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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2009

王博士“尋關之旅”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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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來了“尋關之旅”之先遣部隊——王福義博士夫婦,可以有機會向8003的友們,實況轉播一下我所居住的海南島。
王博士不愧是學地質環保的博士,點的菜單就是海南島之所以成為海島的“火山口國家地址公園”。












5/17/2009

高信疆:大將軍的最後一場硬仗

大將軍的最後一場硬仗
文章日期:2009年5月17日
【明報專訊】去年的農曆大年初一,大約下午三點多,我照例從香港打電話到台北向高先生和高太太拜年;「高大哥,新年好!祝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我照例說。

電話那頭,高信疆先生頻說謝謝,笑得很開心,但敏感的我依然察覺到笑聲已經不如去年開朗。

還好吧?我問。在北京一切順利嗎?

高先生近年主要居住在北京,到了年節日子,當然回家,但此前兩個月我們在北京見過面,那時候高先生說過身體有點不太舒服,已經減少喝酒了,可是,仍然抽煙。他有太多朋友了,來自兩岸三地四面八方,幾乎從早到晚都有人前來找他吃飯聊天,向來好客的他不愁寂寞,但亦為此付出精力和時間,有好幾次,他對我感嘆有點吃不消,故每隔一陣子便把手機關掉數天,算是「閉關靜養」。

這幾個禮拜在北京沒有胃口,吃不下飯,勉強吃下去便想吐,瘦了許多。高先生在電話裏說。過完年,一定要去檢查了。

病上的「報道文學」

高先生的癌病就是這次檢查發現的。過年後兩個月,我打電話到台北跟他聊天,他把病發始末像說故事般對我說得仔細清楚,還邊說邊笑,很能從說故事中尋得樂趣。他顯然是個愛說故事也愛聽故事的人,喜的悲的,別人的自己的,都愛。

如果我沒記錯,高先生是這樣說這個故事的:過年時他與李敖吃飯,李先生見他劇瘦卻仍未到醫院檢查,調侃他道「你的文化意識是21世紀的,但你的健康意識仍然停留在18世紀,太可笑了」;說畢,掏出手機打電話到和信醫院找相熟的醫生朋友,立即安排高先生前往檢查,並且代付十萬元體檢費用,作為送給他的「過年禮物」。
檢查結果:末期大腸癌,癌細胞並已擴散到肝。

往下便是化療程序了。

大約每隔三四個禮拜我會打電話到台北找高先生,聽他邊笑邊說「治療故事」。真的是邊笑邊說,電話裏的聲音,沒有太多的傷感,反而像在寫他昔日鼓吹的「報道文學」般用盡各式細緻詞彙來描述過程細節。例如他說,化療就像戰爭,先是空襲,派飛機從高空投下炸彈,把癌細胞轟個頭昏腦脹;然後是搶灘登陸,派遣戰車和軍隊攻上灘頭,建立陣地,跟癌細胞面對面作戰;再來是巷戰,士兵在大樓和小巷之間不斷巡邏搜索,務求把敵人殺光,不放過半個。記得廿多年前讀過一篇談論高信疆傳媒生涯的雜誌文章,標題大概是「失掉了戰場的將軍」,當時我替高先生的事業波折頗有感慨,然而廿多年後的此時此刻我卻感覺,跟此前相比,抗癌之役才是高信疆這位大將軍所須面對的最嚴峻戰爭,這是一場大硬仗,他必須冷靜應戰,也沒法不冷靜應戰。
高先生是夠冷靜的,而且樂觀,他甚至自豪於能夠經常把醫護人員逗笑。他說做化療的日子,有時候要躺在上把四肢往外張開,這是「基督教文明」的具體展現,有如上了十字架;有時候則須把手腳緊緊併攏,方便移動病,這是「埃及文明」的身體語言,他變成木乃伊了。高先生用如同小孩子被老師稱讚的語氣得意地說,醫護人員極欣賞他的幽默感。

高先生就是這麼一位懂得悠然自處的人。他當然有發火的時候,也有抑悶的時刻,但不管順境逆境,他都為自己在心底豎起一把理想標尺,努力朝此邁去,然後,替自己打分數。曾有一次跟他談及「性格決定命運」之類話題,高先生說,不,家輝,對普通人來說「性格決定命運」可能是對的,但對我們這類人,應該是「理想決定命運」,我們相信的,我們信仰的,我們就去做,義無反顧。

「不,家輝,應該是理想決定命運」

用長居北京的八年為例吧,到過高先生家裏的人都知道,屋內堆滿書籍和電影光碟,他替中國大陸和台北的一些企業做顧問工作,但絕非吃老本,而是不斷汲取新知識和新理念,把別人交付到他手上的案子做到最好。而在此八年,高先生也培養了一項新習慣:陪太太朗讀《聖經》。高太太柯元馨乃虔誠教徒,高信疆雖仍未全心投入信仰,但在太太的勸告和要求下,依然每天三次——早午晚——透過北京和台北之間的長途電話陪她讀經。曾有一夜在北京我和高先生喝酒到十點半,他瞄一眼手表,道,要回家了,元馨在等我的電話。我隨同高先生回家,坐在書桌前,親眼看他拿電話筒一句句頌讀經文並夾雜呼喊「阿門!」和「感謝主!」,聲調如此溫柔和善。

待他掛上電話,我問高先生,你是不信神的,這樣讀經會否令你覺得很不自在?

