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0/2008

回歸到小孩子

回歸到小孩子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20日
【明報專訊】偶爾早上八時太子大廈外,站一個乾淨而破舊衫褲的老人,瘦削,黑框眼鏡,長鬍子,灰白長髮,溫柔智慧的笑容,雙手舉手寫標語:
(1)信耶穌
(2)悔改
(3)回歸到小孩子
他沒有派傳單。沒有說話。只是在路中心站,舉標語,微笑看來去匆匆的人們。我很喜歡他。我叫他小孩子伯伯。我在想,有幾多人信耶穌,或者泛指有自己的精神信念信仰,同時會得悔改,同時回歸到小孩子。大多數的我們只能作其一二。有些人是小孩子,但不是回歸到小孩子,而是根本從來沒有長大過。有些人不知自己信什麼。有些人不會悔改,或不懂得悔改。還是,最難是回歸到小孩子?我們有信有悔改但終於喪失了最初的自己。
身處城市化商業化的環境讓人容易忘記,從天地從陰陽而生的我們本來便自然美好。剛開始學跳舞時,手腳好像不聽使喚,老師說動腰便動了臀,動背便動了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分不清楚身體的各部分。漸漸學愈來愈多不同幅度的動作時才發現,啊,原來可以如此仔細的分開腳趾、足踝、小腿、膝蓋和大腿。一般情,我們只在痛楚時感到它們的存在。可是當我專注身體,跟隨音樂舞動時,我感到它們每一個關節獨立的存在。
它們不再僅是身體各部分的學名或概念,它們也不止是加加埋埋一條整體的腳。我可以動它們各部分,以及被它們帶動,那種靈活和自由如重新認識它們一樣,我還是我,可是在一個新的身體重新活一次,又好像小孩子第一次學爬學走路,每一步都是實驗性,刺激感觀,觸動心靈,是自我靈魂及肉體的契合。這種經驗提醒我,外在的物質只是通往自己和其他人內心的媒介,幸福其實來自我們擁有常新的感觀以及參與世界的勇氣——它們其實與生俱來,只是在成長中我們不幸逐漸遺失。怎樣抱持對世界的好奇,摸索自我的可能性,怎樣回歸到小孩子?
[文‧H 打份中環工,家住將軍澳,跳阿根廷探戈,潮州女人一個]

鄭培凱紹介湯顯祖臨川四夢

湯顯祖的臨川四夢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20日
【明報專訊】上海崑劇團年底要上演湯顯祖的《臨川四夢》,希望我寫篇介紹,說明為什麼湯顯祖的戲劇這麼重要,為什麼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還要演這四齣戲,還要演給現代的觀眾看四百年前的老東西。我當然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擴大宣傳,要我扮演學術權威的角色,像粉墨登場一樣,跳到前台來打廣告,招徠些大學生觀賞崑曲。心想,為崑曲這樣的世界文化遺產作馬前卒,搖旗吶喊,從推展文化教育的角度來說,也是應該的,就答應了。
臨到下筆,麻煩了。介紹《臨川四夢》,起碼先得把故事給大家講講,而介紹文字卻不能超過一千五百字。每齣戲講個四百字,就已經超額了,何還沒進入正題呢。只好假設,既然對象是大學生,總該都知道《紫釵記》版本的唐傳奇故事「霍小玉傳」、《南柯記》的南柯一夢、《邯鄲記》的黃粱夢吧。《牡丹亭》的故事來源複雜一點,但是這幾年到處公演,同學們也都該知道杜麗娘為情而死,又因情而復生的故事吧。但願如此,也就沒枉費我們努力了十多年的崑曲推廣工作。
要說起湯顯祖(1550-1616)的偉大,我們至少可以說,《臨川四夢》 這四部傳奇劇作,堪與屈原、李白、杜甫、蘇東坡的著作相比,輝耀在世界文學之林。從戲曲文學及舞台演出劇本的角度而言,《臨川四夢》 的地位更是突出,其藝術造詣之高,對人生處境探索之深,對角色內心刻劃之細,可說在中國戲劇傳統中無與倫比。真要做個恰當的類比,則莎士比亞在西方戲劇中的地位庶幾近之。
湯顯祖的時代,是距今四百年前的晚明,當時文壇注重的創作主流,是詩文而非戲曲。社會風氣視戲曲為小道,而社會精英的主要精力則投放在唐詩宋詞、唐宋古文之上,唱和詩詞,精研「時文」(即八股文)。致力於文學創作的,則以復古為創新的手段,打起「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旗號,建構文學的新典範。雖然崑曲在此時勃興,成為流行的演藝潮流,不少文人雅士也在詩文寫作之暇,從事傳奇劇本的創作,但是,這些文人對戲曲的基本態度,是抱娛樂消遣的心情,作為遊嬉之作,炫耀自己的多才多藝,在劇本構思及思想境界上都不曾專心致意,沒有他們寫作詩文時為求「傳之不朽」的執著與認真,也就難臻藝術的大雅境界。
湯顯祖則不同,他雖然在當時以詩文著稱,承紹魏晉駢儷辭藻的華麗,展現了個人獨特的風格,譽為一代才子,卻傾心創作了《臨川四夢》。他對戲曲創作的態度十分認真,不但不亞於創作詩文,甚至因為戲曲的特殊藝術形式可以表達人生際遇的錯綜複雜,可以通過不同角色而呈現多元的社會處境,借不同的口說出世態人情的各種面貌。要詩詞,有詩詞;要文章,有文章;要戲劇衝突,有戲劇衝突;要思想深度,有思想深度;甚至要肯定女性的主體意識,也有。
這麼好的戲,又是載歌載舞,能不看嗎?
[鄭培凱 學者.詩人.著有《真理愈辯愈昏》等。]

戴晴“正名”

戴晴來港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20日

【明報專訊】名記者戴晴為宣傳她的新作《在如來佛掌中——張東蓀和他的時代》,來港幾天以來馬不停蹄,不斷地演講和接受訪問。今天我有幸出席她在中大的演講,六十七歲的她精神爽利,頭髮烏亮,臉蛋通紅。個多小時演說後,還要回答學生連珠炮發的問題,反應神速,妙語如珠,叫人如沐春風。
這次演講是中大出版社和新聞與傳播學院合辦的,所以講題與新聞有關:「真相的誘感──誰能成為『調查記者』?」曾因支持不同政見者而被關進秦城監獄的她,一開始便「正名」說,以前內地傳媒為避免「報道」二字敏感,有時會稱調查報道為「報告文學」,但她認為,「文學」二字始終有創作成分,用於新聞不夠準確,還是用「調查報道」好。這次她花上八年為張東蓀「洗冤」,追查這宗叛國案始末,由清末寫到文革 ,更是「歷史紀實」(Historical Investigative Journalism)。
她不同意香港的記者被稱為「狗仔隊」,她認為記者的身分是監察人的,地位比被監察者高,別人應敬畏你,而不是鄙視你。
租界和殖民地,保留了中國大陸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可香港都要珍惜。奧運金牌得主來港,記者蜂擁上前就只追問有沒有跟富豪拍拖,買了什麼珠寶……這叫她非常心傷。運動員是誰培養出來的,用誰人的錢?為什麼一句不提慈善?一句不問怎樣回饋國人?
會後她與我們午膳,還風趣地跟我們說廣東話——她養父葉劍英是廣東人,說普通話帶客家口音,但兩個廚子都是說廣東話的,所以戴晴會點「牛葉」和「蘿蔔糕」。還會用廣東話說:「我好鍾意你!」笑得我們人仰馬翻。
[陳惜姿]

