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2009

閱讀期待:《最后的女皇》

宋美龄:从小肥妞到“男人的迷魂药”
 《知识窗》 2009年12月10日 字体大小:  
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举行婚礼。

宋美龄,显赫的宋氏三姐妹之一。祖籍广东文昌(今属海南),1899年3月23日生于上海。1910年去美国,后在威斯理女子大学就读。1920年回国后,参加基督教女子青年活动。后与蒋介石相识。

蒋介石与宋美龄第一次约会时,也很紧张,找了陈布雷求教,还特意带了陈布雷前行。面对千军万马不发憷的男人,在面对一个小女人时却未必不紧张。

由于孙中山和宋庆龄的关系,蒋介石早就认识宋美龄。开始两人兄妹相称,后来两人产生感情谈恋爱了。第一次约会时,蒋介石感到很紧张,找来陈布雷,求教如何安排约会为好。蒋问:"布雷,第一次约会的地点,是在南京好,还是到上海好?"陈布雷答:" 敝人愚见,南京、上海皆不好。"蒋介石不解:"这是为何?"陈布雷说:"蒋先生坐镇南京,召宋女士来见,有摆丈夫架子之嫌;若蒋先生去上海见宋女士,又有低三下四之嫌。"蒋介石觉得有理,进一步求教:"那你说放在哪里适宜?"

"江苏镇江市---按路程计算,蒋先生主动往上海走了一百里,宋女士往南京追了两百里。大丈夫的架子放下了,宋女士的主动热情又发挥出来了。"
"妙,妙,妙!"

"明日敝人陪您先去镇江焦山看一看。可邀约宋女士后天直达焦山相会。"陈布雷说。

"具体行程你去安排吧,明天请你与我同车前往。"

第三天,蒋介石早早来到焦山渡口迎候宋美龄。见宋美龄跨下车,蒋介石按陈布雷的计划,上前拱手道:"佛家普渡慈航,请问宋女士可愿登舟?"

宋美龄见蒋介石今日如此温文尔雅,顿生好感,笑道:"我虽不信佛而信基督,但两教同理,普渡众生。"边说边在蒋介石的搀扶下,轻盈地登上渡船。

开局顺利,好兆头。支开所有的人,蒋介石主动当上"导游",带领宋美龄游玩一处处景点。

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举行婚礼。婚礼分两次进行:先举行基督教式的婚礼,后举行中国式的婚礼。基督教婚礼在宋宅会客厅中举行,客厅布置华丽。婚礼原请宋家老友、卫理公会教堂牧师江长川主持,但江认为蒋介石不是自由再婚,拒绝主持,乃请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余日章主持,而余并非牧师。

下午3时婚礼开始,证婚人余日章,介绍人谭延恺、何香凝、王正廷、李德全,主婚人蒋锡侯夫妇、孔祥熙夫妇。外宾有美国驻上海总领事克银汉夫妇、美国审判长普台及英军总司令邓坎等。蒋介石由刘纪文陪同先进入礼堂,后宋美龄挽着宋子文的手臂,在女嫔相郭主珠等人前导下步入礼堂。蒋先为宋戴戒指,并宣读誓词说:"我蒋中正情愿遵从上帝的意旨,娶你宋美龄为妻。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康健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的爱敬你、保护你,终身不渝。上帝实临鉴之,这是我诚诚实实的应许你的,如今特将此戒指授予你,以坚此盟。"接着宋美龄宣读誓词说:"我宋美龄情愿遵守上帝的意旨,嫁你蒋中正,从你为夫。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康健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爱敬你、保护你,终身不渝。上帝实临鉴之。这是诚诚实实应许你的。如今特将此戒指授予你,以坚此盟。"仪式过后,两人赴戈登路大华饭店出席中式婚礼。

礼堂设在大华饭店跳舞厅,四周缀以鲜花,中间悬挂孙中山遗像,两旁是国旗、党旗,参加婚礼的有一千三百多人,凭事先发出的请柬入场,请柬编有号码,并盖有宋子文的私章,以防他人混入。出席的有证婚人蔡元培、谭延恺、王正廷、余日章、何香凝、李德全等6人;来宾有汪精卫、吴稚晖、邵力子、陈果夫、褚民谊、缨斌、叶惠钧等;外宾有日本总领事矢田、正领事清水、美国总领事克银汉、比利时总领事汪和德、挪威总领事业尔等。宾客由陈希曾、陈立夫等殷勤招待。

下午4时许,蒋介石、宋美龄乘坐7392号花车来到大华饭店,先在花园洋房内休息。4时15分,乐队奏起了门德尔松的结婚进行曲,蒋介石身穿大礼眼,胸悬彩花,由男傧相刘纪文、孔祥熙陪同走出。5分钟后,宋美龄挽宋子文的手臂走出,前有郭、王、孔、倪4位小姐作女嫔相。宋美龄身穿银色旗袍,白色乔其纱用一小枝橙黄色的花别着,斜披在身上,头戴一个用花蕾编成的小花冠,手捧一束粉红和雪白相间的玫瑰花,10岁的孔二小姐珍妮和少爷孔路易随在身后司纱。

婚礼由邵力子任司仪。全体向孙中山遗像三鞠躬,由蔡元培宣读证婚书,文称:"盖闻宝树延辉,异彩耀玉台之镜,早梅布馥,华楣迓翟?之车。两姓联欢,一堂结约。兹者蒋中正先生与宋美龄女士,举行结婚礼于春江大华礼堂,良辰吉日,六礼告成,瑟好琴耽,双心默契。所愿宗熙三径,论协十篇。喜今兹约指铃章,用证鸳鸯之牒。卜他日齐眉益算,覃敷鸾凤之祥。元培等忝作证人,乐观嘉礼,爰缀吉语,藉贡欢忱,是为证。"接着由证婚人、主婚人、结婚人依次用章,再新郎新娘相对一鞠躬,向证婚人、主婚人及来宾各一鞠躬,婚礼在乐曲声中宣告完成。两人到花园摄影后,返回宋宅。

蒋介石当天在报端发表了《我们的今日》一文。他说:"余今日得与余最敬最爱之宋美龄女士结婚,实力余有生以来最光荣之一日,自亦为余有生以来最愉快之一日。余奔走革命以来,常于积极进行之中,忽萌消极退隐之念,昔日前辈领袖常问余,汝何日始能专心致志于革命,其他厚爱余之同志,亦常讨论如何而能使介石安心尽革命之责任。凡此疑问本易解答,惟当时不能明言,至今日乃有圆满之答案。余确信余自今日与宋女士结婚以后,余之革命工作必有进步,余能安心尽革命之责任,即自今日始也。"

婚后,蒋介石在上海拉都路311号设置新居,并拟赴美国度蜜月。

在中国历史上,宋美龄堪称是位传奇女性。生于中国,留学美国,她曾这样描述自己:"唯一可以区别我和西方人的,就是我的这张脸蛋。"她的交际才能过人,身为蒋介石夫人,她在国际舞台上留下了优雅绰约的身姿。1937年,《生活》杂志称她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人"。1938年,宋美龄和蒋介石被《时代》杂志评选为年度人物。1941年,海明威在重庆和她共进晚餐时称她为中国的"女皇"。

