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007

饕餮時間﹕不是誰都嘗得的“醃篤鮮”

Dear all:
這是小女子在港期間﹐為紐約《僑報》﹐巴黎《歐洲時報》寫的倒數第二篇美食專欄了。謝謝各位捧場。
未來兩周﹐如果還有好的去處﹐請趕緊聯絡小女子呵。
其實﹐用味覺來記憶一個生命中游歷過的地方﹐再溫馨實在不過了。
尤其﹐用了心和滋養“真身”的萬物“對話”﹐那滋味更會點點滴滴記在心頭的。
信我。

香江漫話﹕蘇浙滬同鄉會的“醃篤鮮”不是誰都嘗得
  
正在外面採訪聊天﹐接到同事Candy來電稱﹕“有個只有你去最合適的晚宴。”   
“這話兒﹐從何說起呢﹖”我問。   
Candy說﹕“有個香港蘇浙滬同鄉會的周會長﹐今晚作東要請一班老友記飲酒。聽說﹐這個蘇浙滬同鄉會﹐當年是南下香港的上海灘小K們的聚腳地。如今小K們人老了﹐在香港住慣了又不想回去﹐可是想念家鄉菜難耐﹐於是就在會館里設了小餐館。請的雖是個香港廚子﹐卻做得一手地道上海菜﹐不少此間知名的滬籍大佬﹐隔三差五就來捧場的。”   
Candy又說﹕“唯這會館內的餐館﹐並非坊間一般的餐廳﹐即使拿著萬把塊錢﹐想嘗一窩“最上海”的“醃篤鮮”﹐也是不得其門而入的。因為﹐這蘇浙滬同鄉會取的是會員制﹐兩萬港幣一個會員証﹐有了這証才可去會館小餐館用膳。當然﹐外人隨了那會員﹐作為客人也是可以登堂入室的。”   
聽罷﹐心想﹕哎呀﹐豈不是如VISA卡的正付卡了﹖只是不知擺得出這譜﹐菜式是否襯得上呢﹖
這蘇浙滬同鄉會﹐位於中環皇后大道東的一座商業大廈內﹐樓下一帶周圍全是熙熙攘攘的商鋪﹐會館則高居十樓﹐有鬧中取靜的意思。應當是一班頗有身份的同鄉老友﹐避開坊間餐廳里常埋伏的狗仔隊﹐安靜飲酒敘舊的好去處。   
餐館不大﹐設了包間和外場﹐服務生多是阿嫂﹐笑容很家常溫馨的一類。   
做東的周先生﹐大約六十來歲﹐還是一副上海小K的模樣﹐說話飲酒倒是極為爽氣的。他介紹說﹐同鄉會主力是辦教育﹐所辦的幾所私校都是此間名校﹔同鄉會也向國內名校捐款結緣﹐像是小女子的母校南京大學也是其中之一。   
盡管﹐是日飲的並非正在滬上流行的花雕﹐菜式倒是地地道道的“上海小菜”。   
一道脆鴨舌﹐滑軟且入味﹐連骨頭都酥了﹐像《紅樓夢》里的菜式﹐可是下酒的尤物﹔   
一款泡蛋﹐據說是將雞蛋快火煮開即滅了火頭﹐再將各色調味料加入恆溫的熱煲中﹐歷經十多小時將味道逼進蛋仔殼。食之﹐輕敲蛋殼開﹐蛋白依然滑軟﹐卻已滋味無窮。   
其實﹐上海“本邦菜”,並非如粵菜、潮州菜般﹐以燕翅鮑等猛料入饌為貴﹔她是從家常便菜發展而來,講究的是家常材料精細砲制﹐往往工夫全在詩外。以紅燒、生煸見長,口味較重,善濃油赤醬。   
是日最為壯觀的﹐是席間熱熱乎乎端上的小盆狀一陶窩﹐即上海最為著名的“醃篤鮮”。
這“醃篤鮮”乃滬上每家主婦必會的家常菜﹐以鮮肉、鹹肉、火腿﹐慢火煨上半天成高湯﹐再加入冬筍片提鮮味。會享用“醃篤鮮”的人﹐只用湯和筍﹐那些熬煮過的肉類﹐就稱為“湯渣”了。 http://www.books.com.tw/books/series/series9571338346-8.php(台灣時報出版出版《國宴與家宴》王宣一著﹐有介紹“腌篤鮮”的。)  
菜可心﹐酒自然喝得好﹕那周會長是極有酒量﹐一席下來各人頻頻舉杯﹐酒席笑話此起彼伏﹐個個兒喝出了狀態。   
出門輕松﹐發現此間饕餮大師唯靈先生一家﹐就在外場開席﹕如是﹐這蘇浙滬同鄉會的上海菜是否地道﹐就不用別人再費心論証了。(完)

看北京人藝古典話劇《茶館》


著名文學家老舍創作的三幕話劇《茶館》﹐是齣古典現實主義的戲劇﹐充滿傳統話劇語言的譏鋒﹐字字璣珠。《茶館》之於中國話劇﹐相當於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之於英國戲劇。

這即是內地的“師奶殺手” 濮存欣﹐ “濮哥哥”也有了些“老相” 了。
2000年﹐小女子曾去人藝排演場﹐專看林導濮演的《風月無邊》﹐是演才子李漁的故事。主演濮哥哥在戲中要拍段昆曲﹐確是怎樣也找不准調兒。
濮問曾經在江蘇省昆劇院浸淫了幾年的小女子﹕我拍的曲子如何﹖
小女子笑言﹕濮哥哥﹐昆曲很難一兩天就練得的。
濮﹕唉……

好玩吧。

今次﹐“濮哥哥”一直低調地說﹕常四爺﹐是個配角兒﹐是個配角兒……
呵呵﹐好大的一個配角兒啊。

K:
北京人藝的《茶館》﹐當年焦菊隱導﹐于是之,藍天野一班原創﹐九二年去上海進行《茶館》告別演出﹐小女子專程從南京追去看﹔是次﹐《茶館》複排來港演出四天﹐藝朮指導也是林兆華﹐就想看林﹐濮怎樣導和演﹐和原創會有怎樣的關係。會不會是“贗品” ﹖當然﹐追隨人藝二十多年的小女子﹐對她還是有一份基本信任的。
*********
北京人藝“古典話劇”《茶館》打動港人