小思點評台灣文學館

典藏與「新生」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20日
【明報專訊】台灣文學館,設備周全,設館理想,與所有文學館一樣。

可是,在常設「台灣文學的發展」主題展中,可以看到館方特強化了的本土性,顯露了台灣的本位。且看場刊中「台灣文學,也就是台灣人的文學」這句近似結論的話,就清楚它的立場。

一路行來,所見展場展示各項目中:「深耕土地.走向現代」就強調了立足本土「牛」的精神,並相信單憑台灣一島的鐵路沿線,便可奔向現代。「多音交響.族群共榮」以多種原住民土語唱出搖籃曲,「藉此體會台灣文學發展過程中,不同族群極為精彩的靈魂之舞」,完全隱沒了跟中土語音的關係。「分享記憶.開拓主題」,只展出「沉澱在台灣民眾的心靈深處」,「轉化成台灣文學豐饒多姿的精神面貌」,排除了外來定居人的佔分。「作家書房.文學地圖」選取了賴和為展示對象,這還可以理解,但文學地理分佈圖,只集中本地作家身影,文學界難現全形。「聚潮流.迎向世界」,講到翻譯與在外交流,就勉強提及梁實秋王文興白先勇。「時光走廊‧文學素顏」,介紹文學社團、刊物,呈現了許多本土小社團的紀錄。這個文學館,果然是台灣的。

我不反對各地區自設本地文學資料館,也不必爭什麼主流地位,但完全割斷與原來根脈的關係,另有企圖地抹掉血緣系譜,這種處理手法,實在太不尊重歷史了。如此典藏,未免不盡不實。如此「新生」,未免忘本。

鍾肇政前輩力求台灣文學資料蒐集,當初有無這種意向,就非我所知了。

[小思]

12/19/2008

a link:趙瑞蕻老師:西南聯大憶舊

a link:回到七十年前

a link:西南聯合大學研究網站

a link:梅貽琦與西南聯大

a link:關于梅贻琦

a link:關于國立西南聯大

a link:云南師大與西南聯大

a link:鹿橋《未央歌》

K,
算是號外吧。
明天,MAYBOY和我,將帶著高寶去昆明。這一次,是去云南師大和云南大學,有一位老先生將帶著我們踏訪西南聯大的遺跡!!我要夢圓了:))


《未央歌》 鹿橋
 缘起
  在这大学里最大的一片青草坪中央有一个池塘。几条小河在这里聚汇。这些小河在雨季里是充满了急流的水的。因之修整校园的人对他们也不敢轻侮,由着他们任性地在校园中纵横地流着。小河们既是顺了水势而盘旋,小池塘的形状也便生得很不规则。池塘中有个半岛。半岛上生满了野玫瑰的多刺的枝条。这些枝条守护了由半岛上去采撷的人必经之路,谁也不许通过。即使仅仅想伸一下不该伸的手也必得到应议的处罚。若是不妄想摧残呢,那么到池塘对岸去那里有一片清新的美景可看。每年五月之初,这茂盛的花丛便早已长满了精致肥嫩的绿叶子,伸着每枝五小片的尖叶,镶着细细的浅红色的小刺,捧着朵朵艳丽的花。花朵儿不大,手心里小的可摆下四朵,颜色不大红,只是水生生地。塘水把看花人隔开一个最好的距离;也就是五六丈远罢,站在那里,看枝叶、花朵,都刚刚合适。望望花丛上的雨季晴日时特别洁净的蓝天,或是俯视水中那种迷惘闪烁的花影子,都叫人当时忘了说赞美的话,走开后回想起来,才知这是不厌人的一种至乐。这一丛亚热带气候育养之下的云南特产的野生玫瑰,因为被圈在校园里了,便分外地为年青的学生们眷爱着。这些小朵朵的玫瑰!这围着半岛长上这么一圈儿的!
  每年花开的时候,不论晨晚,雨晴,总有些痴心的人旁若无人地对了这美景呆呆地想他自己心上一些美丽而虚幻的情事。只要这些花儿不谢,他们的梦便有所寄托。这些花与这些梦一样是他们生活中不可少的一部分,是他们所爱护的。因此他们不用禁止,而人人自禁不去折花。这习俗既经建立,便在学生们心里生了根。一年年地过去到了今天,如果有一个学生为了一时冲动,向花伸手,不要说别人将如何责备他,他自己亦不单战栗、心跳,甚至不能站得安稳,马上失足落到水里去。  
花开的日子不长,六月底,学校将举行大考时,在大家忙碌中便不为人察觉地那么静悄悄地,水面上就慢慢为落红铺满。雨水涨了,小河们把花瓣带走,送到播了秧的水田里去,送到金汁河里去,送到盘龙江里去,也许还流到红河里去罢?她们就走得远远地,穿过那热带的峡谷,带着窒息的丛草的热味,流到远远的地方去了,再也看不见,再也看不见了!小池塘上又是一片澄清,池塘水上只剩了灰色枝叶的影子。一片空虚就留在大家心头,直到明年花开的时候。  
很少几个人是不信这丛野生的玫瑰是有一种灵性的。他们相信每度花开必皆象征着一个最足为花神所垂顾的女孩子。这女孩子的命运必是虽晦涩却详尽地为这一度花开所表露尽净。每年花季初来时也必有些朕兆。那些心中窃窃战栗着自信为是被显示的女孩子们,时时都不忘在水边仔细察看花开的情景,猜疑每一片风,每一丝雨的旨意。那一瓣柔心就忍不住随了嫩枝条颤抖。她们轻声盘算花开花谢的日子默查蜂蝶数目,各人有各人问卜的方法。她们必每天为这丛花祝福为自己祈祷;求花开得长久,求一季没有风暴,求逃免粗心人作践,总之,求好景破例长留。
  男孩子们呢?则在一边细细地寻觅。他们自以为旁观者清,各人有各人的判断,一面找那真正为今年花朵所代表的人,一面嘲笑那些不为他们所看得上眼的。在寻找时也多少找到了些梦也似的经验。所以有时他们也暂且收住野马狂风似的心,为他胸中一泉春水默祷。他们粗直的诗文里,倒也装得满满地热诚的句子。
  这样的风俗与迷信是已生了根了。当初有这么一段故事。

http://www.mwjx.com/other/book/story/top100/073.wyg/01.htm

a link:培培:真该经常想起你

a link:珠珠:夫妻十年

歲月不會無痕,只因人間有字。
擎東,
你,去了一年了,本來該來的畢業廿年聚會,誰也沒有提及,誰也不曾忘懷,都藏在心底了吧。
培培,遠在山東威海,望著海天一色的大海與夕陽,寫下了這篇祭文。歲月不會無痕,只因人間有字,幸也。
她是為了大家而寫呢。讓我想起110和319,兄弟姐妹親親愛愛的最好的時光了。
培培,就是這樣的,揮灑多情、才情,用字和畫,那時。