近日,美国知名女性传记作家海纳·帕库拉(Hannah Pakula)完成了最新的传记作品《最后的女皇》,以787页的篇幅及大量生动的细节,详尽描述了宋美龄漫长、传奇而又丰富的一生。

从小肥妞到"男人的迷魂药"

宋美龄出生于1897年的上海,在6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4。她的父亲宋耀如原名韩教准,年幼时随舅舅到美国打理丝茶生意,并成为舅舅的嗣子,因而改姓为宋。宋耀如20岁于美国范德比尔特大学神学院毕业后,以传教士身份归国,并在上海靠卖圣经发了财。他相继有了宋霭龄、宋庆龄、宋子文、宋美龄、宋子良和宋子安。他们6个孩子在父亲的安排下,接受的几乎都是西方的教育,从思维方式,到餐饮习俗和宗教信仰。

抛弃当时旧中国的思想,宋耀如希望他的女儿可以像儿子一样学习文化。宋美龄6岁进入上海三一堂女塾,10岁时她又到美国,在新泽西州和佐治亚州的学校就读,其后进入卫斯理女子学院。

当她1913年抵达卫斯理女子学院时,帕库拉女士描述说,宋美龄有一口在佐治亚州染上的"斯嘉丽·奥哈拉的口音",她"个子小小的,有点婴儿肥,圆圆脸蛋,看起来孩子气,短发,额前梳着刘海"。

而从女子学院毕业归国时,宋美龄已经出落成了瘦削、华贵、得体的美人儿,帕库拉女士将当时的宋美龄形容为"男人的迷魂药"。对于宋美龄,帕库拉怀着女性的同情,宋美龄回到的世界是一个依旧将女人视为丈夫的妻子和儿子的母亲的时代,她得自个儿探索生活的方向。此时的她,不仅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性,也是怀着新思想的新女性。她参加所有时髦的派对,同时,也懂得利用自己的魅力和交际手段为一些慈善团体筹款。

让罗斯福夫人见识黑暗一面

1920年,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初次见面,他立刻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帕库拉描述蒋介石"总是喜欢穿着朴实的棉质制服,而且既不抽烟,也不喝酒"。1927年12月1日,蒋宋两人于上海举行婚礼,这一结合曾被一语双关地称为"(蒋)中(正)(宋)美(龄)合作"。

1943年2月,为取得美国对中国抗战的更多支持和同情,宋美龄作为蒋介石的特使访问美国。她成为美国罗斯福总统和夫人的贵宾,在白宫住了十一天。她的风度和言谈,赢得了罗斯福夫妇的敬佩。同时,罗斯福夫人在和宋美龄交往期间,也见识了她的黑暗一面,当她询问宋美龄如何搞定难对付的工人领袖时,"她没有说话,"罗斯福夫人记录道,"一双美丽、小巧的手轻轻划过自己的喉咙。"

她出色地完成对美国募款的任务,并于2月18日在国会发表演说,成为第一位在美国国会发表演说的中国人,也是第二位女性(第一位是荷兰女王)。帕库拉注意到宋美龄在演讲中喜欢使用一些深奥的英语单词,使得在座的新闻记者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查询字典。

同年11月份,宋美龄随蒋介石出席中、美、英首脑开罗会议,由于蒋介石不会说英文,翻译工作全部由宋美龄负责,这位杰出的女性穿梭在蒋介石、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之间,充分显示了她的外交才能。连罗斯福事后都表示:"我对蒋先生印象十分模糊,似乎对他的认识,全部是通过他的夫人的。" 丘吉尔也说:"这位中国女人可不是弱者。"

在这一系列历史事件中,尽管宋美龄都是重要的亲历者,但关于她个人的故事常常退为背景。帕库拉的新作则暴露了宋美龄很多无关大局的私密细节。

帕库拉还认为宋美龄在美国期间曾与温德尔·威尔基---在1940年的总统选举中输给了罗斯福的共和党候选人---持续了一段暧昧关系。

在曼哈顿的最后岁月

抗日战争之后,国共进入对峙时期,1948年底,国民政府在国共内战一路失守溃败,蒋介石为了争取美国的再次支持,将宋美龄再次遣派至美国,然而却被当时的美国总统杜鲁门冷冻处理,计划失败。帕库拉认为杜鲁门总统觉得宋美龄爱财,因为他把蒋介石称为"提款机"。同时,帕库拉女士写道,"国民党在表面看上去是非常完美的组织,而唯一的错误就在于腐败的领导层,他们承诺谎言,榨干了老百姓们的血泪钱。"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 1950年宋美龄来到台湾与丈夫蒋介石会合,1975年蒋介石病逝于台北,隔年宋美龄离开台湾,远走美国,在那里度过晚年,2003年去世,享年106 岁。宋美龄膝下无子,她的丈夫在婚前就染有性病,帕库拉女士写道,因而他很可能不能生育。

帕库拉详述了宋美龄在瑰喜广场10号的最后岁月。在曼哈顿上东城一所雅致的房子里,她养了三条狗(两条比熊,一条约克夏),雇了24个佣人。曾有邻居抱怨从她的18个房间的公寓里传出的饭菜的异味,另外宋美龄家里有满满一柜子的金条。

帕库拉此前曾为罗马尼亚的玛丽皇后和德国的腓特烈皇后写过传记。在这本新作《最后的女皇》里,帕库拉通过对政治历史的研究,抓取宋美龄生活中的细小点滴,以讲故事的口吻,生动地叙说了宋美龄的一生。

佛教與社會講座系列:斯里蘭卡佛教民族主義

右翼佛教——斯里蘭卡佛教民族主義為例
佛教與社會講座系列: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2日
【明報專訊】斯里蘭卡由獨立前後至迄今為止,佛教僧侶在政治與社會均起舉足輕重的作用。持極端態度的僧侶到底是透過什麼手段,使其影響力及聲音在社會上得以持續增長?講座將從宗教衝突、佛學院體制及後殖民處境三方面,探討斯里蘭卡長期內部衝突的性質,及其對國內及南亞區域帶來的負面影響,以茲與其他國家及地區的佛教發展作對照。
日期:明天(13日) 下午3:00至5:00

講者:劉宇光博士

回應人:吳國偉(大公神學工作室)

