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2006

饕餮時間﹕去哪里吃聖誕大餐﹖


http://hongkong.hk.peninsula.com/phk_zht/restaurants.html
Dear all:
明天﹐我要飛回江南了﹐會MAY BOY。我的聖誕大餐﹐該是在西子湖畔吧。
聖誕快樂﹗
這是本周的美食專欄﹐寫得有點煽情吧。嘿嘿﹐過節麼。

香江漫話﹕去哪里吃聖誕大餐﹖

將"香港聖誕大餐"輸入Google搜索﹐跳出來了的第一條﹐竟然是"各位,我第一次來此留言,有一事相求:今個聖誕節想去食聖誕大餐,但係唔知邊度有,請大家幫幫手﹖"
看來﹐寂寞的人﹐在聖誕這樣的節日﹐也要出來瘋狂一下了。
其實﹐進入十二月﹐此間的媒體已經將聖誕的話題炒到爆﹐"聖誕大餐"也分出了東洋、西洋、本土﹐海鮮、全葷、全素﹐圍餐、自助……林林總總。
公司的小妹走過來問﹕"哪里的聖誕大餐﹐又食得﹐又看得﹐還夠浪漫﹖ "
於是﹐就想起了之前採訪過的山頂峰景餐廳。不但因為很陽光的洋主廚--來自德國的馬丁﹐和一眾在開敞式廚房料理國際美食的東洋、西洋師傅﹐更因為她那三面著名的頂天落地大窗。
置身於源自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美國和巴黎ArtDeco設計風情﹐和心愛的人兒面對環幕般的維多利亞港海景﹐看撲面而來的湛藍點點淡去﹐數山海間凡世的燈火點點升起﹐燄火無聲﹐心中有情。
我問小妹﹕"這樣的地方﹐好不好﹖"
小妹說﹕"好﹐可有點暈"。
"想吃好玩的聖誕大餐﹐就去找米老鼠吧"﹐我說。
迪士尼傳來的"奇妙聖誕"節目單說﹕在美國小鎮大街的餅店,迪士尼廚師特別製作了好多節日美食:令人垂涎欲滴的迷你聖誕樹頭蛋糕、聖誕樹脆米,還有盛在米奇老鼠形杯中的義大利甜品Tiramisu。所有的聖誕餅乾、香脆米奇和雪人,都裝在充滿節日氣息的聖誕包裝?,讓人愛不釋手。
今年香港迪士尼樂園別致地推出了明火烤栗,據說成了"全球首個供應明火烤栗"的迪士尼主題公園__栗子的甘甜香味彌漫在天空。
"如果和喜歡的人一起剝開一粒熱栗﹐心中會不會感到一股聖誕的甜意"﹐我問。
"這個﹐我喜歡"﹐小妹說。
當然﹐要品嘗最正宗的聖誕大餐﹐還是在那些很中產的星級酒店﹕全港最優秀典雅的法國餐廳──半島吉地士﹐閃爍的水晶大吊燈配合藍色和金色的裝飾調子,處處流露高雅瑰麗的氣質。
半島的體貼﹐已教人感到自己很金貴﹐且不論那大餐到底是幾道菜式、幾種酒水了。何況﹐在坐的還會有你一生難以忘懷的人﹖
還有﹐中環的一級扒房--開業四十年的東方文華酒店的扒房,其血鴨及煎鵝肝薄片﹐自是聖誕大餐上必試的佳餚。聖誕夜的觥籌交錯間﹐或許有人會懷想起文華的老時光﹐與這個百年殖民城市密不可分的老時光。
"這樣聽故事﹐有點貴﹐是吧"﹐我問。
"是啊"﹐小妹說。
是啊﹐去哪里吃聖誕大餐呢﹖(完)

陳冠中的新文字(《萬象》11/06)



讀到2006年11期《萬象》上﹐陳冠中寫的《新聞寫作的徒弟》﹐有些就是11月10日我們在城市大學中國文化中心對談時﹐他講的故事。我的專訪文字﹐還未有刊出﹐全當陳大才子他給了我份筆記﹐核對是否精准了。嘿嘿。
羨慕他在波士頓的嚴格受訓。

這是鏈接

http://blog.sina.com.cn/u/48c64652010007z3#aList_1

陳大才子﹐在京城寫字的速度很快啊。

新聞寫作的學徒

1974年秋季,波士頓大學的傳播學院購進了備受爭議的著名義大利記者法拉希﹝Oriana Fallaci﹞的全套名人訪問錄音帶,作為塑造我們這批學徒記者的教輔材料。

當年香港式的名人訪問,主持人總是以無知自居,用請教的的口吻,抬捧受訪者,而且處處為受訪者打圓場,誠恐使場面難堪。這樣的訪問立場,出現在消閒節目,除降低了娛樂性外無關痛癢,但若是時事訪問,則涉新聞原則了。

後來80、90年代香港消閒節目里的訪談是越來越生鬼、搞笑甚至賤,雖然最終依然是無關痛癢,而面對政要、富豪或公眾人物的時事訪問,則一種是名嘴做秀,全是主見而不是誘導受訪者說出事實,另一種只是給政要富豪公眾人物一個公關機會發表一面之辭,記者做了「托兒」,謂之「識做」。

法拉希的錄音帶告訴了我,原來訪問是可以這樣弄的,首先是要做足功課,知己知彼,意志要堅定,軟硬兼施、隨機應變,誓要問出真相,不怕得罪人;她可以使基辛格解除戒備,把藏在心?不能說的那句話也給套出來 -- 「有時候我視自己為一個牛仔……」。

不過,法拉希雖是明星級記者,我當時卻沒有以她為學習榜樣,心想:哪有機會去訪問這麼多國際政要、名人?

我以為我想成為另一種記者……

1974年是美國新聞學院的好年,水門事件使記者成為全國英雄,而部份後嬉皮的反文化人,重入社會,亦選讀了新聞,雖然新聞系畢業生的市場展望是各行中最差的,新聞學院卻滿額。據說一兩年後,自戀時代年青人更趨現實,新聞學院已好景不再。

我在學院里學習各種新聞類型。電視新聞能接觸到最多人,晚間新聞主播克朗凱特﹝Walter Cronkite﹞被美國人認為是全國最可信的人。如果我醉心的是電視新聞,那時候引為榜樣的會是「60分鐘」的拉瑟﹝Dan Rather,座右銘是「永不要被那些混蛋嚇怕」﹞,不過,我當時相信寫作,要做文字記者。

一個浪漫的想法是去當通訊社或大報社的海外特派員,像我那時候學新聞的基本教授沈承怡博士,他是抗戰後中央社派去戰敗國日本的第一批四個記者之一。只是就算在1974年,海外特派員這特殊行業能吸納的人實在太少了。

較現實的做法是去地方報社。美國文字新聞的「既制」,即東岸大城市的日報,皆奉事實為唯一的神,繪影繪聲的「黃色新聞」對多數大報來說已是歷史名詞,稍有自尊的報人皆膜拜事實及只有事實。這里插一個法拉希的主張,她說她從來不客觀,只知道公平與準確。

許多大報,除了泛泛報導外,偶然也會刊登一些深入調查報告﹝investigative reporting﹞,或揭露腐敗和社會黑幕的「耙汙」﹝muckraking﹞、揭秘﹝expose﹞報導。

這些名詞本身已吸引我了,待回到光怪陸離的香港,豈不合用?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說:我要做寫深入調查報告的記者!

沈承怡教授聽到像我這樣的學生整天把深入調查報告掛在口邊,就說了一句話:「所有新聞報導都該是深入調查報告」﹝all reporting should be investigative﹞。

這句話為我以後的新聞工作豎立了一個幾乎不可能達到的標準,我永遠的心有餘力不足,並註定了無法適應連政府新聞處通稿也照登不誤的當時的香港日報。

我回香港後在一份叫星報的英文小報當了九個月記者,除了體育和娛樂外,做遍了各種報導,包括商品發佈會的軟文報導和替廣告客戶寫的公關膳稿!小報重視的是搶獨家新聞,所謂scoop,平常的日子就儘量把突發新聞煽情化,卻沒有資源給記者慢工做深入調查。我後來寫過幾篇算有點深入調查味的報導,但那都是我離開報社之後的事。

在波士頓的時候有一個教授善意的打擊我們:想當記者,來新聞學院幹嘛,何不直接去報社當學徒?

我在報社的9個月,所學到的及所接觸的,不少於在學校學的。報社是記者的最佳訓練所,只是積惡習的報社,則可以把人帶壞。新聞學院應有的好處,是讓你看到,最優秀的新聞工作該是什麼模樣,有了這個經驗後,處於等而下之的現實?或許還能記住底線所在。新聞學院真正讓學生終身受用的,不是技術訓練,是人格培養。

速成記者

沈承怡教授怎麼說都是個有耐性的老師,但是1974年我在波士頓學新聞的時期,他給了我三次速成教育。

上學的第一天第一課,他一進課堂就說,今天的題目是麻省州長選舉,你們現在就去採訪,明天交功課,下課。

我環顧美國同學們很酷的四散,也裝著若無其事的收好書包,走出課堂。

天呀,我剛從香港到波士頓,差點連課堂都找不到,椅子沒坐暖就要去採訪……等一等,誰跟誰在選州長?

站在傳播學院外的馬路上,舉目無親,東南西北不分,只能對自己說,鎮定,我是記者﹝雖然第一課就被趕出來﹞,所以……對,去買一份報紙看看。

波士頓環球報標題寫:Sargeant vs Dukakis,前者是現任州長,共和黨,後者是挑戰者,民主黨。Sargeant 排在前,又是謀連任,贏面較大,就找他吧。怎麼找?查電話本!

驚魂甫定,我硬著頭皮摸上去共和黨的競選黨部,沒看到州長,也沒人管,待到很晚,有機會就跟些助選者聊天,然後熬夜把作業擠出來,邊寫邊嘟噥著:我到新聞學院是來學寫的,怎麼還沒學就先要寫?

那天之後,我可以跟人家討論麻省政治,拿著地圖在波士頓城?亂闖,跟陌生人無障礙攀談,並用英文快速寫報告。什麼叫惡補?這是。

那次選舉,Dukakis贏了,後來1988年他還代表民主黨選總統,敗了給老布殊。

沈教授之後再不趕我們出課堂,老老實實講課,採訪練習都安排在下課後。

不過他還有招。他要大家背熟一本叫《風格的要素》﹝The Elements of Style﹞的書的部份章節。沒錯,是一字一字的背誦。《風格的要素》是教中學生或大一學生作文的課外書,而我們是堂堂新聞系研究生,現在不光被指定要看還要背,算什麼跟什麼?英文是我的第二語,連我也覺得委屈,其他美國學生可想而知,何況那屆同學里有一半是英文本科畢業的。

唯一讓這群牛哄哄的同學不公然抗命的是該書的作者之一是懷特﹝E.B. White﹞,而懷特是公認作文大家,恰好能震住英文本科生。

《風格的要素》原是康乃爾大學教授斯特倫克﹝William Strunk Jr﹞在1918年撰寫、僅43頁的小冊子,他是懷特的老師,到上世紀中,懷特突然想起這本小書,並在《紐約客》雜誌寫了篇文章表揚斯特倫克,麥美倫出版社就請懷特重新編輯該書,並增補新的材料,在1959年推出了兩人合名的新版,第一版賣了三百萬冊,到第三版共賣掉一千萬冊,是每一代都有人要讀的長銷書,過去30年,我勸過不少想學好英文作文的人去看這本書,也買過多本送人。

我從幼稚園學ABC開始,經過小學、中學、大學,漫漫18載練英文,到了背熟《風格的要素》?的作文天條那個晚上,才算真正完成了英文作文的基礎教育。後來連我的美國同學都沒有一個抱怨。

沈教授還開了與新聞有關的法律課,學期初有一回上課時要我們討論美國憲法人權法案中關於法治程式的第五修正案的自證其罪那句。

我之前沒讀過美國憲法,惶恐地一邊翻憲法小冊一邊腦筋不夠用的聽別的同學發表意見,聽了半天才決定自己沒有聽錯,第五修正案那一句是:「沒有人…將會被迫在刑事案中作為自己的指證者」,大意是如果你的供詞有可能成為指證自己的罪證,你可以引用第五修正案要求沉默權,拒絕回答,以保護自己,就是說,任何審判不能強迫你說出自證其罪的話。

我的美國同學們對此法案皆不以為然地說:如果一個人沒罪,怕什麼有問必答,反過來,一旦援用了第五修正案,豈不欲蓋彌彰?這法案豈不是會保護有罪的人?

