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2008

閱讀時光。萬象。讀書。隨筆。


K,
周末,不開工,樂其所哉。
小女子,很是貪心,樣樣都舍不得放棄。于是,練就一心多用本事。
今兒,煮飯、翻書、上網、寫字、回信,相信么,可以同時進行!!當年學打排球,球藝一般般,偷了個時間差概念。


定的雜誌陸續到了,小女子總是一邊等待奇慢的網速,一邊一本本翻過。
這一期的《萬象》好看極了,海派加港派,才子氣得很!有可以熨貼心靈的,也有教人笑破肚皮的,編輯很有趣啊,竟然那樣排目錄。開篇即是"從《詩》三百到《夾竹桃》:艷情詩之中國篇"、“打屁股的堂子”……技術性太強,呵呵。
最愛“多麗絲.萊辛的訪問”,喜歡那句:在她面前,自己仿佛能被看透似的。還有,“遇到了一個和我相處得很好的家伙!”“簡直是另一個卡夫卡。”當然,她的諾貝爾獎演講《對書籍的渴求》,教人焦灼。好想,趕緊天亮,送書下鄉去。
還有啊,還有,在擎東去世一月的那晚,竟然不期而遇一些關于逝去的文字,驚訝,感慨。

《讀書》,《讀書》,何時能夠回到八十年代的神采呢?新左派,真是有點煩。不是易帥了么?還是不太靈。哪天,和Z老師聊聊,追憶當年知識界與《讀書》的“蜜月期”。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6845

《隨筆》,是父親一直定的雜誌,我要看了才好和他聊天啊。一篇景凱旋《人靠什么戰勝恐懼》,寫索爾仁尼琴;一篇蘇福忠《朱生豪莎譯事件的榜樣意義》,我這年紀學文學的,還是有些共鳴。

聽聽歌兒。唐磊《丁香花》。

鄭培凱教授談“雞場”

大學教育職場化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9日

【明報專訊】近來我到浙江大學講學,見了幾位負責人文教學的教授,談起大學教育面臨的困境,都說,大學教育到了二十一世紀,恐怕是要改弦更張了。否則,人文作為一門專業,愈來愈邊緣化,在高等教育當中變成附庸不說,還會每愈下,成為無足輕重的點綴。而大學的人文精神與社會關懷,也同時相對減弱,甚至有可能從校園中消失。如何改弦更張呢,牽扯就大了,不單是因為學術研究的目的與方向出了問題,學術研究喪失了知識追求的理念,更因為教育制度的官僚集權化,學術分科的繁瑣化及專業職場化,以及大學教授的職員化與工蟻化,造成了大學不像大學,像職業訓練班,甚至像「養雞場」。

有人說,現代社會分工愈來愈細,需要的專業化程度愈來愈高,大學教育必須培養出一定水準的專業人才,以符合社會發展的需求。工業界要求工科大學畢業生必須具備ABCD等專業工程知識,否則不能勝任職場需要,不能管理或監控工廠的生產線,不能完成工程任務,不能提高工作效率,不能為公司企業博取更高的利潤。商業界則要求商科大學畢業生必須具備WXYZ等商學知識,否則不能勝任商場的競爭,不能在瞬息萬變的營商環境中火中取栗,不能提高公司的投資回報率,不能為金融集團錢上滾錢,不能為跨國公司拓展疆土。醫藥界有醫藥界的特殊專業要求,法律界有法律界的A特殊專業要求,會計業有會計業的專業要求,建築業有建築業的專業要求,食品加工業也有其專業要求,以此類推,社會上的每一門行業都有其專業要求,都要大學畢業生具備專業訓練,否則不予聘用。

從職場聘用人才的角度來看,專業水準是最合理的要求,聘人當然要聘合乎專業標準的大學畢業生。因此,當前高等教育的實際運作,經常就把業界要求與畢業生就業的訓練準備,當成最現實的生產需求規律,作為辦教育的目的與方向。學生畢業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能夠養家糊口,成了大學教育的唯一標準,同時也就縮窄了大學的理念,逐漸把大學都辦成了職業訓練班,甚至是養雞場,「多快好省」地養出一窩又一窩適應工商企業發展的雞雛。的確,從業界的角度來看,好得很,大學不把經費與時間浪費在人文素質、文化修養、獨立思考、批判精神與藝術品味方面,只培養出職場需要的螺絲釘人才,完全合乎專業要求的標準,恰到好處,像登徒子看美女一樣,「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

但是,大學教育不能只從職場角度來看,不能一成不變地按照業界的要求培養大學生,不能跟經濟發展的指揮棒起舞,不能把下一代培養成完全符合市場或職場需求的雞雛,不能製造一批資本主義商戰武器的螺絲釘,不能糊裏糊塗把一代代活生生的青年推到社會上,去「做好呢份工」而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工。大學作為高等教育基地,是要培養下一代的社會棟樑,培養他們工作技能的同時,學會思考如何做人,如何處世,活幹什,什是幸福的生活,什是人類和平共處的方向。否則,要大學幹什,花那多納稅人的錢,養雞,製作螺絲釘,真是浪費。不如開雞場,開螺絲釘工廠算了。
[鄭培凱 學者.詩人.著有《真理愈辯愈昏》等]

丁肇中

嚴謹丁教授與幽默大頭丁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9日
【明報專訊】1998年拍攝《傑出華人系列》,我訪問了首位得到諾貝爾獎的華人科學家楊振寧。這回訪問的主角是另一位諾貝爾獎得主——丁肇中。丁肇中憑發現J粒子,於1976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是繼楊振寧、李政道(二人於1957年獲獎)之後,第三位華人取得這科學界最高榮譽。兩位大師給我很不一樣的感覺,楊教授和藹可親、非常健談,而丁教授則非常嚴厲,不過接觸多了之後,又發現他幽默風趣的一面。

「我很少朋友」

丁肇中現時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講座教授,由於得到學校的支持,他可以到世界各地主持物理實驗,所以二十年來,他都以位於瑞士日內瓦的歐洲核子研究中心作為工作基地。去年四月,我便到達那裏訪問丁肇中,當時他正為一項名為AMS的實驗而舉行定期會議。

AMS是「阿爾法磁譜儀」粒子探測器的簡稱,預計到2009或2010年便會送到國際太空站,收集有關太空反物質的數據,實驗的結果將令人類進一步了解宇宙的起源。AMS到目前為止已耗資15億美元,約有600位科學家共同參與,他們來自十六個國家及地區。在定期會議期間,作為最高負責人的丁肇中不苟言笑,若有與會者不專心或稍有差池,不理會對方是國家實驗室負責人,或是大學校長,他都會當面批評甚至責備。
例如其中有一天,丁肇中不許我們錄音拍攝,原來他要嚴厲面斥其中兩位合作者。對我來說,有點不可思議,因為這些人並非無名小子,竟可如此「馴服」。

記得我出發往歐洲核子研究中心之前,曾到香港中文大學拜訪楊振寧,楊教授這樣形容丁肇中﹕「他性格外向,可以跟很多人合作,有領導人的本事。他做的實驗非常精細、準確,選擇實驗題目非常有眼光,是一個天才。」

事實上,沒有合作者因為丁肇中的嚴厲作風而主動退出,反而丁肇中凝聚了來自不同文化的科學家,其中一個原因,可能因為大家都覺得丁肇中是一位對事不人的領導。丁肇中坦言跟所有合作者都保持距離,「除了工作以外,跟他們沒有什麼來往,只有工作的關係,這樣的話,比較容易判斷事情。所以我只有很少的朋友。」

「我的頭較大」

丁肇中的妻子蘇珊是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僱員,現時主要協助丁肇中處理實驗項目中的行政工作。在採訪期間,我看到丁肇中與蘇珊感情很好,原來兩夫婦有一個協議,「回到家裏不談工作,因為在辦公室,所有東西都是我做決定,但回到家,大家都是平等。」丁肇中解釋。在蘇珊眼中,丁肇中很有幽默感,她憶記1975年初到麻省理工工作時,剛剛認識丁肇中不久,某一天,他進入蘇珊的辦公室說﹕「妳泊在路邊的車已被保安人員拖走了。」嚇得蘇珊立即走到街上,發現車子還安在,而丁肇中笑說﹕「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
在訪問丁肇中期間,我也逐漸感受到他的風趣。例如,我跟攝影隊到他家裏做訪問,為了畫面效果,我們把客廳所有的陳設搬來弄去,丁肇中看到後,沒有生氣,反而打趣地跟蘇珊說﹕「你快過來看看,我們有了新的家。」

鏡頭以外,他又主動說出一件得到諾貝爾獎的趣事﹕「1976年,我邀請父親一同出席諾貝爾獎的頒獎禮,那天他穿著禮服,誰知當時記者誤以為他是駐瑞典的日本領使來訪問,弄得父親十分不悅。因為對經歷過日本侵略戰爭的人來說,被誤會是日本人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說完,丁肇中哈哈地笑起來。

丁肇中少時有個綽號,叫「大頭丁」,可能因為他的頭比較大的緣故。當他從心裏笑起來的時候,我感覺得到他親切、平易近人的一面。工作和工作以外,丁肇中是完全兩種不同態度,「工作以外的事,我比較不認真。我覺得只有精力對工作認真。每樣事情都認真是不可能的。」
Info

香港電台電視製作「傑出華人系列—丁肇中」於本星期日(1月20日)七時正,無電視翡翠台播映。

[文/唐敏明 香港電台電視部編導]

閱讀時光。《蔣氏家族秘史》(尚未出版)


K,
也說點野史,是小女子自己從蔣家之后聽來的。

在港寫美食專欄兩年,在《歐洲時報》和《美國僑報》每周六聯袂刊發,那是小女子一段快意的日子。據說,有不少人追看吶。嘿嘿,小女子的粉絲,也是跨洲際的!

一天港分章新新社長介紹說:在灣仔,有家“蔣家菜”,東主是蔣家之后。
其后,去了,認識了Helen,蔣介石的侄孫女兒,中文名字是“蔣孝玉”。后來,她一直要認小女子為干女兒;大事小事電話來商量,說是只生到兩個兒子,要是有個貼心的女兒就好了。我呢,也特樂意給Helen操心,是緣分吧。

那美食文章,我會附在文后。這里,只說說Helen講的一段蔣家傷心事。
問Helen,你們蔣家在島上那么大勢力,你為啥早早移民來了香港?為啥又做起了這“私房菜”?
Helen講述了蔣家的一次特別會議:那是在“大叔叔”蔣經國去世后不久,“叔叔”蔣緯國召集在島上的蔣宋后代們去家中“開會”。
那次聚會實際上是蔣宋家族的“散攤兒會”。
叔叔一句話讓Helen銘記終身——蔣緯國感傷地宣布:以后,這個島子,我們不好住了。你們喜歡去哪里,趕緊選擇吧。
Helen回憶說,大家的情緒很低沉。
我們問:叔叔,你去哪里呢?
叔叔答:我就與這個島子共沉淪了。


那時,Helen的兩個孩子已經長大,她也與她的飛行員離婚了。在做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婦后,她出來在島上闖世界,在南部開過修理軍車的場子,也投資拍過電影。很辛苦。
“我喜歡香港的包容、安全,而且也是華人世界,就來這里定居。他們許多人選擇了去美國,包括老太太。”

曾經讓叔公喜歡的廚藝,成了Helen后在香江生存的“資本”。
在香港食評大佬劉健威的慫恿下,先在中環開了間“私房菜”,因為口碑不錯,她就去銅鑼灣開店,之后又因鋪租轉了灣仔,最后還是沒有堅持下去。
期間,小女子建議說:香港對蔣家并無太深感情,倒是南京、上海還有些人念著老蔣,最正點的是把店子直接開進“總統府”。
Helen已經快七十了,我很心疼她,總怕她被內地人給騙了。
回到海南,還接過Helen的電話,說要去深圳開店。