地點:藝鵠

灣仔軒尼斯道365號富德樓一樓

主辦:正念文化 協辦:藝鵠

a link: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主席王賡武教授的南洋故事

我們是這樣活下來的
南洋故事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2日
【明報專訊】曾有人形容﹕「有海水的地方,就有華人。」道出的不是成就,而是百多年來,華人為生計而無奈遠走他鄉的悲歌。現時,學者普遍估計散居海外的華人最少三千萬人,當中八成在東南亞。
那麼,要追尋華人移民的足,就從當年稱為「南洋」的東南亞開始。
華人移居海外已有一段很悠久歷史。「宋朝、南宋時候非常的鼓勵,因為南宋建都在南方,所以鼓勵海洋華商來東南亞做生意。元朝亦鼓勵。當時最興盛的是福建泉州港,是當時最大的港口,東南亞的生意都到泉州去。但到明朝朱元璋當皇帝的時候,他覺得不重要,而且對安全沒有保障,所以就採取了一種海禁的政策。」前港大 校長王賡武教授是研究海外華人歷史的權威,他本身也是海外華人,1930年在印尼泗水出生,之後移居到馬來西亞長大,現在他在新加坡國立大學任東亞研究所所長。
中國到了明朝永樂皇帝,他為了向外宣揚自己的威信,下令太監鄭和率領龐大船隊七下西洋,到訪多個東南亞國家,例如越南、印尼、馬六甲等,最遠去到印度、中東和非洲東岸,這是中國航海史上的創舉,為華人移居南洋,開啟了一扇大門。但鄭和之後,海禁又起,一直到1860年,英法聯軍迫使清政府簽訂《北京條約》,容許華工出洋到東南亞開拓其殖民地,情才徹底改變,王賡武說:「一方面中國窮苦、內亂,一方面交通方便,也有外面需求中國的勞動力,幾方面加在一起,引起許多窮苦階級,從華南的廣東、福建大量出去,這是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出去那麼多人。」

豬仔血與淚
印尼蘇門答臘首府棉蘭,有一條當地華人稱作「菜園村」的村落,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來自廣東海豐的華人後裔。他們的祖父輩都是以同一個身份來到印尼,就是賣身的「豬仔」。十九世紀中至二十世紀初,「賣豬仔」到南洋十分盛行,「豬仔」一詞,恰是形容當時出洋途中,華人密麻麻地困在船艙,似豬待遇的慘況。
「我爸爸十八歲的時候,家裏很窮,他就賣身來了。那時賣了二十塊大洋,就留給家裏當家用。」黃義堅回憶父親生前告訴他來印尼的故事。「豬仔」被賣到印尼,主要的工作是幫助殖民地宗主國的荷蘭商人種植煙葉。當年的華工,工作態度比當地人勤奮,種植產量也較多,所以商人千方百計都要留住他們,煙園的生活也非常誘人。「你想抽大煙就可以抽,你要老婆,他們不用你付錢就找個老婆給你。你要錢,可以跟大工頭去借,發的薪水來你賭輸了,明天又去借錢,所以一年過一年,就這樣留了下來。」
黃義堅說。當然,這樣引誘「豬仔」花錢、賭錢,到最後他們勞力被榨取盡時,工錢積蓄已所剩無幾。
馬來西亞拉曼大學中文系副教授謝愛萍的父親當年同樣是被「賣豬仔」到新加坡。謝父是台山人,十七八歲的時候被叔父輾轉賣到新加坡工作。她記得父親告訴她當豬仔所受的不人道對待:「阿爸他說上岸後,立即被抓到一群想要聘請工人的工頭面前,任他們挑選。剛上岸的『豬仔』要脫掉衣服,輪流被檢查,看看哪些是『病豬』,哪些不是。」謝父通過檢查,被帶到工場工作,後來因為水土不服身體變得虛弱,記得晚上睡到半熟時,便被工頭叫醒,趕到河邊,用冰冷的河水淋在身上,說這樣就能避免發熱和生病。
六年橡膠與一隻雞蛋
十九世紀末的中國,外憂內患接踵而來,人民生活困苦,最少十萬以上的華工被賣豬仔到南洋做工。不過,有更多的華人是自己選擇離鄉別井,希望在海外尋找生活出路。
福建晚清舉人黃乃裳曾參與「公車上書」、「百日維新」運動以至後來的「辛亥革命」,可惜都未能成功。灰心失望的他決定出走南洋。「黃乃裳後來返回閩清,談起這事情,說南洋砂越有塊地很肥沃,你們跟我出去,那邊有很好的機會。我先父覺得這個是很好的機會開創生活,所以便來了。」劉邦訓的父親劉家洙一個念頭生起便義無反顧,頭也不回地跟千多個同鄉,追隨黃乃裳到了馬來西亞砂越的詩巫省,開懇叢林。
砂越王布洛克賞識黃乃裳,委任他為港主,負責管理墾場,劉家洙成為他的助手,後來更得黃乃裳把墾場的事務交給他和另外三人,從此劉的生活可算是有了新開始。其後,劉家洙以收成的農作物跟土著建立了貿易關係,更學會了馬來話,在當地建立了自己的生意,一家人留在當地直到今日。
居於泰國南部童繞鎮的許炳文已七十九歲,是那裏第一代土生土長的華人,他說父母當年離家到泰國的理由很簡單:「過番(移居海外)是希望賺大錢,也不知來暹羅的生活如何,只相信總會比在中國好一些。」許的父母是在上世紀二十年代跟隨同鄉,由汕頭坐船來到童繞鎮。「父母來的時候,這裏只是一片荒地,沒有人耕作過,是經過華人自己的苦力去開墾種植橡膠。」橡膠收成期需時六年,從荒地到橡膠可以收割的時候,許炳文已經六歲了,當時一斤橡膠與一隻雞蛋價錢相同,只能賣得三個錢,價錢相當低。
而許炳文的父親和很多相同遭遇的移民一樣,多年艱苦經營後終可以買地種橡膠,聘用當地土著收割,甚至分地給自己的子女。
求生的紅頭巾,沉重的石灰
除了男性,不少中國婦女也是為生計被迫離開家鄉到異鄉生活。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一批從中國來到新加坡的婦女,每天戴紅色頭巾,到地盤幹粗重工夫,當地人稱她們為「紅頭巾」。
大部分的「紅頭巾」都是廣東三水人,她們在建築工地搬石灰粉、擔石屎、送磚頭,陸帶好是其中一位。她記得那時候,每朝早七時便要到地盤開工,「五時起煮飯,然後和附近的紅頭巾一起走路個多小時去地盤,一邊行一邊吃早飯。六時許到達不久,就開始擔石灰。一包包的石灰很重,初時不懂架起臂彎來借力,石灰一掉下來,立刻就被人罵,甚至試過被人用腳踢開,沒想到來到新加坡會這樣淒慘!想便哭起來。」陸帶好十八歲時嫁給一個從新加坡回鄉娶妻的華僑,父母和她都一心以為新加坡的生活會好一點,但到後,才驚覺希望落空!她在新加坡上岸後第二個星期,家婆便要她當「紅頭巾」養家,「家婆看準三水女人吃得苦,所以堅持兒子一定要回鄉娶妻。」
陸帶好每天辛苦賺回來的五毛錢,通通都要交給家婆,自己穿的吃的都要省。相比之下,有些「紅頭巾」是隻身而來,丈夫、子女都在家鄉等她們寄錢回去接濟,陸帶好又覺得自己的處境不算最差,「她們真的不捨得吃,沒工作就沒錢,有錢就要寄回去,哪裏有錢?住這裏又要交租,不捨得吃,沒得吃!」
今年九十一歲的陸帶好膝下有九子女,十七個孫,「現在我在新加坡的生活尚可,女兒很孝順。」飽經風霜的臉上,展現滿足的笑容。
世紀.Xtra
香港電台 電視部製作《華人移民史》系列,於今晚7時30分,無電視翡翠台播映;香港電台網上廣播站http://tv.rthk.org.hk視像直播及提供重溫。
[文、圖: 香港電台 提供 編輯:黃靜 電郵:mpcentury@mingpao.com]