沒辦法,你愛一個人,便也要愛她選擇的事情。高先生合上《聖經》,點燃香煙,在煙霧裏緩緩地、認真地說。而且讀經久了,我也找到了一些趣味,經文裏有許多歷史和神話,給我許多啟發。

高先生總是「元馨」前「元馨」後的,病前如此,病時更是。高先生的第一階段化療頗為順利,癌細胞有日顯的消退象,各種健康指數亦漸好轉,故他對治療充滿信心;有一回他還笑道,有一位同齡的朋友去探望他,拍了照,僅看照片,還以為對方才是病人。然而進入了第二階段化療,不知何故,形勢逆轉,癌細胞急速「反攻」,令他全身,尤其右肩部分,疼痛無比,唯有依靠注射嗎啡鎮住;大將軍有了逐漸敗退之頹勢。

去年十二月我到台北看望高先生,他躺在和信醫院急診室的病上,頭髮掉光了,但笑容仍是開朗的,細述治療的轉折過程,仍像說傳奇的「報道文學」,直至說到肉體之痛,高先生忽然眼睛泛紅道,每當痛到受不了,我便回憶跟元馨的約會過程,去哪裏看第一場電影,第一次在哪間餐廳吃飯,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想到這些,身體便舒服得多。

高太太坐在病旁邊,聽,笑,偶爾說一句,感謝主。

今年五月一日是高信疆和柯元馨首度約會的「四十三周年紀念」,高太太記得,高先生也沒有忘記,因此在那天高太太特地買了一個蛋糕到和信醫院606號病房以示慶祝,儘管高先生已經處於半昏半醒之間,沒法進食了,但於醒來之際見到蛋糕,仍然精神一振,輕聲說了一句「好漂亮」。

四十三年前的五月一日,高信疆約柯元馨同遊新店碧潭,事前明明說好還有其他朋友,但高先生暗中囑咐朋友們提早一天出發,好讓他有機會跟柯元馨獨處。柯元馨問他,咦,其他人呢?高信疆回答,他們昨天已經來過了,今天就只有你和我。為了應付這場約會,高先生典當了一條褲子,換來十五元,他把錢都花在跟柯元馨吃飯、吃西瓜、買雨傘上面了,而後來,有了一個家庭。今年二月中旬,高信疆受浸成為教徒,站在病邊,高太太談起此事,一直瞇起眼睛,笑。

在「元馨」身邊憶念「元馨」

我是五月二日早上從香港飛往台北探望高先生,他仍然處於半昏半醒狀態,昏睡時,眼睛半閉,對外界似乎已無知覺,但當偶爾轉醒,半張眼睛,嘴唇抖動,彷彿想說些什麼。教會的弟兄姐妹來看他,高先生說了一句「對不起」,他的二兒子高英軒解釋,父親一定是疚歉於沒能以最得體的儀容招呼訪客;高先生還勉力抬起左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皮,他忘記了髮已掉光,那只是慣性的梳髮動作,他向來要求自己以最佳姿勢面對別人。

張大春也來了,他踏進病房時,高先生睡了,不久,突然轉醒,肯定是看見了我們,眼神忽然變得激動,同時把雙手伸前,我和大春趕緊握住他的手掌,他亦用力握了一下,是的,確是用力,而那已是他所能使出的最大和最後的力氣了。

下午四點多,我向昏睡中的高先生道別,沒料到他竟有反應,睜大眼睛,輕動嘴唇,說了一聲「你來了?」。我和高先生對看了五分鐘,他很明顯是很想說話,嘴唇一直動,但發不出聲音,良久才說出一句「謝謝」。

我用力握他的手,回道,高公,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啊。


五月五日,我早已回了香港,晚上十一點四十三分,手機響起,我沒接到,稍後查聽錄音留言,是高太太的聲音:「信疆已經在九點廿四分安息了。」

高先生的「元馨」代他向人間宣布了戰事終結;大將軍從此離開戰場,該打的仗,已經打完。

[文/馬家輝 編輯 黃靜]

5/06/2009

閱讀時光:張愛玲《愛》

K,
午間,歪在和媽同房的小床上,看張愛玲。又看到這篇《愛》,對著花壁紙,愣了半天神,淚無聲地,流下來。

《爱》
作者:张爱玲
这是真的。
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吧,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的是一件月白的衫子。对门住的年轻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的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了。
就这样就完了。
后来这女人被亲眷拐子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妻,又几次三番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轻人。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4/06/2009

