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2007

返江南(二)酒伴兒


酒是﹐好朋友。

喝她﹐得有伴兒。

喝到﹐不知﹐今夕何夕……

K:
沒有逆料﹐冬的江南行﹐會是酒伴兒行。美。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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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江南﹐May Boy一路牽了小女子﹐走進一家家小飯館。
一桌桌菜﹐盤盤罐罐﹐全是故鄉﹐全是故鄉。
于是﹐就不需要﹐記得故鄉甚模樣了。
于是﹐只需要記得﹐飯館就是酒館。
于是﹐有心愛的酒伴兒陪著﹐就舉杯﹐就碰杯﹐就干杯。
一場場﹐我們﹐靠著﹐斟著﹐滿桌文武﹐一忽兒﹐好像都看不見了。
難道﹐江南﹐只有﹐一個“你”﹐一個“我”﹖
小女子問﹕什么叫伴兒﹖
MayBoy說﹕烏龜看綠豆﹐對上眼兒了唄﹗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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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不記得﹐喝了一共多少瓶﹖總是﹐啤酒﹐黃酒﹐紅酒﹐香檳﹐威士忌﹐都有吧。 對了﹐還有江南的鎮江香醋。浦東那夜﹐May boy當是相信﹐香醋是可以解酒了吧﹖小女子﹐示范了么。

記下幾場﹐留做紀念﹕
小女子最喜歡的那場﹐是在母親客居上海的家中。隔了幾個月﹖距離倆人喝了一夜那次﹖
總之﹐好喜歡﹐一起去菜場﹐選MayBoy愛吃的﹐小女子愛燒的江南菜。
MayBoy親手去選回來紹興酒﹐小女子裝在花花的壺里﹐沒有黑炭盆﹐就用微波爐溫。
那天的酒﹐不知道May Boy是不是覺得特別暖﹖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浦東。好久沒有聚會了。在海南結交的﹐南大好友們。
那夜﹐真冷﹔怎么喝﹐小女子也沒暖。難道﹐十多年﹐沒在江南過冬﹐小女子不經凍了﹖
上海是在流行紹興酒了──古月龍山﹖我是記不得酒的名字的。
只知道﹐MayBoy說﹐“少給她倒點兒”﹔又說﹐“再來點兒”。
還是﹐朋友家﹐背了天使翅膀﹐呼呼喝喝的小美人﹐教人看了醉心。
難道﹐小女子﹐真的溢滿了母性﹖
“浪費了”﹐記得那年在老撾﹐華人大姐聽說小女子只育有一子﹐滿眼都是“同情”呵。

馬勒別墅﹐是在衡山路吧。
聞聽﹐當年馬勒先生按著小女的夢﹐造出這畫一樣的別墅吧。
可這一陣﹐她卻是因了中紀委入住﹐查出了上海灘“老大”陳良宇的驚天大案而揚名。這世道﹐想了就骯臟。
不過﹐馬勒別墅正對面的那酒家﹐因了﹐有友﹐有酒﹐就讓人難忘了。
“石庫門”﹖那黃酒﹐不知為何起了這樣的名字。或許﹐上海地界的石庫門﹐如小女子外家的老宅一搬﹐被官商勾結七手八腳拆得差不多了。只好把那些與石庫們一起的成長記憶﹐搬進了酒里。
原來﹐上海人表達“集體記憶”﹐拐了那樣大一個彎兒。
五個人﹐八瓶酒﹐真不算啥。喝黑了燈﹐又怎樣了﹖兄弟﹐去了﹐又回﹐真是好。就是﹐不再讓倆酒伴兒﹐轉了場再喝﹐不好。不過﹐酒後寒了﹐有May Boy一路摟著﹐最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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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原來﹐真的是﹐好朋友。
她﹐會是﹐蜜釀的么﹖
還得﹐看誰釀呵。是么﹖
還得﹐看小女子﹐愿意陪著誰喝﹐愿意為誰粉臉。
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