  中新社記者 關向東

  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經典劇作《茶館》﹐十八日起在香港葵青劇院上演﹐一連四天全線戲票“出空”﹐在香江刮起一陣“古典話劇風”。

  據北京人藝副院長崔寧介紹﹕是次《茶館》來港演出﹐是香港康樂及文化事務署主辦的第六屆華文戲劇節重頭戲﹐也是北京人藝為紀念中國話劇百年﹐年內推出的二十四個新舊劇目之一。

  這次演出的《茶館》﹐是由著名導演林兆華指導複排的“焦(菊隱)版”﹐即所謂的“古典版”。由北京人藝當紅演員林兆華、濮存欣、楊立新等擔綱主演。

  北京人民藝術劇院是一個具有獨特表演風格的國家級話劇院,始建於一九五二年六月十二日﹐首任院長為戲劇大師曹禺。劇院自建院以來共上演古今中外不同形式、不同風格的劇碼近三百個。

  據“北京人藝”官方網站介紹﹐一九五六年十二月二日﹐著名文學家老舍來到北京人藝﹐親自朗讀了新創作的三幕話劇《茶館》。

  一九五八年三月二十九日﹐由焦菊隱、夏淳執導﹐于是之、鄭榕 、藍天野主演的《茶館》﹐在北京人藝首都劇場公演。曹禺先生觀戲後﹐對老舍先生說﹕“這第一幕是古今中外劇作中罕見的第一幕。”

  老舍先生創作《茶館》﹐將戲劇的發生地﹐放在中國封閉歲月?﹐最為開放的場所──老北京一家大茶館。三幕話劇,演繹了現代中國歷史中﹐三段經歷巨變的歲月︰由戊戌政變,到民國初年軍閥混戰,至抗戰勝利後內戰連連……

  一個茶館﹐三個時代﹐不同階層﹐不同抱負﹐不同境遇的代表人物﹐石火電光﹐粉墨登場。

  這齣古典現實主義的戲劇﹐充滿傳統話劇語言的譏鋒﹐字字璣珠。《茶館》之於中國話劇﹐相當於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之於英國戲劇。

  據北京人藝副院長濮存欣介紹﹐北京人藝曾四度複排《茶館》﹐迄今演出超過六百場。除一九九九年﹐林兆華全新陣容新排《茶館》之外﹐其餘三次均是複排“焦版”﹐是次赴港演出也不例外。

  盡管是次複排﹐在京城上演場場滿座﹐但是在港公演之前﹐濮存欣對記者說﹕《茶館》﹐對香港觀眾是一種“考驗”﹐未知他們能否靜得下心來﹐欣賞這樣一齣古典現實主義“經典”話劇。

  記者曾在九二年﹐欣賞過于是之等老一輩《茶館》演員的告別演出﹐那一輪演出被視為中國話劇歷史上的“經典”。因而﹐新一代《茶館》演員﹐面對這樣一座“山”﹐如何攀登和超越﹐成為記者關注的焦點。

  濮存欣說﹕“焦版”《茶館》﹐在古典現實主義方向、戲劇審美標準 、角色形象設計上已然有“范兒”﹐複排不可能完全標新立異﹔新一代《茶館》演員﹐要從下而上﹐一步步刻骨銘心地攀登﹔也要在攀登的過程中思考還有什麼可能﹐角色最終要成為自己的“角色”。正如有一代代的“哈姆雷特”﹐也有一代代的“王掌櫃” 、“常四爺” 、“秦二爺”。

  飾演“秦二爺”的演員楊立新則說﹕複排不是“描紅”。古典話劇﹐本身表現手段“貧乏”﹐要靠演員和觀眾對戲劇文學本身的理解和共鳴。故而﹐新一代《茶館》演員能做的﹐就是做大量案頭功課了﹐最終達到“化境”。

  是晚﹐《茶館》首演﹐座無虛席﹐香港的觀眾在所有《茶館》應有的戲劇效果之時﹐都給以了熱烈反應。

  而林兆華 、濮存欣、楊立新飾演的“王掌櫃” 、“常四爺” 、“秦二爺”﹐第一幕里少壯氣盛的身段與道白﹐贏得陣陣掌聲﹔第三幕里老哥兒幾個﹐失意遲暮﹐撒紙錢為自己“送行”﹐老態隆中的身段、 徹骨感傷的悲情﹐又惹來陣陣唏噓。

  劇終﹐濮存欣飾演的常四爺﹐一句﹕我愛咱們的國呀,可是誰愛我呢?將舞臺上下的悲劇情緒推向了高潮﹐一齣古典主義戲劇的《茶館》﹐就此深深打動了港人。*

1/18/2007

拜訪《明月》潘耀明先生(加了新的內容)


潘先生合影﹐小女子自覺多了幾分書卷氣。

潘先生﹐沉靜溫良﹐眼神坦蕩﹐一口福建普通話﹐即使談論很“重”的事﹐用詞都是很“低調” 。



有幸被贈三本書﹐喜歡潘先生提筆的模樣。書﹐會在認真讀後介紹。




潘先生的書房不算大﹐鎮宅之寶不少﹕
有沈從文為潘先生寫的條幅。
喜歡金庸大師的寫給潘的字﹐曰﹕看破﹐放下﹐自在﹐人我心﹐得失心﹐毀譽心﹐寵辱心﹐皆似過眼煙云﹐輕輕放下可也。
劉再復題橫額曰﹕“人生須臾﹐襟懷無邊。”

高行健飛筆﹕“高山流水”

《明報》﹐《明月》﹐《明周》和《亞洲周刊》﹐就是從這里誕生的。
留下點和她們廝摩的痕跡。呵呵。
K:
1月16日﹐冒著冬日細雨﹐去柴灣嘉業街明報工業中心﹐只因與仰慕已久的潘耀明 先生有約。
潘先生﹐筆名彥火﹐他是明報出版社有限公司明報月刊﹐明窗出版社﹐明文出版社的總編輯﹐總經理。
其實﹐小女子讀《明月》﹐歷史不過一年多﹐但是就一見投緣。每到月底﹐就會惦記著《明月》這期會是什么選題﹐一進月頭就去公司樓下的書報攤請書﹐然後即刻鑽進一間安靜的COFFEE BAR﹐不一口氣讀完﹐放不下。
讀《明月》﹐最愛那字里的書卷氣。如品明前龍井﹐清淡而回甘﹔如飲法國紅酒﹐暖意漸入丹田。 http://www.mingpaomonthly.com/cfm/Mpm.cfm?Issue=200701&Htm=About.htm
實話說﹐讀香港報紙好的人文副刊﹐如《明報-世紀》﹐好的雜誌如《信報月刊》﹐小女子常常想﹐如果自己做這個選題﹐又會如何寫﹖或找誰約稿﹖唯獨讀《明月》﹐常就覺得自己功力不逮﹕
一是文字﹐不是大家﹐《明月》不寫﹔
二是作者﹐不是大家﹐《明月》不約。
于是﹐只有追看﹐只有欽佩。