12/11/2009

关于娄烨

婁燁@HK:關起門來打壓藝術最傻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1日
【明報專訊】「當這樣的無可奈何,春風沉醉的夜晚,我每要在各處亂走,走到天將明的時候才回家裏。」七十年前,在那還是動盪不安的革命年代裏,郁達夫寫出一名生活潦倒的知識分子被壓迫和渴望愛與被愛的鬱悶心情﹔七十年後,儘管世事幾許變遷,我們仍能在中國導演婁燁的新作《春風沉醉的夜晚》找到那種灰色沉鬱的愁緒。

九十年代以來,中國漸漸走向資本主義經濟,鎂光燈亦從八十年代拍農村片走紅的第五代導演,走到個人化的第六代身上,婁燁便是其中一個。一九九三年,婁燁剛從學院出來,充滿熱誠拍成首作《周末情人》,九七年憑《蘇州河》揚威國際,獲得荷蘭鹿特丹影展的新秀獎、威尼斯影展國際影評人聯盟獎及日本銀座影展大獎,可是在中國內地禁映,○六年以六四學運為背景的《頤和園》更是觸碰了中國廣電總局的神經,婁燁因未經他們的同意,參加第59屆康城電影節,而被罰禁止在內地拍片五年。婁燁亦因此常被稱為地下導演。

記憶:跟現在生活沒有關係

愛情是婁燁電影的恆久主題, 一如以往的作品,在《春風沉醉的夜晚》裏,愛仍隨處可見,但並不唾手可得,縱使主角王平與江誠相愛,卻因為現實種種,無法在一起,那灰濛濛的愁緒籠罩整齣電影,讓人心中鬱悶難抒。

「通過愛情,同性之間、異性之間,可以表達一切東西。」婁燁身穿暗藍色襯衣,摸摸頭靜靜的說,兩個人依附在一起,是最傳統又最複雜的事情,在愛情裏頭,我們可以看到很多,從來沒有相同。在他的電影裏,從《蘇州河》、《頤和園》到《春風沉醉的夜晚》,轟烈的愛情逝去,事過境遷後,主角們往往與新的人過新的生活,心底深處卻仍然藏一生摯愛,「忘不了,跟現在的生活沒有關係。生活還是要這樣過。」

婁燁鏡頭下的女子均敢愛敢恨,個性非常鮮明,《蘇州河》中的美美與牡丹、《紫蝴蝶》中的丁慧、《頤和園》中的余虹都愛得遍體鱗傷,卻從未退縮,令人無法忘懷,縱然《春風沉醉的夜晚》中的焦點放在男主角身上,女主角之一李靜在得悉男朋友羅海濤喜歡上別的男人時,只默默地躲起來唱朴樹的《那些花兒》,然後決定放開懷抱接受,但也突然轉折,可說是延續了婁燁的女主角愛恨分明卻又複雜恍惚的戀人形象。

城市觸感:灰朦的南京

《春風沉醉的夜晚》是婁燁第一部談論同性戀的作品,當中卻還有不少異性戀的墨,尤其是兩男一女之間的矛盾衝突。創作劇本時,婁燁想拍一個反映當下城市狀的故事。「現在中國成了世界工廠,社會變複雜了,人與人之間,特別年輕人,相處時都遇到很多壓力,面對很多困境,科技發展又牽涉隱私問題,於是同志關係成為具代表性的題材。」婁燁認為同志愛情跟異性愛情並無本質上的分別,只是那模糊不確定性較多一點。

成長於七八十年代的婁燁,覺得放鬆自然的生活已不復再,《春風沉醉的夜晚》中那急速發展的城市環境,造成人與人的關係緊張、壓抑,王平的妻子林雪委派私家偵探羅海濤暗中跟蹤偷窺丈夫,亦是居住於當下城市的一個必然結果。每次拍電影,婁燁總會選擇一個城市作為背景,《蘇州河》中的上海是繁華骯髒的,《頤和園》中的北京是浪漫熱情的,《春風沉醉的夜晚》中的南京則是灰色模糊的。

「每個城市總有其獨特的氣息個性,與人一樣。」北京必定讓人聯想起政治,上海則非常商業化,東北剛陽似男子,江南則溫婉如女子,唯有南京這不大不小的內陸城市很難讓人斷定其個性,像個性別不清楚的人,剛好與《春風沉醉的夜晚》中的氣氛不謀而合。同時,作為六朝古都,南京那傳統氣息並不是其他城市可相比擬的,喜歡閱讀文學的婁燁在畫面上配以詩詞歌賦,大大的正楷字體直排,那古典味道便出來了。

數碼攝錄:什麼方法都可以拍

看過《蘇州河》的人對婁燁搖晃不定的鏡頭應該熟悉不過,《春風沉醉的夜晚》中的手搖鏡頭與暗淡的光營造出那壓抑的氣氛,可算是婁燁首次用數碼攝錄的首作。「從前用膠卷拍電影,現在幾乎用什麼方法都可以拍電影,也不用擔心拍攝的質量。」婁燁非常執著於鏡頭與燈光的運用,常常探索電影語言的可能性,看似簡單的畫面,背後其實做了多遍實驗,屢敗屢戰,才得到滿意的效果,如《春風沉醉的夜晚》中有一場在浴室窗前做愛的戲,這一分鐘背光,緊緊相擁的兩人便成了剪影;那一分鐘光進來了,兩人的熱烈表情便清晰了,這場戲立時充滿了詩意。

「現在中國富起來,流行拍大片,電影成了大工業,什麼都依賴後期製作,眼睛與鏡頭之間的關係被破壞了,從前六七十年代,科技還沒有那樣發達時,我們只能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婁燁非常喜歡法國新浪潮的作品,因為那時現場與攝錄機的關係還是非常密切,非常原始,「我們應該回到從前的電影狀,再看看現在。」他目光堅定地說。他又引用黑電影(Film Noir)做例子,從前的攝影機還是很落後,光孔很小,燈光不多,導演於是學習如何在規範裏創作一些新的東西。「技術是用來幫助我們的腦袋的,絕不能on top of it。先感動自己,必能感動別人。」

自己的電影:感激前輩的抗禦

婁燁曾經說過﹕「第六代導演均是獨立導演。」「所謂地上地下電影,其實是根據官方標準做參照,官方准許放映的電影便是地上,官方不准許的便是地下了,而官方標準是會不斷變化的。」若隨意自然地拍電影的話,導演會變成一會兒地上,一會兒地下,所以並沒有絕對的地下導演。

「可是,有些地上導演從沒有變成地下,只因為他們根據官方標準而改變自己,官方提倡拍什麼,他們便拍什麼,而且經濟起飛,大家便向市場看。」婁燁談到第五代與第六代導演時說,「他們那一代在文革中長大,習慣要服從;我們受到不同的教育,受到的影響比較少,所以勇於打破傳統,拍一些自己的電影。」