沈教授大概想給我多點時間準備,最後才問我,當時我正慶倖及時弄清楚了是什麼回事,強作鎮定,附會著其他同學所說,認為這條美國憲法法則多此一舉。

沈教授聽了我的最後發言後,覺得我這個來自華人地區的學生對自證其罪的流弊一點沒有認識,有點失望,只好向我們細述法案的因由,我記得他最後說:保護人權的法,多一條總比少一條好。*

思念北京(二)朗潤園


林毅夫 經濟學教授,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全國政協委員、經濟委員會副主任,中華全國工商聯合會副主席。臺灣政治大學工商管理碩士(1978年),北京大學經濟學碩士(1982年),美國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博士(1986年)。主要研究與教學領域:農業經濟學、發展經濟學、中國經濟改革。他當年是抱著兩只籃球從金門鳧水“過來”的。是小女子在北京見到的最整潔,最有儀態的男人。他的車﹐能在北京風沙漫天的春日﹐總是一塵不染

姚 洋 經濟學教授,中心副主任(主管科研)、《經濟學季刊》主編。北京大學地理學學士(1986年),北京大學經濟學碩士(1989年),美國威斯康星大學農業經濟學博士(1996年)。主要研究與教學領域:發展經濟學、制度經濟學。特別溫和有禮﹐笑起來很斯文﹐中心很多學生是姚迷。喜歡他的口頭語﹕OK__?

周其仁 經濟學教授(悟宿講座教授)。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學士(1982年),美國洛杉磯加州大學碩士(1993年)和博士(2000年)。主要研究與教學領域:新制度經濟學、發展經濟學、勞動經濟學、中國經濟。他是北京大學學生選出的“最有魅力教授”。思路清晰﹐談吐風趣﹐有點霸氣。

K:
二00二年的春節﹐在海南一家有兒童樂園的西式快餐廳。小女子與MAY BOY, 與島上的幾個好友﹐帶了仔女聚會玩耍。
MAY BOY在看報﹐忽然就將其中一張推了給我﹕這個獎學金﹐你該申請試一試﹐我看准能得。
看了﹐原來是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與《財經》雜誌聯合辦的獎學金項目﹐號稱“財經記者高級研修班” 。
三個月﹐一萬塊獎學金﹐包往返機票及住宿。最關鍵的是﹐每班只全國海選十位財經記者﹐課程則是在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進行。延請國內頂尖經濟學家﹐每日一位面對面與入選者交流,切磋。這個學習方法﹐對于在中國低層社會摸爬了多年﹐有大量社會觀察和新聞寫作實踐﹐獨獨渴望理論指點的小女子﹐很有誘惑力。(《財經》雜誌獎學金項目介紹http://www.caijing.com.cn/cns/jxjxm/gonggao/2006/11/14/1545.html)
項目的發起人之一胡舒立女士﹐與我是多年老交情。早在她剛剛從美國學成歸來﹐前來海南參加一個中國經濟改革研討會﹐會上見她“猛撲” 國家體改委主任高尚全﹐我們就過過招。
一九九五年﹐《財經》剛剛起步﹐還掛在其他刊物下試運行。我們就中國第一個倒閉銀行─海南發展銀行的關閉深度調查報告﹐更是有過密切合作﹔本世紀初年﹐我的關于海南三亞炸“爛尾樓” 深度調查報告 ﹐也在《財經》發表﹐驚動了國家計委﹐建設部﹐中國人民銀行總行等。
因此﹐盡管那年已經超過了獎學金規定申請年齡﹐小女子還是按照項目要求﹐請了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遲福林院長﹐以及中國新聞社總編輯郭招金推荐﹐報名了。結果﹐八個評委一致通過。
《財經》執行總編輯王爍電話通知時說﹕向東﹐你是三年來唯一一個全票通過的申請者。我現在給你兩個OFFER﹕一個是立刻直接進入《財經》﹐我們并肩戰斗﹔一個是先參加這個獎學金培訓課程。
小女子﹐立在椰風中想了片刻﹕“還是參加培訓吧﹐希望得到一雙慧眼。”
緊接著的日子﹐小女子獨立擔當了中新社關于博鰲亞洲論壇成立的報道(當年﹐新華社上的是四位小伙子)。
在主會場博鰲金海岸酒店的長廊上﹐小女子首次遇到了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的林毅夫主任。遲福林院長向他介紹說﹕這就是我向你推荐的那位女記者。我說﹕林老師好。
會後兩日﹐飛到京城﹐在未名湖畔看到在字里心儀已久的“朗潤園” 三個字﹐心如鹿撞﹐竟然粉了臉。後來﹐當時陪我去報道的好友說﹐你看那路牌的神情﹐直教人嫉妒那塊牌牌。呵呵。
記得﹐當晚中心和《財經》在北大為我們設接風宴﹐中心有林毅夫,海聞,胡大源教授﹐《財經》主編的舒立從香港飛回京城(那時她還在幫鳳凰籌備一個財經頻道) ﹐還有楊大明和王爍。
好像沒有經過商量﹐就宣布小女子當《財經》獎學金第三屆研修班的班長﹐或許是因為我的年齡最大了。
當晚﹐看著林老師睿智明亮的眼睛﹐小女子說﹕林老師﹐請給我一雙慧眼吧。

這是深秋時節寫下的那段北京故事﹐也是一段讓靈魂快樂的日子。北京大學﹐朗潤園﹐未名湖……

春天﹐朗潤園里練“手藝”   

0二年的春天﹐每天騎了單車過嫩綠柳樹繞岸的未名湖﹐拐進曾是親王府的北大朗潤園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沉溺其間的仨月﹐師從林毅夫﹐與另九位從全國選拔來的財經報道好手﹐每日與一位經濟學高人切磋﹐吳敬璉、茅于?、溫鐵軍、易剛、 樊綱 、 陳錫文、 周其仁……
在朗潤園里﹐“京城四大少”的學問﹐被老記們“挖了又挖”﹐逼到了“牆角”﹔每每講座結束﹐老記們又在校園小酒館里設下局﹐于是那堂上的“老師”﹐在酒桌上被“審了又審”﹐動不動就招出了半生情事﹐從此彼此成了“損友”。那﹐也是“最好的時光”。(呀﹐那點提問手藝﹐如何操練出來的﹐今個兒全招了。好在﹐那練手藝的“靶子”﹐段位還成。)   
《讀書》主編汪暉也是講座人之一﹐好像是在一個三月下旬的午後。不過印象中他的講座﹐與他主編的《讀書》一樣的沉悶﹐完全沒有八0年代我們追《讀書》時的激情勁兒。反正﹐我現在年年還是訂閱﹐不過就是念著份舊情。那薄薄的冊子里﹐好像藏著自己的青春﹐不過已經酸了。好在﹐有時﹐還能遇到一兩個好的選題。人與雜志﹐也是沒有不散的宴席﹐就是我這樣的“一根筋”﹐不肯認。傻﹐已經是無法改變﹔就想﹐不如傻出些段位吧。May Boy就說﹐他老婆的好處﹐就是一個字﹕傻﹗呵呵。   
在北大的日子﹐最重要消遣就是泡圖書館、 逛書店﹐校園里三角地的書店 、 光華底層的書吧、校牆外的風入松 、 席殊書屋……記憶中北大東門外有一條小巷﹐里面滿是一個個小眾冷門書店﹐都很不起眼﹐老板也不似讀書人﹐但肯幫著找書。特冷的那種。跑清華﹐就是為了萬聖了。   
那時﹐狂買經濟學書﹐也啃了幾本﹐May Boy曾笑言﹕這次﹐關公好“經濟學”。其實﹐做功課﹐還不是為了和“四大少”們對話時﹐找到可以“對談”的合適位置﹐有份欣賞無限風光。
弄到最後﹐林毅夫邀考他的博士﹐曉觀就推辭說﹐真的不是研究經濟學的料。也未接受胡舒立的邀請去《財經》﹐大約骨子里還是喜歡研究人﹐學經濟學只是一個幌子﹐盡管不得已以第一名結業。現在想來﹐冥冥之中﹐當是一直在等著什么吶。
很懷念朗潤園前春日的那片荷塘﹐那醉人的綠意﹐真是從小荷才露尖尖角開始的﹐及至滿池綠衣粉荷帶露﹐曉觀就揮別了。
不知道﹐秋日的枯荷﹐又會是怎樣的點綴著朗潤園呢﹖如果能在秋日里﹐去聽聽秋風﹐秋蟬 ﹐ 昏鴉﹐就好了。如果﹐是在黃昏﹐還可以走走未名湖﹐看朗闊的燕京老樓﹐賞湖畔的水法﹐還有慈禧留在那兒的石舫。過幾日就十五了﹐未名湖的秋月﹐會清朗嗎﹖我﹐想念﹐北大了。   

12/21/2006

灣仔地鐵口露宿的人﹐會咋過聖誕﹖


在單位﹐人文和旅游﹐都是小女子的條線。故而所有的節﹐都歸小女子“管”﹐不論東洋西洋還是本土。那么已經到了不得不寫聖誕的時候了。就寫了。

圖片鳴謝我的同事阿洪。

香江漫話﹕股票升失業降催旺聖誕市道   灣仔露宿人不知是否分享

進入十二月﹐辦公室的同事天天都在談新股﹐因為竟然有十一只新股﹐趕在歲末在港交所掛牌了﹐並且平均升了百分之三十六。“只要抽中﹐就有得賺﹐聖誕新年買衫獎自己”﹐同事這樣說。   
與股價高企相反﹐香港今年經濟好,失業率見六年新低。香港總商會本月公布的一項調查稱﹐近四成三受訪公司﹐對明年香港營商前景感到樂觀,六成計劃增聘人手,三成預期明年薪金全面調升。   
有數字証明的好市道   
香港是一個“經濟動物”﹐有了上述的好料“餵養”﹐年底果然就抖擻精神﹐有報道稱今個聖誕、新年市道﹐乃回歸來最旺。   
市道如何旺﹖可以看一些數字﹕   
上周五﹐香港地鐵公布﹐單日錄得接載二百八十五萬人次,創歷來新高。   
香港零售管理協會預計,本月總銷貨額較去年同期的一百九十三億港元增百分之七,即約二百0六點五億元,超越一九九七年水平。   
餐飲聯業協會預計,今年十二月餐飲消費額﹐將較去年的七十億增長百分之三至五﹐即約七十三億港元,是回歸十年來最暢旺的聖誕節。   
多間酒店聖誕大餐,今年都有加價,但均已爆滿。港島香格里拉自助晚餐開足兩輪﹐每位達七百三十八元。   
有媒體介紹說﹐魚翅城酒家今年聖誕市民訂餐平均消費七千元一圍﹕“二十五頭鮑魚每隻三百三十八元,有些顧客會一人點一隻。”   
外遊意欲一樣高漲。東瀛遊今年外遊生意較去年多兩成,其中以日本團最熱賣,公司共安排了三班包機前往大阪及東京,而二十日日(明日冬至)出發到北海道的五天團,團費要一萬元,但早於月初已爆滿。該旅行社從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每天都有逾百團離港。   
節目多多迎聖誕新年   
市道好﹐迎新節目就多﹕   
香港旅遊發展局﹐花了八百多萬﹐在中環皇后像廣場製造了個“聖誕小鎮”﹐主題是“愛與關懷”。入夜,小鎮標誌──三十五米高的聖誕樹上燈飾亮起﹐每晚謀殺不少菲林﹐聖誕倒數一定會很熱鬧。   
不過﹐也有網民表示﹕毗鄰聖誕小鎮的舊天星碼頭日前被拆﹐今年聖誕害怕自己觸景生情﹐就不會到年年喊倒數的皇后像廣場了。   
全球最大流動摩天輪﹐十五日起在添馬艦廣場上開轉﹐成了隔海觀看維港的一景。不過﹐這也是在添馬艦興建政府總部前﹐市民能夠參與的最後一個大型活動了。   
由香港環球嘉年華有限公司主辦的這個“香港環球嘉年華”,將連續舉行一百零一天﹐跨年度至明年三月廿五日。   
三十歲的海洋公園﹐例牌推出聖誕全城HO HO HO﹐今年新節目是“飄雪愛斯基摩村”﹔開園首年接待五百二十萬人次的香港迪士尼樂園﹐也有內容豐富的“奇妙聖誕”。   
一個最新的利好是﹐幾家景區景點在新年前宣布﹐將推出連票﹐讓人一票在手﹐通玩迪士尼、海洋公園和新張數月的東涌360。   
距離聖誕假期還有兩日﹐夜色海風中走在維多利亞港畔﹐看三十三幢高樓上﹐霓虹與音樂連袂演出的“幻彩詠香江”。心中不禁感慨﹕香港﹐真是個金錢堆起的城市。轉念再想﹕是不是所有的港人﹐在這個歲末﹐都分享到經濟成長的快樂呢﹖在灣仔地鐵口露宿的人們﹐在寒冷的歲末新年﹐將會怎樣過呢﹖真教人牽掛。(完)

