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2007

落日漸漸隱﹐帶走好時光。


K:
在島上﹐每天上下班開車﹐必經過一條東西向的"國興大道"﹐是小女子在港游歷兩年多期間﹐鋪設起來的﹐兩側種了霸王棕﹑印度紫檀﹐還有火紅的木棉﹐熱帶得很。
這大道﹐筆直筆直﹐因為它原本就是老機場的跑道﹗﹗
每日黃昏﹐驅車從東向西﹐追逐著落日回家。因為﹐道路筆直﹑幽遠﹐于是遠望路底﹐真的就有天際的感覺。天地之間﹐"掛著"的就是天幕了。比香港舞台上﹐胡恩威通台的天幕﹐壯闊多了。
總是選在六時左右收工﹐為的就是開著車兒追落日﹐看飛行器穿日過。入夢。
從來不知道﹐城市里的落日﹐原來并不是墜落﹐而是消逝﹐或是隱去﹐教追的人兒心焦。
桔黃﹑酸紅的那輪日頭﹐本是定定地掛在樹梢上﹐時辰到了﹐那活潑的鮮艷﹐竟然在短短幾分鐘﹐在眼前生生地一點點褪去﹐最終啊﹐她竟然就在原地消逝了。如同《哈姆雷特》里親人的幽靈。全不顧﹐追日的人兒﹐內心如何祈禱﹐如何挽留。
從來﹐都說﹐光陰似箭﹐白駒過隙。落日漸漸隱﹐帶走好時光﹐這可是小女子當下最私己的痛了。不甘。無奈。
今晨﹐從西向東﹐去追日出。
車靜﹐風嘯﹐路無際。一瞬間﹐小女子多么盼望盤弄的是飛行器啊。轉瞬飛起﹐越了那片湛藍﹐回到夢中的樂土。
哪怕﹐只是回去﹐看一看。
泊車﹐路邊。
望日﹐痛哭。

獨自﹐喝了﹐酒了。
夜。風。燈。字。淚。
不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