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2007

Luciano Pavarotti。《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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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瓦罗蒂Luciano Pavarotti的最后一场演出- 2006年冬季奥运会,在都灵olympico体育场,帕瓦罗蒂演出开幕典礼
怀念永远的高音C之王!
《我的太陽》:
在莎士比亞的《羅米歐與朱麗葉》中有這樣兩行詩:“是什麼光從那邊窗戶透出來?那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卡普魯的歌詞就用了這樣的立意,把愛人的笑容比為“我的太陽”,又以讚美太陽來表達真摯的愛情。
K,
對于八十年代在中國大陸成長的小女子,帕瓦罗蒂Luciano Pavarotti,就意味著最初震撼視聽和心靈的西洋歌劇,就意味著《我的太陽》,那首從曲目到旋律都激動人心的九個C.
回想以來,有一些很超現實主義的畫面,但是他們是真實地在我們的生活中存在過:與鄧麗君、蔡琴、蘇芮、齊秦等港臺流行歌前后腳,西洋歌劇也成為街頭巷尾空氣中飄蕩的元素。是的,就是百廢待興的“街頭巷尾”。
提著磚頭錄音機在街頭行走,是當時最潮的景觀,如同如今的MP4。師兄們足以炫耀的卡帶中,常常就有翻錄的西洋歌劇。
在文學社的小屋子里,低年級的小女子,隨著詩社的師兄們,聽著驚心動魄的《我的太陽》,雖然完全不知歌詞,然而那種熱血沸騰的金屬樂音,還是教小女子驚詫莫名。
更多的西洋歌劇的欣賞,則是在一位教授我們西方文學的留洋女教師趙家中。她,頗喜歡在不大的家中開舞會,很秘密地約上些學生,通常是中文系和外文系的,不時換新面孔,也有被人帶去的。小女子其實不善于舞,但是就為了在舞會開始前的那一張西洋歌劇黑膠唱片,還有難得的配著香檳杯的香檳。
其實,如今怎么也回想不起來聽了哪些曲目,因為黑膠是老師從歐洲留學帶回來的,其上的蛇文與小女子“兩不相認”。印象中,老師教小女子識別什么是詠嘆調。什么是滑音。
《我的太陽》,大約是被初次出現的學生們,必然點聽的曲目。以至于,小女子在學校的公共大淋浴間,會用自己的小六嗓哼哼出旋律,就著水聲,聽著不錯。
九十年代吧,帕氏來中國演出《圖蘭朵》,恰小女子在京城交流,就磨在央視的表哥弄票,哪怕是彩排票。結果,未果。
電視看實況轉播,帕氏雄壯的身軀,如聲音制造器,似乎無所不能,也挺嚇人。從來,沒敢迷過這樣的男子,熊人一般,就是嚇人。

關于《我的太陽》,在海南島還有段離奇故事。
是一年的中秋吧,二哥、三哥、四哥和我們幾家,約了前往火山口登高賞月。二哥,帶了兩對內蒙朋友。
大家在山下,涮黑山羊火鍋,喝了點小酒。然后,提著月餅、葡萄就上山。
清風朗月。教人舒暢。
擺攤,在半山。孩子們瘋跑,我們就圍坐賞月。
不料,內蒙漢子發話了:不弄點動靜?唱唱——?
于是,兩對內蒙人,載歌載舞,把遼闊草原搬上了山(聽騰格爾就知道什么是歌中的草原)。
歌聲,攀云穿月,女子們聽得笑成一團。
“該你們漢人了吧”,蒙古兄弟一句話,一下擊中了幾位男子的軟肋,幾個人哼唧半天不出手。
“嗨呀”,蒙古兄弟把攻擊目標又轉向幾個漢人女子,“一個個悶口葫蘆,你們咋就肯嫁的吶?!”
幾個女子,聽得又笑作一團,“是啊,咋嫁得吶?!”
人家說了,在內蒙不站在蒙古包外唱它一夜,姑娘簾子都不會撩個縫縫呢。“我啊,把《我的太陽》都唱了,人家才肯出來一起騎馬看日出吶。”
羨慕死我等!!呵呵。

從此,有幾位哥偷偷去K房練過歌,最少會唱《我美麗的西沙》、《跑馬溜溜的山上》了。還是,不太動聽。
之后,再沒遇到過那幾位內蒙兄弟。哪些內蒙胸腔里發出的《我的太陽》,如今想來,是一個中秋夢吧。


懷念,巴伐洛堤
文章日期:2007年9月12日
【明報專訊】從世界各地的歌劇院、名人,和媒體的反映,可以見出剛逝世的意大利男高音雷西安奴.巴伐洛堤(Luciano Pavarotti)確是一位能以他的歌聲建立起輝煌事業和在藝術上取得傑出成就的人物!