好想知道,天堂的日子有滋味么?擎東,你孤單么?你啊,一定,又寫下了許多的字,等著大家再聚的時候,好心有默契地交換閱讀吧。

我們,能等。

珠珠,看了你的“夫妻十年”,想著,有如此好女子相伴十年,擎東的內心也一定好蘊藉吧。愛,因為遠,所以近,“留在腦海心田的熱戀時期永遠是美麗的,最難忘最醉生夢死的火燄有如熊熊聖火,大家都沒背棄過大家,到此為止有什麼不妥?……那就把這一段聖戀封存吧。”

東東與衛華

2008年12月19日於云南撫仙湖畔

化傷心作溫柔

女人不貶值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9日
【明報專訊】女人愈老愈貶值,男人也如是。且不管男人,女人可以不讓自己貶值的,主要條件有三﹕經濟獨立,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和甘於寂寞。
每個女人的性情都不同,我的只是一個女人的看法。
經濟獨立,不用倚靠伴侶是很重要的大力丸。很多女人因為經濟上全部倚賴丈夫,便什麼氣也得受,沒有了做人的尊嚴,任打任踢,人生何來快樂?
女人要儲蓄,容或只念完小學,只要肯學肯做,總能自我增值的,不能說只有小學程度便不看報紙,小六生都看得懂報紙,那不是什麼再也學不會的藉口。
儲蓄得早,到頭來總有一筆私己錢的,別忽略了錢能固定你的自尊心。
朋友圈子是必須的,結婚後跟丈夫的朋友自然相處得多,但別忽略了自己原來的朋友。有女人想婚變又變不成,只因她既不儲蓄也沒有自己的朋友,一旦離婚,便什麼都沒有,唯有死忍。
性格可愛的人朋友多,如果沒有一個人願意跟你做朋友,你的性格可能有點問題。
甘於寂寞似乎與上述所說的相反,其實是相輔相成的。伴侶明目張膽地不忠,我是不能容忍的,絕對即棄,寧願孤單也不願意勞氣。一定原諒他,因為我已經甩掉他了,什麼都不關我事了,原諒是搭單而已,並非大量,反正我不會回收。
有些男人會說我不了解男人,然而男人何曾能了解每一個不同的女人?女人連同性也不能盡然了解,解什麼?未必每一個女人都像我這般不怕孤獨,不怕孤獨是我這種女人的最強武器,背叛我?甩你。移情別戀?甩你。請不要內疚,請不要回來。
對一個男人傷心,不如化作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溫柔。新男朋友也不想你老想從前背你別戀那一個吧?提也不消提了。
至於別人如何想法,無從得知,我是癡情谷主也是絕情谷主,且看那個人是誰吧。
[林燕妮 http://hk.myblog.yahoo.com/eunicelam-123]

動人“阿伯”

阿伯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9日
【明報專訊】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統稱上了年紀的男人為阿伯呢。

「阿伯」是眼神沒有光采,彎腰,把手扣在背後,不分季節穿著層層疊疊的衣服及布褲,對電視或拿報紙對空氣罵和自說自話。除了上了年紀的男人叫「阿伯」,我們慣把看上去未老先衰的男人形容為「成個阿伯咁」。叫叫,我們已分不清究竟是先有了所謂「阿伯」特徵的群體然後我們才不理三七廿一的一概如此稱呼他們,還是拉拼出「阿伯」這個概念,才有人無辜被納入歸類,或甚至自我認同及代入。

如一個小朋友突然成長為一個佬,一個佬變成一個阿伯是在同一個軸線上延續同一份唏噓。或者男人本人沒有那種唏噓,但看男人,由一個小孩子,變成一個佬,再變成一個阿伯,女人是很唏噓的,彷彿中間欠缺了什麼。但欠缺的會否不是個人與生俱來的氣質或美德,而是一個讓我們可以持續成長而保持視線清晰輪廓立體的生態環境。
阿根廷探戈裏備受推崇的舞者往往是大家口中的「阿伯」。他們可能六十歲,甚至七十歲,或許是專業的舞者或許不,共同的是他們一生熱愛探戈,探戈音樂裏的鄉愁或相思之苦,他們有豐富的人生經驗去承載抒發,他們全不以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感為恥,幾十歲人仍然蒲舞會,跟老婆跳舞,跟不同的年輕女人跳舞。音樂及舞蹈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我們以為對社會的承擔對家庭的責任等等之必然以外,他們擁有一個活生生的、共同的、藝術性的、跨年齡組別的流行文化去滋養他們的生命。文化連接起他們及後來的生命,他們中間有分享有切磋有承傳有交流有破舊立新。人的生命是增長而沒有被粗暴分段、界定為衰老,在這個背景下「阿伯」只是代表他們的年齡,而不能包含他們的精神、形容及動態。不禁令人想起我們所提倡對長者的關懷。在制度以外,我們有沒有一份對人的持續成長的關懷,這種口中所說的關懷又有沒有被我們落實在生活及文化裏。如要落實,我們有沒有足夠的情感想像和容量?換句話說,當你老去,你想你跟世界的關係是怎樣?

[文‧H 打份中環工,家住將軍澳,跳阿根廷探戈,潮州女人一個]