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約有二十年的地下電影發展史,婁燁感激前輩們二十年來一直與審查制度抗衡,亦把它顛覆了,使之沒那麼嚴格,才有現在他們能喘息創作的空間。「若國家突然提倡拍藝術片,全部人一定跑去拍。」認真沉默的婁燁說罷難得哈哈大笑。

從來只拍愛情片的婁燁並不想談太多社會的東西,即使涉及六四的《頤和園》亦只是借歷史作為背景,表達對逝去青春與愛情的可惜,「中國現在有很多社會學家與政治家,研究社會是他們的工作,不是藝術家的。」婁燁認為藝術家只需要關心人的內心、其他人所忽略的,來提醒被遺忘的一些美好,「我們不是破壞性,不是技術性,而是有簡單的互補作用,所以關起門來打壓藝術最傻。」他深深相信,藝術是個人與生命、個人與社會最有意義的參照。

婁燁是個異常低調沉默的導演,訪問當天,記者從遠處只看到他獨個兒站在街頭靜靜地抽煙,低頭沉思。面對讚賞只懂傻傻笑的他,對電影藝術的熱情與執著,卻非靠滔滔不絕或口若懸河便能道出。

■婁燁小檔案

1965——生於中國上海

1989——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

1993——《周末情人》

1997——製作了5部電視電影合集,總片名《超級城市》

2000——《蘇州河》

2001——《在上海》(2001年荷蘭鹿特丹電影節「在水邊」DV專案)

2003——《紫蝴蝶》

2006——《頤和園》

2009——《春風沉醉的夜晚》

[文/岑倩衡 編輯/黃靜]

嘉咸街市節2009

嘉咸街市節2009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1日
【明報專訊】有人行走的地方,名為街;在街上的市集,叫街市。經歷了百多年的累積與成長,嘉咸街露天街市,我們找到了魚蝦蟹,找到了蔬菜生果,找到了花店肉檔,也找到了一股百年來聚成的味道。小販的買賣,行人的來往,是生活的見證。

發展才是硬道理,卻不知道為甚麼總被放置於傳統與保育的對立面,嘉咸街重建,最後一戶家庭遷出,商販結業,沒有市集的街道,成為了扭曲的城市的一道疤痕。

第三年舉辦的嘉咸街市節,努力地告訴這個城市,一個關於種菜與賣菜的故事,一個關於生活與人的故事。最後一戶家庭遷出,他們在這裏生活的點滴,在此存記;市集的味道,消散於嘉咸街上空,但在光影之中,我們可以重新找回那股飄盪的氣味。你,會否是聽故事的人?

■嘉咸街市節:今日至12月13日

節目查詢:2127 4504

‧影像作品:《鐵怒沿線-菜園紀事》

時間:今日下午6:30至8:15

地點:中環結志街28號海運茶冰廳

‧《市集原味!市集完未?》 攝影展

時間:明日至2010年1月12日

早上7:00至下午5:00

地點:中環結志街28號海運茶冰廳

‧《市集原味!市集完未?》照片放映會 x 市集電影《全部售罊》

時間:12月12日(周六)下午6:00至8:00

地點:中環結志街28號海運茶冰廳

‧九卡跳蚤市場

時間:12月13日(周日)下午1:30至5:30

地點:中環結志街28號海運茶冰廳

‧《保育不是硬道理:香港唐樓的過去現在及將來》講座x遊學團

時間:12月13日(周日)下午3時至6時

地點:中環伊利近街15號Culture Club

名額:30人(需報名,額滿即止)

費用:$100(包括Culture Club飲品一杯)

報名:2127 4504或電郵contact@project-see.net

[文/劉喜]

文学之硬

香港文學館:董啟章主持 武林諮詢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1日

【明報專訊】西九項目橫跨十年,作為香港歷史上最具規模的單一發展、綜合性的文化區,十年來,視覺藝術指向的博物館展覽館和表演藝術的舞台場地的方案反覆被討論勘考,「文學」卻從來不在相關決策者的眼簾。今年六月文學工作者成立的香港文學館倡議小組,數月以來爭取在西九官方諮詢受邀參與諮詢,一如其他藝術界別的持分者,惟其過程被批為草率。倡議小組於今周日自己搭起一場民間論壇,試圖仔細實在地諮詢,題目包括「文學館之必要」、「文學館之硬件建設及管理架構」、「文學館之軟件配合及文化任務」、「後續行動策略及與其他議題連結」等。誠邀作者、文學及教育工作者、以及任何愛好文學和關心文化藝術的朋友出席。小組擔任信差,把會議上蒐集到的意見加以整理,提交西九管理局。

■「倡議西九香港文學館諮詢會」

日期:12月13日(周日)下午2:30至5:30

地點:九龍聯合道135號香港兆基創意書院

留座:請致電9363 4180 潘小姐或電郵mhkliterature@gmail.com

相见时难别亦难

長相思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1日

【明報專訊】名伶逝世二十年,追思會中伙伴說時間並沒有淡對逝者的懷念,反而思念日深。朋友父親逝世多年,家中仍留他生前最愛坐的椅子,每晚,朋友母親也會將椅子弄得舒舒服服,說是等父親回來,也有個安樂窩坐一坐、歇一歇。

思念令人痛,尤其是想念離世了的至親,對已走的人只剩下思憶及過去。但有時又為他們慶幸,因為他們痛,只因有值得思念的人。

如同針灸,原來對下針位覺得痛比沒有感覺好。有感覺代表經脈運行,沒感覺是經脈已堵塞,後者要回復健康反而要多受幾針。

人怕痛,可能因此不生小孩;人怕痛,所以不敢愛,最後是沒痛了,也沒有感覺和回憶,可能到人生終結前一刻亦想不起有什麼值得懷念


對逝去的人,我們放不下,因我們貪心,覺得相對相處的時間仍不夠,有一年時,希望多兩年,有十年時望可多二十年。

從前我會叫人忘記舊人,人生要向前望。但自從自己經歷親人離世後,我再也不這樣勸人了,反之,我學會感謝先人給我們的一切,包括快樂、痛苦及思念。

正如以前信人死如燈滅,但現在希望有來世,在今生思念終結前後,重遇至親至愛,他們可能不再記得自己,但信有緣定能相見。他忘記自己也好,自己只想在開始下次人生旅程時,知道他活得快樂。[未央]