那難以攀上的高音C

傳媒大多以「大聲歌王」、「高音C歌王」、「天籟絕唱」,「將歌劇普及化」來評價歌王的歌唱藝術和貢獻。其實,「大聲歌王」並非「大聲」這樣簡單,難度更高的是在一些高音區的漸弱演唱的控制上,仍是那樣自如和動人,黃金期的歌王,不僅能唱出圓潤,富有光澤和穿透力的「高音C」,更具有在高音域連續吟唱,甚至可隨意轉調的能耐。

其實,高音C對男高音來說,很多時是一個噩夢,全晚歌劇儘管演得好極了,只要高音部分唱「爆」了,觀眾便會給你喝倒彩。巴伐洛堤在一九七二年於大都會歌劇院演出唐采尼第的歌劇《團隊之花》(The Daughter of Ragiment),自然順暢地唱出詠嘆調《我的靈魂,何等的命運》中,連續多達九個高音C,而且帶有胸腔共鳴的歌聲,這次成功演出,紐約觀眾才承認他世界一流歌唱家的地位,自此「高音C歌王」之名,也就不脛而走。

不過,意大利學養精博的聲樂評論家Rodalfo Celletti,在他的著作《唱片中的歌劇院》中,雖然對巴伐洛堤能以胸音唱出連串高音C的效果,也認為十分燦爛,然而他卻指出巴伐洛堤可能忘記了,在法語歌劇中,以「頭音」唱出高音C或許會更恰當。

其實,高音C的「迷信」不足取,歌唱家歌藝之評價,豈可以一個音的高低來衡量,舉世公認的歷史性歌王卡魯素,和偉大的歌手舒伯(Tito Schipa),便不唱高音C,但他們的歷史地位絲毫無損。

無疑地得天獨厚的嗓音是歌王最大的本錢。但歌王其實並非一位全能歌手,相反地,他的嗓音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唱多種曲目;一直以來,他只選擇最適合自己抒情嗓音的詠嘆調來演唱;其他戲劇性較強的、太急促激昂、高低音距轉變得太快的歌曲,就避而不唱。他能在國際樂壇上屹立三四十年,仍能繼續唱下去的唯一秘訣就是愛惜自己的嗓音,他保護嗓音的辦法是「只唱適合自己的歌曲」。也就是說,他只演出適合的歌劇角色。

歌王自始便不勉強自己唱能力不能勝任的角色,保持抒情男高音的聲音,在歌劇中此類抒情角色不少,在貝里尼與唐尼采第中尤多,因此,他總會說﹕「我的聲音喜歡唐尼采第。」他可以不費力地唱一些普契尼和威爾第的歌劇角色,也可以唱《杜蘭朵》、《愛情甘露》和《夢遊女》。他認為《夢遊女》的男高音角色是「美聲唱法」中難度最大的角色之一,他不時以此一劇目向經理人展示自己的實力,因為在高音區有很多難關,較《清教徒》難度更大。

歌王在四十歲後,才陸續加入了威爾第戲劇性較強的角色在他登台名單中,如《阿伊達》的Radames、《遊唱武士》的Maurico等;九十年代初,再加上更重的角色,如威爾第的《奧塞羅》的男主角。他認為如果要唱這些吃重而又戲劇性強的角色,和他的聲音條件不合,很快他就會失去高音的美妙聲線。此外,他也從不會考慮唱華格納的作品,他認為那需要另一種聲音,另一種唱法,極少人能既唱華格納,又唱其他歌劇。

發達的是電聲科技和傳媒

巴伐洛堤在音量上確可和他的前輩並駕齊驅,但他的事業成就能超越他的前輩,卻是他在歌唱藝術能幸運地逢上上一世紀八十年代電聲科技和傳媒的發達,得以成就他經常在大型音樂廳、體育館、會議展覽廳、公園、廣場,為多達數萬人演唱的「夢想」成為事實。一九九○、九四,和九八年的三次世界盃三大歌王大型音樂會,及後二○○一年在北京的三大歌王演出,更為他已走下坡的歌唱藝術再帶上一個事業的高峰,財富和名聲持續高漲。歌王還因此類演出,為他帶來「聯合國和平大使」榮銜的風光,這是他在洛斯尼西建立一個音樂中心的回報。歌王能夠將他的天賦的歌聲和社會公益結合,那才是他人生事業上的最大成就所在。

歌王並未有將歌唱方法自珍,過去在不同場合中,他都談過要將歌曲唱好的一些「基本原則」,第一是「呼吸」,要以橫隔膜來支持發聲,他舉例說﹕「一個娃娃可以哭一個晚上不會失聲,便是因為他的聲音發自橫隔膜而不是喉嚨,他較我們有利的是他只抓住一個音堅持下去,但他的哭法可以教給我們唱歌的原理。」

原則之二是「集中精神」,歌王認為不但要注意是如何唱,還要注意唱的是什麼,他說﹕「歌者想到的只有他正在唱的歌,才能感動其他人,若不聚精會神,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聲音也難令觀眾滿意。」

原則之三是「要練成清晰的發音」。歌王的意思是咬字不清,詩意全消,便會和觀眾欠缺明確溝通。要使發音清晰成為一種自然反應,要盡早學會,因為愈遲便愈難學會。更不能因為聲音的需要酬放棄語言的正確。

原則之四是「聲區轉換要正確」多數歌唱家有高、中、低音三個聲區,歌王說﹕「歌者要學會聲區轉換時不讓人家感覺出來,使自己的聲音從低到高,從高到低能一氣呵成,絲毫不覺有聲區轉換象。歌王更指出如果轉換聲區轉得正確,高音便可以唱得有效而開闊,能穩定和完全地唱出很高的音來。」

在這些原則之外,歌王強調唱歌有很多技巧,唱歌是一件複雜的事,有志唱歌的人,先要精通這些技巧才能發展他的聲音,而唱歌的功夫要長年累月持久練習,要練到能不假思索便能反應出來。歌王早年苦學的基本功夫加上數十年「實戰」累積出來的這些珍貴經驗,當對後來者大有幫助,這應是他在藝術上的另一重大貢獻。

[文/周凡夫]