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2010

閱讀期待:余秋雨《我等不到了》

外婆林元覃

X,
我們已經到福州長樂機場。和外祖的故鄉不期而遇又匆匆揮別,有說不出的難捨。昨晚表哥又告訴我,外婆林元覃,是林則徐的遠房侄孫女兒,更加讓我不知所措。好在很具體地認識了您這位閩侯兄長,感謝您的溫文、謙遜、周到,讓我這漂泊之人,對自己可能遺傳的的閩侯秉性有了些信心。羨慕您當年仰天大笑離開廈大,卻又不離根地守護故土,為後人留下自己時代的記錄!
上午去了福建省圖書館,了解到那裡的古籍閱覽室確實有閩侯縣誌可查,儘管時間不允,但內心已經很蘊藉,覺得與先人很近了。
此外,不出所料,因地緣相近,血緣相親,省圖書館有關港澳台資料室,蠻多的對岸出版物、史料,還有親切的研究員,真讓人不捨得福州。

午間,X社和Q社請吃客家菜,午後Y和我又淘了大包書回島。
此行完滿。
福州,再見!閩侯兄長,再見!
*******
K,
和福州話別的前夜,小女子,喝高了,喝粉了。拉著X兄叫閩侯兄,感謝他安排會議在閩侯,安排參觀馬尾船政博物館,安排走訪老福州的三坊七巷、安排雨中遊滴水岩讓遭遇摩崖石刻“忘歸”……
在馬尾的博物館,我第一次與畫中人如此地相親——他們都是太外祖、外祖的同齡!我好像聽到了少年太外祖的脈動!

洋務運動,在中華大地是好大的一件事,一段史,而在十九世紀的福州,它只不過是當地的風氣。是好男兒,總歸是要進船政學堂,總歸是要師從英倫、德意志的洋師傅,用洋文學幾何、學地理、學造船、學電報,稀鬆平常。放洋是一定要的,英吉利軍官學校、德國克虜伯船廠、上洋軍艦實習,是那年頭閩侯的男兒必要經過的成人禮吧。他們,他們,帥極了!!

記得十幾年前第一次聽大表哥講起外公的放洋,小女子還是懵懂之人。心裡想,太外公為何會那麼新潮?這下子,終於明白了,太外祖、外祖,不過是為潮流裹挾之人!
閩侯先人們,造船、修路、造橋開整個中華洋務之先!小女子站在博物館閩侯先人們的群像前,好生慚愧!一來不是男兒不得入族譜,二來兩手空空只會紙上塗鴉……
那晚,給滬上大表哥通電話,說慚愧!哪知表哥說,妹妹莫慚愧,咱家女子也不簡單!他忽然告訴我說:你在福州還可以查查林則徐家譜,因為外婆林元覃說,林則徐是她的隔代叔公!
表哥是我們這一代,真正在外婆身邊長大的兄長。他說,一九六0年公映電影《林則徐》,身體已經不好的外婆,一定要他陪著一起去看一場,出來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世。
原來外婆林家,當年在福州是專門替官府捉拿江洋大盜的,他的父親某次竟然將捉來的一個武藝高強的大盜豢養在家,專教林元覃武功。
小女子這下記起來,小時候媽咪常常給未見過外婆的我描述說:外婆腳一蹬,就可以飛身上五斗櫥;六十歲了還和孫兒在床上翻筋斗,不小心落地,一骨碌就跳上床;她的雙腳可以交叉盤過頭頸項;早年喝參湯多了,去世時一口氣吊了頭二十天……
那晚,正在編篡民國高官小傳的大表哥又告訴小女子:淪陷時期外公能善終,多靠外婆精神上支撐!
他說:外公1918年留洋回到滬上,進了上海鐵路局,1938年離開滬上,1943年在重慶因膽結石術後並發症去世。
他說,外公當年拜“湖社”老頭子,與後來青紅幫的黃金龍拜的是同一幫六個老頭子。黃金龍是大徒弟,陳中英是二徒弟。外公在滬上講話是“有用的”。
表哥說,上海淪陷後,南京偽政府還有滬上的漢奸,不斷來家中“請”外公出山。每每此時,剛烈的外婆就大罵漢奸,甚至把剪刀拿在手上,稱:如果他去做漢奸,我就帶全家跳蘇州河!在外婆的支持下,外公1938年離開滬上,輾轉香港,一年後抵達重慶。
關於外公的史料,表哥說在第二檔案館出版的《民國史料》中可以查到。
於是,次日,我直奔福建省圖書館,在港澳台資料室看到了整整半櫃子的《民國史料》。時間不允,只有拍攝留念,儘管不知道外祖父躺在哪冊書中何處,但是也血熱了良久。資料室的研究員許女士,看我如此眷戀,建議小女子退票,多留福州幾天。主見證,小女子匆匆離開之後,發現真的將入室閱覽用的身份證留在了外祖身邊!