最喜愛《明月》的人文類訪問﹐選題不設框框﹐每每做得很透﹐最好的是﹐不起山頭﹐各家放言。與此間雜誌﹐多從社評始﹐即立場鮮明﹐唯恐表態不夠﹐大為不同。
只會讀書﹐寫字的小女子﹐骨子里喜歡很古風的這種“包容心” 。

今日訪潘先生﹐才知道當下《明月》的走“泛文化雜誌”路 ﹐定位取“中性價值” ﹐要做“不黨﹐不私” 的“公器” ﹐做一座真正的“橋” 。
小女子問﹕那么﹐放眼香港傳媒﹐《明月》不是沒有“同道” 了﹖
潘先生說﹕過去有《盤古》﹐如今就是唯一。
小女子問﹕“中性價值” 如何被認同﹖
潘先生舉例﹕在香港回歸前夕﹐中英雙方的張俊生和彭定康闡述各自立場的文章﹐第一次同時出現在同一本雜誌的同一期上﹐那就是《明月》的“香港對回歸的展望” 專題﹔今年“見証回歸十年誌系列” ﹐張俊生和彭定康將再次為《明月》撰稿。
相信﹐《明月》的“文化格調”和“江湖地位”﹐目前此間﹐其他媒體﹐望塵莫及。

何胸襟何機緣何能量﹐能造就出這樣的《明月》﹖
潘先生說﹕一九八六年﹐學成歸港的他﹐在三聯書店作董事副總編輯。一九九一年查先生即金庸﹐通過董橋給他打電話邀請加盟《明月》。
“我‘誠惶誠恐’ 走進查先生的辦公室。一見面﹐查先生即起身走向書案﹐伏案一筆一畫手寫著什么﹐然後起身遞給我。一看﹐竟然是查先生親自手寫的聘書﹐聘我為《明月》總編輯﹐總經理。大俠的謙謙君子風﹐叫我莫名感動﹐當下就簽了約。回三聯﹐按照規定﹐用三個月時間﹐辭了職。”
小女子聽得入神﹕那么查先生對您主持《明月》的要求是什么﹖
潘先生﹕查先生說﹐《明月》在明報集團中的位置是--“為明報集團穿一套‘名牌西裝’。”
小女子﹕呀﹐這個要求很高﹐同時給編輯人的空間很大啊。真是一樁“好活” ﹗
潘先生﹕是啊。所以﹐《明月》總編從來不被干預﹐于是雜誌總是有自己的風格。
……
潘先生﹐沉靜而溫良﹐眼神很坦蕩﹐一口福建普通話﹐用詞總是很“低調” 。
小女子采訪的切入點是﹕“四十一年的《明月》﹐在堅持什么﹖”

于是﹐訪問進行兩個小時﹐雙方都意猶未盡。
潘先生說﹕你的訪問風格很好﹐可以聽到最真實的故事。
小女子﹕(臉紅﹐竊喜。) 被您認同﹐是我榮幸。謝謝。

訪問潘先生﹐最打動小女子的﹐是他有一顆“感恩的心” ﹕
他說﹐人生﹐喜好要隨心意﹐對喜好的事情就要執著﹐執著才會遇到一些機緣。而帶來這些機緣的人﹐就是你命中的星星了。
這話﹐讓我想到前一日﹐倪匡大師贈的﹕“順其自然” 。
潘先生說﹕他命中的“星星”﹐有引他入出版行的藍真先生﹐有助他美國求學的聶華苓夫婦﹐當然還有上文談到的古風查先生。

小女子想﹕知道感恩的人﹐才會真正享受到人生的盛宴。感恩﹐當是做人的本分之一吧。對不﹖
這樣的午後﹐將會刻在小女子人生年輪里了。

香港﹐一幕幕人文風景﹐真是教小女子﹐從此要牽掛半生了。*

1/17/2007

與倪匡大師對了場酒





冬日的午後﹐三個一見如故的人﹐捧了三只各異的酒具﹐“亂彈”了一場酒色財氣。
杯中物﹐是藍帶威士忌﹗﹗﹗
倪大師言﹕我覺得﹐威士忌是法國對人類最好的貢獻。
小女子應﹕當然。


小女子談起歲末在上海喝黃酒。倪大師說﹐我最不愛黃酒了。你喜歡﹐就送你一瓶﹐他們送來的﹐說是兩千多一瓶。
當真﹐就起身﹐就拿酒﹕裝在一個本色的木匣子里﹐一九八0年底紹興花雕﹐因為是中國釣魚臺國賓館監制。就鏤刻了乾隆御筆的“釣魚臺”三個字。
小女子﹐接了﹐謝了。

回來﹐約May Boy﹐月底來喝。

K﹕
1月16日﹐3:00pm-6:00pm﹐在香港銅鑼灣禮頓道﹐倪匡大師的家中。 小女子﹐帶著同事阿青﹐小黎拜訪大師。

甫一見面﹐即笑聲不斷。
小女子﹕要不要脫鞋﹖
倪大師﹕當然不要﹗去朋友家﹐誰要說脫鞋。我掉頭就走。

落定﹐大師說﹕老婆不在家﹐招呼不了茶水。
小女子做掉頭狀﹕那我們也掉頭就走。
全體哈哈大笑。

少頃﹐大師又說﹕我不愛紅酒﹐黃酒﹐只愛威士忌。我這兒有﹐要不要來點﹖
小女子雀躍﹕當然。什么牌的﹖
倪大師起身﹐在客廳的博古架上﹐取下一瓶藍帶威士忌﹗﹗﹗
小女子更雀躍﹕好酒﹗ ﹗
倪大師從架上取下一特形酒杯﹐底部如陀螺樣兒團尖的﹕酒杯不多﹐這個給你用。我在餐廳喝酒﹐喜歡這可以團團轉又不潑酒的杯子﹐想要。一位設計師說﹐這是他的作品﹐就送。 哈哈。
倪大師又遞給阿青一個小塑料杯子。
小女子問﹕大師﹐您呢﹖
倪大師答﹕我就用碗麼﹗咱們﹐大碗喝酒﹐好不﹖﹗
小女子答﹕好的呀﹗
倪大師果就進了廚房﹐取了只靛藍花飯碗。
于是﹐張羅倒酒。
倪大師﹕我覺得﹐威士忌是法國對人類最好的貢獻。哈哈哈。哎呀﹐給你倒的蠻多。
小女子笑了﹕客廳不是有沙發﹖不怕。“保鏢”小黎──﹐到時你可不能走。
全體又大笑。