可憐的蔣家之后。

姓蔣不姓蔣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8日
【明報專訊】蔣經國逝世廿年,台灣傳媒追索其生平往事,或因資料掌握不全,或因仍未「心理解嚴」,故對他在蘇聯留學的日子,所述甚少;這種避諱,其實對少年蔣經國極不公道。
少年蔣經國曾是反叛的孩子,十五歲便在北平上街遊行,抗議軍閥政府賣國禍國,還因此被補下獄,坐了兩個星期牢。他的叛逆,比今天特區的所謂泛民戰將有過之無不及。
出獄後的蔣經國變成左傾狂熱分子,前赴蘇聯入讀孫中山大學,蔣介石在南京清黨濫殺左翼的時候,他寫信把父親個狗血淋頭,比文革 年代的紅衛兵更紅衛兵。畢業後,下放農村,不管到了哪個工廠,蔣經國皆把手上的工作做得有模有樣,故擔任過副廠長、村書記等不同職務,這時期的他沒託父蔭而有此成績,才是真能幹、確能幹,電視紀錄片沒強調這點,他泉下有知,應是不高興的。
蔣經國是蔣介石之子,外形長相卻毫無半點相像,難免引起粉紅色的流言揣測。蔣經國出生於一九一○年三月,曾有歷史學家考證,國民黨編列的《蔣公年譜》明明註明蔣介石於此前兩年都在日本,其妻毛福梅亦沒離開過家鄉半步,當時又沒有試管嬰兒的冷藏技術,此子何來,確惹疑竇,除非他曾經半夜偷渡回鄉慰妻,完事後又暗暗離開,沒知會半個黨人同志。
蔣介石另一個兒子叫做蔣緯國,亦有史家考證為戴傳賢之子,只不過為蔣氏收為養子,蔣緯國晚年亦在自傳內自爆身世,不認不認還須認,他本來確實應該姓戴。
不姓蔣的姓了蔣,反而蔣經國的兩個兒子冠以「章」姓多年,孝嚴孝慈,垂垂老矣,始認祖歸宗改回蔣姓。一門王朝,幾位兄弟,生殖器關係可真複雜得打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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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堂之子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9日
【明報專訊】照中人是否似未割雙眼皮以前的金城武?
總有幾分似吧,至少,他們都是中日混血兒,只不過金城先生是日父中母,這位先生則是日母中父。
這位先生是蔣介石的兒子、蔣經國的弟弟,蔣緯國。 他的生父其實姓戴不姓蔣,叫做戴季陶,是蔣介石的革命兄弟,在一九四九年國民黨被共產黨打跑到台灣以前,神經病發作,在廣州服藥自殺;跟國學大師饒宗頤一樣,戴季陶又名「選堂」,另有一個好型的別字,叫做「天仇」。
蔣緯國非蔣介石所生,社會早有流言,但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蔣緯國老了、病了,始在自傳裏婉轉承認,她的母親是日本護士,叫做重松金子。
蔣緯國不僅承認蔣介石非生父,更在病榻中向老友踢爆,蔣介石在四五歲時曾經誤把取暖用的夾爐用作板凳,一屁股坐上去,燒傷了屁股,儘管倖保「香腸」無礙,卻嚴重灼損了陰囊,唯有抹上豬油止痛,但豬油香氣竟然惹來野狗垂涎追咬,兩顆「波子」遂傷上加傷,從此失去生殖能力。 蔣介石小名瑞元,童年時已經脾氣乖張、舉止頑劣,故被鄉民嘲稱為「瑞元無賴」,這是否因「童年創傷」而致,值得心理學家作些趣味考據。
蔣介石自稱基督教徒,思想卻非常封建迷信,從他的角度看,兩個兒子皆非親生,蔣門「無後」,肯定是心理上的一大打擊,這是否導致他把惡劣情緒發泄在文武百官身上,又是另一個考據小題目。
民進黨極可能很快便倉惶下台了,阿扁執政時只毀了中正紀念堂,沒有撥出專款出版一些《蔣氏家族秘史》之類的書以供學子參考,其實已算「宅心仁厚」。 蔣氏後人應該對他說聲多謝,感激手下留情啊。
[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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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新社香港一月二十日電 題:香江漫話:蔣介石侄孫女灣仔開間“蔣家菜”

  中新社記者 關向東

  約訪蔣介石的侄孫女兒蔣孝玉(Helen),源于朋友一再推介她在灣仔新張的“蔣家菜”(Helen Chiang''s Kitchen),據說頗有臺北士林官邸老蔣時代的風味。

  一通電話過去,聽到的聲音清脆出乎意料;來到位於灣仔群策大廈的“蔣家菜”,見到的更是一個“活潑”的Helen:她著黑衣,個不高,膚色好,飾著紅寶石耳墜和戒指,頸間用紅絲繩吊著時款手機。她未語先笑,眼波生動,依稀透著當年美態,完全不似六十多歲,言談舉止乃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餐廳大約五百平方米,一派蘇南廳堂裝飾。大堂一角,懸掛了一溜蘇南鏤空格窗式鏡框,細看全是矜貴老照片。

  其中一幅特別引人注目,那是蔣介石於一九四九年下野後,難得與家人團聚拍下的一張“闔家歡”:他身前一個秀髮上結著蝴蝶結的小女孩,就是如今“蔣家菜”的店主Helen。而另一張Helen二十一歲出閣,下嫁“蔣家軍”空軍飛行員時的婚紗照,完全是眉眼含笑妙齡江南女,更給人以無限滄桑之感。

  就在這樣一排老照片的俯視下,記者好奇地探尋著當年中國第一家族──蔣家,爲何會有閨秀以料理美食聞名港九?這間菜館又到底如何展示蔣家官式菜?

   Helen一九三九年在浙江奉化出生後九個月,即與父母隨叔父蔣經國一家遷往江西贛州,之後又轉返奉化溪口。兩家人多年朝夕相處,每日進餐全乃江南菜。

  一九四九年,Helen隨蔣家遷往臺灣,每逢佳節或兩老生日,都會回士林官邸參加家宴:中國節大多是中餐;耶誕節則會開西餐。

  “記得,官邸的中式宴席一般都有雞、魚,還有魚翅和海參。有兩樣東西一定少不了,那就是醃冬瓜和醃竹筍,那是叔公蔣介石的偏好,屬於寧波小菜”,Helen回憶說,“其實,官邸的菜式,材料不一定很矜貴,但做工都會很考究,一定要吃出菜的原味,多依照叔婆宋美齡的上海口味料理。”

  “我則是一個特愛好美食的人,品嘗得多了也就把菜的樣式、味道都記在腦裏了。年輕時真是兩手不沾陽春水,可結婚後先生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每日煮兩餐。這一煮就是十八年,也就練出了一些手藝,連小叔叔蔣緯國都時常來換口味,鹵鴿、鶏、牛腱子都是他喜歡的,也是現在餐廳裏的招牌菜”,Helen如此解釋著她的入行之由。

  一九八八年,經歷了離婚、投資電影、做地産仲介、開軍車修理場等一系列人生轉折後,Helen選擇定居香港安渡晚年,當時住在新界錦繡花園。

  不料,Helen的手藝總是吸引一些同好捧場,每週在家中開宴四次都難以滿足。之後,Helen就在香港私房菜“鼻祖”劉健威的鼓動下,在中環鴨巴町街開了第一個“蔣家菜”私房菜,去捧場的都是城中名人。之後,“蔣家菜”移師銅鑼灣闊大門面開出餐館;去年,又因爲鋪租原因遷來灣仔群策大廈。

   Helen告訴記者,叔公是一個不崇尚奢侈的人,因此“蔣家菜”的一個特點是,材料都是家常的,但是做功精細,講究原味,比如脆鱔、熏魚、鹵鴨腎、油爆蝦、涼拌蕫蒿,多是上海菜“粗菜精做”的典型。因為蔣家在臺灣很久,也引了一些臺灣菜式入饌,像是鹽酥蝦、咖啡花枝沙拉、紅蟳米糕。

  是日,Helen為記者表演了五道菜式:新潮的“黃金大蝦”,乃以咸鴨蛋黃裹了大蝦過油,外香內韌,入口鮮香;“發財團圓”傳統的江南紅燜元蹄圍以髮菜,用冰糖染的色紅得透亮;“年年有餘”,乃金華火腿蒸黃魚,看著就清淡;“火鍋全家福”,則是江南傳統火鍋,蛋角、魚丸樣樣透著江南味。

  最後一款“八寶鴨”,據說要用兩天時間炮製:先將糯米與八寶配料過火炒熟,然後縫入鴨肚,置冰箱內冷凍一夜成型;次日,上火足料煨滿三個鐘,方才趁熱上桌,聞之已然生津。

   Helen一再告訴記者,自己不是興起“玩票”,而是在認真地在打理這間餐廳,希望更多的人能夠欣賞到她的手藝。 (完)

書病

K,
壞了,我已病入膏肓。快拿書來,查查病因,有什么方子可以治療!

書病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9日

【明報專訊】只要翻查一下帳目,賣書人就能知道暢銷書有哪幾本,但暢銷書榜上的書未必就是最好賣的。調校書店品味,催化個人格調,選書都是好方法。最近內地雜誌《城市畫報》洋洋灑灑地弄來一個「荒島圖書館」專題,有選書的人,有選書的店,亦有分類選書,湊足百頁,驟看起來,氣魄宏大。我也為書店交上書單一張,只是跟別的書單一併刊出,總覺拼湊味濃,書種之廣雜實在罕見,卻令人眼花繚亂。

由從封底抄錄下來的二三十字簡介,到四五千字重量書評,莫不是書訊的一種。現在文字傳媒很需要書訊,因為書訊既有文化性,也具資訊性,書籍出版的品種繁多,各取所需,不難找到合適的調品料,調校好報章雜誌的色香味。我算是個典型的書訊提供者,卻開始失去對書訊味道的敏感度。印象中,在普通讀者的認知裏,一年內的也是新書,傳媒需要近兩三個月的書訊,至如像我這樣的前線賣書人,出版月份過去已算舊書。堆積下來,書訊於我已成了焦慮的來源。

「書太多,時間太少」早成老調,但也有不同演繹。過去我以為這句話只解作:「我有很多想讀的書,但讀書時間實在太少了」;後來我將解釋修正為:「我知道有很多好書必須讀,卻一直苦無機會」;患上「書訊焦慮症」之後,病症便呈現於以下的說法:「我知道古往今來有很多好書,是我從未知道的。但生有涯而知無涯,既然不願回頭是岸,只要豁出身子,拚讀書去了。」

看來我已病入膏肓,到了「閱讀強迫症」的臨界點。都是書訊惹的禍,唯一的良藥,大概只有大隱於市,好好閉門讀書。

[鄧正健 書評人,兼職賣書。]