你一定猜到了,貪吃的小女子,到了外家祖籍肯定要饕餮一場。X兄的會議餐,就讓我等品鑑了不少古生物,如藍血的“鱟”,成盤的厚魚唇,鹿舌,彷彿古生物的劍蝦(小女子命名);在三坊七巷,更是小吃通吃到撐,肉燕餛飩、魚圓、綠豆糕、蘿蔔糕、酥肉餅……被“橄欖”得一塌糊塗!小女子在對的時候對的地方又做了一件對的事情:給遠在金陵的媽咪收羅了整整一大盒子福州小吃,特快專遞遞回家!

回來次日,平妖姬約眾妖姬給她自己餞行,小女子兩杯酒下肚,實在憋不住啦:各位各位,都坐穩了!你們面前可是站著個真正的名人之後哦!呵呵,我說俺咋那麼像名人之後啊,原來還是真的@@@@於是,逗得滿桌子攀樹掛枝都成了名人之後,最厲害的被封“安祿山之後”!

光华碎忆

親愛的關姐姐
你採訪過羅智成嗎,他來港做光華中心新主任另外,江素惠您是否也有過接觸?
YM
***
YM,
光华可是给我蛮多回忆。平路、倪匡、张信刚……还有可爱的台湾月! 我是在那里认识依依的。那次,倪匡回港第一次对话,临走时依依陪着她,一大一小两个开心果。我说:哎呀,这个小妹妹笑得好可爱。倪匡笑言:可不是小妹妹哦,她是大名鼎鼎的明报世纪版记者郑依依哦。我有些惊诧:哎呀,依依你的笔可是很犀利。看来未必都是文如其人哦。或许,伊敏你以后也会有如此的遭遇?哈哈。
等着看你的访问了。
刚从福州回来,有些奇遇。写给你看。 关姐姐