思念北京〔一〕故宮 皇城根兒


什剎海前海西岸的郭沫若故居。佔地7000平方米,前身是清代和砷的王府花園,後因和砷被抄,花園遂廢。同治年間,此處成為恭親王的草料場和馬廄。民國時,恭親王後代把此地專賣給達仁堂樂家藥舖作為宅院。新中國成立後,這裡曾是蒙古人民共和國駐華使館的駐地。

K:
大約是看到人在寫北京﹐對北京的思念就如絲線樣﹐一縷縷抽出來。
真的不知道﹐思念一個城市﹐就像思念一個人﹐會有隱隱心痛的感覺。是動情的那種。
一﹕故宮﹐從小到大﹐從自己是孩子﹐到帶著自己的孩子﹐和她有太多的故事﹐尤其是太和殿。 最經典的是﹐當年我的小小男子漢﹐竟然當著皇上的大殿﹐玩了回“黃金萬兩” 。於是﹐身為媽咪的小女子﹐立刻找地方將迷彩小軍褲洗了﹐掛在太和殿的石欄杆上涼曬﹔小子就長背心蓋了光臀﹐在太和殿前的宮院里撒歡﹐等著小褲子風幹﹐等著小弟弟來會合。這樣情景﹐如果放在歷史長河中想﹐很荒誕﹐對不﹖如果是寫戲﹐就很有些荒誕劇的意味。但﹐現實比戲劇更有戲劇性﹐是嗎﹖
二﹕皇城根兒。其實﹐北京城的最經典之地﹐就是皇城根兒。不論歷史﹐還是現代。曾經﹐有兩位好友帶我游“他的北京” ﹕一個是在白天﹐一個是在黑夜﹐不約而同選了“皇城根兒”。http://book.travel.sohu.com/serialize.php?id=1558《皇城根兒─胡同從這里出發》〔中國旅遊出版社〕
白天帶著走皇城根兒的﹐是中新社北京分社的社長賴海龍兄。
因小女子想看看中南海外住些啥人﹐倆人就緊貼著中南海外圍鑽胡同。記得走進了個“勞動胡同”﹐街口有板車﹐車上擺著沿口黑布鞋﹐蹲著賣鞋的人﹐教人想起老舍的《駱駝祥子》﹔
胡同里﹐其實有許多深宅大院﹐不過就已經全部被散戶分居了。從一扇扇厚實的木門﹐門外的石獅子﹐門上鏨刻的對子﹐還有灰色的老磚牆﹐膩得很精細的磚縫﹐一看就知道主人家原本非富即貴。果然﹐我們走進了一扇門板約有半尺厚的老宅子﹐一問竟然是民國時期北平第一任保安局長住過的房子﹐抗戰時期住了日本人﹐所以房子的樣式﹐又有被改為日式的痕跡﹐比如院子內的路燈。
可是﹐我在二十一世紀初﹐走進這院子﹐看到最多的倒是一個個臨時搭起的小棚屋﹐如《沒事兒偷著樂》里馮鞏蓋得那種。整個院子﹐除了主房的大屋頂﹐還可以透出當年的威儀﹐全毀了。見到一家五口﹐擠在一個棚屋里﹐進了屋子就是床。倒也樂呵呵﹐老太太還養著倆鸚鵡逗樂。就想﹐這樣的百姓﹐朴實得教人辛酸﹐也就是他們住在中南海外﹐里面的人才放得下心。
賴兄就說﹕在北京呆了十多年﹐從未想過跑到皇城根兒鑽胡同﹐看人家﹐這是第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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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去看什剎海前海西岸的郭沫若故居。佔地7000平方米,前身是清代和砷的王府花園,後因和砷被抄,花園遂廢。同治年間,此處成為恭親王的草料場和馬廄。民國時,恭親王後代把此地專賣給達仁堂樂家藥舖作為宅院。新中國成立後,這裡曾是蒙古人民共和國駐華使館的駐地。郭沫若自1963年11月由西四大院胡同5號遷居至此,在這里度過了人生最後的15年。 
紀念館大門上方懸掛著鄧穎超題寫的“郭沫若故居”金字牌匾,大門對面是磚砌照壁,大門內有一座小土丘。 
故居為大型四合院,大門內有一座樹木點綴的土丘,二門內的5間北房為其工作室和會客廳,東耳房是臥室,東西廂房各3間。四周回廊環抱,有封閉式走廊通往後院。另外還有一東跨院,故居里保存了郭沫若的大量手稿、圖書等珍貴文物資料。院內有郭沫若夫婦親手栽種的銀杏和牡丹。
步入庭院,草坪上是一座郭沫若先生全身銅像,神情怡然,似在小憩,又似沉思。穿過垂花門,是由東西廂房和倆排正房組成的二進四和院,回廊、暖廊將其連為一體,迎面五間正房是郭老的臥室、寫字間和客廳,均按原狀陳設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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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是在什剎海的一艘小船上﹐叫了店家送烤肉上來﹐然後將船兒划到湖水中。是春天﹐就有楊柳拂堤﹐喝點暖的酒。是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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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游皇城根兒﹐是有兩次。一次是人帶我﹐一次是我帶人。
帶我的是總社專稿部同事潘旭臨﹐六三年生﹐我認的干哥﹐自稱北京“胡同串子”。可知道要看“他的北京” ﹐還是有點緊張﹐說﹕這倒是最難﹐比指定了地點﹐還要考人。我說﹕隨便﹐不用露怯。
于是﹐就在一個初春的夜﹐從長安街步行﹐走過新華門之後﹐轉進皇城根兒。要看的是夜色里的故宮角樓。
好像是一個月夜﹐長安街入夜後﹐沒有了白日的熙熙攘攘﹐寬闊得令人有踏平世界的壯志﹐果然是京城感﹐是吧﹖而那皇城根兒下的幾個角樓﹐在月夜里﹐像是舞台天幕上的剪影﹐黑漆漆很有質感。夜色里的宮牆﹐深的無邊無際﹐威嚴極了。
另一次﹐就是和北大財經班的女同學們前去﹐為了是看新華門外春天綻放的白玉蘭。也去看那角樓﹐不過幾個姑娘家嘻嘻哈哈的說笑﹐就驚了本是皇家的夜色。現在寫了﹐也是很荒誕的感覺。*

12/20/2006

馬季先生走了


圖片來自
http://www.chinanews.com.cn/yl/ypkb/news/2006/12-20/841075.shtml

K:
打開中新網網頁﹐驚訝地看到七十二歲的馬季先生﹐因心臟病突發﹐在北京去世的消息﹐很難過。
從小聽馬先生和他的徒弟講相聲﹐先從廣播里﹐後是電視里﹐也有舞臺上。總覺得﹐他是一位長在人群中的“笑神仙” 。
2 0 0 0年奉調進京參加兩會報道﹐跑政協文化口﹐采訪的都是“自己人” ﹐如魚得水。
3月5日那天﹐司機師傅將我載到北京二十一世紀飯店﹐問﹕幾點來接﹖答﹕別管我了﹐也不知道要轉到幾時呢。
果然﹐那天就約了馬季先生﹐在酒店的咖啡廳聊得不亦樂乎。相信麼﹖和有些人相處﹐會有總也聊不夠的感覺﹐話頭特貼。
那日﹐就聊到了天黑黑。馬先生幽默地說﹕天﹐它怎麼就黑了﹖﹗我請你吃飯。去莫斯科餐廳。(我就樂。兩會報道﹐哪有被訪者請訪問者吃飯的﹖真的是有緣吧。)
在餐廳﹐繼續聊天。馬先生說﹕許久沒有遇到你這樣關心相聲的記者了。還挺幽默﹐我看你來跟著我學寫相聲吧﹐准行。
學編劇出身的小女子樂了﹕好啊。馬先生﹐讓我再多當幾天記者﹐幫你搜集夠了民間幽默故事。咱爺倆﹐再一塊兒樂著編。
今天﹐寫下這話﹐是從心里覺得對不住馬先生。因為﹐小女子之後被人間各種有趣的事物誘惑著“亂逛” ﹐這個承諾當真就忘了。
心里﹐默哀﹐致歉。
那次訪問﹐最感動的是聽馬先生說﹕一生只做相聲這一件事﹐我不後悔。
這話﹐聽我的許多文化界長輩說過﹐不過﹐聽馬先生說出來﹐就覺得有些悲壯。是啊﹐人間總是會有憾的。
關於馬的訪問稿﹐之後得了當年中新社兩會報道好新聞獎﹐也是中新社年度好新聞。
這稿件的誕生﹐得感謝當時帶隊上會的總社章新新副總編(他現在就在香港﹐任中國新聞社香港分社社長﹐香港中國通訊社社長) 。
當我與馬先生聊夠了﹐回到駐地﹐就驚覺﹕這樣的訪問內容﹐好像不是中新社慣常的文化采訪方向﹐怎麼交差呢﹖
我說﹕我聽了一個夢。這麼寫啊﹖
章說﹕就寫夢。
於是﹐筆頭順暢了許多。接下來的兩會報道﹐我寫了六個人的“夢” 。
祝馬季先生一路走得快快樂樂。但願﹐咱爺倆能夢里相會﹐再開心聊一回。

詩人臧克家在《有的人》中寫道﹕
有的人活著﹐ 他已經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還活著。