12/10/2009

關于手跡與梁文道

K,
2008年香港書展,鍾曉陽之后那一場演講,就是梁文道。主題大約是書的樣式,談及未來的書會長啥樣?甚至,還會有書麼?很積極地在談論著一個感傷的話題。

他和搭檔,拿出了蠻多創意給大家分享,包括志在“誘惑”讀書者的香港中央圖書館的書墻。
那會兒,小女子因了清早在梅窩長裙、赤腳,那場狼狽的無厘頭趕船奔跑,和用盡了精力聽了上一場演講。已經累得不得了。
可是,文道總還是要見到的,既然已經咫尺天涯。
於是,小女子顧不得儀態,讓及踝長裙做下下掩飾,赤了腳盤腿坐上一張折椅。這回是可以看清彼此的第二排,當然還是邊座。
事先并未有知會文道,只當自己也是個粉絲吧@@這家伙和搭檔進場,立刻關注在主題演講上,自然也不會注意,現場出現這么一個曾被他哂笑過的傻女@@
但是,隨著講題的展開,小女子越來越郁悶。一心以為“書事”天長地久。如今,怎么會開始談論起他的生死呢?莫非自己實在是太癡迷,太遲鈍?
終於,小女子忍不住舉手“提問”了。其實,是有話要說吖。不可避免的,文道也發現了“曉觀”。
“我不覺得,隨著互聯網閱讀的‘霸道’”,書真的會消失。書也同人一樣,如果你喜愛他,就會想和他親近的。網絡書可以讀,可是‘不親’。”
“來港前,我剛剛在海南看了一場中國文學館的手跡展覽,有魯迅、有巴金、有冰心,看著才子才女當年在紙上的掙扎,那些曾經閱讀過的文字,才真的打動了我。你說,會不會,‘手跡書’,會是今后的一個可以保留下來的書種呢?如我這樣的人,是會喜歡的。”
最后,我問:文道,你是不是還在手寫文稿呢?
他答:是的。
哈,松了一口氣。畢竟,這世間,有些東西還是會不變的。是被捍衛的。

書會后,找文道簽書,是《讀者》(梁文道書話2),上書局2008年7月版。
文道已然被一群小粉絲包圍了,急急的問:“曉觀,你啥時來?啥時走?”
我指指載滿新書的箱子:“來了三天了。前一晚聽了你和哈金的對話啦。聽完這一場,我就回。要去云南待一段時間,去那兒聯系我。”
“啊?好吧。我去云南的機會,真的比去海南多點兒。網上見!”
“好的,網上見。”

這以后,又陸續在南京、上海、香港,買到的文道的新書,《我執》、《常識》、《對話》等等,如果問我有啥建議,那就是:今后出書,請將手跡也影印兩張吧,其實,文道纖細整潔的如女子的手跡,是很討人喜歡的。或許,會提高銷售率麼!@@@

沒想到,同樣的問題,之后在上海季風、甚至此次新加坡國家圖書館,都會與人起爭拗。書,怎么可以是摸不到的吶?原本已經是文字游戲一場空,再不能將那些個手感攬入懷中,索性連文字也不要算了。
夏博直言:小關,你是上個世紀的人了。
我憨憨笑:是啊,應該是三、四十年代的吧。老是恨生不逢時呢。
總在上海轉悠的夏老師呵呵一笑:那樣,或許我們會多個可以回味的女作家?
嗬嗬嗬。

其實,這幾天俺可是都在寫好硬好硬的報告呢!不知道,柔軟的盼望,用了很硬的字,還有人讀得懂不?

手稿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10日
【明報專訊】賜官(劉天賜)說張愛玲一封七十五字的親筆信拍賣,底價是千五元,第一口價已叫至一萬,最後以四萬元成交。

七十五個字值四萬元,即每字價錢高達五百三十三元。

賜官立即致電王天林,問他可有收藏起以前張愛玲的劇本,如果有,肯定發達,天林叔說﹕「都丟了!」

以前劇本用手寫,沒影印,如果字潦草,會找人抄過。

看過七十年代邵氏的劇本,是有專人抄在蠟紙上油印的,到八十年代仍有。油印劇本會釘成一本,有漆紅的戲名寫在封面,八六年的《英雄本色》也印過。

以前交專欄稿也是交親筆版本的,作者連副本也沒有,聽說是有人上門收稿,也有作者是郵寄的。

有了傳真機之後,所有作者都可以保留自己的真,報館收到的,都是感熱紙或噴墨機印出來的複本。

進入電腦時代,連手稿也不需要,無論劇本或專欄文章,都毋須再手寫,不用紙和筆,全部電子處理,本來無一物。

寫稿用電腦,再沒有真與複本之分,數碼化的厲害之處是原裝與複製全無分別。

未來的作者恐怕已不會有手稿,如果還有印刷書出售的話,讀者仍可以找作者親筆簽名,讓作者的字保留在書內。

有作者簽名的書,原來是沒有寫上給誰的較值錢,除非是寫給一位名人。

未來是沒有手寫的年代,電子書最終也會代替印刷書。

不會再有擠擁的書展,也許只有擠塞的寬頻。

[阿寬 ahhfoon@yahoo.com]

12/07/2009

關于《常識》的常識

常識思考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7日
【明報專訊】梁文道《常識》入選中國年度十大好書,記憶中,這是第一本香港人著作獲此殊榮,內地讀書人對此叫好,在普羅讀者之中則更叫座,一本書在半年之間賣了廿多萬冊,發揮了無比的影響力。
是的,一本書如果只能賣兩三萬冊,或許只是市場概念上的「暢銷」,但假如賣上二三十萬冊,便是一個值得關注和理解的「現象」了,因為它竟然能讓這麼多人選擇用鈔票投票,並在閱讀之後爭相討論,背後一定有著某種切合集體情緒的獨特魅力,也必對此情緒火上加油,進一步推動它的爆發。
《常識》推動了什麼?先不談作者的細緻文字功力和博雜的知識學問,僅就閱讀效果而言,這書的最大啟蒙作用之一可能是讓中國讀者知道,時事評論原來可以寫得如此不刻薄不憤慨不誇張但卻又能夠如此深刻如此開闊如此趣味滿滿。換個角度說,這書令中國讀者讀到了很不中國的中國評論,它教導了中國讀者什麼叫做「精準評論」,在下筆時,由於評論家懂得「自我 設限」,故能引領讀者直接對問題核心,在該有的坐標裡看事情,不會迷途,不會失向。
別誤會,這裡說的「自我設限」並非一般理解的「傳媒自律」。我想說的是,《常識》作者不會像一般的中國評論員般動輒站在道德高地放言高論,先罵三句市民無知,再罵五句高官無能,最後感嘆兩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之類便收筆了事。相反,作者通常先把討論話題牢牢抓住,透過一些古今中外的例子幫助讀者了解問題的類同性和特殊性,再在制度層次上思考它的困限和出路,如此進出兩三回合,便像把一個橘子剝盡了皮,讀者自可嗅到看到嚐到橘子的甜酸滋味。
當作者以《常識》作為書名,我猜,他腦海的「常識」定義,指的並非書內所指的問題或他帶給我們的結論,而是他在引導讀者掌握這些問題和結論過程裡所展現的思考方法;回歸常識思考,你或可以得出極為寶貴的結論。箇中有禪意,頗符合梁文道近年的學佛精神。佛在文中,文浮佛意,這叫做表裡合一。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歐陽被色迷