被走,總是很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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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522097714) 00:57:17
布拉基勾起俺太多回忆,当年俺多羡慕能穿上布拉基的女娃呀。
赵四(522097714) 00:58:01
可惜俺是老丫,所有衣服都是捡姐姐的。
关关(289834164) 18:42:04
紅紅明天幾時在家啊,今兒給拎了兩瓶正宗的鎮江恒順香醋和浙江紅醋,給醋壇子!!
关关(289834164) 18:42:25
嗯,可臭美喇
关关(289834164) 18:44:22
晚上去送周文彰了,他們有個網球俱樂部,毛省長在張羅的,小姜省長也是成員,遇到一幫官場上的老友,球場上都還像個人樣。振孝的球打得還可以@@
关关(289834164) 18:46:00
周明早走。唉,我就見不得人離開。總覺得大家在一起,在島上都折騰這些年了,老友記多好,大家一起變老多好。
关关(289834164) 18:47:18
不過,走的人,總是占了上風,有權利意氣風發的;被走,總是很蒼涼。
遇到多年不見的老友ML,當年報道三亞以“炸樓”促“爛尾樓”處置,我們曾一起弄出過不小的動靜。如今想來,恍如隔世。我說:再也折騰不動了。ML說:能打得動球就很好了。K,友,還是老的好。我們有一起走過的歲月,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管他世道如何變。
关关(289834164) 18:51:31
今午,忽然接到振孝哥哥的電話,想要召見我們兄妹幾個。今年還是第一次聚呢。賞了一堆肉肉給俺們嚼,結果,不知是雞還是羊,塞了俺的牙縫縫,這會兒還弄不出,好痛。我對高寶寶說,你們幾個長大了,記得輪番請我們這幫老家伙吃好吃的。俺們吃得動,就是身體還不錯,那就是你們的福氣了。等到看著好吃的,都沒有胃口了,那就是真老了。
关关(289834164) 18:57:17
哥幾個人,都是生的兒子,兒子如今都高過爹地了。我將大年初一和高寶,關于他一生如何維系和爹地關系的談話,如實稟報,得到一片相應。振孝又講起當年如何從父親手上接過大權的一幕。
人生如浮云,不知不覺就這樣走了過來,得到兒子的喜悅還在眼前,咋就面臨著兒子將要成人,精神和力量上要和老子分庭抗禮了。

4/05/2009

為幸福而流淚

關姐姐:

我一切都好,惟有感到體力不支。于是每周去學埃及肚皮舞,此舞讓人有強烈女性意識,分離肌肉群的動作,更了解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阿寶待我亦好,想起有時候,他一個禮拜都與我吃飯,在采訪的地方附近等我,抓我去吃東西。一個禮拜下來,我能數著每天吃了什么,就為幸福而流淚。我一個人時,忙起來就無暇進食。

復活節假期,我本想去四川做義工,去年去過一次會惦記那里的孩子。但是想到我很久沒有看望過自己的奶奶和外婆,阿寶就說陪我一同回到潮州老家。

呵呵,每次有游海南的沖動,想到姐姐不在,椰風也沒有那么動人了。等你回去,我 必定游島。

我妹妹開朗許多,常自制布娃娃、草編手鏈、串珠送人自娛自樂。現在上了大學,學英法雙專業,迷茫中尋求方向。比同班同學學得快,常常覺得課堂無聊,發牢騷說大學的老師不負責任云云,很多東西似乎看不過眼。但是,發泄出來,終究是好,不至于內心抑郁。

今晚原本同阿寶要看電影《安東尼奧尼與中國》,妹妹的作業完不了,阿寶仗義協助她,過不來看。我邀請好姐妹同賞,一樣開心。

後來我第四次搬家,在西灣河。你還沒有來過呀。住的這個屋子,堪稱全港最瘦的樓房了。面積兩百尺左右,有廚房和陽臺,五臟俱全。但是整棟樓的每層僅有一個單位,一出電梯就是我家,電梯是一層樓配一把鑰匙,例如,我只能開自己的十七樓,去不了別樓層。呵呵。常常見到送外賣的小夥子,可憐地久駐電梯空等,按了樓層紋絲不動。因為他沒有鑰匙。

后天昆山出差,第一次出差感到興奮,暫時逃離香港,我此時已經是高速運轉后失靈的機器。江南的春江水暖,甚是向往。

YM
*****
YM,
好像看到你幸福的樣子呢,阿寶真是一個寶@@妳家真是有一對姊妹花,英法雙修,妹妹好厲害。想我的法語啊,已經丟到爪哇國了,Bonjour,還是Bonsoir?@@@

要去昆山啊,那里是昆曲的故鄉吖,蘇昆最為正宗了。有時間,去聽聽戲,想靈秀如你,會一見鍾情的。
江南的春色,才是春,所以才有湯顯祖《牡丹亭》的“姹紫嫣紅開遍”,好好享受吧。我也等不急了吶。
我已經於春節前回到海南島了,歡迎來島游,和你的阿寶寶@@
關姐姐

3/03/2009

“我不在自己的唇上”

爱上之爱——三位诗人的爱恋
作者:黄晓辉
1925年,正值诗人里尔克50岁的生日。里尔克昔日的好友、为托尔斯泰作品配图的画家列昂尼德·帕斯捷尔纳克向他发来了贺信。画家在信中介绍了自己的大儿子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并说他这位已经成为知名诗人的儿子是里尔克“最热烈的崇拜者”,就这样,两位诗人相识,并互通了书信。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在信中激动地表达了对里尔克的崇拜。他说:“我爱您,犹如诗可能而且应当被爱,犹如活的文化颂扬其顶峰,欣喜其顶峰并依赖其顶峰而存活。”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还在信中介绍了此前已与自己通信多年,也同样崇拜里尔克的女诗人茨维塔耶娃。从此,茨维塔耶娃与里克尔、帕斯捷尔纳克的书信频繁来往。而隐藏在书信之中的爱的心曲也越奏越响。