這是當年的稿件﹐貼上來﹐因為我還活著﹐并不想“活著死了”。

兩會星光:馬季的十年夢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3月6日 18:54 中新社
  今年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不見了相聲的蹤影,這件事讓馬季老先生有些傷心。
  可他說:“也好,這算是給相聲提個醒,相聲是不是就此完了?!”
  然後他又自個兒回答說:“我看完不了!關鍵是相聲得找准自個兒的位置,是不是非得在大舞臺、大背景中,與那些 ‘大菜’搶一席之地?那些化了裝、佈置了大堆道具、連耍帶說的‘創新相聲’,老百姓喜歡嗎?”
  “人不能忘本,”馬老說,“其實人世間的道理是通的。這相聲原本就是紮在老百姓?的,老老實實回到老百姓中去,當作大餐之後的小果盤,給大傢伙兒調調胃口,只要‘滋味’好、地道,就會有人喜歡。”
  在北京二十一世紀飯店,參加全國政協九屆三次會議的馬季委員,和本社記者一聊就是近三個小時,對“一生只鍾情相聲一件事”這種活法,馬老表示無怨無悔。
  馬季一九九五年從中國廣播說唱團團長的位置退下來時,給當時廣電部領導拍了胸脯說:中國的相聲十年之內不缺人才。果然,姜昆、馮鞏、劉偉,還有侯躍文、石富寬等,把那十年給撐住了。可是,卻再也沒有人像當年馬季發現十四歲的馮鞏、劉偉那樣,去發現和培養新苗子了。
  “現在關鍵是缺少好的相聲本子,相聲的味道不地道了;而且舞臺上總是老面孔,缺少選拔新人的機制,顯得後繼無人。”
  “其實咱們中華民族是一個有語言幽默傳統的民族,古代傳下來的那麼多本《笑林》,到現在還在流傳;現在民間茶餘飯後餐桌上的笑話仍是層出不窮,相聲的民間基礎厚著哪!而且我們也有過不少像《關公戰秦瓊》那樣雅俗共賞的好本子, ”
  馬老說,“現在想學相聲的大有人在,可讓人上哪兒去學呢?天津和河南有兩個相聲班,辦了幾十年,可學歷是中專,滿足不了家長對孩子學歷的需求,不少挺好的小苗子,長著長著就跑別的道上去了,很可惜。”
  馬老放慢說話的速度,露出觀眾們最喜歡的那種自我陶醉式的笑容說:“這十來年,我最大的夢想是建一所相聲學院!趁身體還行,我來挑頭,我那幾個學生都可以教相聲藝術課,再請一些老師教文史等基礎課,教出一批文化基礎好、有靈氣的相聲編劇和演員,光大中國的相聲事業,你說這事美不美?”
  接著馬老又露出了些憂鬱的神情:“可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聽說我要辦學,願意投資的人不少,國內外都有,但投資辦學畢竟關涉到方方面面的事,這又不是我很在行的。如果我只是管教學,有一個懂得管理,又和相聲特別投緣的人來打理人家的投資,這事也許就能成。反正好事得多磨!”
  他告訴記者:前幾年他曾經犯過輕微的心肌梗塞,現在沒事了,但到哪里都帶著藥預防;在家坐不住,經常自己開車出去遛遛,找人聊天;一年有三個月在北京呆著就不錯,東南亞四處去轉,還在清華和吉隆玻等地的不少大學當客座教授;他始終在寫相聲本子,是那種特傳統、講究語言藝術的本子,有些演了,有些不合時宜,就自個兒看著樂。
  交談期間,不斷有人上來要給他照相,有人要他簽名,馬老隨和地滿足所有人的要求,就像鄰家的老人。
  中新社記者關向東

由《我們仨》精裝版想起的


深藍色封面壓了圓型凹底及凸字[Mom Pop 圓○]

第一頁特別貼了張三人印鑑的宣紙

內頁有特殊的拉頁處理,跟平裝版不同。

這些關于楊絳先生的《我們仨》(三聯精裝版)的照片﹐來自http://www.oui-blog.com/erin/archives/013845.html﹐由 erinn 發表於 April 30, 2006 10:40 PM

erinn大約是在台灣住﹐網誌寫得好可愛﹐圖拍得有味道。名稱是Anyway the wind blows http://www.oui-blog.com/erin/

K﹕
看到人寫精裝版《我們仨》﹐教人忍不住﹐想撲過去欣賞。
這是當年在南京大學中文系﹐李開老師版本目錄學小課室里落下的毛病” 。
還記得﹐當年溫良恭謙讓的李師﹐滿腹經綸﹐卻有口吃。于是﹐我們記了大量筆記﹐更有機會按照李師開的書目﹐借了教師閱覽証﹐沉在南大圖書館珍本圖書室﹐與珍版典籍廝摩。那感覺﹐幸福極了。
不知道MAY BOY是否還記得李師當年傳授的手藝麼﹖鑒別古書裝楨類別﹐還有動手修復散頁……
只記得﹐小女子最愛“蝴蝶裝” ﹐她是將書頁一疊疊用針線栽到書脊上﹐書脊最好選軟緞﹐可以柔軟地把書頁翻到最開﹐讀者若想用米紙臨摹插畫﹐“蝴蝶裝”的書最順手了。
所以﹐今年小女子初試編書─《東南亞踏歌行》﹐http://guanguanjujiu.blogspot.com/2006/11/blog-post_27.html就心心愿愿要用最愛的“蝴蝶裝” ﹐為了讓一幅幅難得的手繪人文地圖﹐還有光影風情照片﹐可以舒服地在書內舒展開。
為此﹐就拿著今年牛津出版的董橋《故事》〔精裝〕本去說服同樣愛書的老板﹐果然就如愿。不過﹐價錢就比非“蝴蝶裝” 的貴出三分之一。
所以﹐策划﹐編輯﹐校對得膽戰心驚。如今﹐書出來了﹐就祈禱“沒有花錢的不是” ﹐希望翻看她的人喜歡 ﹐并體會到版本的好處。

深夜﹐接到文道兄的電郵說﹕“謝謝你的禮物,很充實。我在一個月內定會介紹它們的,待簡體版出了,再在節目裡說。”于是﹐好開心﹐像是收到了新年禮物。
******
找到網上讀《我們仨》的鏈接。這樣淡泊的書﹐是百讀不厭的。不管﹐是什么版本。對吧﹖讀她﹐要哭的。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book/2003-06/30/content_945686.htm版權及介紹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book/2003-06/23/content_932228.htm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book/2003-06/24/content_933748.htm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book/2003-06/25/content_936254.htm

12/19/2006

天星大鐘可修複

繼續記錄﹐只聞耕耘﹐不問收獲。

應香港“思網絡”及中西區區議會特別要求﹐英國大笨鐘的製造商派出的專家﹐十八日抵港檢視已經拆卸的舊天星碼頭愛丁堡大鐘機件。專家表示﹐大鐘可以修複。   
英國大笨鐘維修專家Neil Wright﹐十八日抵港後即刻前往香港歷史博物館﹐對已經拆卸的天星大鐘作初步視察。   
據此間媒體報道﹐Neil Wright當日在港立法會上表示﹕鐘的機件現時很骯髒,部分機件有損耗,部分零件遺失了,包括兩對時針和分針,以及連接鐘面及時分針的小零件。當局表示,會嘗試找回有關組件。他指出,該鐘使用的鋼鐵質素很好。   
他表示,有信心時鐘可以重修,“如果容許重置,要鐘樓再次運作並不是問題。”   
他估計,如政府容許,公司幾個月時間可完成維修。但需要把鐘連機件一併帶返倫敦,維修及測試後才帶回香港重置;現階段未能評估維修費用。   
Neil Wright對此間媒體表示,天星鐘樓很獨特,且極具價值,其運作模式跟倫敦的大笨鐘一樣。
Neil Wright為大笨鐘製造商Thwaites and Reed工作了二十二年,過去只見過兩個跟天星鐘樓相似的鐘﹐他認為鐘樓是城市現代化的象徵。   
于十二月十六日拆卸的天星碼頭鐘樓內﹐曾懸掛著香港最後一個機械大鐘──愛丁堡大鐘。這口大鐘一九五八年安裝在鐘樓內,與英國倫敦大笨鐘系出“同門”。   
有關資料指,大鐘由比利時國王贈予英國怡和洋行一名東主,其後轉贈予天星小輪。至於奏出港人熟悉的報時旋律的銅鐘,則是“西敏寺式”組合,包括一個直徑三呎三吋的報時銅鐘,及四個一組的音樂銅鐘。   
四十九年來﹐愛丁堡大鐘每十五分鐘報時一次,鐘聲已經成為港人的“集體回憶”。是次﹐伴隨這第三次填海工程﹐中環舊天星碼頭十一月十一日停止運作﹐天星鐘樓在十二月十六日拆卸。期間﹐出現了一場“天星大鐘拆卸風波”。   
據此間媒體報道﹐香港房屋及規劃地政局常任秘書長劉吳惠蘭十八日在立法會上表示,當局將於明年第一季諮詢各界,決定重建鐘樓的選址。如鐘件的狀況良好,會考慮保留,讓鐘聲再響。*

讀書時光﹕《我們的錢媛》



K:
看到有專欄文字﹐寫楊絳先生的《我們仨》(北京三聯書店出版)﹐就想到了另一本也是三聯出版的《我們的錢媛》。
今年五月間﹐母親在上海出席一個會議發生意外──頸椎高位骨折﹐因為年事已高不能手朮﹐只有保守治療﹕牽引。
老太太很是堅強﹐頭蓋骨上釘著牽引支架﹐二十公斤重的秤砣日夜掛在牽引墜上。她卻對每位來看望她的人﹐談笑風生。每天﹐還要人讚她是“老美人兒” ﹐還要聽她一齣齣戲唱﹐一會兒古典﹐一會兒西洋﹐也有當年的流行曲 。面對這樣的母親﹐我只有慚愧。
我﹐一個不孝的女兒﹐為了一個男孩子﹐從父母身邊跑開了十八年的女兒﹐這次選擇日日夜夜陪伴在母親床前。不過﹐最多也只有二十幾天。
母親﹐是熱鬧的﹔我卻喜歡靜。於是﹐選擇讀書。
好在醫院對面就是一個新華書城﹐鑽進去﹐除了買護理脊柱病人的書籍﹔就是人文圖書﹐其中就有三聯出版的《我們的錢媛》。這書﹐是母親點了名要聽的。
書靜靜地躺在人文架的中間﹐牛皮紙色的封面。有趣的是封面設計﹐上下相疊的兩個銅錢﹐外圓內方﹐又像是8字。是錢媛的性情嗎﹖
  “1 937年5月,錢瑗來到世間,1997年3月,因病去世。在錢瑗過世7年半後,一直不能忘懷她的親友師生,紛紛撰文回憶,描繪出一個為人正直、治學嚴謹、孝順謙和、富有情趣的錢瑗。”
在《我們的錢瑗》序中,楊絳寫道,“我們夫婦曾探討女兒的個性。錢鍾書說,‘剛正,像外公;愛教書,像爺爺。’我覺得這話很恰當。……錢瑗堅強不屈,正直不阿。錢瑗熱心教書,關懷學生,贏得了學生的喜愛。她默默無聞,說不上有什麼成就,也不是名師,只是行伍間一名小兵。但是她既然只求當尖兵,可說有志竟成,沒有虛度此生。”
回到病房﹐每天為母親讀兩章。母親﹐是與錢同時代的知識分子﹐曾在北京的中央音樂學院教書﹐當然是教授中國文學﹐為那些即將成為音樂家底孩子們﹐灌輸些中國文化。她也是極其認真的教書者﹐許多學生視她為“母親”。
因此﹐錢的許多思維方式﹐母親都是極為認同。常常﹐我讀了一段﹐就聽母親講講當年她的故事。這﹐大約就是寫者與讀者間的共鳴吧。
最令我感動的是﹐錢教授已經重症住院﹐依然不忘記與探視的同事﹐討論下個學期的教學計劃。
她們那一代﹐對事業不只是執著。事業﹐是她們的生命。更令人感動的是﹐這種堅持﹐往往是在屈辱的生活境遇之中。怎樣的毅力﹐心中才能保持著一團不滅的火﹖我們這一代﹐自私了太多﹐是無法真正理解的﹐更加無法做到﹐只有望其項背。
《我們的錢媛》﹐這本書的閱讀情景﹐將是我一生無法忘記的。相信﹐母親也是﹐為了十八年來﹐第一本與女兒共讀的書。
母親常說﹕“你們不瞭解我。”
我想﹐今後﹐或許會因為錢教授﹐我們會近些﹖所以﹐感謝她。
因為她說﹕ “人其實很了不起,天堂就在心裡” 。*