4/27/2010

「浦東歡迎你」

等待上海——我.的.蝸.居.手.記

文章日期:2010年4月27日
【明報專訊】編按:一場千萬人的、官方呼召的世博,還是一齣全國熱播、當局刪禁的電視劇更迫近現實?09年之作《蝸居》裏的情節或多或少在超速的上海上演:是否當連發展的盲動與苦果都具備了,城市化才算功德圓滿?世博將原先的荒謬超速推至高點,從事文化工作的此文作者速描蝸居室友的往來身影,在「輕」而「痛」的生活裏提煉出微小而不卑的希望。
這個春天,上海的天空陰晴不定,或者說,無論陰晴都顯得曖昧,一派繁華,百廢待興。似乎,這天空在等待另一個自己。
我的這段日子有些莫名,說出來又似乎並沒什麼。本命年,要麼順極,要麼……
「浦東歡迎你」
我在郊區有個小房子,春節前後,因生病和感情的關係,兩次搬遷。我是北京人,而至今人生的一半在上海度過,住過的地方已不下二十處,居期不足一個月的還沒有計入。節前住浦東,張楊路,十五樓,彷彿掛在天上。和十二個人同居,三個廁所,其中一個休克了。兄弟姐妹們來自五湖四海,廁身於三平米到十平米不等的「蝸居」,沒想到還有一對夫妻,都是「80後」,男網管,女文案,說來收入並不算低,原本只想過渡一下的,誰料錯過了2009年初的購房良機,忽然發覺以現有薪水要買兩室一廳的話,除去日用,不發橫財不得贊助,要一百年才行。索性,跟陌生的朋友擠在一道。國人終究能忍,只是不知是否能百忍成金。倒也成就了彼此的風景,小兩口勤力做飯,香飄全室,偶爾邀我一起會餐,每個菜裏都是辣椒,嗨!
另有一個兄弟,甚是好玩,齊齊哈爾的,我剛搬來時碰見的第一個室友便是他。彼時,已入冬,他就穿一個大褲頭,晃晃悠悠,愈走愈近,中音渾厚:「浦東歡迎你」。我扭頭,一笑。他是軟體公司的銷售員,上班自由,過午而起,肆無忌憚地敲我的門:「走,兄弟,一起吃飯去」。都是北方人,三來兩去就熟了,他大談自己的家史,和羅曼史。聽得興起,我說我會記下你的語錄。他說,好啊,版權歸你,不過語錄的名字我要欽定:就叫《亂論語》吧。他特地將前兩個字連讀,頓一頓才說出「語」字。
春節才過,同事因一單生意出了大錯,被領導痛批後拉他消愁,邊喝酒邊牢騷,他則慷慨激昂,最後還主動埋了單。實則,他心裏亦憋屈得很,女友放棄來滬的約定,決然前往北京,沒得商量了。他實在想找個人大哭一場,但在落魄的同事面前他一臉陽光。見了我,則一下子萎去,五年的愛情哢嚓就斷了,五年呀。痛過,訴過,醉過,又是一條好漢。世間種種,正如人們所感嘆的,當你傾訴時,悲劇已成了喜劇。而悲情並未真的退去,只是埋得更深,有時很潮濕,有時很乾燥。
跟房東結了賬,我請這位東北兄弟最後吃了一頓,且是我並不喜歡的烤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都聽他的。地球很小,上海很大。就此別過,何時君再見?
「雜花生樹,草長鶯飛」
大路朝天,遙想初到張楊時,路過世博園,周邊還塵土飛揚。印象中一家飯店的門口有這麼一個牌匾:門外星夜施工,店內照常營業。後來聽說,有人把世博會說成「SB會」。這個民族幽默了,敢於自嘲,敢於嘲諷當局了,不壞。我笑笑,也許多年之後,我們會懷念這個漫長而巨大的party吧。辦的好壞,都是財富。
就這樣,愚人節那天,我搬到了上海的南部。雜務收拾停當後沒幾天,上網,發現東方明珠電視塔居然頂端起火。一些網友的說法頗具想像力,和顛覆性。我雖對上海沒多少認同感,但實在迷戀此處的「雜花生樹,草長鶯飛」,所以決不希望有什麼霉運降臨,真的遇了麻煩,最終還不是轉嫁到小民百姓頭上?但願那煙火,僅僅是上海停了片刻,點了一隻煙:夜上海在等待清晨的上海。
前文提到,我在奉賢郊區一個不再是鎮的鎮上買了房,便宜得很,亦遠得很,去看海倒是近。鎮東,有一家理髮店,去了幾次,都是同一個理髮師。一日,他在外地辦事,家人來急電告知妻子很可能早產,快!他匆匆往回趕,本就不寬裕,現金更是有限,問我能不能匯些錢給他(數目不大)。至此,我才突然意識到與他的交情已不淺,也就是說可以開口借錢了。本還想問個究竟,譬如,你到底是安徽的還是蘇北的?終究算了,生命為大。焰火大師蔡國強說,「農民,讓城市更美好。」郊區那個不再是鎮的鎮,於上海而言,可視為邊城,他迢迢而來闖蕩大上海,為什麼選擇那麼個小地方呢?記得他說過,他很愛在老家種地的她,希望三十歲時能自己開店,她做老闆,他做總監。雖尚屬期待,但這個姑娘有福了。
「兄弟,我在往玉樹路上」
春天,到底是戀愛的季節。朋友柳來我新居玩兒。說遇了一個隻身來滬七載的女孩,進展迅速,且還是處女之身,他的驚訝與憐愛一併排山倒海。「五一」就要去拜見岳父岳母了。他說這話時,像得勝的將軍,而又虔敬非常。我們是同一類人,因了心上人的清目一眄,就可能赴湯蹈火,以消磨這不清不楚不好不壞的春日。
寫這篇文字時,我剛完成關於詩人張棗的紀念短文,這是北島和柏樺都擊賞的奇才。名作《鏡中》寫於22歲,「一想到生命中後悔的事情,梅花就落滿了南山」。此刻,沒有梅花,沒有南山,惟有落,惟有落滿。
行文至此,手機響了,短信:「兄弟,我在去玉樹的路上。」是一個攝影師。我回道:「祝福兄弟,祈福玉樹。」玉樹,青海省藏族自治州,7.1級地震。兩年前的五月,我和他一同飛往成都,奔赴汶川,經綿虒,過銀杏,最終抵達映秀。唉,難兄難弟,又在路上了(我盲目相信像他這樣的人,不少)。因戶口和工作等問題,離開上海後,他毅然放棄了工作,大半時間在藏區攝影,我期待幾年後的他。他長我幾歲,但我一直呼這個河南兄弟:小馬哥。
一座城,有人來,有人去。心中無不是有所待。而這座城將我們五花大綁,我們渾然不知,這便是所謂的魔力吧。有理由相信,上海也一直在等待什麼,就像一個女子等待來世。
Better city,better life。
Better city,better life。以我有限的英語,覺得這一宣傳語直接的意思是:改善城市,改善生活。或:更好的城市,更好的生活。終究無不在暗示,這城市不夠好,這生活也不夠完美,遠遠不如中文那麼與時俱進:城市,讓生活更美好。
世界很大,上海很小。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每一滴淚水卻很相似,一如彼此的笑意。縱然你如今是百不順遂的,輾轉的,有著某一種「輕」,也要記住詩人保爾·瓦萊裏的話:「應該像一隻鳥兒那樣輕,而不是像一根羽毛。」無關樂觀,無關悲情。生活注定是山,是烈火,而你要做一隻鳥。不管是在這個名叫上海的地方,還是隨便一個所在。
作者為上海電視媒體記者,《上海電視》專欄作家。
[文/木葉 編輯/黃靜]