里尔克是三位诗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他们相互联系时,里尔克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年。他晚年疾病缠身,离群索居,用惊人的毅力完成了平生最重要的作品——《杜伊诺哀歌》和组诗《献给俄耳甫斯的十四行诗》。这年是1926年,里尔克似乎已经“写完了”他的诗。一生浪迹天涯的诗人,终于隐居在瑞士一个幽静的古堡中。严重的白血病,使他感到死亡的迫近,他甚至哀怨自己是折断的树枝。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茨维塔耶娃的信犹如里尔克晚年生活的一束阳光,给诗人带去了激情。里尔克一生爱过许多女人,也更为许多女人所爱,但对于茨维塔耶娃在信中大胆直露的表白却始料未及。面对突如其来的爱,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最终还是安静地、有节制地接受了女诗人的热情的爱。里尔克用书信应和了女诗人的爱:“我接受了你,玛丽娜,以全部的心灵,以那因你的出现而震憾的全部意识。”里尔克还给女诗人寄去了诗集和相片,更为她写了一首长长的《哀歌》。这首后来被女诗人称为“玛丽娜哀歌”的佳作,是里尔克写给茨维塔耶娃的情书。
与里尔克不同的是,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与茨维塔耶娃几乎同龄,他俩同是莫斯科人,同样出身书香门第,同样曾留学德国,甚至于连他们的母亲也都曾是鲁宾斯坦的学生。他俩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同时登上诗坛。但一开始他们交往并不深,直到茨维塔耶娃流亡国外之后,帕斯捷尔纳克才通过书信向茨维塔耶娃表达了爱情:“这是初恋,比世上的一切都更质朴。我如此爱你,似乎在生活中只想着爱,想了很久很久,久得不可思议。”“如今我再也无法不爱你了,你是我唯一合法的天空,非常非常合法的妻子。”帕斯后尔纳克几乎每天都会给女诗人写信,诉说爱意。在他看来,他对茨维塔耶娃的爱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茨维塔耶娃是这段三角恋的主角。她接受了帕斯捷尔纳克的爱,同时也爱上了里尔克;她同时为两个男人所爱,也同时爱着两个男人。她与帕斯捷尔纳克的交往持续了很久,而与从未谋面的里尔克的爱则是一个短暂的爆发。她对里尔克的诗顶礼膜拜:“在您之后,诗人还有什么可做的呢?可以超越一个大师(比如歌德),但要超越您,则意味着(也许意味着)去超越诗。”她同时也爱着自己的丈夫。这种爱绝对不是一种轻浮,这是女诗人丰富内心世界的爱的释放茨维塔耶娃本人就是一片激情的海洋,她需要多样的“被爱”,也需要多样的“去爱”。贵族出身的她,在家庭中是一位“贤妻良母”,在他乡含辛茹苦地抚养着儿女。她爱帕斯捷尔纳克,用她的爱抚慰着一个“半大孩童”。她也爱里尔克,爱得热烈任性,甚至像个在父亲面前撒娇的女儿这是一种爱的分裂,但更是一种爱的结合,不同的爱在女诗人的心中融合为一体。
孤独使三位诗人走到了一起。乱世中,分别面对现实的三位诗人,蓦然转身对视,惊喜、激动之后,吐露心曲,交流出一份慰藉。当他们单独存在时,各自像星星一样熠熠闪光;当他们碰到一起时,便会爆发出强烈的电光。那是感情的电光,是爱的电光。他们相互依偎、惺惺相惜,在孤独中彼此敞开心扉,用诗人敏感的心去感受对方的温暖,理解人世间仅存的依恋。暮年的里尔克,回想当年,世纪末的情绪、一战的凄惨、社会的动荡、新旧观念的撞击、文艺思想的格斗、爱情婚姻的挫折,俱往矣。如今里尔克已经走近了他生命旅途的终点,他感到“体内的生命奇异地沉重了起来”。他一再回避现实,晚年离群索居,终不能排遣心中的抑郁。孤独中他接受了与他心灵相通的女诗人和对他无限崇拜的帕斯捷尔纳克的爱。在帕斯捷尔纳克作品遭受冷遇,其“知识分子与革命”的主题不被理解、家人全都出国、自己留守莫斯科的时候,孑然一身的他更显得孤独,大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寂寥和落寞。他茫然不知所措,甚至绝望地感到一切已经写尽。然而,里尔克与茨维塔耶娃的支持与欣赏,成为他作为一个诗人继续存在的理由。帕斯捷尔纳克哭了,在他的泪水中有走出孤独的欣喜。十月革命后,苦闷的茨维塔耶娃流亡国外,她眷恋祖国,却有家回不得。在异乡,捷克政府终止了给她的“救济金”,法国的俄国侨民又因她大胆的任性而对她展开了“围攻”。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的她时时感到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她因孤独而写诗,并把这种在孤独中积蓄的感情以不同方式分给了里尔克和帕斯捷尔纳克。在这三角恋爱中,茨维塔耶娃表现出了她一贯的坦荡,也让我们感受到了她当时的孤苦,她似有太多的话、太多的情要与她所信赖的人分享。
这不是一场争风吃醋的情声角逐,也不是一种消遣解闷的两性游戏,这是一种在相互敬慕的基础上升华出的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或者说,是一阵骤然在爱情上找到喷发口的澎湃诗情。三人对爱情表现出超脱是诗人才有的超脱。里尔克听说帕斯捷尔纳克因他与茨维塔耶娃的关系而沉默了,他曾致信女诗人,因自己成了某种“障碍”而不安,并认为茨维塔耶娃对帕斯捷尔纳克“过于残酷”。诗人的爱是广博的爱,绝不会让妒火燃烧。
这段三角恋情的另一男主角帕斯捷尔纳克则从一开始就体现出爱的超脱。出于对女诗人的爱,他毫无顾忌地把茨维塔耶娃介绍给了里尔克,他想与自己所爱的人分享每一份感受。当他得知茨维塔耶娃疯狂地爱上了诗人里尔克时,虽然震惊,但随即表现出诗人的镇定。他自称“如今我爱一切(爱你,爱他,也爱自己的爱情),无限地爱着”,他甚至说“我只怕你爱他爱得不够”。虽然这勉强的宽容中带有一种淡淡的绝望,但这其中绝没有怨恨,他只是欲以沉默悄悄退出这场爱情。诗人受伤的心灵暗自疗伤,他克制自己的爱,埋头苦作。与此同时,他胸前一直珍藏着里尔克给他写的第一封也是唯一的信,可见他对里尔克的爱何等真挚亲切。里尔克去世后,他又献诗以示悼念。对这位众人眼中的“情敌”,帕斯捷尔纳克从来就只有尊重与崇拜。
茨维塔耶娃以其热情洋溢打动了生性孤僻的里尔克,又以活泼坦荡的魅力回应了帕斯捷尔纳克谨慎、细腻的爱。她在两个男人面前安然自若,纯净、单纯、真挚的爱是她爱的瑰宝
。茨维塔耶娃有着自己的爱情观,她认为真正的爱只可能是不可企及的神圣,因此她只爱遥远的、非实在的爱。她曾对里尔克说:“我不在自己的唇上,吻了我的人将失去我”;“爱情只活在语言中。”她追求的爱是一种“无手之抚,无唇之吻”。
诗人们的爱是爱上之爱。里尔克、帕斯捷尔纳克与茨维塔耶娃,用他们诗化的书信传达了他们超尘脱俗的爱。他们的爱是真正的爱,是一种崇高的精神寄托。他们的爱情是千百年来人们梦寐以求的。他们的爱是心灵的交汇,无论多远的距离都阻挡不了。在这场多角恋爱中,我们不可能用简单的伦理道德来评价,那样毕竟太肤浅。诗人们纯洁的爱情如果加上了伦理道德的枷锁,就犹如折断天使的翅膀,再美也会让人觉得残忍、难受,何况那样根本不美。