馬先生寫鐘樓

Dear all:
深夜﹐讀到馬先生BLOG里的天星鐘樓﹐分析得鞭辟入里﹐讀之﹐教人動容﹐發人深省。應當是今日的《明報.筆陣》文字吧。
http://makafai.blogspot.com/
我, 卑微的銅鐘, 在廢墟裡睡得非常安穩。
馬家輝
我被搬走了。 搬到哪裡? 不知道, 這裡很黑暗, 也很溫暖, 四面無聲, 靜若廢墟, 如果可以, 我其實願意在這裡一直睡下去、睡下去。
坦白說, 我不太在乎自己在睡在什麼地方, 因為無論睡在哪裡, 即使睡在廢墟, 都比兀立在碼頭旁邊日夜替香港人準時報訊來得好。
那份差事本來還算不錯, 我不計較被風吹雨打, 因為居高臨下看著港人此來彼去、行色匆匆, 自有一番靜冷紅塵的萬千趣態, 四十九年了, 我看港人, 猶如親人, 我猜港人看我, 亦應如此, 人鐘之間, 至少於我而言, 隱隱然命運相連。
可是, 我日報夜報、報了整整四十九年, 僅有九年回歸歷史的特區政府居然還嫌我妨地礙事, 居然還要把我急急拆走, 沒良心到這個地步, 我實在沒有興趣繼續承擔這份報時任務了。
俗語不是說「人要面, 樹要皮」嗎? 鐘樓也要尊嚴啊, 特區政府往常修橋補路, 毫不理會阻塞交通而公然於白天進行, 如今拆我這座區區鐘樓, 不但事前沒有舉行任何紀念儀式, 反而像做小偷一樣在凌晨黑夜把我煎皮拆骨, 事後又不肯公開宣佈我被葬在何方, 原來我在或瘦或肥或高或矮或有鬚或無毛的政府高官眼中, 竟是如此不值錢、如此不值得尊重, 我幹啥還要死皮賴臉地留於原地。
但我當然要對你們說聲衷心感激: 謝謝你, 年輕人; 謝謝你為我捱冷吶喊、捱餓抗議, 你的熱情與好意已經成為我於告別碼頭前的珍貴回憶, 也更將成為你和碼頭之間的這段集體回憶的高貴句號。
面對你們, 我相信有許許多多人是應該感到羞恥的。怎可能不羞恥呢? 一些政府高官, 以粗糙劣拙的方式諮詢所謂民意於先、以斷章取的方式隱瞞報告事實於後, 昂昂然、凜凜然, 自以為是全知全能的上帝, 呼風喚雨, 填海造地, 視歷史為無物, 壓文化為糞土, 以「發展」之名意圖消滅既有香港, 以「經濟」之旨努力操控百姓眾生, 這一切, 看在早已學懂珍惜歷史記憶的正牌國際大都會眼裡, 難免可笑。
高官們口口聲聲說「早已做過諮詢」, 但真正問題是, 好好的一座碼頭鐘樓, 高高的矗立眾人眼前, 明明值得保護保留, 如此簡單的事情擺在前面, 最初為什麼還要在諮詢計劃裡提出拆卸之議、 看看是否有人提出反對呢?
為什麼不能從一開始就自動自覺地想辦法將之保住呢? 是否只要沒有反對聲浪, 就敢於妄動而行、為所欲為? 市區的重建和發展計劃, 是否都要建立在「有反對就考慮保留, 沒反對就想點就點」的狂妄基礎上? 箇中邏輯, 不是「反智」, 又是什麼? 是的, 諮詢, 年輕人啊, 這倒值得你們在休養好身體和精神之後, 跑去問一問最初曾被「諮詢」的那群議員和所謂專家。
在立法會和區議會裡的那些高貴的議員, 今天人人如喪孝妣地召開記者會說要求政府錘下留鐘, 左一句保育、右一句文化, 但請問當年當時在政府交出荒謬的拆鐘建議之際, 他們的聲音在哪裡? 他們可曾提出過什麼像樣的抗議? 有人表示當時當年由政府提交的諮詢文件「頗為欠缺」, 但碼頭鐘樓數十年來大刺刺地擺在眼前, 即使諮詢文件刻意簡陋, 你們就不會自動自覺地探究到問題的可能性和嚴重性? 是否政府不提供足夠資料, 你們就不必主動問責? 你們到底是懶惰, 抑或愚蠢, 再或兩者皆是? 你們的存在再一次証明, 這是專家失效的年代, 這是悲哀的年代。
至於在什麼古蹟什麼保護的委員會裡的一些或這類或那類的專家, 今天人人或避不露面或噤若寒蟬或推搪卸責, 彷彿他們當年當時已有先見之明而早知此難, 又彷彿他們當時當年已經盡了責任去提出議異去鼓吹留鐘, 若真如此, 面對政府一意孤行, 為什麼沒見他們挺身而出喚醒社會注意此事之事態嚴重? 是否一旦坐在什麼什麼委員會之內, 就不敢說真話, 或不敢大聲說話? 到底, 是政府高官過於霸道, 抑或是這些負責替你們看管文物的所謂專家過於懦弱?
是啊, 年輕人, 值得你們追問的人和事實在太多, 所以, 你們必須多休息, 儘快把體力復原, 以便來日奮力再戰。
我沒讀過書, 但曾聽一位四眼仔站在我的腳下讀過一段古語。
他好像是說, 民初有一個名叫嚴復的老頭子用八個子形容袁世凱政府: 始於作偽, 終於無恥。
我對眼前亂像的最大感覺, 正是如此。 而在這八個字的指引方向下, 可以預見, 前頭尚有更多的集體回憶有待你們保護, 皇后碼頭、油麻地差館、灣仔街市、域多利監獄、廟街….你們絕對不會閒著。
所以啊, 我建議你們在「絕食四十九小時」之後, 改換一下遊戲, 逆向思考, 反道而行, 到皇后碼頭前搞一個「狂食四十九小時」派對, 以便補充體力, 來日再戰江湖. 而且, 你們可以廣邀議員和專家和高官出席, 請他們跟你們一起把各式創意食物吞進肚胃。
你們可以把蛋糕製成各式各樣的文物形狀, 碼頭、監獄、警署、唐樓、街市, 讓他們在把食物塞進口腔的過程裡, 感受一下把集體回憶消化融解的恐怖感覺; 他們在吃文物, 也就等於吃香港。好了, 孩子們, 暫時停止吵鬧, 回家去休息睡覺。
我也要睡了, 這裡很黑暗, 也很溫暖, 他們不告訴你這裡是哪裡, 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我只猜測, 這裡應該是廢墟裡的廢墟, 而我, 卑微的銅鐘, 意外地, 在這裡, 睡得非常安穩。?

12/18/2006

行山─香港(三)


從?魚涌A出口向右走幾分鐘便到達起點柏架山道自然徑,往上走幾步就看見大潭郊野公園的牌子。這段路整個行程難度不是很大,都是在車路上行走。途中經過?魚涌樹木研習徑──金督馳馬經──柏架山道大風坳港島徑路標──冷氣走廊──大潭水塘──大潭副水塘──黃泥涌峽道──樂聚園。

大潭水塘﹐位於香港島東南面的山穀之間的大潭郊野公園之內的水塘,為港島早期食水的主要來源。

我的行山伙伴們﹐大家樂著呢。

看見了別家的孩子﹐母性大發。呵呵。

知道我在等你么﹖


比台灣的小馬哥﹐如何﹖可惜﹐被人回眸一笑﹐拍抖了更可惜無票可投。呵呵

這是那日遇到的﹐最酷的行山狗狗和主人

張羅野餐﹐是女人們的事兒。

姑娘們﹐餓了﹐就顧不得吃相了。

煽風點火的活兒﹐歸男人。

慢慢烤﹐滋味才進去

嚐嚐我的手藝。

部分照片鳴謝我的朋友阿金和京松。

K:
不想再被挫折感糾纏。于是﹐想想行山﹐樂趣很多的。
除了看山﹐看水。行山﹐好看的還有﹕
一﹕活力四射的行山人。常常﹐就遇到行頭專業的行山男女﹐好看的會有健碩肌肉。這時﹐小女子不忘送一句Wonderful! 往往就贏得了回眸一笑百媚生。于是﹐大家都很開心。玩麼﹗
遇到一群撒歡兒的孩子﹐自然就母愛大發﹐張開雙臂﹐想攬入懷中。卻不得。
二﹕港人極其愛帶著寵物行山。看多了會相信﹐人的自戀往往會泛濫。証明之一﹐人們養的寵物的特征﹐往往與自己有幾分相象。上面是個酷男﹐他就牽著酷狗。還見到一“竹竿” 男﹐猛追同樣細條條的狗狗﹐可是那狗兒是在追異性。呵呵。
也有﹐把狗兒當仔女的﹐寵物的服裝打扮與父母同系﹐真的就會如影隨形。很襯的。
曾經﹐遇到狗狗們為流浪狗募捐游行﹐整條山道狗兒們摩肩擦踵﹐熱鬧如周末的銅鑼灣。平時寂寞獨處的狗兒們﹐撒起歡﹐就忘了還有主人。得意忘形﹐不過如此。
三﹕去離島行山﹐運氣好就會見到翱翔的老鷹。記得﹐帶上會吹口哨的伴兒。山頭上﹐看山﹐看海﹐忘情呼嘯﹐與鷹們打招呼﹐爽極了。在南丫島﹐試過一次﹐很難忘的。
四﹕九龍的山間小彌猴。它們是群居﹐要有識得的伙伴引路﹐指點猴王﹐王后﹐然後觀察或彪悍﹐或嬌憨﹐或嫉妒的“猴情” ﹐才好玩。
五﹕自然就是燒烤野餐。這時﹐男人們埋鍋點火﹐女人們調味燒烤﹐不論你的學問高低﹐大家回到了原始時代。要夠餓﹐那飯才香。
小竅門﹕試一試﹐將無邊白方包片﹐叉上燒烤叉﹐慢火烤了﹐有點起硬尚未變色﹐涂上蜜糖漿﹐再烘一小會兒。香﹐脆﹐甜﹐美過半島的英式午茶小點心。

面目全非

龍口粉絲﹕給河馬刷牙


這是文章中提到的聯合國關于年輕人失業的調查表。

12月17日
《蘋果日報》
龍應台與長子安德烈的對話
http://appledaily.atnext.com/template/apple/art_main.cfm?iss_id=20061217&sec_id=4104&subsec_id=15333&art_id=6628184