龍口粉絲:距離

距離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8日
【明報專訊】從泰寮邊村茴塞,到寮國古城瑯勃拉邦,距離有多遠?
地圖上的比例尺告訴你,大約兩百公里。指的是,飛機在空中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的直線距離。兩百公里,需要多少時間去跨越?
在思考這個問題時,我已經坐在瑯勃拉邦古城一個街頭的小咖啡館,街對面是舊時寮國公主的故居,現在是旅店。粉紅的夾竹桃開得滿樹斑爛,落下的花瓣散在長廊下的紅木地板上。你幾乎可以想像穿著繡花鞋的婢女墊腳尖悄悄走過長廊的姿態,她攬一攬遮住了眼睛的頭髮。頭髮有茉莉花的淡香。
寮國的天空藍得很深,陽光金黃,一隻黑絲絨色的蝴蝶正從殷紅的九重葛花叢裏飛出,穿過鐵欄杆,一眨眼就飛到了我的咖啡杯旁。如果它必須規規矩矩從大門走,到達我的咖啡杯的距離,可不一樣。
茴塞是泰寮邊境湄公河畔的小村。一條泥土路,三間茅草屋,嬰兒綁在背上的婦女兩腿叉開蹲在地上用木柴生火。一個衣衫襤褸的孩子肩上一根扁擔正挑兩桶水,一步一拐舉步艱難地走在泥地上;兇悍的火雞正在啄兩隻打敗了卻又逃不走的公雞。茴塞,沒有機場,因此空中的兩百公里只是理論而已。
如果有公路,那麼把空中的兩百公里拿下來,像直繩變絲巾一樣拉長,沿起伏的山脈貼上,變成千迴百轉的山路,換算下來就是四百公里。四百公里山路,從茴塞到古城,無數的九彎十八拐,需要多少時間去橫過?
這個問題同樣沒有意義,因為,貧窮的寮國山中沒有公路。從茴塞,走湄公河水路是唯一抵達古城的方法。
湄公河這條會呼吸的大地絲帶,總長四千兩百公里。其中一千八百六十五公里穿過山與山之間潤澤了寮國乾涸的土地。從茴塞到瑯勃拉邦的水路,大概是三百公里。這三百公里的水路,需要多少時間去克服?
本地人說,坐船吧。每天只有一班船,趁天光,一天行駛七八九個小時,天黑了可以在一個河畔山村過一夜,第二天再走七八九個小時,晚上便可以抵達古城。

我們於是上了這樣一條長得像根香蕉的大木船。茴塞沒有碼頭,船老大把一根木條搭在船身和河岸上,我們就背負行李危危顫顫地走過。村民或赤足或趿塑膠拖鞋,重物馱在肩上,勾僂上船。雞籠鴨籠米袋雜貨堆上了艙頂,摩托車腳踏車拖上船頭,旅客們擁擠地坐在木板上。木板又硬又冷,不耐艱辛時,人們乾脆滑下來歪躺到地板上。沒有窗,所以河風直直撲面終日冷嗆,但是因為沒有窗,所以湄公河三百公里的一草木一岩石、一迴旋一激盪,歷歷在眼前。
沒有人能告訴你,三百公里的湄公河水路需要多少時間,因為,湄公河兩岸有村落,當船老大看見沙灘上有人等船,他就把船靠岸。從很遠的地方望見船的影子,村落裏的孩子們丟開手邊的活或者正在玩的東西,從四面八方狂奔下來。他們狂奔的身子後面掀起一陣黃沙。
孩子們的皮膚曬得很黑,身上如果有蔽體的衣衫,大致都已磨得稀薄,或撕成碎條。比較小的男孩,幾乎都光身子,依偎在哥哥姊姊的身旁,天真地看人。每經過一個村,就有一群孩子狂奔到水湄,睜黑亮的眼睛,望船上金髮碧眼的背包客。船上有一個歐洲的孩子,鬈鬈的睫毛,蘋果似的臉頰,在年輕的父母身上愛嬌地扭來扭去,咯咯笑個不停。講荷蘭語的父母讓孩子穿上寮國的傳統服裝,肥肥手臂上還套金光閃閃的手環,像個部落的王子。
每經過一個村子,就有一群孩子狂奔過來。他們不伸出手要糖果,只是站在沙上石上,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這裏是寮國,幾近百分之五十的人不識字。這些湄公河畔的孩子,也沒有學校可去。他們只是每天在大河畔跟父母種地、打魚,跟伙伴們在沙裏踢球。然後每天經過一次的船,船上有很多外國人,是一天的重大記事。
這些孩子,距離船裏那打扮得像個寮國王子的歐洲孩子又有多遠?可不可測量?
[文、圖/龍應台]

女人的眼淚

K,
其實,女子也不想總是水汪汪的,被人看了,笑話。只是,淚水,她該來的時候,是不聽話的。索性,隨了她來來去去。
所以,小女子的名言是:別管我,哭了,就好了。或許,真的一會子,就破泣而笑吶。

剛來海南的時候,電話好難打,要約了父母,到時辰撥號過去。好不容易通了,鈴聲一響,眼淚就來,結果好貴的電話,總是一哭半程。
弄得,陪著我的MAYBOY挺尷尬和無措,邊哄邊說:別哭了,讓爸媽覺得我委屈了你呢。
這一說,很熨貼,倒逗我樂了:和你沒有關係的,我就是想家了。聽到爸媽聲音,眼淚她就自己來。哭過了,真舒服!!

昨夜,請我們的小才子,為“悼擎東”更名 為“擎東吧”。在一片天堂般的藍海里,我和MAYBOY相依著看著篇篇感性文字,看到珠珠在擎東40歲生日那天的心碎,我跑了出去,大口大口喝水。
MAYBOY聽了動靜,從書房走出來,攬過去拍拍:傻女——

這樣寫著,淚也來,管不住……
肥仔,送了一把紙巾:媽,今天的餃子,味道好極了。

女人的眼淚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8日
【明報專訊】希拉里流下眼淚,馬上扭轉競選形勢。都說「無毒不丈夫,無淚不女人」,眼淚是否女人的武器?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骨肉,所以才會這麼容易流淚吧?也許我喜歡做男人吧,人們常說男人的道理多,女人的眼淚多,而我偏愛講道理,所以從來是有淚不輕彈,流淚是弱者所為。但朋友說,女人總是善於同情、體貼、理解、成全,而眼淚正好是女人的天賦,沒有眼淚的女人,便覺得不像個女人。
莎士比亞說﹕弱者,你的名字是女人!大部分女人總是學不到堅強,心靈寫滿脆弱。女人因脆弱而流淚,希望淚水能得到更多安慰和關懷。同時女人是天生的愛情動物,最容易為愛情而流淚,最怕為情傷神。
但希拉里不是普通女人,是個女強人。她會輕易流淚嗎?面對她的丈夫——前總統克林頓的風流韻事,她好像不見一滴淚,仍然笑談風月,如今她會因為競選失利而珠淚輕彈嗎?她這時的楚楚動人,也許是政治權術吧?又或者,這種珠淚不是博取同情,而是給自己一個內心自省,檢討選舉得失的機會。
女強人要哭,也不是沒有理由,但決不是為了愛情。第一個理由,是為了地球的生態平衡,因為古代傳聞,女人流淚,天上會下傾盆大雨;女人不流淚,這世界會出現旱災。第二個理由,是促進經濟繁榮,因為女人一流淚,便會化悲憤為力量,大吃大喝,且會變成天生購物狂。第三個理由,則是為了世界和平和社會環境的良好,因為女人受到壓抑而不流淚,這世界的自殺個案便會急劇增加。
這當然不過是說笑,但今時今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形象,也該取締吧!
[何慧敏]

1/18/2008

无悔珠珠

K,
晚上,登陸“悼擎東”,看到了珠珠妹妹的留言。看到她寫“嫁給他,沒有後悔過”,我又淚眼模糊了。
擎東弟弟,到底是怎樣做男子的,直教珠珠妹妹生死相許。
一個女人,以明明白白的十多年的“默契”,去換心知肚明的幾十年的“深深難忘”,珠珠妹妹哪里來的勇氣。
她還說:如果生命可以替換,我情願去替代他......

記得,擎東追悼會那天,我正在夢城的大巴,和一般姐妹嘰嘰喳喳。 電話響了。
——你好,哪位?
——你是誰啊?
——我是小關。
——呵,小關,謝謝。
其實,人生,實在不必言謝,是么?

那晚,我們去了維多利亞港乘游輪。
或許,上帝是知道我想念夢城了,就在對的時間,用對的方式,讓我隨了心愿與他廝磨。上帝,真懂送禮物。
年年,燈火相似,歲歲,看燈人不同。于兄弟姐妹,這是看圣誕燈火;而我,是回了我城,“再看你一眼”。

主持人馬亮弟弟,自告奮勇給小女子拍照。
——只拍背影好了。
——咦,為什么?我的女朋友,也是總教我拍她的背影。
——大約,女人更敏感,人生總是要前行,總是要離開吧。背影,看起來孤單,其實是面對著心愿而去, 很積極啊。
——哦……哎,關姐姐,給你看我的女朋友剛發來的短信。
——我可以看么?
——快看吧,我都急死了。——想找人分享!!
——是麼?她答應嫁給你了?
——差不多,讓買鉆戒啦!
——啊,恭喜你啦,那她真把你當自己人了。
——快看,還有呢。
——呵呵,年輕真好。戀愛真好。

知道么,之后,我給他講了擎東和珠珠的故事,因為那一天,珠珠在追悼會上也是這么說:嫁給他,我一天也沒后悔。
——馬亮,好好待你的女孩,爭取讓她今后說,“一輩子也不后悔”。

兩天后,一個夜晚,我們一群再次在星光大道上漫步。
馬亮走來:關姐姐,我想說,謝謝你。
嗯?怎么,又是“謝謝”?!快去享受人生吧!我說。
接過弟弟遞來的冰淇凌蛋筒,他排隊去冰淇淋車上買的。

那天,其實,很冷。冰淇淋,難得的好味。



向東姐,
早晨同事告訴我海南的姐姐貼了篇文章,我猜想就是你,急忙查看。感動的我又流淚了,擎東帶給我的都是美好的回憶。和他相識、生活這十多年來,被他寵、被他嬌慣、我們間點滴瑣事都是那麼的默契。如你所說:過去沒有品出的一些,現在慢慢的在回味。
對我來說,他是優秀的,對老人,對家庭;他是堅強的,沒有因為身體不適給我增添多一些的負擔;他是那麼的有愛心,去默默的幫助節目中的主人公;工作上也是在拼著命,我理解他,電視是他喜愛的事業,也是他精神的寄託;他的才華、他的寬容和他特有的冷幽默.....一切都讓我深深難忘。
或許有人認為他拖累了我,但我從未這樣想,嫁給他,沒有後悔過。
以前對他說過的,如果生命可以替換,我情願去替代他......
謝謝你,向東姐。
代問高大哥好!
珠珠
2007.01.18

難得珠珠

珠珠,
擎東弟弟,走了整整一個月。
如果有天堂,那他應當已經安然抵達。
印象中,那傢伙人緣兒總是不錯,那麼,相信轉場的他已經安頓好了吧——一如既往,靦腆地笑著,才子氣地琢磨著新創意,又準備端出些好東東賺人眼淚了。
祝福他,這一輪,沒有什麼透析之類的折磨,也不用大把大把灌藥了——只管飛揚著青春。

我想,這時,該輪到擎東牽掛了。
為了人間難得的珠珠,和愛女和和。

“難得珠珠”,這是一個月來,一直縈繞在心底,想說出的一句話。可是,該如何表達?面對珠珠妹妹,人間語言,太過蒼白。
珠珠,我們只是在94年的那一次酒聚中見過一面,身為哥哥姐姐的我們,說了些感謝你嫁給弟弟的話。如今想來,那些話,真是,很多餘,很荒唐。

擎東,有了你,就有了和和,有了完整幸福的人生。
你,如花似玉,隨著心願,愛了喜愛的人,被親愛的人所寵。
你,為所愛的人,親手打理,送行超度,妥帖得體。
珠珠,
你,得到了天下女人最嚮往的一切;
你,做到了天下女人想做未必能做到的一切。
直面、淡定、感性、感激——字裏行間,我們讀出,你和擎東,已是一體。
擎東,沒有走。

寫吧,珠珠,擎東一定愛看:
過去,你們牽手走過,點點滴滴的美好,寫一遍就重新活一遍,或許,過去沒有品出的滋味,這下終於悟出了。
未來,你牽著和和,繼續前行。讓擎東分享,讓擎東驚詫,他最疼愛的兩個女子,會開出怎樣絢爛的人生的花兒。

珠珠,明天,我想請製作這個博客的人,為她換一身天堂般的新裝,讓這個“擎東吧”從此明朗起來,一如擎東,你說,好麼?