《读者》2008年第22期

2/21/2009

a link:馬悅然《另一種鄉愁》


作者:[瑞典]馬悅然
出版社:三聯書店
出版日期:2004·1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book/2004-03/25/content_1384794.htm
《另一種鄉愁》:心上的秋天
文/李銳
五十多年前,一個瑞典小夥子因為讀了林語堂先生英文版的《生活的藝術》,對中國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就好像一個遠遊的人被一條大河所吸引,不由得想沿河而上去看個究竟,看看這條大河到底是從哪兒發源的,看看河上到底還有些什麼奇特的風光。于是,他從一本叫做《道德經》的古書開始。于是,他找到一位叫高本漢的老師作向導。或許連這個年輕人自己也沒有想到,從此,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條大河,他花了自己一生的時間在這條大河上尋覓,考證,閱讀,翻譯,思索,徘徊……從上古到中古,從中古到近代,從近代到當代。那雙原本年輕人熱的眼睛,從新奇,而漸漸平靜,從平靜,而漸漸深沉。終于有一天,當孩子們都已經長大成家,當他把自己心愛的中國妻子安葬在墓地裏的時候,看著墓碑旁邊那棵秋葉落盡躬身伏地的白樺樹,望著不遠處廣漠無語的大海,他忽然意識到原來已經消逝了很多很多的時光……自己在大河中,大河在時光中,滔滔不息,一去不返……一位中國的智者曾經感嘆過,“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五十多年前的那個年輕人終于窮經皓首,著作等身,成為世界知名的漢學家。他把西漢典籍《春秋繁露》翻譯成英文。他讓同胞們和他一起分享《詩經》、《楚辭》、唐詩、宋詞、元曲的美妙篇章。他翻譯的《水滸傳》和《西遊記》一版再版,到處流傳。他的翻譯和介紹讓新文化運動以來,許多現當代傑出的中國作家和詩人引起世界的注意。我不知道還有哪個外國人像他這樣無怨無悔,不辭勞苦,到處傳播中國文化,到處傳播中國的語言和聲音。當馬悅然先生回首一生,追憶往事的時候,他用中文寫下了這本書,書名叫做《另一種鄉愁》。在我看來,窮經皓首,著作等身,只能算是一個學者,只能是學術的證明。而一顆被鄉愁纏繞的心所流露的卻是情意滿懷的人。一個人如果不是把自己的生命和中國連在一起,一個人如果不是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中國文化的學習和傳播,一個人如果沒有深深的眷戀和寄托,他是不會把中國認作自己的第二故鄉的,更不可能體會到中國人悠悠千載的鄉愁。

1950年夏天,經過十幾天的顛沛周折,悅然終于坐汽車從成都到重慶,又坐輪船從重慶到武漢,再坐火車從武漢到廣州,等到箱子和人都過了羅湖橋來到九龍的時候,他滿心惆悵地問自己;“可是我的心呢?我的心在哪兒?”那時候,還有一個障礙隔在命運中間。等到那個障礙終于消失了,悅然立即拍了一封電報到成都,向他的房東陳行可教授的女兒陳寧祖求婚。那故事浪漫得像一部電影