于是﹐冬日的午後﹐三人一見如故﹐捧了三只各異的酒具﹐“亂彈”了一場酒色財氣。
可愛的小黎﹐有些被小女子“欺負”了﹕你就幫我們拍吧。
當然﹐最後﹐少不了他的威士忌。

是場三小時對談﹐都是實話直說的人﹐投緣極了。

明日預告﹕《與老頑童倪匡把酒“亂彈”酒色財氣》


1/16/2007

馬家輝與《明報-世紀》的“大格局”


不過一介書生﹐卻想擔當許多。

窗外滿樹青蔥﹐很是教人可以“大隱于市”。靜了心﹐讀與寫

這張照﹐我的同事小黎拍得有技巧。圖中內容﹐可以設謎。

最終的謎底在此﹐點擊可以放大看。
K:
周日午後﹐去尖沙嘴﹐商務印書館星光圖書中心。聽老頑童倪匡﹐做第三場“倪匡友緣相聚講座暨說三道四分享會” 。
是場的嘉賓是蔡瀾先生﹐小女子喜歡追了他的專欄看﹐他的美食隨筆﹐人生小品文﹐寫得很隨性。明窗出版社總編輯潘耀明先生﹐是場依然作主持。
見到《明報-世紀》版的記者鄭依依。依依人如其名﹐小鳥依人的模樣﹐站在演講廳的後方﹐被倪大師的演講﹐逗得開心笑﹐很純的模樣。

有趣的是﹐在港兩次遇到依依﹐都是在倪匡大師的演講會上。好像﹐可歸入物以類聚范疇了。

其實﹐依依的文字﹐是很犀利的﹐涉獵范圍挺廣。看《明報-世紀》版﹐常常就見到她的字。有些﹐寫得有些蒼涼感﹐洞察世事的樣子﹐不像是一個有著明亮眼睛﹐女大學生樣的“小女生” 能夠寫出來的。

記得﹐那次在平路的光華中心﹐倪大師演講結束﹐就見一位笑瞇瞇的小妹妹陪著他往電梯間走。
小女子說﹕哎呀﹐這個妹妹笑得好可愛。
倪大師回說﹕她可是《明報》好有名的記者鄭依依呢。

小女子一愣﹕鄭依依﹐原來真是‘依依’的樣子呵。
依依也一愣﹕莫非﹐會以為我長得很高大﹖
小女子笑了﹕因為﹐你的文字﹐可是很有“力氣”呵。而且﹐量好大﹔很勤奮呵。
依依笑了﹕謝了。可是﹐馬老板還是不滿意呢。
小女子﹕……
(那“馬老板”﹐就是馬家輝。)

這次﹐我倆站著聊。聊依依近日寫了許多的西九博物館咨詢﹐聊天星碼頭﹐皇后碼頭﹐聊小女子上的龍應台課程……話頭很貼﹕“龍應台﹐看香港﹐看得很准呵。事情﹐真的就像她呼喚的那樣﹐發生﹐發展……”
約了﹐交換些資訊﹔也會將她介紹給“文化關懷小組” 。

說起依依﹐就說起了追看了多年的《明報-世紀》版﹐自然不能不提馬家輝。
小女子屬于看人先看字的那一類﹐認識馬先生的字﹐應該少說有五年。不知為何﹐看其人的書卷氣評論和性情隨筆﹐總覺得這樣寫字的人﹐是不是會很“分裂” ﹖
當年﹐做中新社海南分社採主﹐年年社里定港報﹐除了指定的《文匯》﹐《大公》﹐必定《明報》與《信報》。
看《信報》﹐是為了看“社評”和“林行止隨筆”﹐以及人物訪問專欄“面對面” 。
看《明報》﹐除了中國版﹐就是追社評﹐很佩服幾位評論員之文字﹐犀利中不失書卷氣﹐寫評論這一點最難拿捏。每日必看的﹐再就是副刊里的“世紀” 版﹐很佩服策划人選題夠廣﹐約稿能力夠強。之後﹐采訪了世紀版的策划人馬先生﹐才知道那叫“大格局” 。那樣的格局﹐國內的副刊﹐很多年都難以追上的。因為﹐無禁忌。

認識馬家輝博士﹐已經整整半年﹐是在天地圖書龍應台的新書《請用文明來說服我》之發佈會上。那﹐也是小女子第一次遇到二十年來一直欽佩的龍老師。馬是當日的主持。
那日﹐因了些特別的原因﹐原本只是想當FAN的小女子﹐接二連三向龍提問。不知道﹐是“霸了場” ﹐還是“捧了場” 。反正﹐發佈會結束﹐小女子向主持馬博士道歉。他卻說﹕你問得很好。其後﹐與龍的通信里﹐也說問得很專業。
來港﹐才聞聽馬博士﹐就是主持《世紀》的人﹐也是明報評論專欄《筆陣》的寫手之一。這兩個欄目里的文字﹐常常被小女子編入中新社或中通社的稿件﹐有時也是小女子采訪由頭﹐因為話頭引人一步步走近香港。
于是﹐當下小女子就約訪馬先生﹕談談世紀﹐在堅持些什么﹖﹗
數日之後﹐在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小女子走進了馬先生的書房……
行文到此﹐就很感謝﹐馬先生其後對小女子在港訪問﹐學習的一些幫助和指點。感謝馬先生與他的同道梁文道﹐讓小女子看到了香港的開明知識份子﹐如何成為社會的“脊梁”。
不過﹐記得專訪稿件以中通社通稿一播發﹐就收到行家來電稱﹕除了把馬家輝寫得太“好”了﹐別的都很精準。呵呵。
記得當時小女子也說﹕趁著不熟識快寫﹐否則怕是寫不出了。哈哈。