遠在海南的東東姐

1/17/2008

a link.悼擎東

K,
今天,擎東弟弟走了整整一個月了。
去看博兒,竟然成了大家對弟弟說話的"話吧",氣氛熱烈一如每次的聚會。
很心疼珠珠妹妹,好久不敢上去看,看了就感同身受——難得珠珠。

海南二十年(二)

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二十周年暨中國新聞社海南分社成立二十周年
中新海南網開展“海南二十年•打開記憶的閘門”網上徵稿活動方案

成立於二00二年的中新海南網,由中國新聞社海南分社主辦,致力成為全球華人關注海南的公共輿論平臺。
中新海南網開通以來,以獨立的觀點、獨特的視角、清新的版面、犀利的文風和獨具風格的頭條贏得了島內外、國內外網友的好評和海南省領導的肯定,并已成為島外、境外通過互聯網搜索海南必經的網站之一。
目前,中新海南網已經成為海南省主流新聞輿論網站,是海南重要的網路資訊和輿論平臺。
在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二十周年之際,中新海南網開展“海南二十年•打開記憶的閘門” 網上徵文活動,希望為在海南工作生活過和正工作生活在海南的朋友們,建一塊個性化講述 “我的海南故事”的平臺,同時發起一場關於海南大情小事的“我的海南記憶” 民間大搜索。

“青春萬歲!”
熱愛海南的兄姐妹們,打開你記憶的閘門吧,讓我們在熱土上揮灑過的青春,再一次隨著記憶飛揚!
通過我們——中新海南網,助兄弟姐妹們把在這片熱土上的故事,向島外、海外講出去,讓更多的人來讀你、讀我、讀我們,讓我們在互聯網的世界,留下永遠也抹不去的青春的腳印。

一、 主題:海南二十年•打開記憶的閘門
二、 時間:1月20日――3月29日
三、 主辦:中新社海南分社 中新海南網
四、 聯辦:(待邀)
五、 協辦:(待邀)
六、 徵稿對象:1988年以來,曾經在海南生活工作過和現在海南生活工作的社會各界人士;
七、 徵稿要求:1、中新海南網註冊功能變數名稱(需寫真實姓名、性別、年齡、聯繫電話);
2、文稿體裁不限:散文、詩歌、記敍文、相片等均可;
3、文稿字數篇幅、相片幀幅不限;
4、來稿必須是體現本人的記憶,不得抄襲別人的作品;
5、內容必須健康,不得有攻擊他人的文字,若有法律糾紛作者自行負責;
6、此次活動不涉及投訴相關內容;
7、版權歸中新海網所有,經本網同意的單位或網站均有轉載權。
8、不收參與者任何費用。

八、 評選安排:1、活動從1月20日開始,到3月29日下午六點為止,關閉網站投稿路徑,對相關點擊量進行統計;
2、本單位組織相關專家評稿;
3、公佈評選結果(具體時間待定);
4、本網推薦好稿,在本網站相關視窗掛出“海南二十年•打開記憶的閘門•好文欣賞”。
九、 評獎辦法:1、根據網友對作品的點擊量和留言評價;
2、從網友的最高支持率中依次由本單位組織相關專家評出:一、二、三等獎,最佳作品獎,最具人氣獎。
十、選擇有代表性、感人的作品編輯出版。
…………
…………

海南二十年(一)





K,
會大忙一陣子,為了我的綠島。

組織這樣的玩法兒,機會并不多,這可是二十年的追溯啊。整整一代人的青春。

同時,在主持編輯一本《天涯熱風》海南分社二十年作品集。日日追讀同事們當年的文字,盡管他們是從泛黃的紙張里跳出來,我還是感受到青春熱血的沸騰。

海南,汗顏;小女子,汗顏。面對著曾經的夢想。

然,我慶幸,我堅持下來了。

將報道計劃留在這里,未來可以從網絡世界,追尋此時此刻的足音。


關於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二十周年報導計畫

時間:稿件自三月下旬或四月中、下旬開始播發
(後者更便於配合海外媒體關注海南紀念活動時間點)
內容:中新社紀念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二十年系列報導。
人員:總社戰役報導組
海南分社採編人員

今年四月中旬,是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二十周年,中新社將組織戰役報導向海外介紹二十年來海南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的變遷。我社將根據海外市場對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廿年關注度的漸進性,從三月下旬至四月中旬,逐步投放“海南二十年”系列稿件。

報導擬分三個部分進行:
一:老新聞背後的故事:
時間:一月中旬至二月下旬,二月底稿件初稿組織完畢,三月下旬陸續播出。
用講述新聞背後故事的方式,追訪關於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海外關注的重點人物、重點事件,發出五-六篇中新社“海南二十年——歷史”專題系列訪談通稿,使得中新社的二十周年報導有歷史厚度感。
擬選題:
1:從“小政府大社會”起步的“海南開放故事”——訪問建省即參與設計海南經濟特區發展模式、迄今仍在為海南省謀劃總體開放思路的中國海南發展研究院(執行院長)遲福林教授 ,從制度設計層面講述海南逐步開放的故事。(記者:關向東)
2:老領導們心中的“海南發展故事”——專訪海南建設時代老領導姚文緒、陳玉益、鮑克明、毛志君、阮崇武,從政策執行層面講述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逐步開放、開發的故事。 (記者:關向東)
3:參與平定“洋浦風波”智囊人物的故事——訪海南洋浦經濟開發區管理條例起草人、洋浦風波中央調查組成員、原海南大學法學院院長 王峻岩教授(記者:關向東)
4:將海灣油氣概念帶進海南的人——講述衛留成從中海油CEO到海南省長、書記,並將世界上關注度最高的海灣油氣概念帶進海南的故事,一直談到洋浦保稅港區未來在東盟石油市場的戰略謀劃。(記者:王辛莉)
5:臺灣島與海南島二十年交往的故事(記者:王辛莉)
6:僑鄉廿年變遷的故事(記者:王辛莉)
7:一片山河湖海走向亞洲的故事——從蔣小松的博鼇情結與魏家福的博鼇投資,龍永圖的人生轉折,講述博鼇亞洲論壇的誕生的故事,以及這個民間論壇對亞太區事務的影響。(記者:關向東)
8:三亞從小漁村到國際新興度假勝地的故事(記者:尹海明)
該組採訪從一月中旬起啟動,稿件採訪注重對歷史故事的梳理,以及其與海南發展的關係,要求寫出“歷史細節”的厚重感,注意切入海外關注點。鼓勵記者在採訪後,與採編部門探討寫作角度,力爭出精品。
二月下旬完稿,最低實現播發五篇的任務。
二:海南二十年的變遷
時間:三月下旬或四月中、下旬(後者更便於配合海外媒體關注海南紀念活動時間點)
邀請總社戰役派報導組,進行為期一周的環島採訪,建議由一副總編帶隊,成員包括曾經在海南工作過的部分採編人員,以老記眼中的海南變遷為主題,發出“海南二十年——變遷”第二波系列稿件。
初步擬訪線路:
分東、西兩條線路進行
東線:
與海口市委宣傳部商量,訪問海口市長或書記,走訪海口有代表性變化的區域。(2日)
瓊海、博鼇:以照片報導為主(1日)
萬寧:興隆華僑農場的變遷(1日)
保亭:民族地區的變遷(擬訪問保亭縣黎族女書記李永喜)(1日)
三亞(1日)

西線:
澄邁在島上投資的臺灣莊園主(1日)
走訪洋浦經濟開發區(1日)
尖峰嶺熱帶雨林自然保護區(1日)生態省的報導
東方石油化工城(1日)關於海上油氣的報導
三亞國際旅遊新興目的地的掃描,專訪書記或市長。(2日)
回海口參加省裏紀念活動報導,以及中新社海南分社建省廿年紀念活動

最理想方案是,兩組人馬25日回海口,參加26日海南省裏紀念活動程式報導,以及中新社海南分社建省廿年紀念活動

期間,建議重返海南的老記,走訪老朋友、老地方,發出獨特感受的稿件。
三:紀念活動程式報導:
時間:四月中旬初至下旬。
根據海南省紀念活動安排,由總社戰役報導組和海南分社合作,發出 “海南二十年—未來”關於海南地方紀念活動系列報導。

中新社海南分社
2008年1月8日

1/16/2008

先做人,后做事。

K,
是啊,記得剛出來做事,父親對我說:人生,先做人,后做事。
做人,對己要坦蕩,對人要體貼。才不只是“做人”。
做事,耐得十年冷板凳,最終是要明事理。才不只是“成匠”。

如今,對小朋友,我也轉述如上。明白與否,看個人修行了。

學做人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6日

【明報專訊】剛出來做事的時候,看什麼都不順眼。

公司的高級行政人員都是廢人,什麼事也不做,寵信一班擦鞋仔。

他們坐享高薪,游手好閒,公司再這樣下去一定執笠。這班人水浸眼眉還不知道。

我滿腔熱誠,卻得不到應有的待遇,也不被重用。

可以有表現的工作,都交給那些懂得奉承的同事去做,成績普通,依然得到獎賞。

朋友問我,對公司這樣不滿,為何不轉工,我說我喜歡我做的工作。

合約屆滿,上司跟我談續約,給我不公平的加薪幅度,我大膽地說出我對公司的意見,毫無保留。

上司聽完,沉默了一陣,脫下眼鏡,搓了搓臉,只說了一句﹕「你留不留下不重要,我給你忠告是,你需要好好學做人。」

當時我不明白,不久後便辭職,到另一家公司工作。

我又發現新公司有同樣不公平的現象。管理層盡是沒用的人,得寵的不是唯唯諾諾,便是有靠山的。

我對這世界很灰心,好像每一處地方都有同樣的弊病。

多年後,我教人創作,跟學生說,學創作其實是學做人。

這些年來,遇過不少做事很有能力的人,他們在事業上遇上障礙的最大原因,是不大了解人。

娛樂事業是人才的行業,成功的人,都很了解人。

卅五歲前成就可以靠做事,卅五歲後就是靠做人

所有的管理層都是管人,最下層的人才管事。

今天的我,如遇上當年的我,連管也不想,放棄便算。

[阿寬 ahhfoon@yahoo.com]

decent 與體貼

紀念一位高貴而合宜的音樂家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6日
【明報專訊】英文裏有一個很難翻譯的字,decent,這不是個冷僻艱澀的字,然而雖然常常出現常常遇見,卻幾乎無法找到貼切的中文,能夠予以對譯。

勉強將這個字的意思,解釋為「合宜」吧!說一個人decent,意謂他不會做什麼粗野、奸猾、欺瞞的事,也就是說他總是行為「合宜」。

不過,decent有「合宜」無法包納的其他意義。第一,decent意涵這合宜行為不勉強,不是出於功利考量或外力脅迫,所以才做的。因此decent有時候也被譯成「優雅」,怎麼會有優雅在其中?那是接近孔子說的「隨心所欲不踰矩」,舉手投足就自然合宜,所以給人優雅的舒服。

還有第二,decent一方面是很基本的人格條件,因而曾有學者將之譯成「做人基本道理」,可是另一方面,decent卻也是近乎高貴的稱許評價。怎麼會既基本又高貴?因為decent質地內在有人之所以為人大家共同同意必具的成分,然而這成分真落實做出來了,卻絕非容易,構成了高貴成就。

Decent與「高貴」的連結,應該在於「體貼」吧!人與人要能相處,先決條件之一,當然是不能總是自我中心,只想到自己,而要眼中心中有別人,看到別人的表情反應,更重要的,想到考慮到別人會有的感受。