2000年春天,我從巴黎來到斯德哥爾摩。悅然帶我到一家鮮花店買了兩盆花,然後帶我來到寧祖的墓前。圓圓的一塊石頭,靜靜地掩埋在草地裏,在1931-1996這兩個年代之間鐫刻著寧祖的名字。十年前,我第一次到瑞典,就是寧祖和悅然一起冒雨到機場去接的我。到瑞典的第一頓飯,就是寧祖親手做的熱湯面。那天晚上,悅然的茅臺酒,寧祖的熱湯面,和她爽朗的笑聲,讓我如歸故地,一下子回到了家裏。可現在,這一切都靜靜地埋在那塊石頭下面。石頭上,把一個人65年的生命,縮寫成那簡單的一行字。悅然把墓碑前枯萎了的花挪開,用手鏟把新買來的花輕輕埋在土裏。然後把舊花放進附近的垃圾箱,把墓碑旁飄落的枯葉揀拾幹凈,這一切他做得熟練而又細致。等到都做好了,悅然指著那棵躬身伏地的老白樺說,這棵樹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白樺。悅然告訴我,為了能靠寧祖近一點,他特意退了城裏原來的大房子,搬到這裏來住。他每天都堅持散步,每天散步都要從寧祖的墓前經過,每天都要和寧祖待一會兒。

我曾經在不同的季節三次到過斯德哥爾摩。也許是因為高緯度的原因吧,我在斯德哥爾摩看到的總是如水的斜陽,明澈寧靜的斜陽,悠遠而又慈祥,總給人說不出的慰藉和傷感,總讓人覺得那是一個可以安放靈魂的地方,總是讓人深深地想起秋天。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記下了這個無以名狀的感觸:“在中國,秋天是懷念和傷感的季節,一顆‘心’上放了一個‘秋’字,就是愁。就是中國詩人不絕如縷咏嘆了千百年的情懷。”

現在,悅然要我為他的書寫一個序言,一篇篇地翻過來悅然的短文,我看見又有一個人加入到這千年的咏嘆當中來。

2/07/2009

阿寬:會有這樣的男人

會有這樣的男人
文章日期:2009年2月7日
【明報專訊】未有愛情的她說相識很久的朋友、甚至她的親人也待她不好,不能相信將來有一個男人會真心地對她好。
有愛情來的時候她會明白。這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很奇妙的感情。
一個陌生的他將會闖進她的世界,無緣無故地愛上她。
他不是那種只想在她身上佔佔便宜的男人,他見過比她漂亮的女孩,認識比她可愛的。
他會不由自主地對她好,甚至比他實在表現出來的更好,因為他怕完全表達的話,會嚇怕她。
他視她為全世界最重要的人,比他自己還重要。
他會不眠不休地想她,又不敢過分騷擾她。
在她面前,他的自尊已沒有多大價值,她是唯一的。自愛上她之後,他的價值觀和審美標準已崩潰。
她的情緒反應,一切一切的影響他。她快樂,所以他快樂,她不開心,他為她擔心。
他對她的好,是無償的,他願意讓她分享他的所有,包括他日後努力的成果。

不要問他為何會喜歡她,為何對她好,他很無助,或者只能說一句:「我也不想的。」
在某些情下,愛情是不平等的,但也有平等的地方,其中一樣,是無論長相如何的人,也有人為他瘋狂。
如果只有美麗的人才有轟烈愛情,貌醜的人會在地球消失。
美麗女人的愛情,不一定美麗。
男人愛上女人,像染上感冒,自己也不想。有選擇的話,他寧願對她不懷好意,可惜他無法控制。
不相信會有男人對她好的女孩將來會知,對她關懷備至的男人可能也不信,無法解釋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阿寬 ahhfoon@yahoo.com]
*****
變成另一個人
文章日期:2009年2月7日
【明報專訊】人的性格很難改變,但在不會大變的基礎下,有些人卻會變成另一個人。
以奇斯諾夫斯基的電影《紅》為例,退休法官在年輕時遇上一連串巧合事情,令他變得憤世嫉俗,晚年遺世獨立。他一直期待如女主角的女孩在他的生命出現,最終遇上,可惜遲了幾十年。年輕法律學生跟退休法官命運近似,遇上同樣巧合事情,電影伏筆是他在適當時空遇上女主角。
愛情會改變人,有些人性格憂鬱,結識活潑開朗的另一半後,笑容多了,即使骨子裏依然憂鬱,但外形和表情已變得不一樣。
打擊會改變人,有些人性格樂觀,在不同圈子都是友誼大使,遇上嚴重打擊後,例如遭信任的人欺騙,或面對不公平對待,就算本質無變,對人對事都會無法重拾原來的信心,久而久之,就變成另一個人。
環境是巨大磁場,極端例子是戰場會將人變成殺戮機器。一般社群,要是大部分人心術不正,堅持走正路的人會好辛苦。如果大部分人心地善良,可約束一小撮壞人的邪惡。
導演以法國國旗的三種顏色拍成三套電影,《紅》在廣義可解博愛,狹義可隱喻愛情。愛,可讓人變得更美麗。
[關麗珊 http://www.voy.com/144163/]