以下是小女子關于馬家輝與《世紀》的訪問﹐紐約出版美國《僑報》﹐巴黎出版《歐洲時報》0六年八月份分別刊登。

希望﹐是文對南京《周末》報人文版的編輯朋友有啟發。


人物專訪﹕馬家輝與《明報-世紀》的“大格局”

  撰文﹕ 曉觀   
在香港﹐讀者為了某個副刊 、甚至某人的專欄﹐而成為某報的追隨者﹐絕不鮮見。因此﹐副刊被視為報紙的招牌。   
其實﹐香港報紙的副刊傳統極其深厚﹐據戈公振的《中國報學史》指﹐可以追溯至一八六一年出版的《香港新聞》﹐較之上海《申報-自由談》還早。   
當下﹐副刊多由“豆腐塊”專欄組成﹐每塊通常六、七百字﹐飲食男女、 時事財經﹐多很市井﹔不過﹐記者見到了一道特別的風景-─那就是《明報》之“大格局”的副刊《世紀》。
《世紀》的“格局大”﹐首先是“體量大”﹕每天有一大塊兒三千字的文章﹐窈窕的豎版﹐仿佛是套在對開報中的小報﹐視覺上很獨立﹔進一步是“視野闊”﹕秉“人文-關懷-視野”宗旨﹐選題古今中外 ﹐ 兩岸三地“百花齊放”﹐與“在地”的關係屬於“進進出出”。
上半周﹐多貼著香港脈動﹐江湖上各派均可放言﹔周四﹐則會選些冷門稿﹐屬於擴闊港人視野的那一類﹔周五﹐則是人文話題類﹔周末就回到了文學天地。   
這個《世紀》版從九七年三月創辦至今近十年﹐風格始終如一﹐成了香港知識界相當看中的一塊人文“陣地”。   
創辦並主持這個版面的﹐是一介書生﹐名叫馬家輝﹐今年四十三歲。   
“好一個文化談論和學術研究的‘雙槍英雄’”﹐這是哈佛大學教授李歐梵對他的評價﹐文字出現在李為馬之新書《江湖有事》寫的序里。   
馬家輝﹐其實是一個闖過世界 、 “開了眼”的香港年輕人﹔不過﹐與許多走出去後回來就高人一等的港人不同﹐他的心仍貼著香港“地面”﹐總想把好東西“帶回家”。   
香港灣仔長大﹐愛讀書也愛偷書的馬家輝﹐因為迷上李敖﹐干脆去了臺灣大學讀書﹐大學二年級寫了本《李敖研究》經由臺北遠流出版﹐算是圓了心願。因指出了“大師”說大話的地方﹐竟被“大師”引為忘年知己﹕“胡適曾對我說﹕‘李敖﹐你比胡適更了解胡適’。我現在對你說﹕‘馬家輝﹐你比李敖更了解李敖’。”據說﹐一九九七年李敖出回憶錄﹐將馬列入平生所交好朋友名單之內。對此﹐馬家輝說﹕“這便是我自認的一生最大的成就。”   
那日﹐走進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馬的工作室﹐映著窗外的一樹青翠﹐記者在滿天滿地的書叢中尋找“鎮宅之寶”。馬大方地一指門口的書架﹕一張嵌在鏡框里的李 、馬合影﹐倆人無間地相互依靠著﹐神情挺“江湖”﹔另一個透明相架中﹐夾了張從 Pocket筆記本中撕下的橫格紙﹐上書﹕“當百花凋謝的日子﹐我將歸來開放。李敖一九九八 、 四 、廿四”。   
近三個小時的訪談中﹐馬家輝深深地懷念著八十年代的臺北。於他﹐那是浪漫時代的浪漫地﹕與大師李敖成了莫逆之交﹔找到了愛人小妹﹔品嘗著《中國時報》副刊《人間》的“大格局” 、“大視野”成長。   
之後﹐他兩度赴美求學﹐讀了碩士﹐又讀博士﹐在積澱﹐在醞釀。   
終於﹐一九九七年一月﹐中國春節前的一個夜晚﹐遠在美國的馬家輝﹐接到了高信疆從香港打來的長途﹕小馬﹐回香港吧。   
“我無法抗拒高大哥的魅力﹐隔天早上便坐上了返港的飛機﹐轉出了生涯規劃上的第一個高速轉彎。”高信疆是臺灣《中國時報》副刊《人間》的創辦人 、 有臺灣副刊“教父”之稱﹐其時正在香港《明報》主持美洲版的創刊。   
“我不敢說高大哥是我的伯樂﹐因為不敢自詡為千里馬”﹐馬家輝對高信疆的知遇之恩溢於言表﹐“高請我回來任《明報》副主編﹐籌劃副刊改版﹐給我的指點只有一句話-─格局要大﹗”時年﹐馬家輝三十三歲。   
從未做過報紙的馬家輝﹐起步就將《明報》副刊原來的兩張“豆腐塊”﹐抽出來一張要“做大”。在這個過程中與讀者的口味有些沖突﹐不過經過兩三年的調整﹐作者 、 讀者漸漸認同了《世紀》更加開闊的視野。   
九八年﹐馬家輝離開《明報》﹐回歸學院加盟香港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九九年﹐《明報》總編輯張健波力邀馬繼續主持《世紀》。於是﹐馬以客座顧問的身份﹐繼續著為《世紀》定戰略 、 風格、約稿、 主持版面。   
他說﹐張主編此舉回歸了中國報業的一個老傳統-─請學者主持副刊﹕從晚清到五四時期,再到三、四十年代,報紙副刊的活力在於它是相對立於報紙的﹐主要是委托報社外著名的作家、學者來編。而且﹐一份報紙的副刊以至正刊若求長期維持高質素,條件之一恐怕仍是需要有知識分子的參與和投入,透過報紙版面,他們既可略盡言責,也可倒過來提升報紙和讀者的整體水平,讓公共討論的深度與廣闊皆可朝前邁進。   
然而﹐盡管經過近十年的“人文”耕耘﹐馬家輝仍感到香港知識界“太冷”﹐對“在地”關懷“太少”﹕“‘海歸派’的知識分子佔據學院門內,於從事嚴謹精湛的學術研究之餘,一對眼睛通常是北望神州遠多於近觀香港。他們生活於香港,領取香港的薪酬……每當有意欲或時間提筆寫作,他們寧可把文章發表於內地報刊或登上內地網站,根本無心於跟香港本土讀者溝通、懶得對香港本土讀者發聲表態。 ”   
他引用一位曾在港生活十年的兩岸知名學者﹐離開香港之前的所做詩《十年看山》﹐描述這種難堪﹕“十年看山,不是看香港的青山,是那些青山的背後,那些無窮無盡的後土……看山十年,恨這些青山擋在門前,把那片朝北的夢土遮住﹐”﹐唯在臨別香港前夕才懊惱錯過了香港山色的嫵媚,“頓悟那才是失去的夢土”。   
馬家輝﹐辛苦地﹐守著香港﹐守著《世紀》。然而﹐在內地一知名詩人形容的“中國畫留白”之香港﹐他能堅持多久﹖《世紀》的大格局﹐能堅持多久﹖*