鄭依依專訪“萬聖書園”劉蘇里

逆境後,還是會開花
專訪北京「萬聖書園」劉蘇里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9日

【明報專訊】在世界各地,獨立書店從來不是容易的行業,台灣近日組成獨立書店聯盟,增加個別獨立書店之間的聯繫抗逆,即便在西方國家,「就像電影《網上情緣》,獨立書店面對連鎖書店,都會頂危機」,北京民營書店先鋒萬聖書園總經理劉蘇里說。書業經營薄利是日常之事,在海嘯衝擊下,危境可會更加慘烈?
「05年後,民營書店一受國家、二受網絡,兩者雙重的擠壓。」然而他確信,如此陣痛再經歷一段日子,獨立書店將會迎來光明的前景。
從一九九三年開業,萬聖書園至今業已慶祝十五周年的來臨。關於獨立書店,劉蘇里強調的是「本質的東西」,「它的核心是捍衛言論自由,」像一九二○年代巴黎沙士比亞書店之於《尤里西斯》,將此此被英美兩國全面封殺的巨著印行,並突破重重障礙,運送禁書到讀者手裏。
然而他確知,在資本主義狂飆、而出版資訊未完全自由的當下中國社會,如此對於書業的堅持,並不容易。
其一先要應付國家隨時的「掃蕩」:「今年裏,政府就已經來過抄兩次書,搬了一堆書回去。從來不會明文說明有什麼書違規,總是持所謂的內部規定,其實是有人在背後打小報告。」
另外是網絡書店,他指虛擬空間的同行瘋狂爭取顧客,「噹噹、卓越,主要打折扣戰,我看過很極端的,像六折進六二折賣,甚至是六折進五八折賣!」
兩條「產品化」道路
他形容這是獨立書店「生死存亡之秋」了,但如果可以面對如此真正挑戰,「堅定地做下去的決心,(風氣)便會愈來愈濃」。
堅定的步伐要平衡經營書店必要的理想外,劉蘇里亦關注現實,作為生意,「書店自己要變,不能單純賣書,而是變成都市裏的去處,書與什麼搭配,令書店產品化,吸引讀者前來。」像萬聖書園,不獨是書與咖啡的搭配,其「醒客咖啡廳」成為知識分子聚首激盪思想的地方。
這便是「產品化」的過程:分成核心與延展兩部分。獨立書店的核心便是書業的專業知識,包括其書店如何將銷售系統化,及其前沿信息的跟進;而延展的部分可以一點一點的積累,使產品逐漸豐富與圓滿。
但他清醒而清晰的指出,書店不可以單靠周邊的服務,其核心始終是書,以書來標示每家獨立書店的性格,「像文藝書籍以電影為主,然後才延展至舞台、設計,並會擴展像放映獨立電影、講座、影評俱樂部」,他舉例,「生態書店可以做,小說書店也可以做」,而目前,卻是全國都沒有如此的書店。
做出自家品性的書店與單純舉辦各種活動不同,劉蘇里指書店要與它的社區(commun ity)契合,「不是邀請作者來簽名就好,這是不持久的。作者的影響力永遠都在,書店如何發揮呢?」
書店的社區不只是作者和出版業界中人,消費者亦是關鍵的一環,作為獨立書店,劉蘇里的見解獨到,他認為「不可凡事以我為主,而是要跟消費者一起耕耘書店」,讓讀者的意見反饋到書店的經營。和社會契合作為變奏
在萬聖書園,專程而固定到來購書的顧客,便有「三分之一是北京的,三分之一是中國境內的,三分之一是境外的」,因此,專屬於萬聖書園所處社區的讀者,其實佔的大概只是百分之七、八,劉蘇里形容萬聖書園,「是國際性的獨立書店」。能在遙遠距離維繫讀者,劉蘇里指出,正是書店產品化後所要看重的指標,「是否有吸引社員的親和力,以及和他們黏連的程度」。
「像武漢、長沙,都將會成為千萬人口以上的城市。假如北京可以有自己的獨立書店,為什麼這些城市不可以呢?」縱深寬大而幅員遼闊的中國社會,其實亦加強了劉蘇里對獨立書店未來前路的信心——縱然如今看來,這份樂觀的預期似乎科幻得超現實。
他認為從二○○六年以來的八至十年間,書業將會因應社會發展而改變:紙媒書的物理特性將會改變,每年新版的十七、十八萬種圖書,其百分之八十至八十五的書將可被電腦格式化,餘下的百份之十五至二十,隨物價上漲,價格將會提升四五倍,每本約售一百五十元左右,質量將亦會提高,成為精品圖書,亦獨立書店依靠發售如此精品,將可吸引「有錢、有閒、有腦子」的時尚精英。
不過始終不能忽視獨立書店獨特的經營模式:「一不要設立目標」,他以萬聖的經驗笑言每次都是敗在什麼戰略、計劃之上;「二不要商業上有過高的企圖」,像他在一九九九年時曾經野心膨脹,「高估自己的能力和對前景過分樂觀,出版、網絡、批發,什麼都做,過於冒進,」在這次萬聖書園的大躍進中,他虧損了三百萬元,「將前五年和後五年所賺的,都賠進去了。」直至二○○六年才徹底還清債務。
但目前的劉蘇里,似乎已非盲目的樂觀,他並引用二○○七年美國獨立書店的數據來引證,指單在去年,美國獨立書店佔市場的分額,便從百分之九,上升至百分之十二,「依這態勢,將是獨立書店捲土重來之日」。
這當是愛書之人期待的時刻。
[文/鄭依依]
落腳北大清華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9日
【明報專訊】萬聖書園一九九三年創立之初,最先位於西北三環中國人民大學附近,一九九四年遷至北京大學東門外的成府街深巷,開始立足北京海淀區,後又在二○○一年十一月遷址至現在的成府路藍旗營北大清華教師樓下,如今已有約六千平方呎,書種近五萬,店中的「醒客咖啡廳」(Thinker's Cafe Bar)經常學者雲集,高談論學。聽說當劉蘇里掌握了常客的愛好,更會主動推薦偏冷之書。

萬聖書園除了藍旗營總店,過去幾年,萬勝曾經嘗試與地產公司合作,在屋苑中經營書店,包括目前在北京地產商萬科「西山庭院」的專案之中。自此第一個合作計劃後,萬聖曾又與另一地產商合作過,但如今已停止,「因為社區雙方都未找到合適的模式」。也許,學術社群仍然是書本主要的忠誠支持者。

12/17/2008

馬家輝:陳吳崩壞 台灣崛起

陳吳崩壞 台灣崛起/文﹕馬家輝
——兼談馬英九的政治技藝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6日

【明報專訊】馬英九經常被譏「不懂政治」,但觀乎其對於陳水扁「貪瀆家族」提請起訴的日期選定,我們恐怕有必要收回這句論斷了。
羈押多日,偵查多時,為什麼檢察官不早不晚會於大前天正式起訴陳水扁貪瀆集團?這是個非常值得玩味的時間點,忘了哪位西哲說過,「政治藝術往往就是時間拿的藝術」,若此為真,大前天確實充滿政治意味。
選定大前天公布起訴書,最主要考量應是因為昨天是兩岸三通直航的歷史時刻,趕於此前把陳水扁貪瀆集團在法律的鐵盒內釘死鎖死,從陰暗的角度,等於為痛恨陳水扁的北京獻送了一份厚禮,箇中心意,胡錦濤 主席不可能不暗暗領受。