4/25/2010

a link:关于外祖父陈承栻

感谢主带我回来闽侯!

感谢主带我回来闽侯!回到太外公的祖籍,这也是我外家两代人第一次有后人回到闽侯!与母亲通话,告诉她已经和分社与闽侯父母官联系上,帮忙寻祖,老人家很感谢!
原来,太外祖陈少庭乃清同治年间进士及第,官拜四品,主修陇海铁路。太外公育有仨子,长子陈承修留日学造船,回国后进招商局。二子即我外祖父,陈承栻,复旦公学考取庚子赔款,清华公学读预科,1911年3月庚子赔款三期赴美,康奈尔大学学土木工程专业。1918年回国,参与沪宁铁路的建设,辞世前是沪宁沪杭涌两路总段长。外祖父是同盟会会员,出席了国民党第五次全國代表大會。
K,不切身经历,真不解何谓血浓于水!这是第一次仔细打听外家的历史,在对的地方做了对的事情。感谢主让我长到了懂得回首的年纪。原本人就该知道自己的来踪,才活得不飘忽,可是我们活过的时代,实在太怪了。好在还有老人在,可以说一点。不然真的就来去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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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高千丈必有其根,慎终追远人之美德。我也感动于你对外家先人的缅怀,一定帮助寻找你母亲的祖根。谢谢你和你母亲一直记得闽侯!