有消極的體貼,也有積極的體貼。消極的體貼,先想到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行為會冒犯人讓人家不舒服,就先不那麼說不那麼做。積極的體貼,更進一步想到別人可能會需要什麼,主動去做去處理

體貼的人,當然不自私。體貼的人,衷心喜歡讓別人快樂,他的行為自然合宜,他不可能是個吝嗇的人,讓別人快樂就能增加自己的快樂,顯然快樂不會是此增彼減有限的東西,所以不必計較不必擔心讓別人快樂是不是犧牲了自己、委屈了自己。

寫上面這麼長一段話,我心裏是想一個特定的人,一位傳奇人士,雖然我沒有機會親識,卻感覺如此熟悉的人——在台灣居留十幾年,帶領台北愛樂管弦樂團的指揮家亨利梅哲。

如果只想到做個指揮當個總監,亨利梅哲根本沒有任何理由要在台灣用掉他生命中最後十幾年的精力。那是他在國際樂壇地位最高、機會最好的時候,他大可以找任何知名樂團成就自己。亨利梅哲不只想要成就自己,他從成就別人中得到更大的滿足,所以他才會被台灣的年輕音樂家們感動,願意交出自己的時間與精神幫助他們成就音樂、成就自我。

音樂是不說謊的,什麼樣的人就會產生什麼風格與性格的音樂。亨利梅哲帶領台北愛樂做出來的音樂,因而也就有合宜的性格,以及從合宜透顯出的優雅與高貴。台北愛樂與其他職業樂團最不一樣的地方,就在各部的互動默契。由各方樂手組成,無法長期反覆練習的樂團,其各樂部當然不可能高度齊整劃一,以其聲音純度取勝。可是梅哲領導下,台北愛樂另有一股活潑,弦樂與管樂熱切對話,木管積極回應小提琴,最後形成無可取代的台北愛樂的聲部組構。

在梅哲帶領下,台北愛樂不只能夠在音樂會上做出合宜優雅高貴的音樂,更要緊的是這些音樂家會共同長成為熱愛音樂的團體,他們懷抱參加派對的興奮愉悅參與排練、演出,於是興奮、愉悅自然也透過音樂感染了聽眾。

[楊照 台灣作家.《新新聞》社長]

繁星、星座、快樂、快感

流行,批判?快樂!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6日

【明報專訊】在《被背叛的遺囑》裏,米蘭‧昆德拉提到哲學家阿多諾曾經對勛伯格和斯特拉文斯基作過不同的評論。阿多諾欣賞勛氏,認為勛氏音樂的純粹性是現代文化的救贖;但他卻討厭斯氏,因為斯氏音樂象徵了大眾文化的庸俗。然後昆德拉寫道:「我常常自問,在聽斯特文斯基的音樂時,阿多諾是否從來就沒有感到過一絲絲的快樂。」

不用去問阿多諾,我也知道如何「正確」回答。在批判思維裏,快樂是邪惡的。這不是說不應奉行快樂原則,而是說當社會日趨大眾化和單一化,快樂往往意味淺薄空洞的純感官快感。正是斯氏音樂讓人快樂,阿多諾才會將其音樂與流行曲視作一丘之駱,然後肆意批判。

我從沒認真聽過他們的音樂,不過對這些論調卻格外熟悉。我跟朋友常愛批評流行曲,隨便胡扯也能說出夠寫一篇論文的論點,道盡平凡人看不透的詭譎,就如阿多諾附體一般。但到了午夜夢迴,家中唱機悄然響起庸俗的流行情歌,我還是心神一蕩,豪情壯語也煙消雲散了。

我快樂嗎?對。阿多諾錯了嗎?卻未必。昆德拉說阿多諾「思維短路」,隨便把藝術跟政治搞在一起,實在輕率。思維短路不是邏輯出錯,只是力不對。還是阿多諾的好朋友本雅明說得妙:事物如繁星,概念如星座。繁星散落天際,只有把夜空繪成不同的星座,我們才能有所理解。阿多諾不了解本雅明,流行之物也自有其藝術性,他的思維短路,就是越過「快樂」,把「文本」跟「批判」直接連上,結果畫成了一幅批判的世界星圖。但圖上星座卻始終不太像樣,因為當流行的「快樂」沒有給認真畫上去。我們的世界,看來還未成形。

[鄧正健 書評人,兼職賣書。]

鳥城的荒誕

未來城市的鎮魂塔
北京.新樓.舊人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6日
【明報專訊】編按:奧運前夕的中國,令「發展」步伐凌亂、社會結構急遽轉變的中國更形瘋狂。北京香港兩邊走的作家詩人兼攝影師廖偉棠,以批判之眼,通過鏡頭和文字,主觀記錄這時期的中國各社會面向。是為「奧運前夕.中國」專輯,今文為始。

《泰晤士報》評選世界正在建設的十大最具雄心建築,北京的建築佔了其中之三。這一消息,去年成為幾乎所有國內大媒體的頭條,也成為海外媒體的熱點話題。談論2008年的世界,繞不過去的是北京;談論2008年的北京,首先要談論的就是其令人矚目的新建築。這些建築已經徹底地改變了北京的面貌,實際上,它們成為新北京的象徵的同時,也成為了一股作為潛意識的北京精神的凝聚物。這股精神由國家引導,各階層的人民積極參與其中,帶狂歡的情緒,又不無惘然。

被自身崇拜的大鳥吞噬

在12月北京《三聯生活週刊》上,副主編舒可文寫有評論文章〈橫空出世,大建築〉,他在客觀評論了北京的「大建築」現象的來龍去脈之後,「無意」地說出了一句真實的危言:「最無視城市的建築是最真實的大都市景觀。而大都市的力量和容量遠遠大於它的市民。」

然而一座城市難道不是由市民組成?一座建築難道不是為城市及其市民服務的嗎?它怎可能無視甚至凌越後者呢?北京市民的英雄崇拜精神造就了這些「大建築」,但這些「大建築」構成的大都市反過來卻可能吞噬了小市民們的存在。猶如八十年前的表現主義電影《大都會》所預言,運作的龐大建築機器代替了有機的城市本身,繼而把人民化為零件、化為接近不存在的小數點後n位。

梁文道在他的節目提到這麼一個笑話,在北京機場計程車上,出租司機對他說:「現在北京是一個鳥城,有鳥巢(奧運會主場館)、鳥蛋(國家大劇院)、鳥腳(中央電視台新址)還有鳥嘴(首都機場3號樓)。」說的都是新建築,聯想到「鳥」字在北方話中的特殊含義,以批判精神著稱的北京出租司機的話中嘲諷絕對大於自豪。自豪曾經有過,但隨近一年物價飛漲,普羅階層的收入滯後,奧運後的美麗新世界暫時看來還只是畫餅充饑,自豪就變成了冷嘲,因為豪的明明於自己無關,是屬於另一個階層的。三大建築也好,十大建築也好,它們是「最具雄心」的建築,屬於國家神話中的英雄——經濟浪潮中的成功者們,離平民頗有距離,更別說最低下階層的勞動者甚至邊緣人了。

先以鳥蛋為例,在去年中秋的國家大劇院落成首演儀式中,特別預留了若干個觀眾座位給參與建築的工人代表,真是一夜輝煌,一夜過後,這些工人代表將和其他沒有這一夜輝煌的工人們遠離國家大劇院,這輩子也不太可能進來,因為這是一家用特種絲綢作牆紙、一張座椅造價接近一部汽車的、總值32億的超級豪華大劇院,它的服務對象只能是社會的新貴和特權階級。而這些工人又將和其他參與北京奧運前大建設的農民工一樣、和沒有暫住證的低層「京漂」一樣,可能會在他們共同締造的盛事8月開幕前,被勸返原籍(為了整齊市容和讓出資源)。即使他們能留下來,他們也不可能付得起高漲的房租、買得起門票,「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對於他們來說,仍然只是夢想。

最前衛外表,最保守內裏

作為「鳥腳」的中央電視台新址,更是一個矛盾的聚合體。純粹就建築而言,它可以說是當今世界最前衛的建築,它和國家歌劇院不一樣,國家歌劇院貌似前衛實則保守,以陰陽的形態盤踞皇城中心位置,仿似國家巨大的風水魚缸;而中央電視台新址挑戰地心吸力、傾斜扭曲、雙生匯合,這都是建築大師庫哈斯未能在世界其他地方能圓的夢,它的前衛形態表現出「不懼權威、敢於嘗試、無所畏懼、高度自信」(香港建築師嚴迅奇的讚美)這些特點,的確如此——但是僅僅形態如此而已。

因為這最前衛大膽的形態,所承載的內容是中國最主旋律的意識形態代表,最保守、也是宣傳部門最強大的「喉舌」:中央電視台。在中國單一的話語權力場上,中央電視台就是「權威」,是最被非主旋律民意質疑的「權威」,是在新聞節目上領導人的出鏡順序都有嚴格規定的政治放大鏡。它既是巨額納稅單位,又是中宣部的密切伙伴,如果說當今中國最大膽的是建築部,最保守的就是中宣部。因此這個建築物和它的功用嚴重分裂,庫哈斯所使用的建築語言是「循環和生生不息」,類似莫比烏斯環的設計,建築的確是構成了一個內部循環,但中央電視台更重要的是「內部」,而非「循環」,它是一個對外界來說開放性極其有限的機構。

這座建築同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在中央電視台舊址門口,常常聚集上訪的人民,他們奢望這一國家喉舌能代之申冤,因此那裏戒備甚為森嚴(為了防止上訪),新址可想仍會如是,作為「中央電視台」它代言的只可能是中央,而不是人民。同時,這座新建築坐落在朝外大街旁,這裏是所謂「CBD」商業中心的前緣地帶,並將成為大「CBD」地區的新中心,周圍原來是50年代東歐式大院組成的老居民區,現在已經寥落得很,就等發展商來拆遷重建,所以我們也別指望這座建築能和原來的市民發生什麼關係了。

這個關係之前曾表現為衝突,因為在大推土機前面必然會犧牲許多小市民的權益。這種本土市民和官商聯姻新權力之間的衝突,沒有溝通的可能。據說現在北京也會舉辦一些聽證會徵求市民意見,但光是形式上的聽證會是沒用的,這是意識形態的溝通矛盾,不只是政府程式的問題。就像國家大劇院曾受49位院士和108位建築師上書反對也未能阻止它的動工一樣,「因為這時候,城市生活的動力和內容已經離開原來的支柱,北京放下了所有意識形態的包袱,在新的旗幟下聚集了力量,這個旗幟因為鮮明和強大而不可阻擋。」舒可文如此總結,然而我們都知道一種力量如果強大到不可阻擋那會是多麼危險,沒有人可以防止它走向可能的謬誤。

大時代.大建築.蟻民

幾個月前我曾經進入另外兩大建築——「鳥巢」奧運主會場和「水立方」國家游泳中心採訪。在北四環塵灰漫天的公路上下了車,四周竟然一片荒蕪——存在很多巨大的建築但沒有看見使用它們的人,道路的設計也是完全為汽車考慮。幾經輾轉走到「鳥巢」和「水立方」,果然壯觀,尤其前者,費盡巧思把建築超越材質的可能性發揮到極點,當時政府要求做「一個獨一無二的體育場、一個能讓人過目不忘的建築」,它絕對勝任。我來此是為了拍攝一個名為「我和我的產品」的專題,把建築工人視為創造者,「鳥巢」和「水立方」只是他們的產品,雖然主流話語中的創造者是那些建築設計大師們。在這些超越人類想像的龐大建築物下面,工人不但渺小,而且顯得很超現實,因為這些建築都像是模型的直接放大,像夢中突然膨脹的日常事物一樣。看被高大陰影籠罩的工人,我突然想起一個古老的名字——萬喜良。