12/28/2008

“撫仙閣”的出典

E,
我把你的來信,給我的兩個小伙子讀了。我想,你的堅強和淡定,對我們仨是營養。

這個周末,我們仨在一起,"認真地"陪公子讀書呢。
這會兒,MAYBOY在給肥仔復習中國地理。討論一句如今教學不再祭奠"地大物博"的旗,而是實事求是講"資源豐富,人均不足"。肥仔就冒出一句慈禧當年的"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MAYBOY接話說"寧贈友邦,不與家奴"……讓我覺得,這一代孩子對世界的理解,或許會比我那一代內地成長起來的"傻瓜"深刻。

上午,我幫著肥仔復習英文。肥仔問起,有沒有"世界語"。我不敢半瓶水晃蕩,只能告訴他說:有。而且世界上語言學界也有許多人致力于推廣她,但是未能成為真正的"世界語",大約,這種技術性造出來的語言,沒有"祖國",沒有"母親"吧。就如同,人類如今有個"聯合國",但是也只能是議事場所,沒有人會把他當作"Motherland"一樣吧。
所以,只有潛心去學習不同的語言,才能去認識不同的文化、理解不同的朋友。各國的語言,因了自己的不同土壤,會滋養不同的文化;因了不同的語言結構,文學的樣式與節奏,都會有不同的特質;因了不同的表達方式,人們的性情也會有不同呢。像是,內陸的、寒冷的德國,人們自然有大量時間圍爐閱讀,都會有產生思維嚴謹的哲學論述;而島國如日本,就要盡量把自己做得精致,自信又自卑地活著,文學就很是憂郁、糾纏、跳達,日語總是以元音結尾,念起來很"可愛",其實也是很想"討好"。而且,語言本身,也的確有高低等級之分,像是陰陽參差的法語,自然會比傳教士"制作"出來的越南語,有更加細膩的表現力;而東方的方塊字、象形字,自然就多了許多的神秘主義的東東。
囑他記得外公當年給媽咪的囑咐:文史哲不分家。關照一個文化,要從心靈走進去的。

最近,我們仨經常有長聊。好像終于到了肥仔可以開始和我們對話的年齡了。雙方都很欣喜的。
幫他復習語文,講柳宗元的《小石潭記》。除了語感本身,還對照著講這文章表現出來的人生的不同境界,我想,他應該對人生的苦與樂,早點有"聞聽"。
我們講"隔篁竹,聞水聲,如鳴佩環,心樂之。"如同他如今的"青春無敵"。講"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寫人到了一定年齡,會忽然覺出人生而孤獨,即使與心儀者,也只能且遠且近"往來翕忽",時不時相樂一下了。講"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描寫人生無常不可測。講"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人生路上,總免不了會遇到深深的寂寞。最后,"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還好啦,人生,有知己,有兄弟,陪伴而行。
那晚,課閉。肥仔說:媽咪,這一課,我大概總不會忘記了。
我說:這是媽咪把當年老師教的薪傳給你。媽咪有幸,曾遇到過真的"大師",因為媽咪進過真的"大學"。崽子,上周我們看到了西南聯大梅校長說:"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乃有大師之謂也。"爸媽希望助你考上好的"大學",遇到真的"大師",以你的天資,"可雕也"。
那晚,我們聊得有點感傷。
肥仔有文曰:這是一個充滿幸福的小屋。
媽咪則曰:這樣的最好的時光,其實是不多了。崽子,最多不會超過十年啊。現在,爸媽還都"年輕",精力體力都經得起你這崽子折騰,十年以后則未必;現在,爸媽的學養,對你而言還都是"高深",我們的人生閱歷,大概還能夠涵蓋你現如今的經歷,還能夠引你一段路。但愿,能夠將你送到你的友、你的師身邊。十年后,二十五歲的你,就會有你的人生,你的見識,你的路。我們,只有分享和祝福了。

撫仙湖,大概是會嵌在我們仨的心中了。那晚,我夢醒,對MAYBOY說,我們的海南島新居,就叫"撫仙閣"吧。

又寫了一堆拉雜,和你分享吧。

快過年了。總是匆忙的你,不如沉下心來,和小伙子們親密廝磨一陣吧。孩子,會體會到的。
E,我一直覺得,四十歲的一線媒體人轉入校園去教書,閱歷和實戰經驗,會是學院派所難以有的,該是學子們的福分。我的老師徐泓,就是四十歲回到母校人大新聞系教書,被學生追捧。她自己也覺得,教那些"舉一不止會反三"的優秀學生,真是一件樂事。這,也是我一直想走的路呢。把你的新的體味,和我分享吧。

保重。
向東
28Dec,2008 撫仙湖

12/27/2008

勿念

E,
撫仙湖這里沒有震感。我們仨在一起,一切都好。勿念。
你的來信,我讀好多遍,感同身受,一時不知該如何思想。人生無常,莫非就是如此麼?想,你比我堅強,還能夠如此理性地應對。
最近,常常和MAYBOY說,人說四十不惑,我呢,倒是四十大惑。對人生、事業、家庭、親情、戀情、友情……每一天,看著湖整理自己,想理出個頭緒,不知是不是陷入又一惑。想想,再寫給你吧。