然而更具關鍵意義是光明一面,馬英九向來是光明磊落的人,值得我們在這方面對他付出多幾分尊重和信任。
所謂光明的一面,就是趕在三通以前起訴陳水扁,為了讓台灣民眾能夠把「打擊貪瀆」和「兩岸開放」兩樁事件合在一起思考、察看,從而深切反省,過往8年,福爾摩莎因為貪腐愚昧而失去了一些什麼;往後8年,如果懂得創造和掌握機會,又可搶回一些什麼。打擊貪瀆是拒絕沉淪,兩岸開放是迎上提升,一起一落,起落之間,台灣人民若仍不懂汲取教訓,那便實在笨得無藥可救也不再值得去救了。
陳水扁主政8年,貪瀆之深腐敗之切早已令台灣民主蒙塵蒙羞,而其百般阻撓兩岸交流千般挑釁兩岸關係更令福爾摩莎走向孤立封閉,後者罪行,長遠來看,嚴重程度其實絕不遜於前者。
在2000年出戰總統時,陳水扁明明在政綱裏是有提及「開放三通」的;他清清楚楚地表示,三通直航乃兩岸大勢所趨,迎之則生,拒之則亡,民間和商界皆能透過三通獲利,有福齊享,做個既有錢又有面的台灣人。勝選之後,就任之初,台灣經濟出現了負增長,民間和商界皆強烈要求盡快落實三通,但陳水扁立即變臉,左拖右延,不僅遲遲不予制訂積極政策,反而屢屢發出恐嚇挑撥的負面言詞,把兩岸關係提升到前所未見之緊張。2003年,由於民進黨花蓮縣長補選失利,陳水扁一方面透過行政院提出《兩岸直航評估報告》,討論所謂「直航三階段論」之可能性,但另方面又透過國防部提出《兩岸直航安全評估報告》,威脅民眾,若有航線東西飛行穿越台海中線,等於替中國解放軍創建了「吞併台灣」的最佳航道,嚴重影響台灣安全云云。
白臉黑臉,陳水扁都唱了,但誰都知道白臉是假的,黑臉才是真的,對於兩岸直航,陳水扁拖完兩年又兩年再兩年又兩年,一拖8年,鎖死兩航,再配合文化教育的「去中國化」政策,台灣社會便在困局中原地打轉甚至自我磨損,資本沒出路,人力沒工做,視野沒長進,整整接近3000個日子,海峽那邊的經濟是每年以雙位數字的速度往前增長,海峽這邊的經濟則是在火藥味中往下墜落,福爾摩莎幾乎變成「福爾磨砂」,光亮的表皮被磨光光了,只剩一片白茫茫,看不清楚前景何在。
幸好陳水扁已經快要變成歷史了。小馬哥主政數月,似欲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補回過去8年所損失的機遇,先有兩會復談,再有兩岸開放,昨天起,三通了、直航了,這當然只是起頭的一步,但亦是意義極其重要的一步,因為三通直航的全面啟動和持續落實皆要以互信做基礎,兩岸能夠踏出這步,等於向世人宣示,彼此有了足夠的互信去開展各式各樣的可能性,由這角度看,這一步很可能很快便成為一「彈」,在互信的基礎上,像跳彈一樣,兩岸攜手以驚人的速度往上跳升,合作實踐各方面的探索和嘗試。美國神學家James Freeman Clarke 曾說,「政客關心的總是下一場選舉勝敗,政治家關懷的卻是下一個世代禍福」,在此定義下,馬英九肯定比陳水扁遠遠更接近於政治家。
對香港人來說,陳水扁貪瀆集團之遭起訴亦是意義重大。回歸十年以來,傳媒和學者常把香港和上海看成一個「雙城故事」,互有競爭,互有補濟,不離不棄,相生相剋。然而在現實民間,真正被許許多多香港人引之為對比互照的對象卻是台灣而不是上海。
陳水扁先後兩次選上總統,儘管第二次選得不乾不淨,但在香港人眼中,台灣人始終擁有更多的政治人權和自由,至少,他們手裏有票,這回被陳水扁騙了,4年後,仍可透過選票把推他出來的政黨撤換下來,「換人做做看」,絕不容許你永遠在位永遠胡作非為。換人之後,如果幸運,如果換對了,失去的將有機會可補回,這便是民主的可貴;民主意味機會,有機會便有希望。
如今,陳水扁任滿下台、罪滿遭控,又是另一次讓香港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政治啟示。民主與法治原來確是雙子兒,用選票把他推上台,他若做得不好,用選票把他換掉;他若做了壞事,更可用法律把他拘押起訴囚禁,在馬英九治下,民主和法治的共生共進得到了動人的示範,令不少香港人猛流口水。上海是富強的,但若欠缺公義與人權,富強的意義何在呢?有理想的香港人又怎會甘於把自己跟其相比呢?把香港和上海合為「雙城記」,實在低估了甚至侮辱了香港人。要合,要比,香港人應把眼光開拓西望而不是集中北看。
陳水扁貪瀆集團被起訴,難免令人湧起歷史重演之類感嘆。美國總統杜魯門曾罵蔣宋家族「他們一家都是賊!」羅斯福夫人亦曾嘲諷蔣宋家族「他們能把民主政治說得天花亂墜,卻不懂得生活在民主政治裏」,有以借之,其實完全適用於今天的陳吳家族。
陳吳家族比蔣宋家族不幸,因為後者光榮去世,至今仍未被清算審判;但陳吳家族又比蔣宋家族幸運,因為前者能夠透過自身的官司刑罰向今之台灣展示民主法治之可貴和重要,令後世之官之民不敢太過於造次,在這意義上,陳吳家族對福爾摩莎的「歷史貢獻」終究大於姓蔣和姓宋的。陳吳崩壞,台灣崛起。這是歷史的詭秘。
馬家輝 資深傳媒人

兩個人走而無罣礙是更大的自由

從他不解伊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7日

【明報專訊】很多朋友聽到我說跳阿根廷探戈不用死記舞步都瞪眼表示詫異。因為學了四年多,便不再覺得奇怪。可是回想當初,一男一女不認識對方,未學過跳舞,沒有固定舞步,不可以用言語,卻要共同進退,是怎麼可能的呢?這樣一回顧便覺妙不可言。你小時候有玩過black magic嗎?探戈便好像魔術,旁人看不見,只有共舞的人感受到互相的聯繫,兩個人以身體發出摩斯密碼,男進一步女退一步,不多半步不少半秒。分分鐘需要你,還是有罅隙還是不夠真的需要;每隔兩秒,還是相隔太多。阿根廷探戈的境界是兩個人的身體是獨立的,但之間建立了完全相向的連繫,男的牽一髮女的可動全身,兩個身體比自己一個的身體更敏感靈活,又更能拼合更多不同的可能性。
探戈是一個比喻,也是一個方法。設想有一個狀是女人說很多很多的話,聽很少很少的話,男人說很少很少的話,聽很多很多的話。那是一個單向的方式。在這種所謂溝通的處境裏,作為女人,不覺得暢快,只會覺得異常寂寞、壓抑和窒息。我們沒有一定要說的話,我們不喜歡滔滔不絕,只是害怕你沉默,把我關在門外。於是說更多的話。再於是你索性走開。這樣下去中間的連繫愈來愈薄弱,後來產生厭惡。我們之間已沒有了black magic。
與其說跳探戈是實現浪漫幻想的憧憬,不如說那是實現相處理想的嚮往。我終於放下固有的我,打開耳朵放輕身體去感受你,你終於走出內住的你,你雖不言語,你卻用你整個人,你用你每一步告訴我,播放中的音樂於你的意義,你把你的感情寄託在音樂裏面,你在音樂裏面帶我走每一步,然後我知道你的來時路,你心所向,你的猶豫,你的非此不可,我如影隨形,你全不覺要拉我上路,你於是更珍惜我伴你同行,因為你發現,一個人走不是自由,兩個人走而無罣礙是更大的自由。
作者為打份中環工,家住將軍澳,跳阿根廷探戈,潮州女人一個

[文‧H]

12/16/2008

a link:讀讀經書:希伯來書第十一章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

古人在這信上得了美好的證據。

……
這些人都是因信得了美好的證據,卻仍未得著所應許的;

因為神給我們預備了更美的事,叫他們若不與我們同得,就不能完全。

12/15/2008

假如,我有那雙“紅斗零”……






20080310在斯德哥爾摩遇到的那雙紅斗零
K,
正是這樣的。“太好看了!”