給河馬刷牙
  兩個世代的相互詰問之二
龍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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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實的一代
  安德烈,
  我注意到,你很不屑於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將來想做什麼」,所以跟我胡謅一通。
  是你們這個世代的人,對於未來太自信,所以不屑於像我這一代人年輕時一樣,講究勤勤懇懇,如履薄冰,還是,其實你們對於未來太沒信心,太害怕,所以假裝出一種嘲諷和狂妄的姿態,來閃避我的追問?
  我幾乎要相信,你是在假裝瀟灑了。今天的青年人對於未來,瀟灑得起來嗎?法國年輕人在街頭呼喊抗議的鏡頭讓全世界都驚到了:這不是六零年代的青年為浪漫的抽象的革命理想上街吶喊──帶著花環、抱著吉他唱歌,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青年為了自己的現實生計在煩惱,在掙扎。你看看聯合國二零零五年的青年失業率數字:
  香港十五到二十四歲青年的失業率是 9.7% ,台灣是 10.59% 。而數字不見得精確的中國,是 9% 。你這個年齡的人的失業率,遠遠超過平均的失業率。巴黎有些區,青年人有百分之四十出了校門找不到工作。
  然後,如果把青年自殺率也一併考慮進來,恐怕天下作父母的都要坐立難安了。自殺,已經是美國十五到二十四歲青年人的死因第一位。在台灣,也逐漸升高,是意外事故之後第二死因。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說,全世界有三分之一的國家,青年是最高的自殺群。芬蘭、愛爾蘭、紐西蘭三個先進國家,青年自殺率是全球前三名。
  你刻意閃避我的問題,是因為…二十一歲的你,還在讀大學的你,也感受到現實的壓力了嗎?
  「灰姑娘」的一代
  我們二十歲的時候,七十年代,正是大多數國家經濟要起飛的時候。兩腳站在狹窄的泥土上,眼睛卻望向開闊的天空,覺得未來天大地大,什麼都可能。後來也真的是,魔術一般,眼睜睜看著貧農的兒子作了總統;漁民的女兒,成了名醫;麵攤小販的兒子,做了國際律師;碼頭工人的女兒,變成大學授;蕉農的兒子,變成領先全球的高科技企業家。並非沒有人顛沛失意,但我們真的是「灰姑娘」的一代人啊,安德烈,在我們的時代裡,我們親眼目睹南瓜變成金色的馬車,轔轔開走,發出真實的聲音。
  我身邊的朋友們,不少人是授、議員、作家、總編輯、律師醫師、企業家科學家出版家,在社會上看起來彷彿頭角崢嶸,虎虎生風。可是,很多人在內心深處其實都藏著一小片泥土和部落──我們土裡土氣的、卑微樸素的原鄉。表面上也許張牙舞爪,心裡其實深深呵護著一個青澀而脆弱的起點。
  如果有一天,我們這些所謂「社會菁英」同時請出我們的父母去國家劇院看戲,在水晶燈下、紅地毯上被我們緊緊牽著手蹣跚行走的,會有一大片都是年老的蕉農、攤販、漁民、工人的臉孔──那是備經艱苦和辛酸的極其樸拙的臉孔。他們或者羞怯侷促,或者突然說話,聲音大得使人側目,和身邊那優游從容、洞悉世事的中年兒女,是兩個階級、兩個世界的人。
  提摩
  你的二十歲,落在二十一世紀初。今天美國的青年,要換第四個工作之後,才能找到勉強志趣相符的工作。在「解放」後的東歐,在前蘇聯地區的大大小小共和國,青年人走投無路。在先進的西歐,青年人擔心自己的工作機會,都外流到了印度和中國。從我的二十歲到你的二十歲,安德烈,人類的自殺率升高了百分之六十。
  於是我想到提摩。
  你記得提摩吧?他從小愛畫畫,在氣氛自由、不講究競爭和排名的德國育系統裡,他一會兒學做外語翻譯,一會兒學做鎖匠,一會兒學作木工。畢業後找不到工作,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又過去了,現在,應該是多少年了?我也不記得,但是,當年他失業時只有十八歲,今年他四十一歲了,仍舊失業,所以和母親住在一起。沒事的時候,坐在臨街的窗口,提摩畫長頸鹿。長頸鹿的脖子從巴士頂伸出來。長頸鹿穿過飛機場。長頸鹿走進了一個正在放映電影的戲院。長頸鹿睜著睫毛長長的大眼,盯著一個小孩騎三輪車。長頸鹿在咀嚼,咀嚼,慢慢咀嚼。
  因為沒有工作,所以也沒有結婚。所以也沒有小孩。提摩自己還過著小孩的生活。可是,他的母親已經快八十歲了。
  我擔不擔心我的安德烈──將來變成提摩?
  老實說…是的,我也擔心。
  不是「孩子」,是「別人」
  我記得我們那晚在陽台上的談話。
  那是多麼美麗的一個夜晚,安德烈。多年以後,在我已經很老的時候,如果記憶還沒有徹底離開我,我會記得這樣的夜晚。無星無月,海面一片沈沈漆黑。可是海浪撲岸的聲音,在黑暗裡隨著風襲來,一陣一陣的。獵獵的風,撩著玉蘭的闊葉,嘩嘩作響。在清晨三點的時候,一隻蟋蟀,天地間就那麼一隻孤獨的蟋蟀,開始幽幽地唱起來。
  你說,「媽,你要清楚接受一個事實,就是,你有一個極其平庸的兒子。」
  你坐在陽台的椅子裡,背對著大海。清晨三點,你點起煙。
  中國的朋友看見你在我面前點煙,會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望向我,意思是──他他他,怎麼會在母親面前抽煙?你你你,又怎麼會容許兒子在你面前抽煙?
  我認真地想過這問題。
  我不喜歡人家抽煙,因為我不喜歡煙的氣味。我更不喜歡我的兒子抽煙,因為抽煙可能給他帶來致命的肺癌。
  可是,我的兒子二十一歲了,是一個獨立自主的成人。是成人,就得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也為他自己的錯誤承擔後果。一旦接受了這個邏輯,他決定抽煙,我要如何「不准許」呢?我有什麼權力或權威來約束他呢?我只能說,你得尊重共處一室的人,所以請你不在室內抽煙。好,他就不在室內抽煙。其他,我還有什麼管控能力?
  我看著你點煙,翹起腿,抽煙,吐出一團青霧;我恨不得把煙從你嘴裡拔出來,丟向大海。可是,我發現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MM 請記住,你面前坐著一個成人,你就得對他像對待天下所有其他成人一樣。你不會把你朋友或一個陌生人嘴裡的煙拔走,你就不能把安德烈嘴裡的煙拔走。他早已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一個個人。他就是一個「別人」。
  我心裡默念了三遍。
  安德烈,青年成長是件不容易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是,要抱著你、奶著你、護著你長大的母親學會「放手」,把你當某個程度的「別人」,可也他媽的不容易啊。
  靈魂清醒
  「你哪裡『平庸』了?」我說,「『平庸』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將來的事業一定比不上你,也比不上爸爸──你們兩都有博士學位。」
  我看你…是的,安德烈,我有點驚訝。
  「我幾乎可以確定我不太可能有爸爸的成就,更不可能有你的成就。我可能會變成一個很普通的人,有很普通的學歷,很普通的職業,不太有錢,也沒有名。一個最最平庸的人。」
  你捻熄了煙,在那無星無月只有海浪聲的陽台上,突然安靜下來。
  然後你說,「你會失望嗎?」
  海浪的聲音混在風裡,有點分不清哪個是浪,哪個是風。一架飛機悶著的嗡嗡聲從雲裡傳來,不知飛往哪裡。蟋蟀好像也睡了。你的語音輕輕的。這樣的凌晨和黑夜,是靈魂特別清醒的時候,還沒換上白天的各種偽裝。
  給河馬刷牙
  我忘了跟你怎麼說的──很文藝腔地說我不會失望,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高興因為我愛你?或者很不以為然地跟你爭辯「平庸」的哲學?或者很認真地試圖說服你你並不平庸只是還沒有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不記得了,也許那晚葡萄酒也喝多了。但是,我可以現在告訴你,如果你「平庸」,我是否「失望」。
  對我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樂。而在現代的生活架構裡,什麼樣的工作比較可能給你快樂?第一,它給你意義;第二,它給你時間。你的工作是你覺得有意義的,你的工作不綁架你使你成為工作的俘虜,容許你去充分體驗生活,你就比較可能是快樂的。至於金錢和名聲,哪裡是快樂的核心元素呢?假定說,橫在你眼前的選擇是到華爾街做銀行經理或者到動物園做照顧獅子河馬的管理員,而你是一個喜歡動物研究的人,我就完全不認為銀行經理比較有成就,或者獅子河馬的管理員「平庸」。每天為錢的數字起伏而緊張而鬥爭,很可能不如每天給大象洗澡,給河馬刷牙。
  當你的工作在你心目中有意義,你就有成就感。當你的工作給你時間,不剝奪你的生活,你就有尊嚴。成就感和尊嚴,給你快樂。
  我怕你變成畫長頸鹿的提摩,不是因為他沒錢沒名,而是因為他找不到意義。我也要求你讀書用功,不是因為我要你跟別人比成就,而是因為,我希望你將來會擁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有意義、有時間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謀生。
  如果我們不是在跟別人比名比利,而只是在為自己找心靈安適之所在,那麼連「平庸」這個詞都不太有意義了。「平庸」是跟別人比,心靈的安適是跟自己比。我們最終極的負責對象,安德烈,千山萬水走到最後,還是「自己」二字。因此,你當然更沒有理由去跟你的上一代比,或者為了符合上一代對你的想像而活。
  同樣的,抽煙不抽煙,你也得對自己去解釋吧。
  MM
  安德烈和 MM 歡迎讀者來信:
  安德烈: andi_walther@yahoo.de (英文 / 德文)
   MM : ytlung@gmail.com

想念京城的“暖食”


K:
好吃如小女子﹐聞聽有人說吃食﹐立刻會生津垂涎。今日﹐見友人說起自幼生長京城的小吃。受不了了﹐寫寫總可以吧。

京城街頭的好吃小食很多﹐冬天有幾樣令人難忘﹐因為她的暖﹕

  一是早起街頭的雞蛋煎餅果子。要現攤熱的﹐看著一勺面漿﹐一只雞蛋融合了﹐要夾脆脆的油餅﹐有什么調味料都要﹐還得要足才夠滋味。熱熱的卷了﹐即使迎著風﹐也會不管不顧一口咬下去﹐暖到心里的。

  二是烤紅薯﹐還得爐子支在街邊的那種﹐越土氣越地道的。紅薯﹐冬至後﹐最好的是金黃色唐心的。從爐膽里取出來﹐燙得接不住﹐兩手倒來倒去﹐才好。撥開皮﹐一口咬下﹐舌尖燙得打滾﹐才好。糯﹐滑﹐甜﹐香﹐燙﹐教人頭暈﹐才好。當然﹐可以在冷風中﹐焐暖你的手﹐最好。

  三是糖炒栗子。我們小時候叫她"糖炒票子"﹐很貴的。街頭支起大鍋﹐黑沙﹐大鏟﹐ 壯漢﹐天津良鄉栗子﹐乃絕配。吃糖炒栗﹐要站在那大鍋邊﹐聽到栗子在熱沙里辟辟啪啪爆口﹐即刻火中取栗撿出那爆口栗﹐趁熱掰開。吃栗﹐最先享受的是那一瞬間﹐冒著煙帶著栗香的熱氣撲進鼻孔﹐然後就是讓熱栗在舌尖尖上打滾﹐一口咬去栗香在口中蔓延﹐生津哪。好的栗子﹐干﹐香﹐不碎﹐栗香久久不散的。

  冬日﹐糖炒栗子的另一個好處﹐就是一包在手焐得舒服。當然﹐別人給買的﹐更暖。

  記得﹐有一年冬﹐小女子在海南與北京的一位好友通話﹐說起對糖炒熱栗的懷念。兩天後﹐郵遞員竟然送上門一個特快專遞包裹。原來﹐那老兄放了電話就去挑了兩斤糖炒栗﹐五 , 六塊錢的栗子﹐郵費竟然寄了五,六十塊錢。那包栗﹐到現在還在暖著小女子的心呢。

還記得May Boy早年做外貿﹐年年冬季與日本客商合作﹐向日本超市供應天津良鄉栗子。當然是真空包裝的那種。于是﹐“借口”檢查品質及包裝﹐年年都叫人寄了貨樣到海南﹐小女子因此一冬都有栗子吃﹐不過就是用微波爐加熱的﹐盡管不如現炒的香甜﹐但就有勝于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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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炒栗子﹕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www.tj.xinhuanet.com/jxtj/2004-11/03/content_3151122.htm
中國為產栗之鄉,質優首推燕冀。史記載:"燕秦千樹栗,其人與千戶侯等。"可見出產之豐。現代以良鄉和遵化產稱為上品。統稱"天津栗子",其實並非天津產,而集中天津銷售各地,因而"天津"享名。
據《析津日記》載"蘇秦謂燕民雖不耕作而足以棗栗,唐時範陽為土貢,今燕京市肆及秋則以煬拌雜石子爆之,栗比南中差小,而味頗甘,以禦栗名。"由此可見燕冀產栗戰國時已負盛名,而糖炒栗子則遠在遼代已遍及市肆了。
京津兩地,秋冬之際,凡甘鮮果店均於肆門前設一灶,炒栗招客。出鍋新栗熱氣炙手,趁熱剝食,內外皮皆落。如待冷剝之,則內皮附肉難於脫落,而質已變硬,食之鬆軟之感。 *

王府井往事


上月十五日﹐榮老在北京去世。今日﹐借馬先生的話緣寫下這段﹐表達紀念吧。
K:
  看到馬先生在專欄里寫去北京﹐在王府井逛悠﹐進書店買書﹐很誘人。

撩人想起些往事﹕

  在那個書店﹐當年廿來歲的小女子﹐曾經做過一件匪夷所思的“壯舉”﹐只不過後來夭折了。

1991年﹐我登島後供職的第一家報館《海南特區報》﹐要慶祝創刊兩周年。當時在那里做要聞部副主任﹐被派往北京邀請嘉賓赴島參加慶典。

  知道么﹖當年上島﹐為的是小平一句話﹕"海南島爭取用二十年時間﹐趕上台灣四十年的建設"。一度﹐傳連戰要和李登輝"合作"開發海南島﹐即海南封島做免稅特區﹐引進台資和新資﹐制度全盤學香港。國家﹐給海南﹐畫了好大一塊餅的。

  于是﹐一間來自海南特區的報館小記者﹐就得以順順利利走進中南海﹐拜會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鄒家華,他當時兼任國家計委主任﹐黨組書記﹐分管特區開發﹐請得鄒為報館報慶題字一幅。