這些天馬行空的大建築,彷彿已經超越其功用,不再是建築,而是單純的象徵物。它們是一個民族寄予信仰的圖騰柱,由集體無意識趨向的英雄主義凝聚而成;它們是權力和金錢共謀的勝利幻象的勒石紀功之碑;它們更是一個未來之城奠基時的鎮魂塔,下面鎮為了成全這個大時代所「必要」犧牲的許多無名「蟻民」的權益。

為這些象徵意義,一種強迫超前的領導意識左右北京城(以及眾多亦步亦趨的國內大城市)的發展和規劃,揠苗助長反而成為常態,就像50年代文學追求「高、大、全」,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新」。且不說與此高端建設呈現懸殊落差的基層福利、服務建設,這之間的矛盾超出了本文所能言說。回到城市本身,作為一座城市最令人眷戀的「無名特質」正隨強力意志的張揚而喪失,「建築和城市中的這些特質不能建造,只能間接地由人們日常活動來產生,正如一朵花不能製造,而只能從種子中產生一樣。」(Christopher Alexander《建築的永恆之道》),既然人的日常生活已經漸漸從這種宏大的國家敘事詩中被隱形,我們可以想望的可能是一座巨大的紀念碑之城,猶如一朵巨大的塑膠花,不老不死、落滿灰塵。

[文/廖偉棠]

1/15/2008

a link.梨园之后让京剧走上香港闹市街头

鄭依依寫鄧樹榮詮釋《泰特斯》

K,
莎士比亞,本就是語言的藝術,鄧SIR回歸了,就好。
這是依依今年以來第一篇人物呵,開筆就是沙翁,真幸福。
不知是不是莎士比亞戲劇節啊?想起了二十年前上海追戲了。為莎翁。

今天,格外累。睡了。

又一簡約古典劇的力量
鄧樹榮《泰特斯》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5日

【明報專訊】舞台上的暗場黑洞,羅馬大將泰特斯之女拉薇妮亞給強姦了,再被割舌斬手。兇手狄米特倫斯和契倫是哥特女皇塔摩拉之子。因為拉薇妮亞拒絕了新皇之婚約,他的母親負辱而成新后,兒子代母報仇。

舞台燈光亮起,拉薇妮亞的慘狀被叔叔發現,他的悲慟憤恨、是長篇如詩的獨白,更是泰特斯的瘋狂復仇——契倫等將亡命於刀下,被剁為肉餅,葬身母腹。

遙遠年代的血腥悲劇殘暴得叫今人匪夷所思,然而鄧樹榮嗅出的是普世的人性暴虐。來屆香港藝術節將首次搬演的莎士比亞劇作《泰特斯》,古典新編,以最簡約的肢體與舞台演繹文本,是一場對心靈的探索,也是在資本主義的劇壇,一次對追求靈性的戲劇開拓領域的嘗試。

《泰特斯》劇本之殘暴,一直未見於香港舞台,亦少為人知道或接受。即使國際間亦近三十年少有搬演。鄧樹榮早年已於法國留學時,曾看抽離而後現代的處理方式,直至自己閱讀劇本後,才為當中激越的情感撼動,為人性之醆酷暴力而震驚。

而他踏出劇場不久,天安門傳來血洗廣場的悲鳴,令他潛藏演繹劇本的念頭——揭示黑暗根柢,始是反省的起點。

只是,暴行總在歷史重覆上演。

政治領袖的舉動固可以令天地變色,然而暴力傾向是人所共有,行為發端於心理。透過舞台的鏡框,鄧樹榮展現的便是這心靈的暗黑力量。

演員身體作為詮釋的起點

在演藝學院任教,鄧樹榮透過與學生創作、切磋,更見心靈與身體的互為關係:身體執行意念之際,同時回饋以感受與思維,所謂潛能,包括思想與行動的可能性,其中的力量在日常生活裏百分之七十都隱藏了,倘若一旦釋放出來何其動人。

葛洛托夫斯基終生致力發掘的,便是這力量的舞台呈現。

受梅耶荷德與葛洛托夫斯基等戲劇大師的影響,鄧樹榮已經在《菲爾德》、《哈姆雷特》及《帝女花》等東西方古典劇本中,以簡約的風格處理意蘊層次紛陳奧妙的古典劇目。

然而這次《泰特斯》上演於葵青劇院的偌大舞台,十二名資深與年輕演員在在將過去簡煉風格的舞台規模大,使演出的難度升格。

「葛洛托夫斯基主張舞台上最必須的,是演員與觀眾能量的轉換,旁的皆為不必或次要;而梅耶荷德指身體才是演出最重要的工具。」由是,「身體與身體之間的關係、身體與空間的關係,如何有機地碰擊,以將演員及空間的力量都放大;而不同場景之變化,有元素是為必需的才加上去、必要的意象方會呈現,便是演出思考空間的原則。」

故是次舞台沒有佈景,只有本來吊景桿、布幕等劇場裝置輔以每次場景的轉換,甚至,向用來營造情緒氣氛的音樂,也將省去。演員得單靠語言、台位與燈光,將戲劇內澎湃的逼力與節奏,傳達至座上的觀眾。為此,他特地讓演員上三整天的工作坊,從抓幻想中的物件的動作感受肢體背後的衝動力(impulse)、經歷秘而不宣的舞台時間——如塔摩拉懷胎十月——過程中各人的情緒轉變等,掌握戲劇無形的衝擊力。

而導演在此莎劇的角色,只是重現劇的肌理,擴大與深化劇本的感染力,戲的意義就由觀眾直接從演員身上去領會:「我漸漸認為,導演本人的詮釋多是危險的,那只是個人的理解,於他人往往並不合理。」

「古典戲本只有語言,正好有大空間,探索內在與外在融合。」在去掉多媒體的表現技巧,質樸主義或足以漸從外在的引出包括欲念的人性神秘內蘊。古典劇與西九作為契機?

這是近年鄧樹榮多次搬演古典劇的緣由之一。

原因之二,則是把古典劇當作「另類劇場」來開拓本地戲劇市場的作法!

雖然他追溯劇作家的年代,「莎戲是最商業化的戲,最能涵蓋不同層面的人,當中有最富哲理的生命詰問,也有最俗世的戲劇性」,然而不得不承認,消費劇場當道,絕大多數走入劇院的觀眾只求娛樂,戲劇的經濟效益先於藝術的精神價值而掛帥。

這不正是西九文化區的追求?於鄧樹榮看來,西九明顯是史無前例的政府主導產生之文化商業模式。藝術創作需納入創業工業的生產力,才會得到重視,否則只是政府的負擔。

然而,他亦達觀地指:「真正動感文化都會,只要能在自己城市讓居民看到世上頂尖藝術家的創作,或產生自己的世界級藝術家,二者能達其一,即亦甚好。」雖然西九的初階段想必然以前者更易於實現,然而,他指出西九亦對藝術家將是衝擊,逼使他們思考如何自處,發現自己的價值。即使經濟效益較佳的創作,或會將相對經價值較低的擠向邊緣,但——「不必悲觀的,主流和邊緣也有互相轉化的可能,本來沒有經濟價值者哪一天會變得有經濟價值起來。重要的是藝術家的堅持。」

[文/鄭依依、圖/麥兆豐]

小馬哥的眉頭

K,
前天,和一幫政府公務員們聚,也關心另個綠島的選戰。有彪悍女將曰:阿扁落,未必好。流氓,自有流氓法子應對;小馬哥,那是有立場、有頭腦的,兩岸未來或許更不明朗。
我問:怯了?怯啥?
體制內的公務員們,搖頭不語。

所以,小馬哥,要皺眉頭的事情,還多著吶。
×××
阿扁是流氓,可是阿扁“救過”小女子
還是二000年那場選戰吧。
小女子去北京上兩會,采訪剛剛回國不久的中國駐聯合國前大使秦華孫。通稿寫完,有一段曲折的審稿故事, 反正在人民大會堂的梅花圖前,成了莫逆之交。
兩會后,秦第一天去政協外委會,邀小女子陪同履新, 回顧聯合國生涯。
之后,撰寫一篇關于秦的人物訪談,約了“某日”審稿,小女子拖稿了。
這個某日,竟然和阿扁獲勝同一天!!
秦大使來電告知自己的時間安排,并體貼地為小女子拖稿找理由曰:知道今天你們大忙,因為臺灣的事情。
其實,小女子是和姐妹聊天忘了時辰也。
純屬交代,望秦大使見諒。
其后,小女子采寫的《中國駐聯合國大使秦華孫的強國夢》,被數十家媒體轉載,我們成了忘年交。
博鰲亞洲論壇成立大會,小女子促成大會邀請秦大使參會,并為中新社撰寫開幕評論,“鎮”了新華社幾兄弟,這是后話。
北京,東交民巷一家杭州餐廳的龍井蝦仁,是秦大使的最愛;他的太太蔣紅妹是原《世界知識》雜志主編。孩子一,絕不學外交,怕忽悠,而去開了飛機。

一段不著邊際的往事,想起了,就記下來。

國民黨在台灣國會終於「合法執政」了!/文﹕馬家輝
——兼論馬英九距離總統府還有多遠?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5日
【明報專訊】台灣立法院之戰勝敗已定,民意調查顯示,選舉過後,「馬蕭配」的支持率急升、「謝蘇配」的人氣度大降,在所謂「鐘擺效應」發揮作用以前,「西瓜效應」先行發功,兩個半月後,馬英九極可能入主凱達格蘭大道上的總統府。

但這當然仍要視乎兩個變項。

第一個是泛綠陣營的「情緒反撲力」。

泛綠原生於所謂「黨外」,40年來,儘管由在野而在朝、由台下而台上,窩囊過也風光過,但從沒停止過以悲情為盾、以眼淚為矛的戰鬥模式,這些年來,每遇選舉挫敗,下回重臨,總能展現力度驚人的反彈能量。民進黨政府的新聞局長謝志偉,一頭亂髮衝天飛、兩翼鼻孔向地橫,當局以來,出言不遜,極度囂張,是非常惹人討厭的惡俗官僚,然而是次選舉之後面對電視鏡頭,他竟然噙淚哽咽,頗說「我很難過……我很難過……但想告訴我的兄弟們,其實沒有這麼糟糕……」,由小觀大,泛綠政客的濫情作用何其強勁,不問可知,一時之間我還真想不起有哪位國民黨政客曾因敗選而流馬尿。

此外,選舉翌日,我接到一位台灣企業家朋友的長途電話,感慨一番之後,道明來意,認真地探問如果他負擔香港台北的來回機票,我是否願意於3月底返台投票。他是深綠的,他當然要求我投「謝蘇配」一票;他又明知我不是深綠的,卻仍肯出錢出力致電試探,充分流露了「撿到籃子就是菜」的猴急心態,見微知著,泛綠人士在敗選驚嚇的劣勢下,沒有半分猶豫,馬上擠盡吃奶之力以求反擊。

事實上,早有不少評論分析指出,因受「小選區單議席」和「5%高門檻」的雙重制度夾殺,泛綠陣營的立法院「佔席率」雖已崩盤,但其總體「得票率」仍有成長,顯示綠營選民的基本認同仍然存在。這是他們反撲的最大本錢。別忘了,2004年的立委選舉,泛綠的得票率亦僅有43%而低於泛藍的46.7%,總統選舉卻得了逾50%選票,雖然有人說這是拜兩顆神秘子彈之賜,但誰都沒法保證往後兩個月內不會再發生「神秘」事件,千萬別低估福爾摩莎子民的眼淚發酵效力,故在台灣民間已有傳言,國民黨的立委席次取得愈多,馬英九身上的避彈衣必須穿得愈厚。

