一直以為相處融洽,殊不知不滿積累,瀕臨爆發。
高曼當機立斷,不再依賴電郵,親自致電解釋,不消幾分鐘,所有誤會渙然冰釋。事後回顧,他說﹕
日常的溝通方式,諸如致電通話或親身會談,充滿豐富的情感信息,不自覺地透過語調、面部表情、身體語言及互動節奏來詮釋對話意思,形成多管道的交流。
電郵卻剛剛想反,屏幕上冷冰冰的字體,顯得格外孤單,令接收者傾向從較負面的角度詮釋其中意義——積極的言辭會趨向中性,中性的內容會趨向消極;親切的態度會變得公事公辦,公事公辦的說話更會變冷漠。衝突亦由此而生。對於素未謀面的人,這種情更為嚴重。一位專門研究遙距溝通的教授說:「你非常有邏輯及理性,但在情感上卻十分脆弱。」
因此,下次使用電郵時,若發現意見不合,不妨撥個電話,可能會有意外收穫。
[陳耀華 cyiuwah@alumni.cuhk.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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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默動的啟示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0日
【明報專訊】法國默劇大師馬塞馬素於2007年9月23日逝世,我深深悼念,40年前,這位在舞台上以默動給我無數啟發的演藝家。
他首次到香港來表演,應該是60年代末了。那時候,外國默劇藝術在香港觀眾心中很陌生。一來就來了一級大師,夠令我們眼界大開。
其中《逆風而行》,小人物頂住狂風步進步退,觀眾真的如同身受。《密室受困》,空無一物的舞台上,憑他的雙手與肢體扭動,我們竟看見了四堵不斷收窄的圍牆,他用力摸索,上下樓梯,慌忙尋求出路,觀眾與他同時受壓迫,幾乎窒息。《面具》,小人物試戴喜怒哀樂的不同的面具,他的面容隨雙手掩映而變化,時喜時哀,沒有自己的真面目,最後,戴上悲苦面具後,卻無法脫下,遂成永久的悲苦。《阿當與蛇》,蛇是他的左手演化而成,不斷朝向他的臉,我們竟然「看得見」蛇誘惑的表情,吃不吃右手的蘋果,成了阿當的掙扎
當年給我印象極深的不是他那小丑必必造型,而是他的肢體表演的高度控制自如,從實質與抽象之間取得神髓,不一字,盡得風流。還有他對人生哲理的探索,對許多無奈的悲情,竟可默然傳遞,引起座中興歎。
他的表演令我明白,站在教壇上,身體語言也十分重要,那時候沒有科技支援,欠缺教具,教師的肢體挪移恰當,有時勝似千言萬語。教學,也是一種表演藝術,看過他的演出,我努力學習手勢、眼神的運用,對我的教學極有幫助。
後來他來過幾次,儘管年紀大了,演出有點吃力,劇目也沒新編,但我還是去看,以表我對他的敬意。
[小思]

思念的日子

k,
今天,是個思念與被思念的日子。我和夢城、京城之間,溫馨極了。
正在和北京的干哥通話,手機上出現了夢城的號碼。驚喜,接起,是妹妹。
港分妹妹,今天去參加8003的讀書會了,結束后立刻連線小女子:姐姐,你的朋友們說,我是你的接班人!!呵呵。
和龍老師通話了!!!
今天,有讀書會,港大8003二十多個同學聚會了。
她說,大家好想念你——!她說,我們好想來海南看看你——!!
其時,同學們竟然聚在一家茶餐廳。饞死我了。
真開心!

我啊,明天就給大家制定幾套行程傳去,關于我的綠島。
老師,還要來尋找父兄當年的足跡吶。
OK?《大約會是在冬季》,想起了齊秦。

知道,老師下個月十七日發新書,就是與安德烈的對話,還是在我們相識的“天地”。
小女子,心動不已。
夢城,灣仔,天地,老師,兄長,姐妹、同學、朋友……思念。

夜,和干哥說,沒想到和夢城有這許多溫馨的牽掛。
兄說:七月份,去了一趟,上了山頂,在九龍遠眺了對岸,就是特意不去熟悉的地界兒。覺得,空了。
兄說:你啊,莫非是有氣場的女子?
小女子,笑了:如今,說我是啥的都有。我啊,都認。

兄說:你啊,和這城市的關係,很審美啊。
這話,好聽,愛聽。呵呵。


年老色衰
文章日期:2007年10月20日
【明報專訊】今日所說的神童,都是科技神童,特別是數學方面的天分。然而在文史哲領域,需要人生閱歷才見光采,所以難有神童,除非是特別早熟,像《紅樓夢》裏的賈寶玉和林黛玉,但他們畢竟是虛構。在現實世界,慧敏也找到一個,雖然年齡上比神童稍長,已有二十一歲,但早熟程度驚人。
他是作家龍應台的兒子安德烈。我在報上讀到他與母親的通訊,這樣的年紀,德國血統兼在德國長大,能寫出如此流麗的中文,足令香港青年汗顏,再看他與母親討論的問題,深入人生的深層結構,識見極為敏銳。
最近安德烈問及龍應台有關女人日漸年老色衰的問題。這問題凡是女人都會敏感。安德烈感到好奇的是,以龍應台的智慧,如何處理「老」的問題?以他的想法,有智慧而又有經驗的人,會「優雅變老」,寧靜過日,享受清福,舒服地躺在搖掎裏,細說當年往事。
安德烈沒想到的是,龍應台的答覆,竟是一籮籮有關老人的悲哀。佛家說「成住壞空」,人會變老,就是一個敗壞的過程。「優雅變老」,可能只是一廂情願,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而龍應台是女人,我相信她的心意與慧敏一樣,女人怕老,不管她有多少智慧、財富、權勢,年老色衰就是人生的悲情,逃不了的
像電影《英女皇》,海倫美蘭演伊利沙伯二世入木三分,但歲月無情,八十高齡的女王仍難掩面上如輪胎齒痕的皺紋,雖然享受無上尊貴,其神情的落寞令人黯然。相比於艷光四射的戴安娜王妃,女王會否帶有幾分嫉妒?而戴妃能在盛年意外身亡,給世人留下美好的形象,未始不是上天的恩賜。
[何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