  鄒又介紹認識當時剛剛退下的國家體委老主任榮高堂。榮家就住在王府井附近一巷內﹐夫人比他年輕許多﹐很美。兩老熱情極了﹐不但題字﹐還接受邀請前往海南參加慶典。

  最離奇的是﹐榮是鄧公晚年的牌友﹐一周總要一起打幾圈的。榮老就提議﹐由他送封信給鄧公﹐請其為報館題寫報名﹐并且認為鄧一定會欣然同意。因為﹐以海南趕台灣﹐是鄧公的一個夢。

  拜別榮老﹐立即致電報社﹐高層很雀躍。可是﹐小女子進京﹐誰也未預料到會有許多奇遇。所以﹐事先帶的介紹信﹐可釘可鉚﹐更未有預計這樣的項目啊。

  現在想來﹐那個年頭什么都可能發生的。報館的唐鳳林老總﹐隔海電話指示小女子﹐就以一個記者的名義給鄧公寫信﹐措詞懇切真摯﹐言說新聞人如何在熱島﹐努力為海南之夢奮斗。

  小女子斗膽﹐即刻走進榮老家附近的新華書店﹐買下一疊橫格信紙﹐俯在玻璃柜台上﹐以青春的熱情﹐疾書致鄧公信函一封。文字怎樣﹐現在已經無法全部憶起。只記得意思包括﹕為響應鄧公開發海南島的號召﹐一群熱血之人南下支援寶島建設。上島者﹐無不帶著夢想﹐滿懷激情﹐雖苦尤甘。若鄧公為《海南特區報》題寫報名﹐將激勵報人們更勤力 ,真實記錄寶島開發歷史。

  寫畢﹐小女子與同去的攝影同事林夕﹐立刻返榮老家中。將寫著"請轉交鄧小平同志"的信一封﹐附上報館給的身分介紹信﹐以及小女子的記者名片一張﹐交給了榮老。老少﹐皆為此事﹐又興奮一陣。記得﹐榮老還開了二鍋頭﹐大家啥菜都不就﹐一仰脖干了﹐預祝成功。

  不過﹐兩日後﹐榮老電告說﹕題詞一事并非不可﹐但鄧公已退下一線﹐此事需要從海南省委宣傳部報告做起。不過﹐當時我所在的報館與宣傳部主管的黨報﹐在海南競爭激烈﹐此事于是夭折。

  這事﹐這么多年從未寫下來﹔現在寫了﹐就覺得很是傳奇色彩呢。知道﹐做這行十多年﹐已經有點故事可以講了。

  上月十五日﹐榮老在北京去世﹐享年九十四歲。今日﹐借馬先生的話緣寫下這段﹐表達紀念吧。*

12/17/2006

梁文道與他的“牛棚”(加鏈接)





  梁是個極其會讀書的人﹐將我之前關於他訪問放上來﹐有助於了解他的。
  梁對是文的評價是﹕哎呀﹐你讀出了我自己都沒有看清的“梁文道”。美國紐約《僑報》、法國巴黎《歐洲時報》已刊登。 

圖片鳴謝我的同事阿梁。
這是梁文道的BLOG: http://liangwendao.blog.phoenixtv.com/user1/liangwendao/index.html

  人物專訪﹕“公共知識分子”梁文道與他的“牛棚” 
  撰文﹕曉觀 

  遇梁文道﹐是在“香港書展”。 
  記者曰﹕“今天﹐來捧你場。”梁答﹕“那好﹐買書吧。” 
  這天﹐梁簽售給記者的新書﹐名為《弱水三千-─梁文道書話》。 
  有擔當的“公共知識分子” 
  在名為“上書局”的書攤旁﹐梁操只無線喇叭﹐起勁推廣一班兄弟的新書。 
  “上書局”﹐是梁與香江才子蔡東豪﹐蔡子強合作的新事業。定位是出些“不學朮﹐不嚴肅﹐但不最商業﹐也不最文學”的書﹐希望找到一群能影響香港中產階級的人﹐寫出些“能看懂﹐容易看”的書籍﹐目標是“改變社會上一些固有看法”。 
  其實﹐在兩岸三地甚至東南亞的華人世界﹐這個理著平頭﹐善言會寫的梁文道﹐曾以多種身分出現在公眾視野﹕香港商業電臺一臺的前臺長﹐鳳凰衛視的節目主持﹐香港幾家電臺的欄目主持﹐香港牛棚書院院長﹐香港﹐內地﹐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多家華文報紙﹐雜質的專欄作家﹐社會活動的“搞手”﹐政府文化決策的“顧問”……其中﹐最被社會推崇﹐也是梁最在意的身分﹐乃“公共知識分子”。 
  翻開《弱水三千》﹐在扉頁上讀到一段話﹕梁文道眾多角色中﹐始終有一條“脊骨”貫穿﹐就是走出象牙塔﹐以平民語言接近知識與群眾﹐做個街坊學者。 
  同為香港知識界青年才俊的馬家輝﹐對梁的評價是﹕“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承擔的香港年輕人﹐畢竟在臺灣長大﹐視野和心胸皆有格局。” 
  每日兩專欄夢想死而無憾 
  記者遞給梁的問題是﹕梁文道﹐你如此忙忙碌碌﹐到底在做些啥﹖你的目標是什麼﹖傳說中的“牛棚”是虛指﹐還是確有所在﹖“牛棚”﹐追求些什麼﹖ 
  其實﹐“牛棚”非虛指﹐它位於九龍土瓜灣﹐已有百年歷史。港英時代﹐它真是“牛棚”﹐曾經作為“屠房”﹐之後是北來牛隻檢疫站﹐如今被政府辟為“牛棚藝朮村”﹐置身在繁華香港的“貧民區”。 
  一個臺風瀕臨的午後﹐記者依約前往“牛棚”。遠遠就見幢幢高樓之間﹐兀然立著一組紅磚綠窗黑瓦平房。 
  但見瓦稜上隱約有青苔﹐風雨街頭匆匆而過的﹐是健碩白T恤男子﹐及黑色純種英獵犬。一度恍惚﹐不知置身何處﹐不過感覺離純粹的“文化”很近。 
  走進“牛棚”﹐一片靜寂﹐它由一組高五﹐六米類似廠房的建築組成﹐一幢幢鋪排著﹐似獨立又有關聯﹐從立著的幅幅寫意式廣告﹐可知其中有前衛畫廊?有試驗劇院﹐自然還有記者要訪問的“牛棚書院”。 
  梁文道的書房﹐就在十五號“屠房”的最深處﹕閱讀的空間以一掛掛書架隔出﹐書桌極其簡單﹐一塊白板而已﹔窗很高似氣窗﹐光線俯射而下﹐聽雨冥想皆佳﹔窗下一溜長臺﹐安置了些音響﹐竟是搭在過往的“牛槽”之上。梁指看槽頭尚未除去的“牽牛繩”﹐粗啦啦挺“原味”﹐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鎮宅之寶”。梁悠悠地說﹐所見乃藏書的十分之一﹐自己大約有萬卷書吧。 
  就在這間書房﹐梁每天在傳統方格稿紙上﹐用秀氣筆跡至少手寫兩篇專欄文章﹐用他漸漸高起的知名度﹐傳播一些“推動社會有所改變”的觀念﹕“三十五歲了﹐時間已很緊﹐要做的情很多。我的夢想﹐就是在死前能自忖﹐該做的已盡力﹐可以無憾﹗” 
  梁自設的人生有三境界﹕一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即為了推動社會進步﹐知識分子要“經事致用”﹐要“入世”﹔二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即清楚知道社會的進步很難﹐不過知道世間還有“同道者”一起努力﹐就在精神上感受到快樂﹔三是“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即隨時準備承受命運帶來的苦難﹐即使所有努力付之東流﹐也不會抱怨。“牛棚”打通象牙塔與民間 
  “書院”起名“牛棚”﹐令人聯想起內地“文革”期間知識分子的慘痛歷史。不過﹐梁的初衷當真是想知道﹐知識分子還能不能再“下鄉”一次呢﹖
  拿著政府高薪的知識界人士﹐是否有可能暫時跳出“象牙塔”﹐到民間講講他的學問﹐也從不是同一階層的民眾處﹐學得些未曾學過的知識﹖ 
  於“牛棚”進念教育試驗室﹐梁給記者講曾感動他的故事﹕ 
  二000年﹐“牛棚書院”與柏林市政府合作辦“現代藝朮節”﹐請學者講解德國現代藝朮。一日﹐三號風球下的香港且風且雨﹐映著四圍商廈的霓虹﹐二百多名下了班﹐夾著公事包的“同道”﹐走進搭在中環添馬艦的大竹棚﹐聆聽一場關於馬克思生平和理論的講座。 
  天上細雨﹐穿過竹棚﹐有人撐起傘﹐但課程繼續﹐聽者講者﹐都極投入。“我和牛棚書院總監胡恩威﹐相視而言﹕‘開課吧’”﹐說道此處﹐梁顯得有些激動。 
  於是﹐從二00一年至二00三年﹐一套秉承了傳統“書院”不羈作風的課程在“牛棚”展開﹕既有哲人系列講座﹐也有教授﹐作家﹐影評人講怎樣閱讀“感動了一生的”文章﹐還有世界十大導演作品賞析﹐國內著名京劇﹐昆劇名角也被請來香港。最令梁得意的是﹐請了從不可能登上講臺的街頭小販﹐講述一個小販眼中與眾不同的“香港地圖”﹕哪?客流最好﹐哪?躲“掃街”最快﹐以及怎樣的小販車最經濟實用…… 
  “我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改變一些固有的觀念”﹐梁從書架上抽出一冊牛棚辦的免費雜志《E+E》,雜志的名稱孕含了許多以E開頭的美好的英文詞匯。 
  “E+E的‘使命感’是希望香港人能夠不那麼犬儒和SMART ASS(懶醒)﹐認真一點﹐深入一點看事物﹐好好的發展知識﹐推動社會進步﹐而不是單單利用知識去轉錢。”這﹐是這本普羅文化刊物的發刊詞。 
  “在地”香港“拼圖”兩岸 
  一個出身於七0年代的年輕人﹐怎麼會有如此擔當的胸懷﹖原來這個曾經立志當神父的﹐學哲學的青年﹐有著臺、港兩地的教育背景﹐而且八0年代起﹐即利用香港的地緣關係﹐持續關注著內地。他﹐是一個善於“拼圖”的人。 
  香港出生的梁文道﹐四個月大隨家人去了臺灣﹐十五歲再回到香港接受中學﹐大學教育﹐最後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研究院。 
  “在臺灣﹐我生活在黨國意識很濃的家庭。外公薑仲三﹐當年是大陸的成功商人﹐國統CC高級情報官﹐曾經滄海難為水﹐晚年在臺灣相當沉默。不過﹐他每個周末帶我去臺北故宮博物館﹐看書畫﹐看青銅﹐看古玩﹔也從來不限制我的閱讀興趣。於是﹐關於中國古典文化﹐我就潛移默化吸收了。”梁回顧說。 
  不停輪換著煙鬥與荷蘭DRUM牌煙草的梁﹐接著說﹕“影響我很深的﹐還有天主教耶穌會的神父們。我被鼓勵閱讀哲學書籍﹐並可以和神父們熱烈討論。於是﹐對世界的不停追問﹐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最感激的是香港”﹐在三個多小時的訪問中﹐梁一再提起這份感激﹐“是香港在我的青春成長期﹐用她的包羅萬有﹐把我的眼界打開了。” 
  在臺灣經歷了啟蒙教育的梁﹐初到香港即接觸到來自內地的歷史與文化書籍﹐發現原來自己僅僅讀了“半部史”﹕“我的文學?﹐沒有當年留在大陸的那些作家﹐像是魯迅﹐周作人﹐巴金﹐茅盾﹐老舍﹐錢鐘書﹐沈從文﹔而我讀的胡適﹐徐志摩﹐梁實秋﹐林語堂﹐則在大陸缺失了。現代史也是如此﹐感覺很困擾﹐很顛覆。” 
  不過﹐很快梁就找到了辦法──“拼圖”﹕他以獨特的方法﹐將兩岸文﹐史﹐哲“拼接”﹐不但從更多視角吸收了新觀念﹐最重要的是──看到了一個完整的中國。盡管未能身處其中﹐但梁以一雙慧眼﹐同時“閱讀了”八十年代兩岸的思想解放與啟蒙。身處香港的梁﹐同時還有機會跟進西方世界最前段的思潮﹕“真的很幸福﹐很感激﹐對香港。” 
  最終﹐在經歷了一系列前衛戲劇藝朮﹐裝置藝朮﹐社會活動之後﹐梁文道走進了書齋﹐選擇去香港中大哲學系通讀哲學原著﹔再次走出書齋﹐他已不再是“憤青”﹐而是有意識地選擇成為意大利思想家葛蘭西口中的“有機的知識分子”-─卷入社會﹐同時不放棄書齋。(完)