第二個變項是總統選舉的投票率。

是次立委選舉的投票率約為五成九,上屆總統選舉的投票率則為八成,換算為具體的選民數字,意味大約有300多萬位台灣人尚未透過選票顯示他們政黨意向,其屬性為何,舉足輕重。

讓我們這樣理解吧﹕民進黨執政八年,國民黨由在朝而在野、由台上而台下,累積了極強的被打壓情緒,加上近兩年的全島倒扁大動員,早已政治熱身充足,這回由「人氣王」馬英九領軍攻陷立法院,藍營能夠動員的忠心選民應該已經動員得七七八八了。剛相反,陳水扁混帳八年,泛藍固然不爽,泛綠亦有怨氣,是次立委選舉說不定展開了消極抵制,乾脆不投票,仍懶得動員鄰里關係幫忙拉票,然而到了攸關執政地位的總統之戰,基於政黨認同的表態心理,此等「隱形泛綠」很可能現身挺謝,力求把民進黨留在總統府。

換句話說,理論上,這群「關鍵300萬」的偏綠傾向應該較濃較重,比較有機會被民進黨開拓爭取。我手上欠缺資料,但相信台灣必有人於上屆立委和總統選舉後做過定性分析研究,細察「沒投立委,但有投總統」的300萬選民到底有何政治立場,把圖表攤開一看,即可幫助預測3月份的選舉走向。

上述處境,聰明的馬英九不可能不心知肚明,因此他和他的同志們於勝選後依然眉頭深皺,若把電視聲音關閉而僅觀臉上表情,觀眾或會誤認國民黨大敗。這雖是「勝不驕,敗不餒」的儒家壓抑感性表現(你幾時見過《英烈千秋》電影裏的柯俊雄開懷大笑?),卻亦未嘗不是現實計算的理性焦慮(你若知道民進黨的得票率仍有增長便不敢輕易大笑了)。

選舉過後,馬英九和他的國民黨同志做的第一件事是到蔣經國墓前獻花鞠躬,「蔣太子」逝世剛滿廿年,小馬哥「凱旋」而至、低頭默哀,值此日子,有若替國民黨搖旌召魂,別有一番肅穆意義。

廿年了,國民黨終於在台灣國會取得「合法壟斷」的尊嚴地位了。

國民黨治台五十多年,蔣介石獨掌江山,把被共產黨的氣發泄在台灣居民頭上,沒有人權,只有暴力;沒有選舉,只有戒嚴,其統治基礎當然欠缺現代文明政治的「合法性」。到了晚年,蔣介石軟禁孫立人、排斥陳誠、趕走吳國禎,把兒子捧上皇位,維繫其獨裁王朝於不墮,小蔣的權力來源當然亦沒有什麼現代文明政治「合法性」。好了,當小蔣變成老蔣,眼看蔣家後人全是扶不起的阿斗,或斂財,或放縱,或兇殘,或無能,根本無力接位,而又適逢時代氣氛轉折和黨外勇敢抗爭,乃不得不宣布解嚴、開放選舉,故讓謀略家李登輝有了可乘之機,由分化國民黨而獨霸國民黨,在有限度的民主政治下做完一任又一任的慓悍總統。這時候的國民黨,由於壟斷資源數十年,雖仍經由所謂選舉掌控國會,但終究不算公平,其「合法性」之成分,是灌水的、應打折扣的。

其後,李登輝由獨霸國民黨而搞垮國民黨,讓另一個謀略家陳水扁有了可乘之機而冒起執政,國民黨變成了在野黨,倒擁有了不折不扣的「在野合法性」,乖乖地在台下完成了很大程度的自我改造。

如今,終於,馬英九帶領國民黨重掌國會執政地位,這場選戰打得堂堂正正、有聲有色,在特殊選舉制度的幫忙下,老K控制了超過三分之二的立法院議席,若把其他泛藍計算在內,勢力版圖更達四分之三。

這意味,國民黨在餘下四年能夠在國會「為所欲為」;更意味,在政治文化符號層次上,國民黨已經跟昔日的政治獨裁體質徹底割裂,充分取得了「壟斷合法性」,不管小馬哥於3月份能否得勝,僅此功績,已是「政黨輪替」的理想效果了。

假如失去國會主導權的民進黨亦能循此軌以自我改造,甚至在「二度政黨輪替」後更上層樓以自我完善,屆時,台灣才算是真正走出了一條民主開創之路,替華人社會在國際上爭得了面子;至少,陳水扁是對的,總比連2017和2020都沒把握有民主的香港強得太多太多了。

馬家輝 資深傳媒人

a link. 赵一凡:中西海洋观念之比较


k,
這是兄弟姐妹新年第一聚,大約過去兩周了。
那天問:老師,想見見我的小圈子不?
趙老師:想啊。
又:可沒有人能接得住您的活兒啊。只當散散心,交交本地朋友。
答:特樂意。

等到聚會那天,問是不是要去接人,曰:已經出來了。 好家伙,老師竟然步行半個城,還穿越跨出海口的世紀大橋。說是:每天上午寫字,下午專事鍛煉,晚上就喜歡這樣會友人。難怪,海大圖書館館長詹兄稱其為:游牧部落。

酒聚中,還真的約了來自內蒙的布和老兄,當年海口晚報的名記,如今的布教授。自稱別名為:烏仁子蒂(誤人子弟)。
大哥首席,二哥做東,我們負責搞搞氣氛。

回程,和MAYBOY帶著肥仔送趙老師,師講起當年在哈佛做窮學生,最快意的事情,是用三百多美金,賣下了一位“退學”博士,全套社會學課本及閱讀參考書。
——就這么些銀子。
——&*^%YOU!

我等笑言:等著看老師的回憶文字,用文字還債也算吧:)

臘八,師傳“臘八節忽悠一把”來玩兒,尊重版權就不來電照登了。
回曰:還是煮鍋臘八粥吧,那不忽悠。

今兒,小編輯用了一個中午,將老師這篇中西海洋觀念之比較放上了我們的“一家之言”。
明天,平妖精約了趙老師一起,去她的望海大宅酒聚。

a link.贝·布托之子 比拉瓦尔

龍永圖


K,
和娟兒一起,去位于海南大學校園內,龍永圖的家中,訪問了老龍頭。
這次,由小女子主問,就想聽龍從WTO首席談判官下來,在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位置上,如何實現人生的又一次轉軌。
最多的話題,是非政府組織在中國乃至亞洲的不發達,認同度的不高,以及博鰲亞洲論壇未來如何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發展多方面,尋找非政府論壇應有的,政商學界關于亞洲事務碰撞的空間。

老龍頭,依舊思路清晰極了;不過,對小女子身為中國記者,總是問關于非政府組織的問題,有點驚訝。告知,在香港訪世貿部長級第六次會議場外非政府論壇的采訪經歷,龍釋然。

“國內多些你這樣的記者就好了。”

稿子這兩天出。

和龍合影,之后笑曰:合夥辦龍頭!

遲福林


和娟兒一起采訪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的執行院長遲福林,陪老朋友訪老朋友,很有趣。
遲是海南建省初期,從國家體改辦派往海南的第一名干部,當年三十六歲。主持設計海南特區體制模型,對開放話題始終不渝。
小女子請他談談,比照當初的設計,海南的現在走到了哪兒。
遲曰:花了二十年。走了當時設計的三到五年的路。唉,94——04,中間丟了十年。
不過,小女子倒是覺得慶幸,好歹海南沒有像內地許多省份,如湖南,發展和污染并肩,連喝的水都“避孕”了。
“慢”,是美好的。

張娟


總統級老爸茶

碰了椰子奶

再碰法國紅

誰占了誰穴
K,
國家外文局《今日中國》中文版主編張娟,我們是多年老友。
她帶了小組來海南,做建省廿年專題,環島一周,竟然見了些小女子也未見過的“老鬼”。

弄點海南東東吃吃喝喝。
周六,她從三亞趕回來,原本計劃帶著上船。
發信:海鮮不?
答曰:不海鮮。
給友:這家伙,海鮮吃夠了,給她吃肉!石山羊。

下午,兩人合伙采訪完遲福林。
——哎,想不想鄉土下下?去喝老爸茶。
——想死了。
于是,叫了中原、南洋、海島…………(回來告訴肥仔,今天弄了個十二塊五的老爸茶。肥仔答:哇,總統級的了。)

晚,接了MAYBOY和肥仔,還有上海電視臺海南站的敖姐,去石山羊火鍋,碰了椰奶,碰紅酒,異口同聲表揚MAYBOY,肯陪我們。呵呵。本是同登長城的好漢么。

臨走,娟去小女子處上網,看著很是誰占了誰的穴啊。窗外的綠,饞死京城的她!

彼人,飛機剛飛九江中轉,就發信曰:想海南了。嗚嗚!

一周的莫逆,從大籃水果,到并肩采訪,到殺羊煮蟹,總也醉不醒,不就要讓她,總也難忘?!

1/14/2008

書掌故:《文藝世紀》

文藝的世紀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4日

【明報專訊】二千年四月,香港有一份文藝刊物《文學世紀》創刊,它與另一份一九五七年創刊的《文藝世紀》的刊名只差一字。《文藝世紀》由一九五七至一九六九年辦了十二年,《文學世紀》由二千至二零零五年辦了五年,不同的編者和作者,一先一後地已創建了他們心目中的文藝的世紀。

《文藝世紀》屬綜合性文藝刊物,有創作、評論、翻譯和文壇掌故,也設有「青年文藝之頁」特別鼓勵新作者。刊物主編為源克平(夏果),作者包括葉靈鳳、曹聚仁、侶倫、洛美(何達)、黃蒙田、吳令湄(羅孚)、夏易、高旅、雙翼等,亦刊登內地知名作家如周作人、老舍和秦牧的作品。

大概由於主編源克平是詩人也是畫家,每期《文藝世紀》在封面、封面內頁、封底內頁以至內文,都會刊登美術作品,包括黃永玉、葉淺予、李可染和新加坡畫家翁翼的木刻版畫、水墨畫、速寫等作品。

在意識形態壁壘分明的五六十年代,《文藝世紀》被視為左派陣營刊物,不過除了夏炎冰的社會寫實小說,刊物整體內容以表現溫和的文藝意趣為主,而許多年後羅孚在回顧文章中,提出《文藝世紀》的不足之處,就是難以向左派陣營以外的作者約稿,所以在一九六六年一月另外辦了兼收並蓄、走「中間偏右」路線的《海光文藝》。把《文藝世紀》和《海光文藝》相比,前者表現溫和,隱藏傾向,後者似乎偏離了陣營主線,反而更具現代文藝的傾向性,個性更鮮明,《海光文藝》編者的苦心由此可見,五六十年代香港文藝的意識形態對立狀亦如斯詭譎。

[文/陳智德]

徐靜蕾的“經營”

K,
總覺得內地當家花旦里,最可惜的就是徐大小姐。她的戲,很舒服,能打動人,但卻總是差點點火候,到不了教人難以忘懷的境地。
一直以為,她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導演,挖掘出她內心最深沉的東西。讀了這文字,我知道了,過于務實的女子,靈性是會被掩蓋的。或許,務實的人總是“盤算”,靈魂不再是不設防的“赤子”,也就難以接收最本真情感的撞擊了。
小女子總覺得,感人的藝術,沒有可能太理智的。
其實,寫字、作畫、演戲、歌唱,這些發自內心的藝術,都有“天賦”一說。學不來的。學了,倒壞了。

徐靜蕾:蓮生無知而我是實業家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4日
【明報專訊】徐靜蕾不算美,卻是現時國內炙手可熱的女演員之一,每次出場,媒體都以「才女」、「最受歡迎的博客」、「導演」等等稱呼冠之她身上。事實上,對於這些稱呼,徐靜蕾也一一欣然接受,因為她說這些都是她努力經營的成果,尤其是有了這些稱呼之後,才能突顯她跟其他女星的與別不同。