1/15/2007

立法會將就設立古蹟保護基金辯論

Dear all:
恰如龍老師在讀書會上所言﹐出現了正在進行時的局面。
她說﹕“要了解﹐成為一個真正的“公民”﹐需要具備的三個條件﹕
一是知識(Knowledge)﹐關于香港的知識﹐要知道做什么﹐和為什么去做﹔
二是技能(Skill),要知道如何去宣傳理念﹐如何去串聯志同道合的人士﹐以及如何與政府溝通﹔
三是要有組織,有計划去實施(committed step)。”

港立法會周三將就設立古蹟保護基金辯論
香港中通社一月十五電 
香港立法會秘書處十五日發公告稱﹐立法會將於十七日上午十一時﹐舉行會議辯論一項有關古蹟保護政策的議案。   
該項議案會由余若薇議員動議,內容為:鑑於政府清拆中環天星碼頭引起社會廣泛關注,反映市民對古蹟保護、文化環境保育、優良城市規劃的意識及參與程度不斷提高,促請政府:
設立古蹟保護基金,加強對古蹟的保護;
制訂社會效益評估守則及妥善的諮詢程序,詳細列舉各種方案的成本效益及對古蹟的影響,並須考慮保存集體回憶;
及加強區議會、專業團體及居民組織等關注團體對城市規劃決策過程的參與。   
公告稱﹐議員還會辯論一項有關保留並支持具本土特色商業區和市集的發展的議案。該項議案將由方剛議員提出。   
內容為:鑑於香港多個具本土特色的商業區和市集都因舊區重建需要搬遷,因而轉趨式微,現存的多個同類型商業區和市集的存在和發展也正面對同樣的威脅,促請政府:
在城市規劃階段,保留現有具本土特色的商業區和市集;
訂立專門的管理細則,以平衡保留該等商業區和市集與市區發展和環境衛生之間的需要;
及參考新加坡牛車水、倫敦Covent Garden及順德舊城區等海內外多個大城市的做法,透過不同政策局支持和協助這些具特色的商業區和市集的發展,以增強其生命力,促進本地商業經濟和確保本土特色得以傳承。   
據悉﹐部分議員將分別就上述議案動議修正案。(完)

特首稱咨詢有誠意

K:
社會﹐當真是在眼前看著﹐一點點進步了。小女子﹐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來自民間的力量﹐可以如此直接地推動關乎全局的決策。
1 1月1 1日﹐星夜告別天星碼頭﹐和來自北京中國青年報的一位靚仔記者一道。
來自內地記者的眼睛﹐當時是不夠用的﹐心緒也是一點點打開的﹕怎么會﹐有這樣大規模自發的抗議﹖京城﹐已經拆成啥樣了﹐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我說﹕看著﹐記著。未來﹐今日的看﹐是會有用的。

但愿﹐這個以後不是很遠。

曾蔭權﹐果然是有料的人。是真的懂得香港的。

不知道﹐這樣看﹐對不對﹖

綜述﹕特首稱咨詢有誠意 港擬設基金保護古跡
中新社香港一月十五日電 (記者 關向東)十五日,香港立法會發公告稱,立法會將於十七日上午十一時,辯論一項有關古跡保護政策的議案,內容包括促請政府設立古跡保護基金,加強對古跡的保護等。   
去年十一月十一日以降,因四十八年歷史的香港中環天星碼頭,停止運營及鐘樓拆卸,在此間引發了一場自發的文物古跡保護運動。部分民間人士,促請政府在古跡保護中,加入考量“集體回憶”因素,及在古跡保護諮詢程序上,更加擴闊諮詢範圍。   
本月八日,港府政府首度公開了被評為歷史建築的約五百座建築物名單﹔同日,香港民政事務局公佈的保護文物建築諮詢文件,建議“集體回憶”日後成考量保留建築物的因素。   
同日公佈的新一屆文物諮詢委員會,下設三個小組,委員由二十一人增至二十八人,其中十三位委員再度獲委任,十五位是新委員,他們不但來自社會各界及不同專業界別,更有不少多年來從事文物保育和關心公共政策的人士,當中亦有民意代表及許多年青一輩的新面孔。   
政府希望,這個嶄新的組合,能夠為古物諮詢委員會帶來新的思維和注入更多的動力。   
八日之後,此間對古跡保護政策的關注焦點,轉向古跡保護與業主利益保護如何權衡的討論之中。因港府首次披露的全港文物建築名單中,逾四成屬私人擁有,隨時可被清拆。港府旋即就制定相關的古物古跡保育政策,重新開始諮詢。   
有消息指,港府內部正構思成立一個保存文物基金,將現時二十多個具有價值的法定古跡注入基金內,再由政府注資,讓基金可以享有獨立的財政資源運作,管理文物古跡。   
但有關古跡價格應按何種準則釐定﹖有資深測量業界代表指出,本地測量師一般只按土地重建後的價值評估收購價,價格並不反映建築物的歷史或社會價值。   
於是,民間將關注的焦點,轉向促請港府以開放的態度再諮詢古物古跡保育政策。   
十三日晚,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曾蔭權,在香港新聞行政人員協會二十周年慶祝晚會上致辭表示﹕天星碼頭事件中,可以看到,市民的聲音及社會運動的組織,不一定是根據傳統模式進行,而是以互聯網絡為基礎。沒有組織可以代表他們,但這反而令他們的意見更具個別性,而往往產生社會的共鳴。   
他表示,今次就文物建築保護再諮詢,政府的出發點是拿出誠意,要求諮詢要深入社會,不再局限於傳統的諮詢組織,讓個別的聲音也可以進入政府的民意收集網絡。   
他重申﹕政府今次諮詢,沒有既定立場,希望是完全開放式的。   
他表示,民政事務局因此會舉行兩場大型地區性的公眾論壇、三場公開論壇,及與有關專業界別人士會面的聚焦小組討論。政府會提高現行文物保護機制的透明度,讓公眾更深入瞭解政府這方面的工作。   
他指出,這正是一個好契機為文物保護這舊議題注入新思維,希望透過這個運動,能使市民、政府、傳媒、立法會,有新的渠道,找出香港社會新的共識平台。*