色迷迷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7日

【明報專訊】平日非白即黑,頂多加一點點灰一兩種藍,可是到了印度,大抵只需要三兩個小時的暖身,就貪婪全心全意的擁抱一切顏色。

蓋著貨物的擋風尼龍布是鋪天蓋地的彩藍,從樹底下伸出的一串串飽滿如珠的小豆蔻果實是玉綠色的,每日早午晚的咖喱端出來都是橙紅薑泥綠藏紅,公路上車窗外兩旁飛過的土房除了土赭紅泥灰還有更厲害的孔雀藍拼咖啡拼熒光拼湖水綠拼亮橙——色字頭上豈止一把刀,簡直是分分秒秒千刀萬刃劈到眼前,叫你二十四小時不得休息。由超級興奮到萬分迷惑到極度疲累,夜來小睡片刻,一睜眼又再跳進絕色世界。

Bollywood歌舞片中男男女女穿金戴銀七色五彩跳上跳落,貨櫃車身精描細繪的俗艷花紋圖案,高矮肥瘦各族婦女身上的披搭配襯的紗麗衣裝,與印度教寺廟外牆簷壁上的象頭猴頭聖人和滿天神佛的顏色選擇原則基本相通,所謂印度顏色從宗教到習俗到工作到娛樂到飲食到方方面面,都相連緊扣互為刺激影響。我也因此瘋了的每日在路上好幾次叫停司機讓我撲出去買那些掛在路邊攤的衣架上的隨風飄揚著的棉麻印花手帕,那些大膽放肆的色彩配搭完全不拘一格,效果異常笨拙精彩,折實港幣每條一元七角就更叫我這個消費者心花怒放。而我再三肯定我是被這美色迷住不能自拔,老友們也請準備收到我日後慢慢送出的印度彩色手帕。

[歐陽應霽]

一隻狼?一頭狗?

呵呵,有空写写我家的狗吠声.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7日
【明報專訊】常懷疑家裡養的是一隻狼,不是一頭狗。
除了吃飯的時候,這冷傲雪橇才會鑽出來搖頭擺尾作點狗樣,其餘時間,不吠也不叫,小龍女一樣躲在幽谷裡,來無聲,去沒影。
都說養狗如養人,總是人家的孩好、隔鄰的飯香。
家住小村,平均每戶最少有一頭狗。狗的作用,寵幸之餘,還有「實Q」之效,有事無事,狂吠一頓,算是預警,也可退賊。
鄰家的唐狗,一天到晚捕風捉影吠沒停,在陽台看見牠獠牙咧齒勢如破竹地趕退所有過路人,我慶幸有此靈犬作鄰作伴。
至於我家狗女,看樣子狼般狡黠、豹般驍勇,誰知門鈴一響,卻夾著尾巴逃之夭夭。
家的範圍向來是一頭狗的陣地,大門更是最後橋頭堡,誰一按門鈴,任憑你是何等馴良的狗,總會裝腔作勢癲吠一餐,以示忠烈。
外子有次碰著雨中打著傘、抱著幼嬰、又在找鎖匙開門的鄰居,趕忙上前幫手,誰知鐵閘一開,黑狗應聲撲出,一口噬住外子的小腿不放,如果不是主人喝停,外子小腿上一塊肥肉肯定即時報銷。
狗性護主,本該如是,怪牠不得,奈何我家靈犬,勇氣不足,逃性有餘,聽到門鈴,轉頭逃逸躲進床底,這樣的狗,我還是第一次見。
朋友說牠該是害了什麼心理病,曾被毆打或者虐待,才會對門鈴有這樣不尋常的猛烈反應。
說的也是,我家這頭雪橇女領回來已經三歲,發情的年齡,行為卻像三個月BB狗一樣幼稚天真,只懂纏人玩捉迷藏,像要補償幼年缺失。冷淡雪犬還有一個怪異特徵,就是不讓人摸,養牠大半年,伸手在牠頭頂一摸,牠總是一縮一逃,又躲回床下底。
小雪橇來我家前,已換過三個主人,三歲以前影響牠性情的跌宕故事,將永遠是個謎。
[屈穎妍 chriswat666@yahoo.com.hk]

12/06/2009

伯明翰學派的多元与市井

伯明翰學派再臨殺源危機?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6日
【明報專訊】多謝周秀娜,令港聞娛樂版也要講文化研究;感激楊家誠,讓香港人記得英超有隊升班馬叫伯明翰。將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寫在一起,因為伯明翰是一手豎立文化研究這門新學科的當代文化研究中心(Centre for Contemporary Cultural Studies,CCCS)的根據地,也因為CCCS在改組、關閉和重開過後,今秋再臨殺系危機。

奠定「文化研究」新學科

稍有涉獵文化研究的,大概都曾聽過「法蘭克福學派」(Frankfurt School)和「伯明翰學派」(Birmingham School),前者因二戰流亡美國,對商業化的美式普及文化看不過眼,後者則認同普羅生活,積極打破「高雅」和「低俗」的對立。雖然觀點不同,但兩者同樣積極改良馬克思理論,將研究貼近生活,例如把電影、電視、城市生活和傳媒拿來研究,開創了文化研究這門新學科。

伯明翰學派比法蘭克福學派遲起步。1964年,已在英國文學評論界嶄露頭角的理查得.霍加特(Richard Hoggart)從企鵝出版社(Penguin)的創辦人Sir Allen Lane手上拿過捐助,在伯明翰大學創辦CCCS。他從一開始便立下戰書,批評當時的英國文學評論範圍狹窄,希望以文本分析為理論基礎就普羅大眾的生活進行研究。

霍加特百足多爪,逗留在CCCS的時間不足兩年,真正將「伯明翰學派」發揚光大的是Stuart Hall,例如他的理論改變了傳媒和普及文化研究的方向、提出的多元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亦領先相關的討論。在他的主持下,CCCS可謂人才輩出,John Rex和Paul Gilroy提出新的種族關係理論、Stanley Cohen證明傳媒製造的道德危機、Tony Jefferson分析次文化,創新理論和研究方法,更不用說Paul Willis的那本Learning to Labour仍是民族誌(ethnographic study)的最佳示範。據說,當年中心內的研究生都不太關心畢業時間,更不緊張日後如何找工作還貸款,而是專心鑽研理論、琢磨研究方法,因為他們的論文都可能是傑作,像高錕研究光纖時一樣,心知這將會是厲害的東西。

邊緣城市中的邊緣學科

來到伯明翰,就明白為何這裏能孕育出英式文化研究。

伯明翰附近的黑鄉(Black Country)是產煤重地,加上鄰近倫敦,在工業革命後成為工業、交通和貿易重鎮。因此,不難想像工業沒落帶來的衝擊:工人文化衰落,同時見證青年次文化和普及文化的影響力,令英國這階級社會產生重大變化,傳統的階級理論不再有力,都為CCCS的成員提供豐富題目。另一邊廂,二戰後英國從殖民地大量輸入人口重建國家(當中不少落戶伯明翰),可惜失敗的種族政策令衝突頻生。在這種地方出產的文化研究不可能推崇高雅文化,工人階級往往是分析的眼點;同時,伯明翰學派並不滿足於理論空談,而是貼近市井生活、講求多元尊重,以研究結果推翻偏見。

然而,強於工科的伯明翰大學卻似乎稍欠人文精神,行政部門始終對CCCS甚有意見。一直以來,伯明翰學派堅守左派立場(例如Stuart Hall便是《新左評論》的重要寫手),推崇馬克思主義、反建制、為工人階級發聲、提供抗爭的理論基礎,據說在戴卓爾年代令大學受到點壓力。霍加特志在打破學科隔閡,但學系山頭林立,每次架構重組都是政治鬥爭,跨學科、跨領域的文化研究又怎不會是攻擊對象?現已享負盛名的霍加特在2000年被提名榮譽博士遭否決,就是校方從不欣賞CCCS的最佳證明——縱使不少人記得伯明翰大學只因Birmingham School!