坦白說,我不是一個藝術家,我認為自己是一個實業家,因為我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我不愛做夢,不會去得一想三,我是一個要每一步都走得很穩的人,因為走得太快會叫我沒有安全感,我很怕大起大落,可能是見過太多樂極生悲的例子,所以我比較注重我身邊到底有什麼資源,然後用這些資源去爭取更多……太遠我不要去想,我看的是目前。」所以,當她的博客成為國內點擊率最高的博客之一的時候,她馬上借勢辦了一份網上雜誌《開啦!》;當她的電影拍得愈來愈好的時候,她就開始學習當導演。「我很小就知道,除了自己的本事外,沒有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你的。」徐靜蕾淡淡地說,手上拿一杯濃濃的熱咖啡。

我是這時代的三十三歲女子

徐靜蕾是我見過少有的務實演員。當演員的,都可能比較率性,但是她的冷靜,卻叫人出乎意料之外。尤其娛樂圈子是一個很虛榮的圈子,但她卻很實際,「即使有人告訴我,全中國十三億人都喜歡你,又怎樣?我又不是一樣的要吃飯,要上所?年輕時可能會高興,但是都三十三歲了,如果三十三歲人還想不通就很幼稚!十三億人都喜歡你,你還不是需要一個你愛的人愛你就夠嗎?太虛的東西,我不要。因為沒有安全感。」「你真的不在意人家如何看你?」我有點懷疑。

她想了一想,「不是絕對的不在意,不過跟自己過去比,是愈來愈不在意了。」

務實的性格是來自父親的DNA,徐父是一位很能幹的生意人,即使生意不算大,但是他的努力,執著和認真,自小影響徐靜蕾,她說虎父無犬女,長大後,她也這樣的勤快,嚴謹;一來是來自老父的遺傳,二來是不想掉老父的面子。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得不美,所以我很努力學習別的技能,譬如說,學古詩,學書法……現在人家說我是美女,我真的是莫名其妙,」她提高了聲線,「如果要我把自己在每一個項目單獨跟人家比較,我可能贏不了,但如果是看總體,我的平均分一定是最高。」遺傳老父的,還有自信。

在現實中,徐靜蕾是幸運兒,就如她說,她有一個很願意培養她的家庭,讓她接受很好的教育,踏出社會以後,她得到不少人夢寐以求又求不得的機會,寫文章、拍電影、當演員、做導演,成就都被人家認同;但是,回頭看看蓮生(《投名狀》中徐靜蕾的角色),她是一個生在一百多年前的中國婦女典型,她的命運不由自己控制,她的一切都是屬於圍繞她的三個男人:她被二哥救了,卻愛上了大哥,最後被三弟殺死;愛是什麼的一回事,她可能搞不清,生存不由她話事,生命如何結束也是糊裏糊塗的。電影都是說人的故事,那個年代,蓮生的命運也是典型的中國婦女的悲哀。

「那個年代的女人都很可憐,」徐靜蕾嘆口氣,「我們現在是幸福多了!我父親從小都告訴我人家看不看得起你,是看你的能力不是看你的性別,所以我一直都很自信,在我思想裏沒有男尊女卑的概念,但是我又知道男女不平等是從來的存在,尤其是蓮生那個時代,女人的命運,女人的幸福以乎都決定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但是男的又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嗎?戲中的男人(戲中的李連杰,劉德華跟金城武)打生打死,他們也以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原來根本不是!只是女的就更糟糕,打不能打,走不能走,只有是默默的等待。」

徐靜蕾說從影以來,演的角色都是時代女性居多,要演活蓮生這樣一個角色,先是要掌握那個時代的女人心態。「你看蓮生,生在那個年代,她可以怎樣?雖然說沒有人能完全把握自己的命運,因為人生本來的變化就是莫測的,但生於亂世,人的命運更不由自己;女人呢?就更困難。所以蓮生她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處於一個很迷惘的狀態:她本來是要賣去妓院的,誰知給二虎救了;以為以後只可以跟一個她不太愛的男人(二虎),誰知又撞上了大哥……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每次聽到噩耗和轉變的時候,她都很惘然,因為她不知道將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很被動,一切都不由她,她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演員:不愛還需當

「活還是死,蓮生很被動;愛情上就更被動了,她跟二虎沒愛情,跟大哥才是第一次談戀愛,愛情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徐靜蕾說得投入,「蓮生跟大哥的是激情,不是感情,電影也沒有交代激情過去,他倆會是怎樣呀……但是我卻分得很清,激情不是愛情,激情是不會長久的。」現實的徐靜蕾跟蓮生的選擇不同,激情與感情之間,她寧願要一段跟趙二虎,安穩而細水長流的感情。正如她說,那是一種很實的情感,是家人的感覺,很紮根的那種,類似親情。

這個選擇符合她的務實性格。

我們見面那天,她不施半點脂粉,一件鬆身外衣,頭髮跟她平日燙燙貼貼的不同,她說這身打扮才是最舒服,最貼近自己,「其實我很怕拋頭露面的工作,別人看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穿名牌衣服在鏡頭面前談笑風生,其實都是累得要死的,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踏踏實實在家工作十天,這樣比較好過。」

徐靜蕾說她不愛當演員,因為她其實不愛走在台前,但演員的工作帶給她的回報卻又是太多太好,「收入好,家人的經濟我也能照顧好,有知名度,別的機會也好……」所以即使她不愛當愛演員,見面後第二天,她已經跑到日本拍攝。

好一個務實的徐靜蕾

[文/張寶華 圖/資料圖片]

有趣的英国PUB


大樂秘笈﹕落pub有故講
2008年1月13日
【明報專訊】上回提及,出外旅遊時不妨在當地書店選一本好書,在旅途或回家的路程上好好閱讀。本來如何選書,沒有什麼值得討論——只要有興趣(或以為有興趣)閱讀的,就一定可以;旅途上的閱讀,應該輕輕鬆鬆。不過,我也有一個建議:既然外出旅遊旨在了解其他地方的歷史、風土人情,或者可以考慮讀一本有關當地特有文化的書籍,以提高對該地的認識。

月前往美國東岸開會,路經倫敦,在市內一家小書店買了一本以Licensed to Sell: The History and Heritage of the Public House為題的書。Public house者,日常用語pub是也。在英國待過或曾往旅遊的人士都應該不會對pub感到陌生。說pub可能是英國文化及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相信不會引來異議。它是社交生活的核心場地,是城市、鄉鎮以至鄉村(不論規模大小)均不可少的聚集點。你可以對英國lager全無好感,但不可不到pub蒲一下——假設你同意人不可以沒有社交生活。要了解英國文化,必須認識pub的文化。

了解英國 由pub入手

Licensed to Sell 一書詳細交代了pub的歷史;全書圖文並茂,除了說明歷史背景及不同時代的發展與變化之外,還對pub的建築、內部設計和裝修有詳盡介紹,讀來挺有趣味。Public House一詞始於十七世紀,到十九世紀初普遍將它們稱為pub。而pub的前身是alehouse、tavern及inn;三者各有特色(簡單來說,可憑它們所提供的服務及服務對象的社會背景來分類),性質不盡相同。它們歷史悠久,自十五世紀便深入英格蘭人的日常生活。

日後發展起來的public house,當中部分的傳統和設備乃源自更古老的安排。例子之一是pub的吧。吧的設計源自售賣杜松子酒的店舖(gin shop):吧既可將店員與顧客分隔(後屬於存貨和擺放酒杯的空間),又方便為客人斟酒。這種本來應用於店舖的間隔,到十九世紀初便成為了pub的特色之一。而這又跟另一例子有關,就是為了減少搬運的工作,十八世紀九十年代便發明了手搖泵(或稱beer engine)。這部機器安裝在吧的位置最為適合,從此兩者成為了pub的必備,同時亦影響到顧客企位和跟酒保交往的習慣。

站飲不是必然

這本書介紹了pub的歷史、傳統(當初政府認為站立的顧客會飲量更大,於是要求設置座位,所以所謂到pub飲啤酒應該站來喝,其實並非原來的傳統),也給讀者認識它們的建築、佈置、設計,又談到傳說之中風格獨特及有過一段歷史的名pub,不同背景和興趣的讀者均可自得其樂。

我不敢說這是認識pub的歷史與文化的最佳書籍,但在路上翻翻,然後到一間pub喝一杯或嘗嘗pub lunch,又另有一番滋味。

Licensed to Sell:

The History and Heritage of the Public House

作者:Geoff Brandwood, Andrew Davison,

Michael Slaughter

出版:English Heritage

文/呂大樂

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1/13/2008

“奥赛罗式”难题

海豹、奧德羅、與我
文章日期:2008年1月13日

【明報專訊】有些劇本我就是要去導、去演,因為它們存在——就好像有些名山峻嶺令攀山者不能不攀。一個導演就是這樣去衡量自己的能力。我也是這樣「攀」過了莎劇和契訶夫、布萊希特、品特等的作品。
但是演出有些戲,只因為機緣巧合。演《奧德羅》就是個例子。海豹劇團沉寂了多年,去年演出契訶夫的《姊姊仨》以後,大家都很興奮、動了心。我得找個劇本能用得海豹四位台柱演員、挑戰我們的譯者、吸引贊助者的支持,於是便提議莎士比亞的《奧德羅》。
其實,我對這劇本的感覺頗為負面,總是覺得劇中情節不合邏輯。於是決定用心去探索莎士比亞想在這戲裏面說什麼。
首先是戲裏的地方背景。莎翁活在伊利莎白一世皇朝時代,那時的英國人都覺得意大利人奸狡、凶殘、道德觀念不強。那年代的觀眾都會對狄夢娜有疑心。一個女子怎會瞞父親去私奔呢?不過既然她是個威尼斯人,那就不奇怪了。至於義雅豪,就代表了當時英國人心目中,在意大利滿街都是的壞蛋吧!可是這點仍不足以令我們相信奧德羅會深信義雅豪的說話。奧德羅信義雅豪的話是因為他信義雅豪這個人,相信他只說真話。
我們到底能否看得到別人的真面目呢?如何能知道別人說話背後的真相呢?
真假難分是我們人類的一個難題。莎劇中不少邪惡的角色在別人眼中都是忠誠老實的。在《奧》劇裏的義雅豪欺騙了劇中所有的角色,沒有人懷疑他背信棄義。義雅豪證明了忠誠的外表竟可以掩飾邪惡的居心。奧德羅處理不善弄到人命關天。莎士比亞用這齣戲顯示誤信太完美的假面具後果多麼嚴重。
但這仍不能解釋奧德羅和狄夢娜的關係。為什麼愛得那麼深,卻信得那麼淺?

是不是欠缺了自信呢? 奧德羅到底是個外人。他來自異邦異族,碰到的問題都始於他不屬於身處的社群。當義雅豪對他說狄夢娜難以忠於他這樣的外邦人,並以此解釋證明她不貞時,奧德羅自覺被孤立的感覺更清晰了。義雅豪再三進讒,奧德羅以往的自信便崩潰了。一失了自信,奧德羅便失去靈魂的主宰,完全受制於義雅豪。義雅豪乖巧的謊話逼使奧德羅去面對他不能處理的感情。他的妒念逼得他發狂。憤怒和憎恨取代了他往常的智慧和判斷力,把他趕上了絕路。
奧德羅和狄夢娜相愛得不能自已。義雅豪也是不能自制地去摧他們,我覺得這個莎士比亞的悲劇最令人震驚的是:到頭來,我們無法抗衡邪惡。我們只好希望永遠都不用面對邪惡。
《奧》劇的結尾給我們這樣的一個蒼涼看法。義雅豪一點也不後悔。剩下一個懦弱的嘉西鰲去收拾殘局。
[文/黃清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