一百年古細葉榕人為致傷受關注


這棵樹﹐為它的同類受苦了。
http://www.singtao.com/yesterday/loc/0115ao07.html

不過﹐或許﹐換得更多的青蔥﹐從此不再委屈了。
http://ovt.lcsd.gov.hk/ovt/index.jsp?lang=b5

Dear all:
事情在向對的方向發展了﹐對不﹖
香港﹐還是個可愛的地方。

特稿﹕港一百年古細葉榕人為致傷受關注
香港中通社一月十五日電  香港中通社記者 曉觀   
“保護文物”熱潮﹐惠及此間樹木。香港一棵列入《古樹名木冊》的百年古老細葉榕樹﹐因政府改善遊樂場設施﹐部分樹根被挖出地面﹐引起不同程度的磨損﹐或會受感染枯爛而死。事件引發此間媒體關注﹐政府發言人表示﹐會派員到樹屋了解受損情況。   
據香港康文署官方網站公布﹐全港因樹齡超過百年而列入《古樹名木冊》的樹木共十一棵。
《星島日報》報道﹐位於元朗錦田水尾村的這棵百年細葉榕樹,纏繞著一間相傳達三百年歷史的磚屋而生。由於外形獨特,樹屋目前已被列入香港康文署的《古樹名木冊》中,並註明具有文化、歷史或重要紀念價值。不少本地生態旅行團亦將樹屋視為必到的景點之一。   
自去年十二月中起,康文署轄下的元朗區康樂事務辦事處,在樹屋旁的遊樂場進行一項改善工程,由於需要重鋪道路,並增設渠道,因而在地上挖出了一條約數十厘米深的坑,原本埋在地底的榕樹根,就被挖出了地面。   
現場所見,被挖出地面的樹根表面,出現不少刮損的痕跡﹐部分外露的樹根上,更黏附著混凝土﹔香煙盒、紙屑等垃圾隨意丟棄在受損的樹根旁。   
有樹木專家指樹屋的受損情況,已影響其吸水及營養儲存功能,假如有真菌感染受損樹根,更會令樹木枯爛而死。   
港府發言人表示,康文署在有關工程展開前,已向承辦商吩咐,要注意確保樹屋不會受工程影響,目前將會派員到樹屋了解受損情況,並強調會確保古樹的健康。   
香港康文署公布資料顯示﹐列入香港《古樹名木冊》的樹木有五類七百零一棵﹐其中大樹類中﹐樹干直徑一千毫米或以上的有四百零一棵﹔樹高二十五公尺或以上的有二十棵﹔樹冠二十五公尺或以上的有五十七棵﹔珍貴稀有品種七十二棵﹔樹木超過百年的有十一棵﹔具文化 、 歷史或重要紀念價值二十五棵﹔樹形出眾的有一百一十五棵。   
按照法例﹐被列入《古樹名木冊》中的樹木,只有獲得港地政總署和環境運輸及工務局的特別批準才可移植或砍伐。*

SAY GOODBYE TO MY H.K. DESK





這張書桌不大﹐這台電腦內存不高﹐但是卻曾給小女子﹐帶來靈魂的快樂。
字們﹐在這溫暖的“困擾”里﹐從小女子的心里噴涌出來。

盡管﹐那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輕”。
因了﹐一座城。


K:
終於﹐這個周日﹐開始著手整理MY H.K. DESK。
小女子﹐告別香港的日子﹐開始進入倒計時。

兩年兩個月零六天﹐這張書桌﹐從空空如也﹐到堆起書山報海﹐到琴棋書畫詩酒茶﹐她隨了小女子點點滴滴體味著“H.K. TASTE”。

H.K.﹐如同命運中必然遭遇的佳人﹐一步一步走進了小女子的生活。
小女子﹐對此城底感覺﹐從畏懼﹐到厭惡﹐到輕觸﹐到廝摩﹐到動情﹐到沉溺﹐這書桌無言地﹐分擔著小女子的思念之苦﹐分享著小女子的靈魂快樂﹐直到小女子﹐再次對生命中躲不過的又一城“難以開口道再見” ……
或許﹐因為懂得﹐所以傷懷。
是次﹐小女子﹐離情別愁﹐較之生命中﹐曾經歷的一次次別離﹐都格外濃。
較之年幼時告別京城隨父發配江南﹔或是少年時因被寄養﹐在滬寧線上反反複複有口無心的再見﹔甚至因了May Boy而Say Goodbye To金陵﹐熱切地奔向大海﹔以及被MayBoy鼓勵著﹐揮一揮手輕別我們的海南島﹐前來此城做生命游歷。唯獨﹐這一次的別離﹐教小女子第一次被“生命不能承受之輕” ﹐ 打垮了 。

此城才子胡恩威﹐在他拍攝的《HONG KONG STYLE》里﹐隨著鏡頭對這個城市的掃描﹐用他那潮州怒漢能有的最沉著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旁白說﹕
喜歡一個城市﹐和喜歡一個人﹐有什么不同﹖
離開一個城市﹐和離開一個人﹐有什么不同﹖
想念一個城市﹐和想念一個人﹐有什么不同﹖
睹物思人﹐見景生情。
如今﹐景物不再﹐情何以堪﹖
(這些旁白﹐是小女子看過一次即深深印在腦海里的﹐就不知是不是原文﹐情意卻一定錯不了的。)
他﹐說的是“失城” ﹔我﹐說的是“別城” 。

我的同學漫話家小克說﹕“在鄉懷鄉” 。
小女子﹐當下想說﹕“在城思城” 。
字﹐已和這城交織在一起﹐生生撕開﹐痛何如哉﹖

佘宗明在《號外》上寫《溫柔的人生》 ﹕
沒有焦慮不安﹐沒有支離破碎﹐我只是溶化了﹐ 羅蘭巴特說﹐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溫柔。既不是看破﹐也不是昇華﹐在《探偵物語》裡藥師丸博子問松田優作﹕“你寂寞嗎? ” 松田優作答﹕“寂寞。但也得忍受下去。” 從此我一直忍受著我的一生﹐從此一直這樣溫柔地活下去。