那天,在瑞典的斯德哥爾摩市政廳,走進了諾貝爾獎頒獎大廳。
嚴冬里,仿著“獲獎者”,看著遠處墻上的那顆星,提著想像的長裙,挺直了背,微微昂著頭,走下那彎永恒的長石階。
石階冷,大廳靜,靜得很空,得得地鞋跟敲著,不知道想要敲誰的心……

猝不及防,就一腳踏進了那金色大廳。
鞋跟將將敲上那水滑的云石,人就被滿室金色的光眩了:竟然就軟了。多少次在字里觸摸過,熟極了,是重逢。
哪知,小女子頓時就生悔意:怎么,怎么,可以如此“劈面而來”?!還沒來得及衣裝,就被人給見了?驀地,粉了臉,想逃。
同行的L,好像看出了什么,一把就把我給拽了回來:老老實實站好了。然后,他舉了相機,給人留下這羞怯的影。盡管,我躲啊,躲啊,躲在了大廳的墻角邊。小女子,我是躲著那總把人的心思看透了的繆斯啊。
那時,正正貪著巴黎紅的小女子,早就置了紅衣,紅包,紅斗篷……,如果,如果, 那天,我有一雙紅斗零……

連MAYBOY都怕了我的第六感,常常準的嚇人呢。
獨獨就在那一晚,我與三亞的姐姐W,閑閑地在斯德哥爾摩的店子里逛。驀然,那雙心里的紅斗零,就“竄”到了眼前,嚇你一跳呢。
好像,也就是在那幾天,讀到那么一篇寫了她的字,心里癢著抓不著。那冷冷的夜,這么實實的紅,撲了上來,真的是如夢如幻呢。

知么?其實,你是不敢去觸摸你的夢的,如小女子只敢用目光和鏡頭,撫摸了她。怕是一碰,那紅紅的紅塵,就驀地洇了,淡了,去了,如滟夕陽。

哎呀,終于敢寫出來了,這片紅啊,蒙了我的心,真的太久了。

這個冬季,我都沒有敢碰她。

K,你,信麼?

斗零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5日
【明報專訊】When you have heels you only need to pack two black dresses, and fill the case with twenty pairs of shoes.—— Manolo Blahnik
實在不相信只有女人才迷戀高跟鞋。本城男士並非不知情識趣,只是太靦腆,開不了口,「太好看了。」合該對穿著斗零高跟鞋的女子說。不過高跟鞋和小腿,不可亂讚卻是對的,當中性意味之強烈呀。
高跟鞋的重點不是高,是幼。窄而長的跟,視覺上把腿拉長,如花,大大的開,開透了開熟了,莖瘦長的挺,是輕和重對比的美。其他的鞋,可以是型,可以是特別,但不是這種純粹的美感,不是這種關於線條,幾何的美。
從前只買斗零,人一世物一世,不穿白不穿,下一站天國,趁還穿得下走得動便穿,穿最動人的。現今已極難在本城買到一雙好的幼跟高跟鞋,原因想是沒有女生駕馭得來。大家都怕辛苦,不去買,沒有市場,便沒有新貨。有的都是極高檔次,動輒三五千塊一雙,不用工作的太太,在辦公室的地氈上走來走去的企業經理,才有人力物力去貼錢買難受。
可惜女人大多只知Manolo Blahnik,不知Comme il Faut,tango鞋裏面的Manolo Blahnik。跳舞穿的高跟鞋,要獨一無二,如果落場大家撞衫你話幾「癮less」呢,要令物主漂亮,改善視覺上的不足,要穩陣,要舒服,要耐穿,要貼腳之餘又要唔刮腳。這是Comme il Faut。
跳舞的人對高跟鞋的要求比普通人高很多,我們卻穿著Comme il Faut跳舞三四五六七八小時,如入無人之境。神在造了女人之後,造了Comme il Faut,然後有了真女人。
作者為打份中環工,家住將軍澳,跳阿根廷探戈,潮州女人一個
[文‧H]
imate

戰爭與人性“厚度”

戴手套的男子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5日
【明報專訊】黎明演《梅蘭芳》,總會述及香港的戰時歲月吧?
如同在李安的《色,戒》裏能夠窺見香港的舊時月亮,我們應有理由相信,在陳凱歌的新片中,香港的利舞臺和娛樂戲院和皇后戲院和這條馬路和那幢樓房或會光輝重現,因為梅蘭芳畢竟曾以此城為寄,他在這地,有過紛亂足。
有不少文章記錄過梅蘭芳的香港時光,其中有日本人寫的,或因隔了一層也因曾是敵對關係,如今讀來反而特別可信和具親切感。
例如和久田幸助,這位日本鬼子是戰時派駐香港的「廣東語專家」,責任之一是對文藝界做工作,一九三八年某個午後,據其晚年自述,第一次在香港見到梅蘭芳。
地點在早已不存在的告羅士打酒店。他與朋友喝下午茶談政事,看見鄰桌坐了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戴白手套,舉止文雅,一看即知身分獨特。不愧是情報人員,日本鬼子覺得男子可疑,對之注視良久,甚後打聽始知,他就是梅蘭芳。一位懂得京戲的中國人對日本鬼子說:「因為梅蘭芳是男青衣,對於手掌和皮膚必須妥為保護。」
恨生太早,那時候沒有各式護膚乳液,梅蘭芳唯有加倍小心,替雙手「戴套」,用人工方法保持膚紋嫩滑。
梅蘭芳在香港一住四年,日本人對他虎視眈眈,屢次或誘或逼他出山演戲或表態,但皆遭拒絕。和久田幸助即曾負責游說工作,梅蘭芳是這樣回應他的:「我來香港,正是為了避開政治漩渦。現在中國分成兩個,蔣先生的中國和汪先生的中國,而我和他們都是朋友,對於任何一方,我都不願過於接近。我只想過平靜的生活,請不要讓我為難。」
和久田幸助的確沒有為難他,他不算是一個太壞的日本鬼子,必須公平地說,戰時他更曾因「偏袒中國人」的罪名遭日本憲兵隊拘捕下獄。梅蘭芳於一九四一年重返上海,亦是和久田幸助幫的忙。兩人在上海重遇,梅蘭芳還親筆畫了一幅梅花扇面送他,握手道別,即成永訣。
戰爭剝奪人性,可是人性的厚度許多時候遠比想像中的深和實,所以才留下了這許多動人的小故事。[馬家輝 http://www.makafai.blogspot.com]

凱撒大帝的“視若無睹”