文字江湖﹕戴斗笠的荷馬

文字江湖﹕戴斗笠的荷馬
文章日期:2010年4月25日
【明報專訊】在台灣參加一個華文文學家聚會,到了之後,發現打出的橫幅是「世界華文文學高峰會議」,不禁肅然起敬,沒想到自己參加的是如此偉大的壯舉。世界高峰會議,聽起來像是世界元首齊聚一堂,為瞭解決全球暖化問題,協商如何減排廢氣,如何節省能源,如何防止地球的滅。要是更實際一點,就是安排以色列與巴列斯坦的和平路線圖,討論北朝鮮停止製造核武,禁止向伊朗運送核原料之類的政治斡旋。文學高峰會議,想解決什麼問題,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不好意思問人,只好把問題悶在肚裏,私下暗想,文學屬於心靈提升的範疇,和宗教一樣,解決不了任何迫在眉睫的社會困境、經濟問題、與政治糾紛,但是又不能沒有。沒有了文學,沒有了藝術,沒有了宗教,世界只剩下赤裸裸的權力鬥爭,赤裸裸的利益掠奪,荒蕪的心靈,乾枯的軀體,即使人人吃的是美味珍饈,穿的是綾羅綢緞,也是行屍走肉,活幹什麼?人類喪失了文化反思的能力,就喪失了文明創造的動力,只想「搵錢大哂」,搵了錢幹什麼?
開幕式在台灣大學文學院演講廳舉行,居然來了些政治高峰人物,有些我認得,如馬英九、劉兆玄,還有一批不認得,包括官位大概不小的官僚,以及耳邊掛通話器的國家安全特勤人員。會議陡然增了幾分「高峰」氣味,不過,這些領導還都識趣,知道會議的主旨是文學,也就沒談政治。馬英九談了談「識正寫簡」,調和繁體字與簡體字相互排斥的矛盾,還以台灣牛肉麵的發展,說明具有台灣特色的中國文化,算是軟性的政治表態。沒有冗長的議論,沒有激昂慷慨的口號,也沒說什麼跟文學相關的事體,相當低調地顯示了一下「高峰」的關懷,施施然而去,沒揮一揮衣袖,就帶走了一大批高峰,把會議留給了文學。
會議一旦文學,就海闊天空,沒邊了。連好幾天,大家都登上了文學的高峰,坐在雲端裏高談闊論,像奧林匹克山上的諸神聚會,一會兒說桃花流水鱖魚肥,一會兒說托爾斯泰的真誠可以穿透時間,一會兒又說文學不能吃飯,總之高來高去,頗似武俠小說裏的華山論劍。高行健講了半天「沒有主義」與「不是主義」,遠離現實,遠離政治,重構文化源頭的神話系譜。王蒙感慨當前文學廣告化的趨勢,創作能量之高之快,如打開了水龍頭,嘩嘩嘩的流個不停。劉再復講到從現代回歸古典,慷慨激昂,要大家信仰文學,信仰《紅樓夢》、信仰《山海經》。弦則自嘆是「失敗的作家,成功的編輯」,不過,有個特異功能,能老遠就嗅到「天才的芳香」。李歐梵、陳若曦、馬森、劉心武、閻連科、王潤華,也都一個個現身說法,講自己的文學心路歷程。
高峰了幾天,最讓我感動的,卻是弦引述的幾段詩。他先提到阿美族的詩歌:「我希望你離家的時候是個雨天/踩出許多泥濘的腳印/你就不會忘記回家的路。」由此想到有人寫過的一段詩句,勾起了他畢生的掛念:「你離家那麼多年了,/為啥還戴那頂破斗笠?/不,/那是故鄉的屋頂!」他帶無限感慨,突然蹦出一句話,「我們要有戴斗笠的荷馬。」
[文.鄭培凱 學者.詩人 近作有《樹倒猢猻散之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