梁文道擺了“烏龍”


梁文道﹐葉輝﹐陳國球文學月會講評論。

聽著多為學生﹐其中定有未來香江論壇之“健筆”。

1 2月1 6日﹐午後﹐香港中央圖書館。
香港二0 0六年度文學月會之“香港的評論與載道”。
主持﹕葉輝
講者﹕陳國球,梁文道。

聽了兩次香港的文學月會﹐上一講是沖著馬家輝講專欄文字﹐這一次自然是為了聽聽梁文道講評論。兩大香江才子﹐當下在此城“無處不在”﹐很是佩服他們能同時做那么多件事﹐并且還真是在城中有回響。算得是風流人物。
像是這樣的文學月會﹐對象多是青年學生﹐去講自然就表示才子們希望對此城未來有擔當。小女子看得也就是這個。
“小教父” ﹖在哪里聞聽過這“封號”。今日看了﹐果然是有小評論人圍了文道兄。不過﹐就很後浪的模樣﹐對著“偶像”也不發怵的。好玩。
梁兄今日擺了“烏龍” 。開口即言看走講題了﹐誤會“載道” 為“載體” 。于是乎﹐一路誤講下去﹐也很博雜﹐自圓其說。有趣。
葉輝﹐是此城的文學前輩﹐被坊間呼為“葉叔叔” 。就用連串故事講對評論的感覺﹐很是文學的樣子。
葉將評論人文風﹐比為“江”與“路” 伴生﹐一動一靜﹐一雜一實。梁就自認為江﹐說是不敢為路。呵呵。

小女子﹐捧場提問。以評論之“先見之明” 與“事後諸葛” ﹐“易碎” 與“永恆” ﹐拷問台上的梁兄﹐“評論人有怎樣的擔當﹐才能夠面對無常的現實堅持下去﹖”
梁再次以雅典娜肩頭的之貓頭鷹喻評論人﹐唯有黑夜才睜開雙眼飛臨大地﹕“哲學總是來得太遲” 。說是無法成為指導者﹐也甘于做解釋者。有勝于無麼﹖

《明月》訪饒









K:
十二月號《明報月刊》﹐作了一個饒的專訪。行文平實透徹﹐能以數千字寫出饒的經歷﹐學問﹐人品﹐性情﹐是近來在此間看到的﹐最好的人物訪問。

可惜《明月》網絡版不刊全文﹐小女子就試者用相機拍了﹐有勝于無﹐對麼﹖點擊右鍵可以下載﹐放大了看看。

文中一段寫道﹕饒博學鴻儒﹐除了家學﹐悟性外﹐還有因緣。譬如說﹐饒教授一九四九年移居香港﹐就讓他比國內學者多機會從事各種研究。……饒跑遍了全世界的博物館和大圖書館﹐不但看到中國流傳海外的文獻﹐還看到西方很多古物與文獻﹐在了解中心文化交流方面有更宏觀﹐更科學化的認識﹐因此視野開闊。

找到一些關于饒的鏈接﹕
國學大師饒宗頤
http://www.jaotsungi.com/

http://zh.wikipedia.org/wiki/???????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饒宗頤(1917年8月9日—)字固庵、伯濂、伯子,號選堂,生於廣東省潮安縣,蜚聲國際的漢學家,在中國研究東方學及藝術文化多方面成就非凡。

饒為潮州知名學者、工商金融界名流饒鍔之長子,1932年續編父親《潮州藝文志》;1938年中山大學遷往雲南,停留在香港為助王雲五編《中山大辭典》,撰《古籍篇名·提要》稿,1949年移居香港。

曾任教於韓山師範學校(1935年)、香港大學(1952年-1968年)、新加坡大學(1968年-1973年)、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講座教授,系主任;1973年-1978年)、美國耶魯大學研究院(1970年-1971年)、復旦大學台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1972年)。

1962年獲法國法蘭西學院「漢學儒蓮獎」;1978年退休後在法國日本新加坡泰國中國台灣澳門美國周遊講學,舉辦書畫展,並先後受聘為多位內地著名大學的名譽教授或其他大學的榮譽博士學位。2000年獲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授予大紫荊勳章,以表彰他在學術領域的傑出成就。

饒宗頤教授治學範圍極為廣泛,所涉及的領域包括古文字學、敦煌學、考古學、金石學、史學、詞學、音樂史、宗教史、楚辭學、目錄學、方志學等等,著作等身,已出版的各類專著逾八十種,發表論文五百餘篇。其中代表著作包括《殷代貞卜人物通考》、《詞籍考》、《敦煌曲》、《中國史學上之正統論》、《中印文化關係史論集》、《老子想爾注校證》、《文轍》、《畫 》、《梵學集》及《新加坡古事紀》等。此外,饒教授的詩詞書畫亦享盛名,除先後出版過二十餘種詩詞集外,還多次在香港、日本、韓國、廣州及北京舉辦個人書畫展,並出版多種書畫集。

12/16/2006

九十饒宗頤









K:
此間正在為國學大師饒宗頤祝賀九十壽誕﹐活動很多﹐持續到明年二月。
饒是國寶級人物﹐連許嘉璐也專程赴港﹐自稱以「學生後輩」之心祝壽,並由衷欽佩饒老在將近一個世紀中,保持「不知老之將至的求知欲;永無盡頭的創造欲;尊重傳統、歷史、實事求是的治學精神和嚴謹態度」。

周六〔1 2月1 6日〕前往中央圖書館﹐看「走近饒宗頤──饒宗頤教授學藝兼修展覽」。展品包括饒二百餘件著作珍本、墨寶畫作、詩詞集和珍藏照片等。

喜間林立的《心經簡林》﹐想我自幼席書的小男子漢若在此﹐定會心中描摩一番了。尤其是﹐大師化古人筆意的書法為自體﹐心﹐神﹐筆﹐意﹐一點不到﹐無以成書。讀之﹐惟有仰慕。

展品中一幅銀箋墨荷﹐不似常人畫荷﹐以葉﹐蓬﹐花為視覺焦點﹐倒是將挺直的荷莖枯筆拉出﹐視覺則如潛入水底觀。“出污泥而不染”﹐自現之。喜歡。 *

天星大鐘運走了




這是15日夜的情景。鳴謝我的同事阿樂。

沒有了鐘樓的天星。

有高校員工支援絕食者。
http://www.rthk.org.hk/rthk/news/expressnews/news.htm?expressnews&20061216&55&365081

天星碼頭事件﹐仍在發展﹐繼續觀察﹐希望記錄是客觀的﹐報道是平衡的。盡管﹐我們無法做到精准﹐但能發出去已經是進了一步。

特稿﹕天星碼頭鐘樓拆下運走 官方再釋拆卸工程不可改原因

  香港中通社記者 曉觀

  中環舊天星碼頭鐘樓﹐十六日上午拆下并運走。

  此間媒體報道稱﹐拆卸後的天星鐘樓分開上下兩部分。早上八時四十五分﹐頂部鐘頭拆下後被整個吊起,並移往泊於碼頭旁的一艘躉船上,過程歷時約十分鐘﹔鐘樓的下半部分,亦於早上十一時左右被拆卸吊走。

  約十名反對清拆舊碼頭的示威者﹐今日凌晨一時開始絕食行動。他們稱將持續四十九小時至周一凌晨二時,以悼念有四十九年歷史的舊天星碼頭。報道指﹐在鐘樓被拆走時,示威者沒有採取激烈反應,只在地盤外拍照及做紀錄。

  而香港建造商會今日就在本港報章發表聲明,支持政府按原定計劃進行中環填海工程,並認為在工程進行中才叫停,將付上龐大賠償,甚至影響香港聲譽。

  對於天星碼頭文物諮詢情況﹐香港康文署助理署長吳志華今日作出進一步說明。他表示,政府曾就是否清拆天星碼頭進行環境評估研究,當時公眾亦參與諮詢。

  吳志華指,當局認為天星有一定價值,於是於二00二年邀請古物專家,就是否保留天星碼頭提交環評報告。

  他表示,報告由古物古蹟辦事處一資深退休館長負責,指天星歷史相對較新,不足以作為歷史建築原址保留,所以建議以其他方式處理,如遷移到別處,重置碼頭。

  香港環境運輸及工務局常任秘書長麥齊光十五日也就清拆天星鐘樓作出解釋,認為因為舊天星碼頭鐘樓的結構單薄,清拆碼頭一定會令其遭受破壞﹐原址保留不切實際。

  他解釋說,天星碼頭原址路面﹐將興建中環灣仔繞道,鐘樓地底則已規劃興建機場鐵路支線;進行伸延工程要避開排水暗渠等,所以更改工程並不可行。

  他表示,清拆舊天星碼頭是不能避免的,因為規劃中的P2路、機場鐵路掉車隧道、和民耀街排水渠的位置,正正就在舊天星碼頭旁邊或下面經過。

  此前香港房屋及規劃地政局長孫明揚出席香港立法會一個小組會議時曾表示,政府會另址重建鐘樓。(完)

12/15/2006

警方VS示威者

這條文字發出去不容易

港十三名反清拆舊天星碼頭示威者因阻礙辦公被拘已獲保釋

香港中通社十二月十五日電 十五日午﹐十三名在舊天星碼頭被警方帶走的示威者,獲準保釋。他們全部涉嫌阻差辦公,其中一人更加涉嫌在公眾地方行為不檢。   
消息指﹐一批市民十四日晚在天星碼頭外參加燭光晚會,反對清拆舊天星碼頭。部份人在晚會後,企圖衝入地盤,被警方制止。   
凌晨三時,警方將十三名男女帶往北角警署。
行動中,有一名示威者,以及三名警員受傷送院。   
據報道﹐今日中午該十三名男女已獲准保釋。(完)

行山-香港(二)


圖一﹕她果小﹐卻紅得媚。

圖二﹕是史前的羊齒草嗎﹖總之是傍地走的樣子。好像﹐在化石里見過的。

圖三﹕很婉約吧。就以為她是葦。

圖四﹕這么羞澀低調的花兒﹐也一定有如鄰家女的名字吧。

圖五﹕綠得很大氣。

圖六﹕如果是在江南﹐那果兒早就裹了小女子的腹。這里﹐不太敢。嘿嘿。

圖七﹕好純朴﹐肥美的一團。這下相信植物也有性格吧。

K:
聞說文化關懷小組一月下旬要組織行山﹐心立刻就野了。
在香港行山﹐不應該不帶相機﹐最好帶著畫筆。因為﹐太多好看的﹐好玩的﹐教人好有興趣的事物了。
還有﹐那許多相見兩不認的事物﹐一定得下得山來﹐或查書﹐或磨人﹐才能知道她的故事呀。
我的小男子漢﹐就曾笑言﹕看你好奇到什么時候﹐怎么總是玩不夠的﹖真的是呢。
其實﹐這一段貼上的植物照﹐是之前在大潭拍的。是希望有好心的“識途”看官兒會告訴我﹐這些美美的花花草草叫啥名。其實只要知道名字﹐就有辦法查到故事了。靜候。
寫完﹐想翻翻屈原的《離騷》了。香草美人﹐淒美哀怨﹐誰也寫不過他﹕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雜申椒與菌桂兮﹐豈維紉夫蕙芷。”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芷﹔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
“時曖曖其將罷兮﹐結幽蘭而延佇﹔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