凱撒大帝被刺殺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5日
【明報專訊】其實,他並未正式稱帝,只是有此野心而已,於公元前44年3月15日,遇刺身亡。他的好友布魯圖參與密謀,還刺上最後的致命的一刀。他臨終大呼﹕「布魯圖,原來你也有份!」倒斃在他打敗的政敵龐培的雕像下。這句話,成為了著名的洋典故。但事發前有種種象,他卻毫不在意而防範,則較少人提及。
當時,羅馬是一個城邦制共和國,舉國認為,誰想當國王,便神人共戮之。凱撒戰功顯赫,民望極高,又連續擊敗政敵,流露出稱帝的野心。於是,一群元老貴族,為了維護共和制度,密謀串聯,伺機刺殺他。
14日,他參加一個部將的宴會,席間談起怎樣死去是最好的。他說﹕「突然而來的。」誰料得到,這話於翌日竟成了讖語。
當晚半夜,狂風突發,吹開了家裏所有的窗戶。他驚醒了,看見妻子在夢中哭泣,喚醒她問什麼緣故?她說﹕做了一個噩夢,丈夫被刺殺,在她懷中流血死去。
天亮了,他要去開元老會議。妻子因夢中的凶兆,勸阻他不要去。他也決定了,讓親信安東尼去宣布取消會議。但參與密謀的布魯圖來他的家,說他要親自去宣布,不可使人有認為他傲慢的口實。在再三勸說下,他便離家。
在路上,遇見一個曾警告他,在3月15日會有危險的占卜師。他開玩笑地對占卜師說﹕「今天不就是3月15日了嗎?」占卜師回答說﹕「是的,今天就是3月15日,但這一天還沒有完全過去!」
隨後,一個奴隸要上前告訴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卻被攔阻了。這奴隸後來到他的家,把刺殺的密謀告訴了他的妻子,但他未回家已死去。
最後,他又遇到一個朋友,交給他一張寫上了刺殺密謀的消息的紙卷,叮囑他必須馬上親自看一看。但請願的人一個接一個,他幾次想打開紙卷,都沒有時間,便已經到了元老院。
密謀者把他團團圍住,以其中的一個扯下他的外袍為暗號,便紛紛以匕首刺向他。他身中十二刀,再加上布魯圖最後的一刀,死了。
他為什麼對種種預兆,都不在意和防範呢?是不是太自大自信,漠視民意的暗湧呢?[司徒華

李大同:「文革」還會再現嗎?

「文革」還會再現嗎?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5日
【明報專訊】「文革 」會不會在中國再來一次?這是筆者和朋友們多次議論過的問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本人都持否定的意見,認為導致「文革」出現在中國的諸多外在條件都已經消失或正在消失,沒有這些條件的支援,很難想像「文革」的再現。
這些條件是什麼呢?1.有一個萬崇拜、迷信的超級魅力性強權領袖人物;2.與國際社會完全封閉的資訊環境;3.有一個被徹底壟斷的意識形態灌輸系統,包括新聞媒體、出版物、電影、一切大文藝以及學校教育;4.無條件服從領袖意志的國家暴力機關,包括軍隊、司法和警察;5.國家控制每一個人的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如果不順從,你連乞討的權利都沒有;6.因個人的不順從而必然株連到親朋好友的制裁所形成的全民性恐懼。這些必要條件經過一系列運動,至「文革」前已經完全具備,只待「偉大領袖」的一聲號召了。

如今這些條件,有的已經消失,有的正在逐漸消失,譬如鄧小平雖然也頗具毛澤東的領袖風範,但和黨內的另一大老陳雲「談不攏」,很多時候也要妥協,並不能像毛那樣為所欲為。而中國的開放,尤其是進入互聯網社會,當局壟斷資訊的能力已經大大削弱,只要願意,個人已經可以獲得大量歷史與今天的真實資訊,愚民政策雖然一以貫之,成效如何應該是可以估計的。於是我曾經樂觀地預計,「文革」在中國不會再現。
然而近期發生的事情讓我動搖。不久前,華東政法大學的教授楊師群披露,因為他在授課時對中國文化和中國政府有所批評,他的兩個學生不僅眼淚汪汪地質問他「怎麼可以批評中國政府和中國文化」,還跑到上級機關和上海公安局去揭發他,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公安局竟然還立案開始調查。幾乎與此同時,湖北大學某班級,推行「小天使計劃」,每一個學生都有一個監視者,被監視者同時也監視他人,還要定期寫出監視報告;山東德州學院則公開招募「安全資訊員」,對全校學生進行「全方位」的監視和控制。再看看網上,因法國總統會見達賴喇嘛,成千上萬的憤青們大有不炸平巴黎誓不罷休的架勢,法國駐華大使館的網站也開始受到中國黑客的攻擊。
坦率地說,這些消息都讓筆者恍如隔世,又聞到了「文革」的氣息。那時告密者幾乎遍地都是,在公開場合,「莫談國事」人人心照不宣,甚至在家裏,老婆孩子都有可能告發你。這種破壞人類基本倫常道德的事,怎麼還在由教育者組織實施呢?用暴力來對付不同的思想和意見,怎麼還能通行無阻呢?紅衛兵們火燒英國大使館的「愛國」行動真的不會再重演了嗎?
我感到困惑。不由得要再想想,發生「文革」的外在條件固然不少已經消失,然而內在的條件是什麼呢?
作者為《北京青年報》高級編輯
[李大同]

12/14/2008

湯罐子。酥點心。“胡蘭成”病了好了。



HI,
你搵到工未?牽掛。
真不知有多少人要受這金融風暴的牽連呢,我的上海的朋友,開著專門做小禮品的公司,今年工廠接到的圣誕訂單少,也受影響呢;也有朋友把原先租用的高檔辦公樓退租,"寒冬"時刻,能節省些都好。

好在我們現在在云南鄉下生活,開支比在城市里要少許多:像是我周末和肥仔去街市,一塊錢可以買一大塊扇子骨回來熬湯,上個周,十元錢幾乎搬回來三分之一只牛的脊髓骨,分三天熬了三大鍋湯:呵呵,我這人自幼被稱為"湯罐子",離開了湯水就不對勁,我的瓦煲日夜不停輪換著煲各種湯水。有時候,一邊整湯料,一邊對MAYBOY說:哼哼,俺又要虐待瓦煲喇!他就咿咿呀呀一通:))

你那里的冬天干燥么?撫仙湖已經快兩個月不下雨了,而且也很奇怪,盡管我們毗湖而居,但是湖風總是日夜吹著,好像要把幾千年的風從水里吹出來似的,于是,空氣就很干燥。我就湯水啊,咖啡啊,茶水哈,變著花樣給MAYBOY"灌水":))
上次海南的W姐姐來看我,問讓帶點啥,俺就指名要了一箱海南本地產的炒咖啡,每天清早煮一大壺,加了本地產的鮮奶,和MAYBOY變著花樣享受云南小縣城地產點心。
有趣的是,這里的點心頗有漢唐風,味道特別正點。好像祖先們山高水長移民這深山里的壩子,隨身帶進云南來的點心手藝,一代代沒走樣的就傳到了這一代。既然手藝從沒流失,此地也就不需要吵吵著說"保存",這大概是我的胃感受到的云南文化的好處吧。
像是回族人做的素油清真酥餅,不光是酥皮薄如紙,餡子也調和得特別細膩,豆沙棗泥的餡里不知是怎樣的雜了些脆的果脯,粟米粒大小的草籽,炒得焦香地和在了糖餡里……呵呵,我就像個貪吃的老太太,一賣一大兜,MAYBOY總是笑著說:家里上次買的點心還沒吃完麼。我就說:那你下次監督我買點心好了:))其實,他最愛吃了,用手兜著怕掉渣,像我小時候見到的老——頭——子——@@@
不好意思,又饞你了。