今日﹐讀倪匡新書﹐他寫道﹕“試喝幾盞酒﹐自然明白” 。

這樣的夜晚﹐小女子真的很想很想唱﹕

http://edu.sina.com.cn/en/2005-02-18/30689.html
Love me tender, love me sweet;
  Never let me go.
  You have made my life complete.
  And I love you so.
  Love me tender, 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 fill,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Love me tender,lvove me long;
  Take me to your heart,
  For it's there that I belong,
  And we'll never part.
  Love me tender, 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fill,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Love me tender, love me dear;
  Tell me your are mine,
  I'll be yours through all the year,
  Till the end of time
  Love me tender, love me true;
  All my dream fulfill,
  For my darling, I love you.
  And I always will.

為了﹐這座城。
哭了。*

1/14/2007

新生命帶來快樂與寧靜


同事小博士﹐今年再度當Dady。晚間﹐約了同事去探滿月的Baby。
新鮮的﹐小生命﹐攬在懷中﹐女人即刻變得沉靜了。
“想起了過去﹐又喝了第二杯”﹐新生命﹐直教人﹐好好檢討自己。

小博士的長子﹐清秀而專注﹐看去就是讀書料。

返江南(三)書緣之《我認識的錢鐘書》



無法不相信﹕人與書﹐也是要講緣分的。
書緣﹐比人緣﹐有時更教人“窩心”。
因為﹐他會靜靜地在等你。

K:

歲末年初返江南﹐一次次書緣帶來的興奮﹐教人再次確認﹐書與May Boy﹐是小女子生命里註定的“物件” ﹐缺一﹐不歡。
緣一﹕
為了將小女子在港責任編輯的《東南亞踏歌行》﹐“嫁”個好人家。書籍出版之後﹐即寄往江南的上海文藝﹐江蘇人民兩個曾表示有興趣出簡體版的出版社。
行前﹐向馬﹐梁兩位飽讀兩岸詩書的才子咨詢出版簡體版的經驗﹐得知馬今年出版的兩本很好閱讀的書籍《目迷.耽美卷一:江湖有事》﹐《目迷.耽美卷二:愛戀無聲》﹐已賣了簡體版權﹐並快速在內地上櫃了。文道的《弱水三千》﹐也正在談賣簡體版權之事。
心里有了底﹐又請教師從王力先生的上海人民出版社編輯大表哥蘇義寧﹐遂再次被介紹前往同樣座落在紹興路上的上海文藝出版社。
去年六月間﹐為了自己的書籍的寫作出版﹐曾拜訪上海文藝老編輯陳朝華﹐陳先生就給了小女子許多中肯的建議。是次﹐再度談合作﹐陳先生通過表哥﹐周到地安排了約會時間﹐教人覺得很“窩心”。
一個寒冷的早晨﹐小女子從浦東趕往浦西紹興路。
紹興路﹐是一條保留著許多洋房的老街﹐街從東到西,不過兩三百米﹐不寬的街道兩旁種植著法國梧桐。這條路曾佔據上海出版業半壁江山,幾百年的文化沉澱薰陶,始終讓她在喧鬧中固守著特有的寧靜。
他像是個忘了時光的書生﹐毫不理會周圍世界天翻地覆地變化,執著地沉浸在對書的迷戀中。夾在繁華的淮海路﹐衡山路之間,小街里的上海人民﹐上海文藝﹐上海音像……數十年如一日﹐一本本地出著好書﹐教書生們在書房里﹐夜的台燈下﹐可以有所“浸淫”。
登上上海文藝的小洋樓﹐一位女編輯熱情地說﹕陳老師有事“跑開一下下” 。又開了陳的辦公室﹐教小女子進去等。
呀﹐這可是最愛看的書房啊。什麼是鎮宅之寶﹖小女子一時難以確定。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架上有本《我認識的錢鐘書》﹐作者是吳昌泰先生﹐曾任《文藝報》副總編
於是﹐好書在握﹐坐定翻看﹐愛不釋手。
牛皮紙的封面上﹐錢先生的水墨肖像﹐微笑著﹐很沉靜。書內﹐吳先生寫了與錢老近廿年的編輯作者交往﹔最寶貴的是一批錢先生與吳的書信往來手跡。錢的書法﹐靈動飄逸﹐觀之﹐有王羲之風﹐卻又不盡然。
令人驚奇的是﹐書內連續刊登了錢先生修改一位記者稿件的手跡﹐共占了六個頁碼。這記者﹐竟然是我所共事的中新社香港分社林湄前輩。
她在一九八六年﹐由吳引見錢後﹐撰寫的一篇《速寫錢鐘書》﹐第一次公開報道了錢對諾貝爾文學獎的看法﹕“只要想一想﹐不講生存的﹐已故得獎人里有黛麗達﹐海澤﹐倭鏗﹐賽珍珠之流﹐就可見這個獎的意義是否重大了。” 在談到博爾赫斯因拿不到諾貝爾文學獎而耿耿於懷一事時﹐錢鐘書說﹕“這表明他對自己缺乏信念﹐而對評獎委員似乎又太看重了。”
錢的觀點﹐當時引起華人世界的一番議論。
有趣的是﹐有關的披露文字﹐竟然全是錢對是文的修改內容。可見﹐錢當時是希望通過色彩較為清淡的中新社﹐傳達這一觀點的。

就在小女子沉浸在書中﹐忘記了身在何處之時﹐陳先生回來了。只好依依不捨放下了錢鐘書。

陳對《東》書的評價是﹕編得不錯﹐有些看頭﹐特別是原創的照片。文字也沒有“政治風險”。故﹐出簡體版﹐頗為看好﹐會推薦上今年得選題會。囑小女子月中聯系。

告別陳先生﹐不用說﹐小女子立刻進了樓下得“讀者服務部” ﹐請回了這冊《我認識的錢鐘書》。

冬的滬上﹐于是不再冷。

回寧探老父的火車上﹐May Boy一口氣讀完。說﹕傻丫頭﹐你寫專訪﹐“水”比前輩“深”。

小女子﹐聽了﹐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