你的兩個寶貝孩子,還好吧?
我呢,做回一段時間全職媽咪,感覺還是挺值得的。我們仨,比任何時候,都親密;我們倆,這一次的戀愛,比二十歲那一次甜蜜。

好想邀請你來我這里休整幾天,四十歲的女人,有許多體己話想找投緣的友商量呢。

春節,我們的爺爺奶奶和姑姑將來撫仙湖,全家有好幾年沒有在一起過春節了。這次,沒有工作事務打擾,可以好好享受下天倫之樂吧。節后,我們又將回到海南島了。


保重。

向東
27DEC,2008 撫仙湖

12/19/2008

a link:培培:真该经常想起你

a link:珠珠:夫妻十年

歲月不會無痕,只因人間有字。
擎東,
你,去了一年了,本來該來的畢業廿年聚會,誰也沒有提及,誰也不曾忘懷,都藏在心底了吧。
培培,遠在山東威海,望著海天一色的大海與夕陽,寫下了這篇祭文。歲月不會無痕,只因人間有字,幸也。
她是為了大家而寫呢。讓我想起110和319,兄弟姐妹親親愛愛的最好的時光了。
培培,就是這樣的,揮灑多情、才情,用字和畫,那時。

好想知道,天堂的日子有滋味么?擎東,你孤單么?你啊,一定,又寫下了許多的字,等著大家再聚的時候,好心有默契地交換閱讀吧。

我們,能等。

珠珠,看了你的“夫妻十年”,想著,有如此好女子相伴十年,擎東的內心也一定好蘊藉吧。愛,因為遠,所以近,“留在腦海心田的熱戀時期永遠是美麗的,最難忘最醉生夢死的火燄有如熊熊聖火,大家都沒背棄過大家,到此為止有什麼不妥?……那就把這一段聖戀封存吧。”

東東與衛華

2008年12月19日於云南撫仙湖畔

12/14/2008

A and her Nancy



Dear 東東,

妳就好啦,有得調整,無得 chat 好唔方便喎,妳幾時整返好呀?

^&&***&

無咩心機寫評論喇呢幾日,奧巴馬好多內閣都係克林頓舊人,出年最少應該唔會衰得咁快既,但係而家好多人無野做,已經燒到埋身,人心惶惶,我都好擔心

妳閉關既生活真令人羨慕,不過我暫時都仲過得幾開心,我住果度好有人情味,過左一個好愉快既感恩節

妳老豆就識講囉,只要唔打仗,衰在我地仲打緊呢,五千億打伊拉克呀大佬,唔係都唔使搞到咁啦,唉,呢啲報應黎,食幾多著幾多整定,我淨係最唔捨得要我呀
Nancy 捱窮,佢上年開始病以黎,照呢樣照果樣,又手術又留醫,睇親醫生都千千聲,佢如果再唔掂,我都唔知點好,又唔想放棄,但係打針死呢,個魂魄就唔知去左邊架喇,佢今世受咁多皮肉之苦,佢如果可以捱到最後一口氣,來生會好啲架喇,佢唔舒服陣時,我夜晚攬住佢訓,佢係咁係度呻吟,令我第二日打坐觀想時突然眼前就見到人生痛苦,係咁流眼淚喇,但係仲打緊坐架噃,唔係真係喊架噃,果種滋味,真係非常奇怪,永遠唔會忘記

原來胡蘭成係自來犬?哎呀真係好乖呀,咁佢女友而家住係邊呀?喺妳其他鄰居度?妳知道,佢呢啲狗係出面捱過苦,而家有一口安樂茶飯食,有人愛錫,性情都會變得溫馴好多,易養啲,妳真係有福氣
比兩張 Nancy 相妳睇,我搵工,佢就攝入張凳彼面,兩晚之前,我拍架車去遠少少,慳返幾十蚊一個月,諗住挽埋啲餸菜返屋企,兩隻手都揸住嘢,再拉佢,點知佢走來走去,我一唔覺意,踏親佢隻腳仔喇,今朝佢自己扯左啲
bandage 去,又好似無事,好返喇

妳小心飲食,唔好咁為食喇,身體緊要呀大編輯!

A. 在 L.A.

12/04/2008

“溫暖牌”及時啟用


K
中午給肥仔送飯,從縣城買菜回來,接到一個特快專遞大信封。心里一陣溫暖。
溫姐聞聽我前陣子胃寒凍病了,和她的母親念叨,老太太連著兩天為我家三口織了襪套,還快遞過來。
剛好寒流尖尖到了撫仙湖,我倆立刻把“溫暖”套上,拍了手機快照給溫姐發去:溫姐溫姐,俺不但要告訴老太太,這獨家襪套大小剛剛好,還想說——瞧,俺倆的腳丫丫長得還算標準吧:)
溫姐倒好,直呼:你倆的美腳丫@@@

原文照登:
“溫暖牌”及時啟用
寒流未到,溫暖已先送到,真的是溫姐哎。阿姨親手織的襪套,不光有配色還有花式,在撫仙湖俺們絕對是獨家喇!真想伸出腳丫去臭美啊@@謝謝喇。寒流南下,你和阿姨要多保重啊。今天中午,我從街市回來,十塊錢買了一大盆牛脊髓骨頭,正熬著湯,晚上打火鍋。這里的阿姨,買了新鮮的湖蝦,晚上要喝酒打牙祭啦。
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