“胡蘭成”病了。

“胡蘭成”鎮定中有興奮地第一次坐車。
你的Nance看起來,長得很乖巧啊,不過就好像病得沒啥精神了。小狗狗和小孩子大概是一路的,不會做假的,舒服了就開心瘋玩,不舒服馬上就蔫兒了。

這一陣子,我們也在照顧生病的狗狗們,先是胡蘭成病了,然后是他的小女朋友小屁顛兒。真的像是照顧小孩子一樣呢。
給看http://guanguanjujiu.blogspot.com/2008/12/blog-post_6521.html;就是這天,胡蘭成和小伙伴們一邊瘋玩,一邊咳嗽還有痰,我和肥仔還以為牠"人來瘋",沒理牠。
哪知,第二天一早就在樓下猛咳嗽,動靜大得好像是匹馬呢。我清晨出來喂它最愛吃的骨頭,竟然沒吃一兩塊,就跳過柵欄,在路邊的草地上、風口里趴下了,喚也不應。
我急著繞出去,第一次把它抱在了懷里,牠如同小嬰兒樣,把小腦袋緊緊貼著我的肩頭。院子里牠那一眾流浪伙伴,一直尾隨我從墻外把牠抱上樓,還很不放心地在樓下守了整整半天時間呢。
肥仔騰出了一只他裝衣物的大紙箱,是我從香港分社回海南時用的呢,又為他找來兩只枕頭墊底,鋪上白色的"床單":哈哈,胡蘭成因病"住院"治療了,一度發抖的牠,一貼上松軟的鋪,就乖得不得了。真的如你所說呢。
看那癥狀,很像小孩子感冒咳嗽,我就按小嬰兒的計量,給小家伙喂了感冒藥和消炎藥。大約從未吃過藥吧,關關大夫的手藝還真不錯,第二天牠就明顯好轉。
最重要的是,牠開始認同這個"家"了。
于是,我第一次把牠抱上了車,去給肥仔送飯,一路上,胡蘭成看著窗外的夕陽、樹木、公路上的汽車、馬車,眼睛都不夠用了,不過,神情卻是很鎮定呢。牠時不時用小眼睛看著我,聽我說話,好像真的懂似的。第一次出游,內容太豐富,回來的路上,胡蘭成竟然累得睡著啦。
關關
14 DEC,2008撫仙湖

如影隨形“胡蘭成”









A and her Nancy



Dear 東東,

妳就好啦,有得調整,無得 chat 好唔方便喎,妳幾時整返好呀?

^&&***&

無咩心機寫評論喇呢幾日,奧巴馬好多內閣都係克林頓舊人,出年最少應該唔會衰得咁快既,但係而家好多人無野做,已經燒到埋身,人心惶惶,我都好擔心

妳閉關既生活真令人羨慕,不過我暫時都仲過得幾開心,我住果度好有人情味,過左一個好愉快既感恩節

妳老豆就識講囉,只要唔打仗,衰在我地仲打緊呢,五千億打伊拉克呀大佬,唔係都唔使搞到咁啦,唉,呢啲報應黎,食幾多著幾多整定,我淨係最唔捨得要我呀
Nancy 捱窮,佢上年開始病以黎,照呢樣照果樣,又手術又留醫,睇親醫生都千千聲,佢如果再唔掂,我都唔知點好,又唔想放棄,但係打針死呢,個魂魄就唔知去左邊架喇,佢今世受咁多皮肉之苦,佢如果可以捱到最後一口氣,來生會好啲架喇,佢唔舒服陣時,我夜晚攬住佢訓,佢係咁係度呻吟,令我第二日打坐觀想時突然眼前就見到人生痛苦,係咁流眼淚喇,但係仲打緊坐架噃,唔係真係喊架噃,果種滋味,真係非常奇怪,永遠唔會忘記

原來胡蘭成係自來犬?哎呀真係好乖呀,咁佢女友而家住係邊呀?喺妳其他鄰居度?妳知道,佢呢啲狗係出面捱過苦,而家有一口安樂茶飯食,有人愛錫,性情都會變得溫馴好多,易養啲,妳真係有福氣
比兩張 Nancy 相妳睇,我搵工,佢就攝入張凳彼面,兩晚之前,我拍架車去遠少少,慳返幾十蚊一個月,諗住挽埋啲餸菜返屋企,兩隻手都揸住嘢,再拉佢,點知佢走來走去,我一唔覺意,踏親佢隻腳仔喇,今朝佢自己扯左啲
bandage 去,又好似無事,好返喇

妳小心飲食,唔好咁為食喇,身體緊要呀大編輯!

A. 在 L.A.

村上的“跑步咒”

村上春樹的座右銘 /文.關仁
文章日期:2008年12月14日
【明報專訊】是日也,劉克襄寫有機生活,精彩。
有機蔬菜乃潮流所在,關仁身邊有一些「有機人」朋友,平日挑選食物,幾乎非有機不吃,故亦愛互喊「機佬」、「機婆」、「機妹」、「機弟」等花名,非常鬼馬抵死。不知只是心理作用抑或確係百分百現實,關仁覺得這類朋友的健康狀態比其他人好得多,極少聽聞佢地有什麼傷風感冒,而且仲成日笑騎騎之但係又唔會放毒蛇,可見心境平和開朗之極,一日廿四小時生活在一股「幸福感」之中,想唔令我羡慕到流口水都唔得。
關仁暗暗決定,再過多幾年糜爛生活,幾年之後,喪玩夠了、喪食夠了,便可把精神時間放在「健康生活」之上,到時候,減少工作量,拒絕肉食,只吃有機蔬菜,日日行山,朝朝跑步,甚至立志報名跑馬拉松,同村上春樹鬥個勝負。
之不過,做人,今日唔知聽日事,以關仁之糜爛程度,仲有冇命多活幾年都好成問題,唯有學阿陳四萬 話齋,見步行步,到時候再算。再唔係就應立下更大決心,由此時此刻起馬上改變生活模式,珍惜眼前,不再等待,正如宗教人士經常提醒,千祈唔好以為自己一定長命百歲,非等到臨尾幾年不去信主,因為,魔鬼隨時前來召喚,雙眼一閉,雙腿一伸,來不及講個「信」字便死鬼,咁就後悔莫及。總之一句講哂:只要肯發奮上進,每一秒都可以係新開始!
講到村上春樹,不能不隆重推介佢那本《關於跑步,我想說的是……》。
本報讀書版數周前已介紹過,我立即買來讀,看見村上寫自己如何轉型由一個煙不離手的作家成為一個健康指數爆燈的跑步者,動人之極。村上說,跑步時經常默唸一句話:pain is inevitable,but suffering is optional。那就是說,人生難免有逆境和痛苦,但若能用積極態度面對,並且視之為挑戰,生活便可比較暢順。
值此金融海嘯,大家不妨學村上學習,把這句話印成座右銘。關仁已經這樣做了,你,仲等乜?
[文.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