CCCS幾經人事變遷,在1991年變為文化研究及社會學系(Department of Cultural Studies and Sociology),雖已人面全非,但仍奮力保持多元,例如不少教員來自非英語國家,並進行跨國研究,以擴闊討論的可能性。可是,在2002年6月,校方未經公開諮詢便突然關閉學系,當大家還來不及憤怒,便在暑假將教員遣散或調職、將學生安置到其他學系。

當時的系主任Frank Webster認為,學系在高等教育研究評鑑(Research Assessment Exercise,RAE)得分「過低」是殺系主因。RAE是英國國內所有學系的研究質素的評分,每五年進行一次,當年學系的得分是「3a」(最高為5分),並不比其他院校的差,但校方不滿成績低於校內平均數,遂關閉學系,並未考慮文化研究的性質可能令評審有所偏差。事件引起國內外校友和學者的反響,強烈批評校方的做法。學系在壓力下於2004年重組,但名稱是Department of Sociology,伯明翰的「文化研究」被抹掉了。

這,就是我今天就讀的社會學系。今天的教育是一門賺錢的產業、海外留學生是龐大收入,政府資助的英國就業與技能委員會(UK Commission for Employment and Skills)最近就發表報告,建議所有高等院校課程都必須被排名,而評核準則主要以退學率、畢業後的工資和學生對課程的滿意度等而定,可以想像「職業先修」和「顧客服務」主導的「教育」是不可逆轉的趨勢。看到不少年輕講師為教學、行政工作和撰寫期刊論文生死疲勞,似乎一輩子也不可能專心教學和進行研究,哪有讀書的動力?我有位剛遞交論文的博士同學已訣別學術,另一位常質疑自己的研究有何價值,而我,也開始告誡朋友入行前請三思。CCCS那質素先行的研究風氣?俱往矣。

社會學系「不夠社會學」

苟延殘喘的社會學系現時尚算保留了一點Birmingham School的血脈,文化研究和傳媒研究仍是主打課程,不少教員亦進行普及文化、殖民主義、性別和傳媒研究。但今年3月,突然傳出學系將進行全面檢討的消息,最壞——我們預計是最可能發生——的情是關閉學系。剛好新上場的系主任突然離任(原因至今眾說紛紜),大家都大為緊張,沒有人希望「CCCS」再被宰割。在研究生的壓力下,院長和代系主任終首肯與我們見面。他們宣讀官方口徑:學系成立5年,因此要成主委員會進行檢討,暫無預設結果,但不排除殺系的可能性——理據竟然是要以此令各人認真對待之。

席間,兩人從沒否認RAE表現和入不敷支才是誘因,院長更說漏了嘴,批評本系「不夠社會學」(not sociology enough),「理據」是以數字為主的定量研究(quantitative study)比例過少,足以反映這位出身政治學系的行政人員對社會學和文化研究的無知與輕視。委任學生代表加入檢討委員會的要求被拒絕,會議不歡而散、所謂的諮詢亦不了了之。更甚的是,校方一直將檢討保密,阻撓我們公開消息。新學年開始後,副校長終於用電郵通知系內所有學生檢討事宜,有位被蒙在鼓裏的本科生得知檢討報告將在今年秋季完成、而諮詢竟在9月才開始後,忍不住回應了句「what the hell is it going on?」,副校長唯有沉默。

坦白說,我對這個學系感情不深,但極為不滿校方的處理手法。至於文化研究,我其實只接觸過皮毛,討厭胡亂推砌的理論和術語,有時跟周秀娜一樣覺得evasive pleasure和intensive moments很深奧。然而,我始終認同文化研究的理念,要以活生生的普羅大眾生活為本,毋須拘泥於學科分類,只要善用理論和創新的研究方法,就能見微知著。可惜在教育變為純粹的產業的時代,本應用以研究的心神都浪費在這種不必要的行政工作和鬥爭中。

[文 黃培烽 編輯 黃靜 電郵 mpcentury@mingpao.com]

《小團圓》及张爱玲身后的三位“男知音”

張愛玲也會發笑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6日
【明報專訊】去年在深圳開會評選年度好書時我已忍不住笑,今年更是索性笑出來,而且不但笑,還參與其笑,成為其中一位「搗局者」。

去年笑的理由是十個大男人坐在會議室內討論一樁嚴肅無比的事情,但表現出來的言行卻跟小孩子差不了多少,有點似一群童子軍在開會,嘻嘻哈哈,吵吵鬧鬧,從議事規則到議題內容皆爭論不休,十個人加起來至少有五百歲了,「稚氣」如斯,豈能不笑?

另一個令我發笑的原因是在場有兩三個人特別愛說話,主持人拿著咪高峰引導討論,他們卻總拉著鄰座評委低聲說話,「開小會」,對會議構成了若干程度的干擾,於是主持人唯有大聲直斥,喂,某某某,能不能不講話?簡直像班主任教訓壞學生。

好吧,坦白點名好了:最愛「開小會」的人是陳子善,已經是教授了,還愛在會議上亂說話,我忍不住一邊笑一邊暗猜這傢伙在上海教書時是何模樣?

更好玩的是,被主持人訓令後,陳子善通常只能保持沉默五分鐘,然後故伎重施,「開小會」的老毛病又犯了,主持人只好再訓令一次,陳教授竟咧齒而笑,回嘴道,嘿,我是跟他商量某本書的內容呀,這很重要,否則我沒法投票。

主持人是他的老朋友胡洪俠,是從河北移居深圳多年的作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今年開會我剛好坐在陳子善和止庵中間,三人都是張愛玲迷,而今年《小團圓》正好在候選書目之內,又有一位來自上海的對《小團圓》出版極端反感的作家評委,我們三人對他一人,故連我也失控地頻頻跟左右兩人交頭接耳,我也變成「開小會」的人了,真失禮,所以又想哈哈大笑。

《小團圓》最後入選了。我們高興得互相擊掌give me five,三個中坑絕對像三個大男孩。可憐那位上海作家被氣得鼓起臉孔,不斷抽煙消氣。這確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趣怪瑣事,富幽默感的張愛玲泉下有知想必也掩嘴而笑。

除了《小團圓》,梁文道的《常識》也入選了。香港作家奪得中國十大好書之一榮譽,香港寫作界總該分享喜悅吧?所以我在這裡寫出來,順便向梁公道個喜。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